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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多姿的身形,嫩白如水的脸,早已不知迷了多少花草,又让多少人赞叹。她伴随着淡淡忧伤,触及那颗萌动的心灵。
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她叹了又叹,看了又看。原本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看,天边那朵云彩,似乎载着两个人,也不知多少次曾被清风吹散。看,那颗大树,不知经过了多少风吹雨打。如今自己才受这么点小小挫折,都那么心烦,如果像它们那样,受尽痛苦,那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使刀女自我安慰了一下,然而又一阵感叹,那是为云而叹,也是为树而叹。她再次举步,四处走了起来,然而,地上有什么东西隐隐发亮,还带着光折。她本是看着天,却发现一道亮光直奔她来。
一看,原来是一把刀,是自己那把刀,刀口上还有血迹,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干了。血液贴在刀面上,映出一朵朵精美的花纹。她走过去,捡起那把刀,认真的看了又看。啊,还是有你,好伙伴。
完颜韭儿看着林文鑫,早已泪眼滂沱,一颗本就受伤的心,也开始倾泻出来。她抱着他,痛哭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他,让她失去了好多好多,现在使得她一无所有。她想和他说说心,然而他却昏迷着,似乎不愿听这人间的伤心之事。
完颜韭儿抽搐的身子,将林文鑫压得死死的。一滴滴泪水,如泉涌喷洒而出,滴在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
本来看着他,她只想痛苦一场,或许这样会好一些。然而当她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却感觉很舒适,很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或许本不该说,或许一点用都没有,但她总相信,相信这话可以说,就像他在听一样。
看着林文鑫,完颜韭儿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道:“你知道吗?我师兄很恨你,他要杀你,要将你置于死地。你知道吗?我为了保护你,和我师兄反目了,他走了,再也不会理我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变得一无所有。不,我还有你,可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完颜韭儿越说越伤心,抽泣的声音似乎已经盖过了说话的声音。然而,泪水似乎擦不干,一滴滴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很好欺负,总想着要去欺负你一下。你的马是良驹,但我并不喜欢,我只想逗逗你”,回忆往事,原来是那么有趣,不知不觉间破涕为笑。
“那天,我意想不到,你一个柔弱的书生,居然会这么损人,说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是你妻子。那次,我真的很生气,真的想杀了你,后来就一直跟着你”,她几乎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把所有的不快都表达出来。
“那天,你不小心碰到我,其实我知道你是好心救我,可是我已经冲昏了头。本来是一件小事,结果越闹越大。那一次,看到你出手,我知道,你其实是不想伤害我们,故意对我们手下留情”。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本来很恨你。然而,当我看到你吐血,我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样,很慌很慌,都不知道怎么办”。
“师兄也受了伤,你也受了伤,我不能看着你不理,也不能不管我师兄。那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走向哪方”。
完颜韭儿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越说就越想把事情说完。她们相处的时间本来不长,然而却发生了不少的故事,那些故事都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
她记得那些事情,很清晰,就像刚刚才发生一样。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能一点不差的记得。她原本是一个小魔星,从来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只懂得怎么去作弄人,而今天,她知道怎么去照顾人,去关注人。
………………
“当再次遇到我师兄,我知道事情不妙。在无奈之下,我和他动了手,为的只是保你的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过来,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但是我愿意,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你”。
………………
完颜韭儿就这样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这世界就只有两个人,她照顾他,他听着她的事情。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到那泪水滴滴落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惊讶。
静静的看,似乎越发好看。她用手轻轻的擦着他脸上的泪水,泪水将灰尘全都带走了,被她擦掉了,干干净净,像一个小白脸。
“真好看”,完颜韭儿看着林文鑫,那俊俏的模样,简直让人难以忘怀。身上带着一丝丝男人的汗味,一张方脸矗立在颈部之上。她看着他,百看不厌。摸着他的脸,是那么舒服,那么爱不释手。
其实,林文鑫一直在挣扎着。泪水已经将他的灵魂召回,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番话,她说他听,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
他拼命要醒过来,看看一切是什么样子。记得自己早已经昏过去,不省人事,也知道这一次是无人能救,只有死路一条。然而上天带他不薄,明明已经死了,却偏偏又活过来。
头有点晕乎乎的,并不那么清晰,但能听到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然而,这些话,他却听不太懂,也不愿懂。这么短的时间,这么一会的交流,就让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这似乎不太可能。
但,一切又似乎都是真的。他相信,这女子没有骗自己,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救一个陌生人,而且还做了这么多事情,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求救,天上总不会有这样的馅饼。
林文鑫试着把眼睛睁开,然而那些泪水太刺,想睁开双眼,却又不敢。他心本是醒的,头也明朗,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咳咳”,听到那女子的话,他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泪水已经擦干,他显然是被那些话给呛到,给吓得醒了过来。
她呆呆得看着,在这只有二人得世界,一切皆是美。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争吵,只有二人,一人说话一人听,那该多好。然而,忽然传来的一声咳嗽,让她吓了一跳。这也不知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还是被那醒过来的书生给惊到。
完颜韭儿又惊又喜,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感谢天感谢地,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他总算醒过来了。看着他,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是否熟悉,砰砰跳跳如一个孩子一般,欢快起来。
她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手飞快的将林文鑫扶住,小嘴就亲了上去。他是她的全部,似乎已经当成了丈夫,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原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啵”,完颜韭儿在林文鑫的脸上飞快的亲过,是那么甜那么美。身子立起,又开始蹦起来。
林文鑫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搞得不知所措。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女孩会是这样。然而这次他不得不信,因为一切就在眼前,就在他身上发生了这样一件怪事。
莫名其妙,这就是莫名其妙,根本毫无理由。回想起刚刚这女子的一番话,林文鑫心存感激。是呀,要不是她,我或许就死在荒郊野岭了;要不是她,我早就看不到天明了;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去报仇;要不是她,我更不可能有命回去见师父。一切都是她,因她而起,因她而完。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或许这就是缘分,上天故意让我们这样相遇吧。林文鑫想着,看着,他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嗯?”,看到林文鑫的样子,完颜韭儿似乎已经醒悟,她本来还是一个孩子样,瞬间就定了下来。她站立着,一动不动,头始终不敢抬起,看着自己的脚下,那里几乎映出了花朵,那样鲜艳,那么美丽。
通红的脸蛋,如一个小苹果,可爱得诱人。她双手捏着衣角,在做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动作,也在告诉他什么。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打破这片美好的环境。这是机会,是老天创造出来的机会,也是她创造出来的机会。她感觉很舒服,很安全,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既像天上的神仙,又像那分别多年的爱人,那么亲切,那么温馨。
然而,她也觉得有点尴尬。看着他的眼神,她似乎觉得自己错了,一切来的太快,她还没有一点准备。本来他醒来是一件好事,应该让大家知道,让大家放心,然而她却像一个孩子,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
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女孩子呆在同一房间,第一次有女孩主动亲自己的脸,第一次有女孩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林文鑫静静的看着她,有点远,似乎看不清楚,然而又有点进,一切都那么清晰。
那么近,这么静。这分宁静有点过了,然而却不失去它原有的美。那空中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到她有些尴尬,扭扭捏捏像一个孩子,搞笑得咳嗽了几声。这咳嗽声终于打破了这片宁静,空气的温度也被这声音给降了下来。
完颜韭儿依然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的眼。那脸太美,让人销魂;那眼太亮,让人难以忘记。
“不……不是的”,她说话有些急促,都说的不清楚了。紧张而又尴尬,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等我再说一会儿,我都好多话还没有说完呢。她说道:“是……是他们救了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