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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开我……”
莫静宜惊恐的瞪大眼睛,小手死死抓住裴铮丞的手腕,用尽全力也未能将他的手抽出。
“一直用茉莉花味道的牙膏?嗯?”
裴铮丞喷着热气的唇凑到莫静宜的耳畔,嘶哑的嗓音性感至极:“刷牙的时候……你在想谁?”
“别自作多情,我没想你!”
莫静宜心虚的否认。
她害怕自己会受裴铮丞的蛊惑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这些年爱情已经远离她,只剩下夜以继日的思念。
裴铮丞从未真正的走出她的生活。
很多习惯都是和他在一起时养成的。
他的痕迹已经点点滴滴渗透入她生命,衣食住行,满满都是回忆。
莫静宜倔强的别开脸,不敢看裴铮丞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魔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直视她的灵魂最深处。
“没想?”裴铮丞咬住莫静宜的耳垂,似在惩罚她撒谎。
似有电流袭遍全身,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求你放开我……冉小姐那么爱你,你不要辜负她。”
裴铮丞在莫静宜的耳畔沉声说:“她不会介意!”
说话的时候,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肩,力气并不大,但依然痛。
唔……
莫静宜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才没有痛叫出声。
他比她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
曾经,他在她身下留下无数或深或浅的烙印。
看着那些烙印,他曾骄傲的宣布,她是他的女人。
做女人……做裴铮丞的女人……
曾是她一生一世的追求,更是她一生不能实现的梦想。
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依然一直一直默默的爱着他,思念着他。
莫静宜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沉沦在裴铮丞的凶猛攻势中。
不断告诉自己,他快要结婚了,即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孩子,。
她和他虽然有过去,但他的未来并不属于她,他们不能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她将走出他的生活,在其中扮演无足轻重的角色。
爱情已经夭折,更不能放任欲望茁壮成长。
莫静宜朱唇微启,喘着气:“冉小姐并不是不介意……她是太爱你,所以才能包容你的一切过失……你忍心看她伤心吗……”
仿佛得了心电感应般,裴铮丞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在莫静宜的身上,许久才起身接电话。
裴铮丞拿着手机走进浴室。
关门的一瞬间,莫静宜听到他温柔的轻唤了一声:“静舞……”
是冉静舞的电话……
呼……莫静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来,将已经撩到胸口的裙子拉下去,白皙的皮肤上留有不少裴铮丞的指印。
寒意无声袭来,莫静宜打了个哆嗦,她双手抱腿,蜷缩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温暖起来。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在裴铮丞的眼中已看不到爱,只有欲,他的温柔亦不再是她的专属。
也许他只是想报复她这个见异思迁的前女友,将她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痛统统还给她。
原来痛彻心扉的感觉如此凶猛,甚至对生活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
不,她不能绝望,就算她一无所有,她还有可爱的呦呦,与她血脉相连的宝贝。
呦呦才是她生活的全部。
裴铮丞以前洗澡不是挺快的吗,为什么这一次洗了半个小时还在洗?
再磨蹭下去,就赶不上去哥本哈根的飞机了。
莫静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敲响浴室的门:“喂,你动作快点儿,再不走飞机就要起飞了。”
水声又持续了一会儿才戛然而止。
裴铮丞俊脸铁青,打开了浴室的门,不耐烦的冷睨莫静宜。
“哥本哈根大雪今天的航班全部取消。”
哈,怎么不早说?
害她白着急了。
莫静宜的目光下移……
呃……
没穿衣服就不要开门啊,光着身子不怕着凉她还怕长针眼呢!
