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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被戳中要害,裴泽析有苦说不出,只能唉声叹气:“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心平气和?”
宁青青不以为意的冷哼:“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和你心平气和吗,别忘了,不相信我的人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不让我见的人是你,我真想杀了你!”
牙齿咬得“咯咯”响,还有比裴泽析更可恨的男人吗。
也许有,但她确实没见过。
裴泽析半响才问:“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小枫小楠吗?”
“不然呢?我不知道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青青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把泪水逼回去:“不要逼我恨你!裴泽析,你这个人渣,不相信我就算了。”
虽然她和聂靖远没穿衣服睡在一张床上,可也不代表就一定发生了,她从来就不想骗他,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绝对不会说没发生。
裴泽析转头,看到宁青青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心蓦地痛了起来,他展开双臂抱紧她,试图安抚她受伤的心。
“走开,别碰我。”
宁青青厌恶的推他,前几天才在那种地方看到裴泽析,此时在她的心目中,他很脏很脏。
“青青……”
对不起!
太多的事交织到一起,让他很痛苦,而现在,痛苦正慢慢的减弱,他才能再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不要说这些,我不想听。”
宁青青捂着耳朵,杜绝他灼热的呼吸往她的耳朵里钻,更把他的声音挡在外面,不能往她的心里钻。
突然间,裴泽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如火的吻着宁青青,试图把她也点燃,两个人一起畅游天地间。
“放开我,裴泽析,你混蛋!”
宁青青的手使劲的推他的脸,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青青,今晚不要回去了,陪陪我。”
可是不管裴泽析如何的热情,也不能让宁青青屈服。
她的巴掌拳头,不停的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咒骂叫喊,不绝于耳,连车也因为她的挣扎而不停的摇晃。
“好了好了,不碰你就是了!”
无奈之下,裴泽析只能坐回去,一本正经的把车开动,心思却还是绕着宁青青转。
开着车往别墅走,宁青青着急的喊:“快送我回去,我不去别墅。”
“走吧,现在过去还能和小枫小楠视频聊天,难道你不想他们?”
杀手锏一出,宁青青真的不再拒绝,为了见孩子一面,就算是火坑,她也跳了。
回到别墅,裴泽析还是挺君子的,连她的手也没再碰一下。
打开电脑,链接视频,不多时,小枫小楠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里。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
看到儿子,宁青青高兴得只掉眼泪:“宝贝儿,妈妈也想你们,美国好玩吗,玩够了就快回来!”
“妈妈,我们再玩几天就回来了,我以后要读哈佛大学,奶奶说哈佛大学是全世界最好的学校。”
……
宁青青和孩子兴致勃勃的说话,裴泽析悄无声息的上了楼,翻出那瓶曾让他和宁青青如胶似漆的“西班牙苍蝇”,紧握在手中。
他还清楚的记得,宁青青勿喷之后的反应……
只希望药效还在,别让他失望。
下了楼,站在宁青青的身后,裴泽析略微犹豫了一下,打开了“西班牙苍蝇”的瓶盖。
唯恐放的时间长了药效不够,他一连在宁青青的头顶喷了三下。
喷完之后他快步退开,静等药效发作。
宁青青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略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只回头看了裴泽析一眼,没在意,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和他们聊得很开心。
“宝贝儿,想爸爸没有?”裴泽析等了一会儿才凑到电脑前,紧挨着宁青青坐下。
“想,想爸爸,想妈妈,想外公外婆!”
“乖儿子,爸爸也想你们,今天去那里玩了?”
“去了黄石公园,爸爸,你也买一辆房车吧,就带我们到处玩了。”
和儿子聊着聊着,宁青青就觉得全身发热,脸发烫,脱下裴泽析的大衣,开始感觉能好一些。
可没过多久,就热得受不了了,连身上不算厚的睡衣也想脱掉,甚至还有一股钻心的痒在四肢百骸间弥漫。
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宁青青连忙起身去厨房倒水喝,一口气灌下半瓶纯净水,非但没有缓解燥热,反而越来越难受。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难怪那香味熟悉,原来是……
宁青青飞快的冲出去,质问裴泽析:“你是不是喷了那个药?”
