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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带沈小柔去了离医院最近的一个商圈,找了家人气不错的私房菜馆。
沈小柔被林峥牵着,一路垂着头,不说话。
她实在没什么心情。
进了餐厅,林峥选了张靠窗的桌子。
沈小柔心情不好,林峥也就没让她点菜,挑了几个沈小柔爱吃的。
餐厅生意很好,但员工手脚还算麻利,没一会儿就上了菜来。
“别想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林峥拿着碗先给沈小柔盛了碗麻油鸡汤,贴心地递到沈小柔面前,“来,先喝点汤。”
沈小柔点点头,把汤接过去,低头,拿着勺子慢慢喝。
林峥还点了沈小柔最喜欢吃的小龙虾。沈小柔喝汤的时候,他便给她剥虾。
突然,沈小柔像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神经都绷紧了,“那个肇事的司机呢?抓到了吗?”
“我已经跟警局打了招呼了,他们会尽快查出来的。”
沈小柔紧紧抓住林峥的手,激动道:“林峥,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一定要!”
林峥点头,“放心吧,小柔。”
林峥叫了好几个菜,沈小柔每样菜只吃了一点点,实在没什么胃口。
林峥拿着纸巾给她擦擦嘴,“饿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出来给你买。”
沈小柔握着他手,点了下头,“我知道,咱们回医院吧。”
~~
周梅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来,沈小柔就站在外面走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
林峥劝她休息会儿,她不肯,说:“万一我妈妈醒来了,肯定想马上见到我。”
林峥心头怔了怔,摸摸她的头,也便不再劝她。
一整晚,林峥都陪着沈小柔。
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助理打电话来告诉他肇事司机已经被控制。
总算是个好消息,林峥告诉沈小柔的时候,她努力地牵了下嘴角,但很快,脸上又露出担忧的神情,隔着玻璃,望着躺在里面,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母亲。
林峥低眸看她,看见她眼睛里晶莹闪动的泪花,硬生生忍着。
林峥心头酸涩,将她搂在怀里,“小柔,哭出来吧,想哭就哭出来。”
沈小柔咬着嘴唇,倔强地摇头,“我妈妈不会有事的。”
所以她不哭。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周梅终于醒来了。
沈小柔被医生允许进重症监护室探望,见到母亲的瞬间,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扑过去,紧紧握住周梅的手,哭着说:“妈,你总算是醒了,我都快吓死了。”
沈小柔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一天一夜,对她而言,好像比经历了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周梅虚弱地睁着眼睛,她张张嘴,似乎想说话,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周女士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给周梅仔细检查了一下,抬头对沈小柔说。
“那……那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稳定下来?”沈小柔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在听见医生说的话后,一下又揪了起来,“不是很稳定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我妈妈还会有生命危险吗?”沈小柔心紧紧地揪着,小心翼翼地问。
那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考虑良久,慎重说:“既然醒过来了,应该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医生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投在沈小柔的心上。她闭上眼,终于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她低下头,母亲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但呼吸沉稳,是睡着了。
她伸手帮母亲捋了下头发,轻声地说:“妈妈,早点醒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