莫静宜匆忙收回目光往外走,到门口,手握门把,头也不回的说:“我去另外再开一个房间。”
说完她便打开门出去,到一楼服务台要房间。
听酒店前台叽里咕噜了半天,莫静宜一个头两个大。
她又是说又是比划,那群自视甚高的法国妞就像看笑话似的看着她。
真衰,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她的自尊心啊,碎成了一片片。
没过多久,裴铮丞穿戴整齐也下了楼。
莫静宜在心里骂他,穿上衣服依然改变不了他禽……兽的本质,顶多是衣冠禽……兽。
“没有别的房间。”裴铮丞漠然的告诉她。
“行,我就在这里坐一晚上。”
莫静宜不想再羊入虎口。
她的爱情已经夭折就不能狠心毁掉冉静舞的爱情。
那么可爱率真的女孩儿,她的世界干净纯粹,应该得到用心的呵护。
“随你!”
裴铮丞用怪异的眼神看了莫静宜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他傲然的背影却透着丝丝孤寂,周遭的空气凝固在这一刻,他的气场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这般强大。
也不绅士点儿把房间让给她。
让她一个女人在大堂坐一夜他怎么忍心?
莫静宜在心里将裴铮丞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很想念房间里那张舒适的沙发,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随随便便收回。
做人得有骨气才行,说到就要做到。
莫静宜打定主意在酒店大堂生根发芽了。
很快到了饭点儿,莫静宜语言不通不敢出去吃饭,只能吃泡面。
一想到裴铮丞可能在吃大餐,她又在心里骂了他一顿。
吃完泡面,她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晃动小腿,无聊得左顾右盼直翻白眼。
可惜她不会说法语,不然找那几个法国妞聊聊天也好啊!
枯坐了几个小时,夜幕降临,莫静宜靠着沙发扶手昏昏欲睡,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裴铮丞将她抱在怀中,她如过去般枕着他的手臂,手搁在他的胸口,腿缠着他的腿,用她最喜欢的睡觉姿势缠着裴铮丞。
在梦中她乐得直冒泡,一点儿也不想醒来。
不管多美的梦都会破灭,莫静宜醒来看到周遭陌生的一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怔忡良久才想起她在法国。
咦,不对啊,她明明在大堂的沙发坐着,怎么会睡在客房的床上。
裴铮丞冷峻的脸在大脑中闪现,莫静宜心头一跳,连忙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
还好还好,穿得整整齐齐,连打底裤都还在。
她并拢双腿蹭了蹭,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昨晚裴铮丞应该没有趁她睡着非礼她。
四下望望,不见裴铮丞,浴室有水声传出,应该又在洗澡。
他有洁癖吗?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爱干净啊!
昨晚睡觉前才洗了澡,一大早起来又洗,他身上到底是有多脏?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莫静宜扒拉了几下头发,跳下床穿上鞋去开门。
法国果然是生产美女和帅哥的国家,连服务生的颜值都可以秒杀国内任何一线男星。
帅气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房间,将早餐优雅的摆上桌。
莫静宜看人家长得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帅哥嘛,多看几眼不吃亏。
帅气的服务生笑容暧昧,竟冲她轻佻的眨了眨眼睛。
呃……
莫静宜着实吓到了,法国人都这么不正经吗?
以后一定不能再胡乱看人了!
这一幕恰好被洗完澡出来的裴铮丞看到,他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好心情荡然无存。
服务生退出房间,莫静宜在餐桌边坐下:“快来吃早餐。”
裴铮丞身穿白色浴袍,在莫静宜的对面落座,修长的腿露在浴袍外,就连隐秘部位也若隐若现。
对面春光乍现,莫静宜不敢抬头,心不在焉的拿起法棍沾了点儿芝士,送嘴边一咬,差点儿磕掉她的牙。
哎呀妈呀,法国人的牙口也太好了吧,这么硬的面包怎么吃啊?