“呵。”裴泽析一抬头,就看到宁青青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暗叫不好,药量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宝贝儿,今天就不说了,明天再聊,拜拜!”
慌忙的阖上笔记本电脑,裴泽析站起了来,心虚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不好,你这个混蛋!”宁青青此时欲哭无泪,骂完之后意识就开始恍惚,想做的感觉折磨着她。
“青青,我也不想用‘西班牙苍蝇’,但你一直不理我,没办法,我只有借助药物了,乖,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我会让你满足的。”
裴泽析柔声说着,就一个箭步上去,抱紧了宁青青。
她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力气,在药物的作用下,也不想挣扎,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倚在裴泽析的怀中,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裴泽析……你……混蛋……”
她好难受,好难受,伸出手想打他,却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嘴唇也送了上去,心底的渴望喃喃的溢出:“我想……”
“宝贝儿,我知道了!”
吻上她的嘴唇,裴泽析已经等不到上楼,直接就在沙发上压倒她。
……
裴泽析释放之后无力的倒上床,把宁青青拖入怀中,紧紧的箍住她的肩,一脸餍足。
他甚至没力气抱她去洗澡,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宁青青也累了,药效也慢慢过去,她就像一只吃饱了鱼的小猫一般的满足,窝在他的臂弯里。
拉了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裴泽析亲了亲宁青青的额头:“宝贝儿,晚安,新年快乐!”
这一觉睡得香甜,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痛,裴泽析没那么快醒来。
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到宁青青气鼓鼓的瞪着他,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又脆又响:“啪!”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裴泽析坐了起来,竟然还能笑:“早安,宝贝儿。”
“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宁青青又气又恼,虽然记忆很模糊,可她还是记得,他对她用了药,然后……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
“昨晚可是你说想,我才牺牲自己满足你。”裴泽析坏笑着压倒她:“不如再来一次。”
“啊……不……”
抗议无效,宁青青再次被扑倒。
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宁青青听到裴泽析下楼的脚步声,拉了被子捂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裴泽析总是这样,不顾她的感受,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就没有“尊重”两个字的存在吗?
躺了一会儿,慢慢的恢复了一些体力,宁青青缓缓的爬起来,进浴室冲了澡,穿上皱巴巴的睡衣,双腿发抖的下楼。
此时,裴泽析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宁青青细微的脚步声,冲了出来。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裴泽析上前揽着她的肩,柔声说:“我正在热牛奶和三明治,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放手,不要碰我!”她厌恶的瞪着他,挥开他的手,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收回手,裴泽析定定的看着她说:“刚刚你妈妈打了电话,我接了,她说要回吴县,等我们一起去。”
“我妈打电话来了?”
宁青青一惊,转头看到静悄悄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心一抽一抽的跳。
“嗯,我以为你还在睡,就没叫你。”裴泽析说着转身进厨房:“你上去换身衣服,把早饭吃了我们就走。”
宁青青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快步上前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果然有妈妈打来的电话。
“你们还说什么了?”她追到厨房门口,着急的问。
“没说什么。”裴泽析把灶上的火关到最小,太阳蛋已经慢慢成型。
“到底说了什么?”
裴泽析转头看了宁青青一眼,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嘛,你妈就问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他们等你。”
“那你怎么回答的?”
她一颗心揪紧了,他竟然还可以云淡风轻,真是气死人。
“我当然让他们等我们咯,我们一起回去。”
裴泽析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就他现在的立场,根本不该做这些事。
“你凭什么跟我回老家,我和你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宁青青含恨的眸子如尖刀往裴泽析的身上插。
裴泽析挑了挑眉,不正经的坏笑:“怎么没关系,昨晚你还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那你是用了药,不是我自愿的!”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恨的男人!
“嗤嗤,可别把责任往我一个人头上推,我可没逼你来别墅,在来的路上,难道你就没有预见到会有事发生吗?”
