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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我惊恐得瞪大眼睛,猛地推开了他。
吕恪的眸子微微沉了一下,却没有发怒,而是很轻得摸了摸我的头,说他就在门外守着,让我有事尽管叫他。
我呜咽着嗯了一声,在吕恪离开后,看着那个特别大的浴池,毫不犹豫跨了进去。
我拼命搓洗着身子,因为太用力,指甲在胳膊上抓出一道道的红痕,几处地方都被我挠出了血……
可是我知道,自己洗不干净了,不只有身体,还有心。
那个阴影,我走不出去……
直到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我也终于放弃了,愣愣得看着前面。
这时,我想起了墨韧,我告诉自己没有可能,不可以喜欢,可是对他,我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幻想。
可现在,没了,那个噩梦就像是我身体里的烙印,不管我怎么努力,去不掉就是去不掉。
突然的,我感觉就这样吧,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想了。
心里变得很空,我放开手脚,滑了下去。
整个身子沉在水底,水开始往鼻子耳朵里面灌了起来……
渐渐的,我感觉胸腔好像上下都被什么挤住了一样,压得不行。
好像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我本能得想要咳出来,然而一张口更多的水就涌进了口腔。
我下意识的胡乱抓了几下,可这是在水底,又能抓到什么?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强烈的窒息感冲上大脑,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胸口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了。
呵,终于要解脱了……
然而就在我的意识彻底失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呼唤,那个人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
“不许死!”我不想听,可是他的声音太大了,硬生生得拽着我命令,“聂云晚,我不准你死!”
“咳、呜。”我醒来的时候,就是被吕恪抱在怀里,他用力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不停得咳嗽着,每一下都有水渍吐出。
到最后,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吕恪却还是不愿意停下。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捏着他的衣角,红着眼睛说疼。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撒娇,可这会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个……
“活该。”吕恪是这样说的,拍背的动作却到底还是停了下来,一把将我的头撞在胸口上,“聂云晚,你这个骗子。”
这时,我清楚得感觉到,他抱我的胳膊在发抖……
好一会过去了,我们都没有说话,吕恪却越抱越紧,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里一样。
我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吕恪却不管不顾,跟小孩儿似的,脾气上来了,就拧成一根筋。
我狠狠咳嗽了一声,断断续续得说着,“你这样,我就……真的要死了。”
“胡说,就算你死了,上天入地,我也会把你给要回来。”吕恪松开了我,灼灼得看着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溢出来的一样,“有什么委屈,你说就是了,你要谁死,我便去杀了。可是,你不要这样。”
“聂云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求你,不要。”
后面那句话,他明显带着渴求,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情意。
“找到?”我重复了一声,问他是什么意思。
吕恪拧起了眉头,却没有多说,而是抓起了我的手,仔细看了看。
他看的是上次我被黄纸割破的那根手指,可是那里已经好了啊。
就在我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吕恪突然把我抱了起来,说已经很晚,我应该休息了。
同时,我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只裹着一条大毛巾,里面光着,什么都没有。
所以当他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后,我赶紧拉开被子窝了进去。
但没想到的是,吕恪也要进来。
我急了,死死护住被子角,吕恪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故意装傻。
没办法,我只能把话摊开,可他就跟个无赖似的,说万一他出去,我再寻死怎么办,反正刚才那一出,他已经信不了我了。
“可是、”我正想说什么,吕恪却躺在了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了我,“睡吧,我守着你。”
我摇头说不困,刚才晕过去那会已经休息够了。
“那个也能算休息?总之,我让你睡就睡。”吕恪用手覆住了我的眼睛,而且说他要是想要我,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让我放心大胆得眯觉。
可我怕得不是他,而是那个可怕的噩梦。
“吕恪、”我喊了一声,他却跟哄小孩儿睡觉似的,“闭嘴、闭眼……”
吕恪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这会,我什么都看不到,再加上他一直轻轻拍着我的背,感觉就像是催眠曲一样。
渐渐的,困意越来越深……
这一觉我睡得很好,精神劲儿都回来了。
可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猛地对上了一双琉璃眸,吕恪勾着笑,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
他的嗓音温润好听,就连眸子里,也盛满了溺死不偿命的温柔……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亲眼见到,还真没法相信,他跟昨天那个杀伐果敢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我下意识得想躲避,翻了个身,正想说让他把我昨天的旧衣服拿进来,却看到床头柜叠着一套蓝色的衣裙。
这时候,身后也响起了动静,吕恪说他出去等我。
我嗯了一声,听到门响后,直起了身体,去抓衣服。
然而当我穿好衬衣,转过身正要坐着套裙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个挺拔的影子。
吕恪知道我发现他后,不仅没心虚,反而大大方方得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个痛快,琉璃眸一眯,嘴角挂着坏笑“嗯……”了一声。
“吕恪!”我赶紧把被子盖在腿上,骂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他却把无耻发挥到了不要脸的极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这不就是在外面等你么?”
我知道争不过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然后把裙子塞被子里,这样套了上来。
我穿好后,拐着腿气呼呼得迈出门想打吕刻,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下一秒,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戴了上去,是那个水晶手链。
可这个不是摔坏了吗?
吕恪却让我以后好好得戴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拿下来。
之前没好好看,这时候我发现它的样式跟之前那个项链如出一辙,但我明明记得被我扔进湖里了,不对,那条被我烧了的裙子不是也回来了么。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问了吕恪,是不是他弄回来的。
吕恪抚弄了一下手链,灼灼得看着我,“这东西可以保护你,至于裙子,你不喜欢,我干嘛还自讨没趣……”
“那手机呢?”我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告诉他手机是跟裙子一起回来的,连同窗外那张吓唬我的脸,全部都说了一遍。
吕恪却一一否认了,就连水晶鞋也说不在他那儿……
“所以,是别的鬼跟着我么?”我心底猛地沉了,抓住他的衣角追问,“你老实说,邓玲玲是不是被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