裴铮丞唇角微扬,他也拿起法棍。
“太硬了,根本不能吃。”莫静宜好心提醒他。
“比我还硬?”裴铮丞竟一脸严肃的说出不要脸的下流话。
莫静宜的脸唰的红了。
她气恼的瞪他。
这男人说话敢不敢不要这么下流,当真以为别人和他一样重口味。
真想一杯牛奶泼他脸上,看他还怎么得意。
裴铮丞似笑非笑,将法棍切成丁放进蔬菜汤里,待汤汁渗入面包丁,他才拿着勺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优雅的男人莫静宜见过很多。
但像裴铮丞这样优雅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她却只见过他一个。
就连吃饭也是这样的赏心悦目。
莫静宜想起过去的自己,总是用痴迷的眼神望着他,也不知他烦不烦。
用完早餐,莫静宜就在酒店的花园里转悠,裴铮丞则待在房间里处理公务。
下午太阳高照,哥本哈根那边大雪终于停了,部分航班恢复。
莫静宜和裴铮丞在法国滞留了二十四小时才踏上哥本哈根的土地。
一下飞机就有专车来接,莫静宜取了行李,把羽绒服翻出来穿上才敢走出机场。
传说中的历史名城哥本哈根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让莫静宜难以窥探它的真面目。
轿车直接将他们送到哥本哈根城郊的一栋北欧风情的别墅前。
莫静宜在路上听裴铮丞接电话得知张宇生带团即将登机。
原来不止她和裴铮丞两个人。
其他人第二天就到,她熬过这一夜就万事大吉了。
松口气的同时,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但不放心裴铮丞,她也不放心自己。
过去,可是她扑倒的他啊!
三层楼的别墅秉承了北欧简约主义的精髓,并不奢华,但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很有味道很有底蕴。
裴铮丞住在二楼带大露台的主卧室,莫静宜则在一楼随便挑了一个房间。
下飞机之后裴铮丞就忙了起来,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腿上的电脑更是噼噼啪啪打个不停。
莫静宜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天已经黑了。
打开门就看到裴铮丞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的盯着电脑,手指时不时的敲上几下。
手边是苦涩的黑咖啡,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下去胃开始隐隐作痛。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房间里阴冷刺骨。
莫静宜走到壁炉前拿了两块木材扔进去。
火苗将木材吞噬,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
她看到裴铮丞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裴铮丞没说话,端起冰咖啡又喝了一口,放杯子的时候不自觉的眉头紧蹙。
“是不是胃不舒服?”
莫静宜上前拿起他的咖啡杯摸了摸:“这么冷的天喝咖啡胃不痛死你!”
外面下着大雪,也别指望出去吃东西了。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几桶方便面然后走进厨房。
冰箱里除了各种饮料就只有两个番茄还有三只鸡蛋。
也不知是谁留下的,看起来还算新鲜,莫静宜决定借用一下。
她用橄榄油炒了鸡蛋和番茄,然后倒在泡熟的方便面上。
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大功告成了。
莫静宜将面条端到裴铮丞的面前,不冷不热的说:“没别的东西了,你凑合吃点儿。”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莫静宜一眼,连句谢也没有,放下电脑接过面,优雅的吃了起来。
莫静宜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双手托着腮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铮丞吃面条,空荡荡的心被一种称之为“满足”的情绪填满。
满腹的怨念都化作嘴角温暖的笑意,看他吃比自己吃还高兴。
热呼呼的面条下肚,裴铮丞的胃痛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僵硬的四肢也恢复了血液循环。
裴铮丞放下碗抱起电脑,冷睨莫静宜一眼:“把碗端走。”
什么态度嘛?
也不知道说个请字,存心拿她当保姆使唤吗?
讨厌的家伙!
好心情都被他一句话给破坏光了。
莫静宜不满的瞪他一眼,气呼呼的端起碗走进厨房。
开放式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裴铮丞缓缓转头,深邃的眼眸锁定了莫静宜纤细的背影。
她正在认真的洗锅和碗,并未注意身后越来越炙热的目光。
将锅洗干净擦干摆放整齐,莫静宜一转头就看到裴铮丞站在咖啡机旁,拿杯子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别再喝咖啡了,喝水吧!”她连忙上前制止,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去厨房倒开水。
裴铮丞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流动,淡淡的说了一句:“面不错。”
“是吗?”