太阳蛋煎好了,裴泽析随手关火,把蛋夹在土司里,递到宁青青的面前:“快吃吧,吃了再还衣服。”
宁青青不接,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的上楼,奔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体面的衣服下来。
“走吧!”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即便是饿着肚子,她也不吃裴泽析做的东西。
快步走到停在院子里的车旁,不耐烦的等着他来开车。
……
宁青青本想坐后排,却怎么也拉不开车门,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到副驾驶位,没给殷情替她开车门的裴泽析好脸色看。
在回家的路上,宁青青忍不住给妈妈打了电话,原本以为妈妈会骂她,可电话那头的妈妈和颜悦色的问他们到哪里了。
宁青青告诉妈妈车行驶的大致位置,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挂了电话,心中依然忐忑。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心开车,气定神闲的裴泽析,后悔昨晚不该开门,应该让妈妈拿扫帚赶他走。
感觉到宁青青的视线,裴泽析转头冲她笑了一下:“看着我干什么?”
“哼!”鼻子冷哼了声,收回目光,看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
“别吹胡子瞪眼,一点也不可爱!”裴泽析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宁青青的头发。
重重的拍开他的手,宁青青气鼓鼓的给了他一拳,低吼:“认真开车!”
“遵命!”裴泽析收回手,紧握方向盘,看到手背上的赤红,可怜巴巴的控诉:“你下手可真重!”
一定不要理他,也不和他说话,更不能看他!
宁青青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要把他当作透明人。
李晓兰和宁建国已经等在了路边,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了车,宁青青也跟着钻进后座,她才不想坐在裴泽析的旁边,很烦,很讨厌!
“青青,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李晓兰压低声音问。
“十二点多吧!”
宁青青羞得想钻地缝,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就说,早上起来你就不在,打电话是小裴接的。”
李晓兰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开车的裴泽析,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和好了?”
宁青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的疑问,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大爸,二爸他们回不回去?”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今天上坟,我们直接过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建国开了口:“好几年初一天没回去上坟了,这次要重新垒坟,都要回去。”
“哦!”宁青青点了点头,取个抱枕放在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有点儿想睡觉。
昨晚也确实太累了,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站着就想坐,坐着就想睡,睡眼惺忪,却又不能真的入睡。
……
吴县离滨城五十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
宁青青小时候在吴县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三年,寒暑假也经常回去看看,但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便少有回去,一般就清明节去扫扫墓,待上一两天。
进了吴县的县城,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这几年变化很大,但依然不能磨灭宁青青心里的记挂。
车驶过大桥,宁建国便急着介绍:“小裴,以前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桥头的位置,后来建桥,老房子就被拆了,老房子屋后面是河,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河里游泳。”
“青青小时候也游过,套个救生圈,我就把她扔水里,可惜,现在水都干了,就这么一点儿水,还又臭又脏,挑水吃的河成污水沟了。”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不好好治理根本不行。”裴泽析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青青怎么就没学会游泳?”
宁建国说:“她胆子小,抱着游泳圈不敢放手。”
“哦,小枫小楠学游泳还挺快!”
在宁建国的指引下,裴泽析又把车开出了城,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沿着石子路开上半个小时就到宁青青爷爷奶奶安葬的山脚下。
车停在路边,步行上山,远远就看到不少的人在烧纸,垒坟。
裴泽析还是第一次见宁青青家里的亲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宁青青跪在墓前,和爷爷奶奶说话,裴泽析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
上坟之后,李晓兰吩咐宁青青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
宁青青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裴泽析的车。
宁建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
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
不过老人住过的房子一直空着,没出租也没卖,为的就是他们回去有地方住。
……
老房拆迁之后还产的三室两厅近一百平方的房子,虽然格局不好,但胜在明亮,打扫之后,和过去一样的干净整洁。
买了菜回去,宁青青挽起袖子忙碌起来,裴泽析就给她打下手。
宁青青不和裴泽析说话,他也识趣的不惹她。
给宁青青打过多次的下手,裴泽析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做饭他不精通,但洗洗菜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胜任。
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洗菜,裴泽析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劳任怨,态度极好。
红烧鸭子,黄焖鲫鱼,回锅肉,炒肉丝,黄瓜皮蛋汤,爆炒鱿鱼须,香肠腊肉……每样菜分成两盘装,摆了满满的一桌。
宁青青打电话给妈妈,知道他们马上就到了,便把素菜也炒好。
菜上了桌,还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宁青青蹙着眉,半天才想起,桌上少了酒,大过年的,怎么能没有酒呢!
