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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激烈,为免误伤无辜,谢云霜选择躺在床榻上观战。
薛浅:“因为你半月前瞒着我自己去赏花灯,不带我去,完了还拿我当挡箭牌!此仇不报非君子!”
程兰县主:“那你收了我的锦缎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懂啊?”
一个瓷瓶被狠狠地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薛浅:“你还好意思提那锦缎?我爹爹上朝时也被皇上赏赐了锦缎,你拿这种东西来收买我,本姑娘我才不答应!我上次为了收买你可是给了你一块已逝御用雕刻先生的遗作鸡血石雕,你拿锦缎来应付我?!”
瓷器摔碎,梳头用的桂花油洒了一地……
程兰县主:“那你还好意思收?!姑娘家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无物可摔,程兰县主竟把桌子给推翻了……
薛浅:“我做衣服刚好缺一点儿,不收白不收,我又不傻!”
薛浅十分厚脸皮地说道,也是无物可帅,竟把自己发间别着的簪子当成飞镖射过去,谢云霜又是心中一跳。
好在薛浅的手法不准,甚至可以说是无力,簪子就那样竖直地落在地上。
程兰县主:“你果然是长胖了,那么多锦缎也不够你做衣服的!哼!”
程兰气急,直接上手推薛浅,薛浅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竟僵持起来,薛浅嘴里还不忘嘟囔道,“你才长胖了呢?我头一回见到这么能吃的人,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再哼哼就是猪了,我娘亲说猪就是这么叫的!”
最后僵持不下,两人竟双双跌在床榻上。
若不是今日所见,她竟不知薛浅竟有这样……嗯……泼辣的一面,平日见她虽然俏皮精明,但今日所见,确实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就连程兰县主,也刷新了她的认知……
但也不难看出程兰县主和薛浅的亲密关系,谢云霜丝毫没有因为薛浅的隐瞒而感到恼怒,反而是为她高兴。能与受宠的程兰县主如此交好,也是对薛浅的一份保障。
原来薛浅口中的不爱出门,不过是顾忌她罢了。前世她因为南曲柔不允许她外出走动的缘故,鲜少出门。久而久之,她与薛浅便也见面少了,也不过一月见几次。
原来她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是程兰县主陪着她一同嬉戏玩闹,如此,她便放心了。
谢云霜正想得入神,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居然腿上传来的一阵疼痛感把她带回现实。
两人双双倒在她的床榻上,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她们做的是她两条受伤的腿虽说只是皮外伤,但这两人动作幅度这么大,着实让她吃疼。
谢云霜本以为这时消停了,不想两人又是拿起床褥互相殴打,让谢云霜怔目。
“那个……”谢云霜小心翼翼地说道,看见的却是两人打得更加激烈,耳边传来两人的声音。
“云霜,有什么话你等一下再说,我得先把这小妮子给收拾了!”薛浅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掺杂着些许怒气
“你收拾我?!呵!笑话,别等一下哭着向我求饶,先说好了,我要你哥哥给你刻的梨木木雕!”程兰郡主一脸霸气又不屑地说道,直接开出了条件。
“那我就要皇上新赏赐给你的血珊瑚手钏!”
“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从皇帝舅舅那讨来的,世上只这一件,我舍不得给你,不能给你。”程兰县主坚决地说道,往薛浅脑袋上就是一砸,干脆利落。
“我管你呢!反正本姑娘要它了!”薛浅回击,毫不留情。
“那个……我脚疼……”谢云霜可怜兮兮地说道,面露难色,脸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闻言,两人的动作均怔住,双双爬下床榻,掀开床褥一看,只见她的衣服上染着淡淡血迹,不严重,但也足够这娇滴滴的小姐身子疼的了。
“云霜,对不起啊,方才太过激动了,看不见,忘了你还在这,这腿疼不疼啊……”薛浅一脸愧疚地看着谢云霜的腿,手停留在半空中,想碰却又不敢碰,生怕弄疼她……
谢云霜的嘴角僵住,她何止是看不见,简直是置身事外好吗……
“是呀是呀,要不我叫御医过来给你看看吧?”程兰县主此刻也是一脸愧疚,人家为了救她而受伤,现在她还让她伤上加伤,真是可怜……
“都怪你,倒在床榻上也不知道提醒我,现在害得人家云霜又受伤了,我母亲也一定又会训斥我的!”程兰县主恶狠狠地瞪着薛浅,一脸嫌弃。她堂堂县主居然没有护好云霜,先不母亲会不会怪,自己心里也是很难为情的。
“你还敢怪我?!这事应该怪你好吧?!没事跟我争什么对错,本来就是你错我对,有什么好争的?!”薛浅回瞪着程兰县主,不服气地反击。
“哎呦喂,明明就是我对你错好吧?竟然还敢理论,你这小妮子真是欠打!”程兰县主撸起袖子,见状薛浅也撸起袖子,眼看着又是一番大战,谢云霜只好使出苦肉计制止这出闹剧。
“我腿疼……”谢云霜的声音弱弱的,汗珠直冒,活像受了锥骨之刑似的。
这对冤家呀,什么时候都能吵起来……
但谢云霜也觉着,这两人真是幸福,有父母兄长的疼爱,有好的家世背景,不用在摸爬滚打中长大,不用思虑太多,无忧无虑。
不像她,连自己母亲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将来等待她们的,是当一家主母,为人母,寿终正寝,如此,便是最好的归宿,是她这辈子亦或是上辈子都得不到的好归宿。
两人听见谢云霜的话之后便停了嘴,不再吵闹了。
恰好这时初言急匆匆地跑进来,还没等休息一阵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凶手,凶手找到了!”
“是谁?”
“哎呀,你等一下就知道啦。”薛浅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谢云霜虽然不知道薛浅在这里面掺和了什么,碍于程兰县主在这,她也不好多问,但是她也知道无论是谢家,薛家亦或是何素琴都逃过一劫了。
程兰县主这时是火气冲冲,一副要撸起袖子干架的模样,眼眸里散发着幽幽的光,“你俩慢慢走,本县主先走一步,倒要看看是谁敢害本县主,定将她千刀万剐。”
谢云霜也正欲跟上,却被薛浅一手拦住,“你忘了你这衣裳上有血迹啦?赶紧去换一件。”
“我倒是我忘了方才被你们弄出血来了。”谢云霜无奈地说道,却让薛浅一阵羞赧。
初言扶着谢云霜去换衣裳,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白衣。
薛浅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又穿白衣?方才也穿的白衣,就不能换一件?”
“昨日我那母亲也不知道怎么的,硬要给我收拾衣裳,带来的衣服全是白纱,还说是老夫人吩咐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好在这些衣裳都是我自己的,也没有多大问题。”谢云霜无奈地说道,猜想南曲柔只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装贤惠罢了,也没有太多在意。
“你不觉着蹊跷?”薛浅眉头紧蹙,询问道。
“自然是这样觉得的,可她连老夫人都搬出来了,我要是再说什么,便成了不识趣了。”
她还要拉拢老夫人,无论南曲柔所言是真是假,她自然是不能驳老夫人的面子的。
闻言,薛浅也不好再说什么,心知谢云霜在府中难做,除了她嘱咐多加小心,什么也做不了。
“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
薛浅嘟囔着说道,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