莫静宜撇撇嘴,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
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以前她也总给他煮鸡蛋面。
两人团坐在小桌子边,头抵着头,吃上一碗热呼呼的鸡蛋面,再冷的冬天也可以春意盎然。
“明天继续。”
“嗯!”
只要他喜欢吃,她并不介意给他做。
身体给不了,一碗面她还给得起。
鸡蛋和番茄都炒给裴铮丞吃了,莫静宜自己只能吃原滋原味儿的泡面。
满满都是防腐剂的味道,莫静宜吃得想吐。
喝了整整两杯水,才把哽在喉咙里的泡面咽下去。
这一刻,她深刻的体会到吃饭是为了活着的深层次含义,因为完全没有乐趣可言。
莫静宜坐到沙发边,打开了电视。
管他是不是丹麦语节目,她的注意力都在裴铮丞的身上。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转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连毛孔也是干净的。
清爽完美的男人,她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只好仍由自己沉沦在对他的感情里享受与他独处的短暂时光。
一不小心,她的心又乱了方寸。
莫静宜慌慌张张的起身回房间,躺在床上,盯着乳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持续这么多年,也许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水杯落地的声音传来,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跌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成了片。
心口一紧,莫静宜猛地坐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她又躺回床上,可是心情却不能平静。
终于,她忍不住了,担忧已经彻底将她左右。
翻身爬起来,莫静宜打开门急急冲向厨房。
到客厅,她就看到厨房的地面满是玻璃碎片,裴铮丞正半蹲在地,清理那些玻璃碎片。
“我来吧!”
莫静宜冲上去徒手将大的玻璃碎片捡进垃圾筒,然后再慢慢收拾那些小碎渣。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裴铮丞才坐回沙发,抱起电脑继续办公。
虽然莫静宜捡玻璃碎片时很小心,但仍有一小块玻璃渣割伤了她指尖细嫩的皮肤。
钻心的痛,有血丝从细小的伤口处渗出。
这点儿小伤口不算什么,她不是矫情的小女人。
她忍着痛将最后一点儿玻璃渣捡进垃圾筒,才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抿一抿就没有再流血了。
莫静宜走到客厅,对一脸严肃的裴铮丞说:“早点儿睡吧!”
“不想睡。”裴铮丞掀掀眼皮:“你去睡,不用管我。”
一想到他在外面,她怎么睡得着。
特别是在这样一座有壁炉有羊毛地毯处处透着家的温馨的别墅里,她受不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儿。
实际上她更喜欢坐在他的旁边。
哪怕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看着他,她就觉得很满足。
可是,她怕越与他亲近越无法自拔,只能转身,回到卧室。
在门口,莫静宜握着门把踌躇了片刻,她终于说服自己又回到客厅,悄悄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拿出手机摆弄。
裴铮丞斜睨她一眼,没动,眼睛又回到电脑上,看似在很专心的想问题。
手指头还是痛。
莫静宜下意识的看看指头,上面只有一条微乎其微的小伤口,微微的泛着红。
含在嘴里抿了抿,痛楚又消褪几分。
她的这些小动作被裴铮丞眼角的余光扫了进去,他欺近她,将她受伤的手指从嘴里拉了出来,放到眼前细细的看。
果然有伤口。
他低低的责怪了一句:“这么不小心。”
说完便将她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似有一股电流从莫静宜的指尖传入她的心底,猛烈的击打着她本就脆弱的心脏。
她惊骇的想抽回手,却被裴铮丞死死抓住,抽也抽不回。
莫静宜只能艰难的承受指尖源源不断传来的电流。
她在裴铮丞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他深邃的眼带来更强的电流。
“别这样!”
心脏即将超出负荷,她心慌意乱的抽回手,握紧拳头奔进房间。
将门死死锁住她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呼……
好险,她差一点儿就迷失了自我!