她洗干净手拧了提包下楼去买酒,裴泽析也跟了上来。
“你去哪里,怎么不叫我?”
冷冷瞥他一眼,难道她不叫他,他就不去吗?
“青青,别这样,说句话嘛!”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笑着说。
又瞥他一眼,和他真没什么好说的,大混蛋!
即便是宁青青不开口,裴泽析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猜透她的心思。
“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
她也不想生气,可是面对他,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哪怕是强颜欢笑,她也做不到。
大年初一,很多的店铺都关门歇业,幸好路边的超市还开着门。
宁青青进去拿了两瓶爸爸过年才会买来喝的盒装酒,付了钱拎手里,裴泽析却不咸不淡的告诉她:“这酒是勾兑的,喝了对身体不好。”
宁青青对酒没什么研究,她只知道爸爸说这酒好,平时舍不得喝,只有过年才会买。
她厌烦的瞪了裴泽析一眼,这几十块钱一瓶的酒肯定不能和他喝的几万块钱一瓶的洋酒比,就算是对身体不好,又不是每天喝,偶尔喝一次,也没大碍。
再说,现在外面卖的东西,真正对身体好的,几乎找不到。
不是加了这种有毒物质就是那种有毒物质,就连治病的药,也可以用废旧皮鞋来做。
没有特供食品的老百姓,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的胃,勾兑酒而已,也不算什么事。
把酒买回去摆上桌,走路的回来的一行人就进了门,虽然不是大年三十,不过也算是团年饭了。
宁青青的两个姐姐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读高三的小妹于静踩着饭点过来,看到裴泽析颇有些惊讶,偷偷的问她妈那是谁?
宁爱群笑着说:“那是你姐夫啊,小枫小楠的爸爸。”
于静低声嘀咕:“难怪和小枫小楠长得像。”
宁青青和裴泽析结婚的时候,于静才十岁,虽然参加了婚礼,可对这个姐夫没什么印象。
实际上,不光她对裴泽析陌生,宁青青的大爸二爸还有姑姑,对裴泽析也很陌生,竟像第一次见面般的生分客套。
……
一回生二回熟,裴泽析也极力的与宁青青的亲戚们打成一片。
“爸,妈,大爸,大妈,二爸,二妈,姑姑,姑父”的喊得甜,宁建国给他倒酒他没推拒,平时从来不喝的勾兑酒,此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喝下去,胃就很不舒服,照宁青青的话来说,他的胃还是太娇气了。
酒量极好的裴泽析没喝几杯就满脸通红,不光是脸,脖子也红了个透彻。
宁青青的大爸二爸还有姑爷都热情,一个劲儿的劝酒,不多会儿的功夫,两瓶酒就喝得只剩下空瓶子。
“青青,再去买两瓶酒回来。”宁建国把空瓶子放在墙角,就招呼宁青青。
“哦!”放下筷子,宁青青站了起来,却被坐在她旁边的裴泽析拽着坐下。
“喝两瓶够了!”裴泽析说话已经有点儿含糊,连声音也比平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小裴,你还是第一次跟我们回老家,肯定要喝个尽兴,青青,快去买。”
在爸爸的怂恿下,宁青青出了门。
这一次裴泽析想跟上她,却被几个长辈缠着脱不开身。
堂妹于静跟着她去,顺便让宁青青给她买了一大包的零食。
宁青青买了酒回去,裴泽析已经不在桌上了。
“裴泽析呢?”宁青青进门就问,难不成跟着她出去,在路上跟丢了?
“小裴喝醉了,在屋里睡觉!”宁建国随手指了指电视后面的房间。
宁青青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便自己坐下吃饭,夹了一块回锅肉,还没放到嘴里,就听妈妈说:“青青,你进去看看小裴吧!”
