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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慧心嬷嬷的一双巧手随意摆弄,给谢云霜盘了一个百合髻,给她戴上一支成色上佳的白玉素簪子,让谢云霜很满意,慧心嬷嬷总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知她喜素净。
谢云霜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缎裙换上,毕竟是祖奶奶的接风宴,太过素净便显得不敬了。
谢云霜到宴会场的时候,人都到得差不多,太夫人还未到,她还不算迟到,岂料谢云霜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白白坏了她的兴致,原是谢兰宁说话,“长姐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老祖宗的接风宴也敢迟到,也不知是不是恃宠而骄。”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老祖宗是最重嫡庶之分的,不管你是怎样进来的,为何要进来,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别让老祖宗发现了。”谢云霜俯下身子,在谢兰宁耳边吹拂着气,幽幽地说道。
谢云霜何尝不知道,谢兰宁之所以千方百计来祖奶奶的接风宴,目的不过是为了寻个良婿为自己日后做打算吧,虽说二夫人善心也会用心帮她寻着,但庶女终究是庶女,夫婿能好到哪里去?
今晚的接风宴,除了谢侯府本家的人会来,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也会前来祝贺,毕竟祖奶奶的位分摆在那里。
以谢兰宁的性子,怕是宁愿做贵族之妾,也不愿做小家之妻的。因此她还未及笄,便得先寻觅着了。
未等谢兰宁说出什么污言秽语,谢云霜便径直走到里面的主桌坐下,瞧,这便是嫡庶之别,她谢云霜可以大大方方坐在这宴会的主桌上,而谢兰宁连踏进宴会场的资格也没有,只能偷偷摸摸地进来,坐在末流次位。
谢云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扫了一眼主桌上的人,南曲柔,二夫人和谢沉鱼,三夫人都在场,唯独缺了谢明珠。
谢云霜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佯装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轻轻摇曳着她手中上好紫竹做成的浣扇,缓缓地说道,“怎么没见到明珠妹妹?”
只见南曲柔面色一僵,随后又立即恢复往日端庄得体的模样,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地说道,“你明珠妹妹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老祖宗,因此被不来了。”
“不肯来便不肯来,这风寒还是来得真及时。”南曲柔话音未落,三夫人带着嘲讽和不屑的声音响起,谢云霜瞧见三夫人如此,只是扶扇掩笑,看来自马会一事之后,这两人的矛盾,是越闹越大了,她倒是喜于乐见。
相必谢明珠是因为今日祖奶奶教训她一事在生气了,可怜了南曲柔,摊上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女儿,还要辛苦为她开脱。
有三夫人在一旁捣乱,南曲柔要为谢明珠开脱还真是不容易。
谢云霜无心于听南曲柔和三夫人二人争论,便无聊地四处张望,目光扫过男席那边,或许是容宣太过出类拔萃,谢云霜不过一眼便看见了他,四目相对,谢云霜的眼里流露出惊讶,惊讶于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宴会,他不是告诉她,他是一向不屑于参加这种无趣的宴会的吗?
按理说,容宣与候府没有太多交集,不来也无可厚非,又不是皇家宴会,他根本没有必要来。
谢云霜正疑惑着,只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太夫人到。”
闻言,谢云霜连忙移开眼神,站起身,与众人一样向太夫人施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老祖宗。”
太夫人落座,点点脑袋,中气十足地说道,一脸喜色,“都坐下吧,今日我回候府,感谢大家专程前来为我接风,老身感激不尽。说起来,今日的宴会既是接风宴,我家继徽之妻有喜了。”
“恭喜老祖宗,恭喜侯爷。”一时间,贺喜声纷纷响起,一派喜气洋洋。
谢云霜却莫名有些惆怅,说实话,她从未见过候府这样的盛况过,可见第一个嫡子的重要性。
若是她的母亲还在,也定能给她生个弟弟,那才是真正的嫡子,才能受众人贺喜。
可惜,这些,全被南曲柔一个续弦一人占了去。
母亲?你若泉下有之,可知你的女儿如何辛苦地活着?无论是前世抑或是今生……
其实,前世她是十分羡慕谢明珠的,毕竟,在这世上,她还有为她遮风挡雨的母亲,而她只能靠自己一个人……
突然,谢沉鱼的声音柔柔地响起,“祖奶奶,我与云霜姐姐许久未见了,想和云霜姐姐去院子说会儿话。”
太夫人看谢云霜神色不佳,便颔颔首,看着谢沉鱼拖着谢云霜离开。
而不远处的容宣见谢云霜离开,也离了席跟上去。
“云霜姐姐,你看开些吧,日后你嫁到了国师府便好了。”走到无人处,谢沉鱼这才停下,遣走了所有侍女,宽慰着谢云霜,脸上仿佛透着一股无奈。
自上次马会之事后,京城里人人都在传国师大人是否会去候府订亲,甚至还有人在赌馆开了注。今日容宣却送了谢云霜回来,大家自然是以为八九不离十的,谢沉鱼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谢云霜看见谢沉鱼如此,只是淡淡笑笑,二婶母教给沉鱼最好的东西,恐怕就是谨慎小心了,沉鱼竟也会遣散侍女了。
“不看开又能如何?”谢云霜无奈地说道,目光空洞呆滞,像是在看着谢沉鱼亦或不是。
她百般算计,也不能将她的母亲算回来,她没有能力和阎王爷算计,不看开又能如何?她的母亲也回不来了。
她的记忆里只依稀记得她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却忘了她的容貌……
她不爱她的母亲,却对她生出了怨……
母亲,注定是她人生的缺陷。
“唉,云霜姐姐,你这样子也不好呀,万一等下大伯母生气了,那你这日子该怎么做呀。”谢沉鱼也很无奈,好久,才说出了一句话。
谢云霜抬眼看谢沉鱼,如今的谢沉鱼还是只是一个小她两岁的小姑娘,与前世一样,隐忍懦弱,与二夫人如出一辙。
只是前世二夫人和沉鱼也给她许多照顾,在她出嫁没几日,便突然传出沉鱼便玷污了清白的消息,可她到底是出嫁了的人,回娘家也是十分不便,在事发之际还是没能帮上忙。
今世,即使是念及前世二夫人和谢沉鱼的照拂恩情,前世候府里与她最好的便是谢沉鱼,她谢云霜也不会让她们落了个跟前世一样的下场。
“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自己,要注意着些。你可有匕首?”谢云霜嘱咐着谢沉鱼说道,她不知道前世害谢沉鱼的人是谁,是有心亦或是无意她都不清楚,只能让谢沉鱼自己多加防范。
“要匕首何用?云霜姐姐,沉鱼没有匕首。”谢沉鱼疑惑地看着谢云霜,表示不解。
毕竟匕首是利器,姑娘家的,都不会有。可偏偏在回候府前,容宣给了谢云霜好几把,精致得很。说是让谢云霜在候府里防身用的,让谢云霜哭笑不得。
“你以为这候府里就太平了?你且放把匕首在枕头,戒备着些便好了。等一下我让初言给你送一把过去,你且好自珍惜。”谢云霜无奈地看着谢沉鱼,心想二婶母为人怯懦,竟把女儿也教成这个样子,以为怯懦是为她好,殊不知,这样恰恰是害了她。
“那我便听云霜姐姐的了,多谢云霜姐姐了。”谢沉鱼这才知道谢云霜本意是让她防身,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对谢云霜感激不已。
“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