她不应该再对裴铮丞有非分的想法,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无力的靠着门,莫静宜缓缓滑坐在地,手抱着膝盖,头枕着手臂,热泪唰唰往下坠。
一夜辗转反侧天快亮的时候莫静宜才睡着。
没睡多久她就被客厅嘈杂的说话声吵醒。
她穿戴整齐之后出去,就见张宇生拎着行李箱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众公司高层,看来这次的会议至关重大,该来的都来了,一大群。
也就是一眨眼儿的功夫,宽敞的客厅摆满了办公用品。
别墅俨然成了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的海外指挥部。
张宇生将需要处理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带莫静宜去烹饪学校报道。
他作为“beloved”的项目负责人,对莫静宜寄予了厚望,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将“beloved”开遍全国。
那也是莫静宜的梦想!
莫静宜就读的学校是丹麦最著名的面包师在十年前创办的专业学习面包制作的学校。
每年有数以千计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到这里求学。
莫静宜很荣幸的成为了其中一员。
老师已七十岁高龄,他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解面包制作的方法,莫静宜连标点符号都听不懂,只能全程录下来,回去之后再找人翻译。
实际操作就比较容易上手了,她毕竟有基础,观摩老师的手法自己多加练习。
第一天,莫静宜和一群台湾来的学生成为了朋友。
在异国他乡,有共同语言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一个班三十名同学,大家都用英语交流,莫静宜蹩脚的英文竟也派上了用场。
偶尔说句“hello”“what'syourname?”“whereareyoufrom?”什么的和同学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下课之后那群台湾学生约莫静宜一起去酒吧玩,班上所有同学都要去。
莫静宜拒绝了同学们的好意,她宁愿回去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也要和裴铮丞共处一个屋檐下。
学校距离别墅有十分钟的车程,裴铮丞的助理楚乔负责接送莫静宜。
楚乔说:“张总今晚请我们去酒吧happy,莫姐你也一起去吧!”
“谢谢,我不想去。”莫静宜摇摇头。
又是去酒吧,难道除了酒吧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玩吗?
裴铮丞回去吗?
她忍着没问。
回到别墅,莫静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冉静舞开心的声音:“你们今晚好好的玩,开心的玩,账单算我的!”
众人欢呼:“耶,老板娘万岁!”
老板娘……
是啊,老板娘!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莫静宜木然的走进别墅,冉静舞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抱住她:“静宜姐,好久不见了,想我没?”
“想,当然想。”莫静宜笑得有些勉强。
“我最近可忙坏了,早上到法国试了婚纱下午就赶过来了,你看我,是不是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没有啊,还是那么漂亮。”
冉静舞听了好话立刻眉开眼笑:“真的吗?”
“真的!”
“静宜姐,我爱死你了,今晚你和他们去酒吧吗,如果你不去就和我们去吃饭吧!”冉静舞热情的发出邀请。
莫静宜犯了杵,冉静舞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她和裴铮丞吗?
他们去约会,她打死也不去当电灯泡了。
“我要去酒吧玩呢,改天再陪你!”
冉静舞失望的噘嘴:“啊哈,那好吧,下次再一起吃饭!”
“嗯!”
莫静宜又和冉静舞聊了几句,等到精英团队忙完,她便跟着他们出门去了酒吧!