把回锅肉塞进嘴里,扒了一口饭,宁青青才放下筷子起身。
推开门,满屋子的酒气,宁青青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
裴泽析那该死的家伙竟然吐了。
再多待一会儿宁青青差点儿也吐出来了,她连忙捂着鼻子摔门出去,直奔洗手间,洗脸洗手,忍着没吐。
吸气呼气终于缓过来了。
宁青青拿了拖把出去,李晓兰问她干什么,她也没回答,怕说出来影响别人的食欲。
将地板收拾干净之后宁青青把窗户打开透气,裴泽析绯红的脸满是痛苦的神情,大口喘着粗气,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响。
“喝不下就不喝嘛,打肿脸充胖子!”
没好气的骂了他两句,宁青青又下楼去给他买了瓶水。
这一来一去的折腾,宁青青就吃了个半饱,也没兴趣再吃。
姑姑收拾碗筷,她就在客厅翻了翻小时候放在爷爷奶奶家的故事书。
书已经很旧了,还满是灰尘,但里边的故事,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吸引力。
吃过饭之后一群人便要出去爬香净山,这是吴县多年以来的传统,大年初一要上香净山拜佛。
宁青青本来也想去,可是逾期已久的大姨妈突然造访,手脚乏力,只能待在家里,美其名曰照顾裴泽析。
爷爷奶奶的房子常年没人居住,连电视也没得看,宁青青只能继续看故事书,突然听到裴泽析喊她:“青青……青青……”
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打着转蹦出来的,高亢洪亮,却又含糊不清。
他确实喝得太醉了。
放下故事书,宁青青捂着鼻子进了房间,只见裴泽析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绯红的脸一点儿没褪颜色,像要滴血似的。
“青青……青青……”
“干什么?”站在床边,宁青青没好气的问。
“我渴……想喝水……”
裴泽析睁开赤红的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语调之中竟有哀怨。
“水不是给你放在床边了吗,你不会自己喝啊?”
宁青青说着把床边的纯净水塞他手里,转身就要走,却被裴泽析抓住了手腕儿。
“不要走,陪陪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他的身体就像火烧一般,整个人似要焚灭成烬。
大冬天的,他却解开了大衣扣子,扒拉着保暖衬衫的衣领,露出他结实的胸口。
“快喝水吧,喝了就好了!”一时心软,宁青青把裴泽析扶了起来,枕头塞在腰后,纯净水拧开盖子才放到他的唇边。
“咕噜咕噜……”
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估计是水凉,胃受不了,他又呕了几。
宁青青吓得连忙把他往床边拉,唯恐他把床给弄脏了。
干呕之后,裴泽析似乎舒服多了,把水递给宁青青,缓缓的躺了下去。
“青青,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是我不对,有些事……我以后慢慢向你解释……青青……”
他就像在梦中一般,不断的喃喃自语,惹得宁青青心情不好。
她沉着脸,把水放床边,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
宁青青站在床边片刻,见裴泽析睡熟了,才转身出去,可她还没坐下去,裴泽析又喊她。
铁了心不让她舒坦似的,不停的喊,不停的喊,让她有揍人的冲动。
踩着沉重的脚步冲进去,宁青青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原本出手的时候力道十足,可真正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力道就已经只剩下两分。
不轻不重,“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青青,我好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们去医院……”他捂着红得更彻底的脸,微睁双眼,痛苦的说。
“你喝醉了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没必要去医院。”
在宁青青看来,裴泽析是在装虚弱博同情,她才不会上当,依然冷漠的对待他。
虽然心里也有些急,但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青青……我全身痛,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想干嘛就干嘛,别喊我,烦死了!”
宁青青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诉苦,本来看到裴泽析就没有好心情,现在更是心烦意乱。
“你陪我……好不好?”说他喝醉了吧,这些事还清楚得很,抓着宁青青大衣的边儿,愣是不撒手。
“不好!”