闲杂人等统统走了,只剩冉静舞和裴铮丞过二人世界。
莫静宜酸涩的想,这下他们可以好好的慰籍相思了。
到酒吧,遇到了烹饪班的同学,两路人马因为莫静宜的关系玩在了一起,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莫静宜静静的坐在角落喝纯净水,她不会喝酒,也不喜欢热闹,就像多余人,存在得没什么价值。
一名来自罗马尼亚的女同学喝得醉醺醺,凑过来和她唠嗑。
莫静宜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接了同学递给她的酒,浅尝了一口。
尝过之后莫静宜竟喜欢上了那清甜的味道,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
这清甜的味道真好可以冲淡心中的苦涩。
她好想为自己的失恋嚎啕大哭一场。
失恋……也许吧,这种感觉就是失恋……
直到头晕晕乎乎她才暗叫不好。
没想到这酒喝着像果汁,后劲儿这么强。
她甩甩头,推开不知何时放在她腿上的那只咸猪手摇摇晃晃的进了洗手间。
关在洗手间内,她晕乎乎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竟拿起手机给贺承允打国际长途。
她迷迷糊糊的拨错了号码也不知道,电话接通她就胡喊:“承允我喝醉了,拜托你快来接我……我喝醉了好难受,承允,来接我回家吧……我要回家……”
说到最后,莫静宜不能自抑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哭着反反复复的喊“我要回家”四个字,直到对方挂断。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郁结在心中的悲伤在冲撞,只有眼泪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莫静宜摸摸索索的打开了门。
她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一路摇摇晃晃进了一个房间。
被扔在床上,莫静宜突然清醒多了,睁大眼睛,看清扶她进房间的人正是台湾同学中的一名。
名字好像叫陆子豪……
陆子豪也喝多了,一张脸通红,将一杯水递给莫静宜:“喝点儿就舒服了。”
“谢谢。”莫静宜的大脑晕晕乎乎不能思考。
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瘫在床上不想动。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三个字:“失恋了,失恋了,失恋了……”
明明已经失恋很多年,可感觉来得太迟。
到这一刻才真真正正感觉到裴铮丞不再属于她。
陆子豪站在床边淫……邪的双眼在莫静宜的身上打转,笑容下流无比。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朝莫静宜靠近,然后飞扑上去……
“不要……”
突然起来的重压让莫静宜心惊胆寒。
她惊恐的小脸左躲右闪,也避不开陆子豪的唇,滚烫的落在她的脸颊耳畔和颈项。
被陆子豪死死压住莫静宜怕极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慌乱中她猛一曲腿,膝盖毫不留情的撞上陆子豪的重要部位。
“嗷!”剧痛中,陆子豪大叫一声,从莫静宜的身上翻下来。
他双手捂着似乎要报废的部位,身子蜷紧,痛叫连连:“嗤……”
拼着最后的一点意识,莫静宜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往门口扑去,陆子豪顾不得痛,伸手抓住她的大衣。
一用力,扯掉了大衣的扣子。
“哎呀……”
身上的大衣被陆子豪抓了去,莫静宜死命护着身上的裙子往门口跑。
陆子豪气势汹汹一把抓住莫静宜裙子的衣领。
“啊,放手……”
莫静宜想跑,可裙子被陆子豪抓得铁紧,纯羊毛质地的裙子弹性极好,几经生拉硬拽快从莫静宜的身上拉掉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精美的蝴蝶骨格外诱人。
抓着领口,莫静宜试图把裙子从陆子豪的手中拽出来,却只是徒劳。
她看到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心头一跳,想也不想的拿了起来,转身就砸在陆子豪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
陆子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惨叫一声,松开莫静宜的头发,双手捂在鲜血泊泊的额角。
莫静宜咬紧牙关,高举着带血的大理石烟灰缸,一双赤红的杏眼儿不示弱的瞪着满脸是血的陆子豪。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打死你……”
剧痛让陆子豪炙热的欲望降到了冰点,他回瞪莫静宜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凶狠。
他冲进浴室洗去脸上身上的血,然后用一次性毛巾捂着伤口,穿上衣服裤子快速离开去医院包扎伤口。
陆子豪一走,莫静宜紧绷的神经猛然松弛,手中的烟灰缸“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她身子也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顷刻间就瘫倒在地。
莫静宜趴在床边,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她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只要从套房门口经过,就可以听到。
陆子豪走的时候没有关门,不多时,就有人听到她的哭声赶来。
“你怎么样?”轻微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男中音钻入莫静宜的耳朵。
混沌的大脑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脸看向身前逆光的人影,缓缓睁大泪眼迷蒙的眼睛,目光涣散始终找不到焦距,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是什么表情。
“裴铮丞?”