且不说她大姨妈刚来,就算大姨妈没来,她也不会陪他,昨晚的事她已经够生气了,根本不想和他有接触。
他总归是风流惯了,没女人陪着就不舒坦,也许对他来说,哪个女人陪着都是一样。
越想越生气,怒目瞪他,而被瞪的人却浑然未觉,竟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青青,你的手真香!”裴泽析拽紧她的手,还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不管他的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宁青青都当没听到,迅速的抽回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以示警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宁青青打醒了,裴泽析艰难的坐了起来,晕乎乎的说:“青青,我第一次来,你不带我出去走走吗?”
“你这样怎么出去走啊,别睡在马路上,我可没办法把你拖回来。”
话音未落,裴泽析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晃了几下,才稳稳的站定。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
宁青青以前常听人提起,但凡说自己没醉的人一般都很醉了,而裴泽析现在就这种情况,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大,没醉就怪了。
也许这勾兑酒他真的喝不惯吧,最多就喝了半斤,就能把他醉成这样,确实是前所未有过的奇观。
“走,带我出去走走……”
裴泽析抓着宁青青的手,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出了门,也没见倒下。
两人一直顺着马路走,到了广场,裴泽析说累了,要坐一坐,便拉着宁青青坐到长椅上。
结果这一坐下去,他就靠在宁青青的肩头睡着了。
不管怎么喊也不醒。
宁青青托着他的头,自己缓缓的站起来,再把他放倒在长椅上。
可裴泽析的睡姿着实不雅观,她又艰难的把他扶起来,把肩膀借给他当枕头。
家里的床不好睡,偏偏要出来睡长椅,裴泽析睡了两个多小时,宁青青就腹诽了两个小时,那么沉的头,压得她肩膀痛死了。
偏着头睡觉裴泽析也很难受,可是闻着宁青青身上的馨香,他又不想醒来。
直到他听到宁青青抱怨肩膀痛,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直身子,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一醒,免不了被宁青青数落一番,他只是很无辜的耸肩:“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哼,你喝得可还真够醉的!”宁青青不悦的瞪他,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红了,眼睛也炯炯有神,看来酒确实是醒了。
“吃不吃糖葫芦?”
远远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走过,裴泽析一跃而起。
步伐矫健的快步跟上去,买了两串糖葫芦,献宝似的呈到宁青青的面前。
“小孩子吃的东西,我才不吃!”
虽然已经在咽口水,可宁青青还是嘴硬。
微扬着下巴,不把糖葫芦放在眼里更不把裴泽析放眼里,他的殷情献媚,她才不稀罕。
“吃吧,偶尔回忆一下小时候的味道,也不错。”
裴泽析殷情的剥开糖葫芦外面的保鲜膜,小心翼翼的放到宁青青的唇边。
香甜的味道彻底勾起了宁青青的馋虫,一抿嘴,唇就碰到了糖葫芦。
她下意识的伸舌头舔嘴唇,糖葫芦就被裴泽析塞到了她的嘴里。
反正糖葫芦已经沾了她的口水,不吃白不吃。
两人坐在那里把糖葫芦吃完,才起身打道回府。
由于宁青青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只有三间房,大爸两口子一间,二爸两口子一间,宁青青爸妈两口子一间,就没了宁青青和裴泽析的地方。
裴泽析说去住酒店,全家人强烈反对,宁建国说把房间让出来,他和妻子去妹妹家住。
宁青青强烈反对,她不想和大爸二爸他们住一起,更不想和裴泽析住一起。
可是又不能明说,反对之后只能沉默,想不出敷衍的借口。
“我们这房子简陋,小裴肯定住不惯,他想去住酒店就让他去吧!”李晓兰把丈夫拉到旁边,商量一番。
宁建国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那就让他们去。”
吃过晚饭之后宁青青跟着裴泽析出了门,坐上他的车,冷冷的开口:“开两个房间,我大姨妈来了,别打我主意。”
裴泽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宁青青口中的“大姨妈”指的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施施然一笑:“浴血奋战也不错!”
“混蛋,难道你不知道大姨妈来的时候不能同房吗,容易得妇科病!”
宁青青脸都气绿了,若不是要在亲戚面前装没事,她也不会跟他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