莫静宜艰难的想要站起来,腿却软得支撑不了她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好似不属于她。
还没站稳,她的身体就直直的扑了出去。
裴铮丞眼疾手快,接住了莫静宜。
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裴铮丞剑眉一蹙:“你没事吧?”
莫静宜摇摇头,喉咙里生涩的挤出:“没事……裴铮丞,真的是你吗?”
“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让莫静宜安心。
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莫静宜的体内好像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随时会把她焚灭得一干二净。
她强打起精神勉强的扯出一抹淡笑,刻意忽略在身体内冲撞的空虚。
“我好热。”莫静宜的脸红得不正常,不停的呢喃:“热……”
无意识的呢喃,手拂过领口,碰触到身体的皮肤,连她自己也觉得烫手。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美多诱人,裴铮丞冷冷的看着她,微眯了眼睛,原始的本能轻易的被她点燃。
她的身体确实很热,而他,也冷不到哪里去。
裴铮丞深吸一口气,扶着莫静宜到沙发边坐下。
“谢谢。”
头靠在沙发上,莫静宜迷蒙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酒精的驱使下,她竟然生出不该有了想法。
内心深处,渴望着与裴铮丞再续前缘。
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想……
好难受,酒精发挥到了极致,摧毁了她所有的意志,充满渴求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好热,好热……”
裴铮丞看一眼莫静宜身上已经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眉头蹙得更紧。
体热难以缓解,莫静宜艰难的站起来,想去洗手间冲凉水。
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她就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裴铮丞的怀中。
完全出于本能,她抱紧他强健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晕乎乎的大脑更加不能思考。
莫静宜将脸在裴铮丞的胸前,贪婪的呼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神志不清的低喃:“……裴铮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冉小姐呢……你和她……”
抱着他,身体的温度,似乎降了一点儿,但还是很热!
裴铮丞的脸色越发难看,有力的大手搭上她的肩,轻推了一下说:“我给你拿冰块儿!”
“冰块儿没有用……”
从他的怀中仰起脸,莫静宜满含期待的望着裴铮丞,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去医院。”
裴铮丞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一层不变,浮躁起来。
他带着莫静宜往门的方向走。
莫静宜已经等不及去医院,药物已经彻底左右了她的思维,言行举止已经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
一双失去理智的小手在裴铮丞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暧昧的情愫在心底翻腾。
裴铮丞抓着莫静宜的肩,一张俊脸布满深沉莫辩的表情。
“你确定要这样做?”
“嗯……我好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睁大迷蒙的双眼,她痴痴的望着他:“裴铮丞……你真的是裴铮丞吗……”
不管莫静宜如何主动,裴铮丞依然像雕塑一般屹立不动,僵硬的承受她的碰触。
莫静宜失望的抬眸:“你不是裴铮丞,你不是他……他在陪冉小姐……”
她的裴铮丞温柔体贴热情似火,她的裴铮丞爱她胜过全世界。
闻言,裴铮丞微眯了眼睛,紧盯莫静宜潮红的脸,意志力正一点点被摧毁。
她不安分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裴铮丞倒抽了一口冷气,奔腾的热火在他的身体里剧烈冲撞。
灼烫的呼吸吹打在莫静宜的脸上,她闻到清新的茉莉花香,她最爱的味道,无数次出现在梦中。
此时此刻,是真实还是梦境?
莫静宜费劲儿的踮起脚尖,将双唇奉上,她想再尝一尝那个味道。
在碰触到他冰冷嘴唇的一刹那,莫静宜的体内流窜过许许多多的火花。
浑浑噩噩的大脑突然间清晰了起来,展开皓白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紧紧吻住他的嘴唇。
他的味道真好,这个念头闯入脑海,她迫不及待的加深了对他的探索。
裴铮丞一时忡怔,莫静宜的热情勾起了许许多多被他遗忘的回忆。
眨眼间,裴铮丞反被动为主动,一手圈在了莫静宜纤细的腰间,一手按住她的头,热情的吻上她的唇。
“唔……”
她的意识更加的模糊,像柔若无骨的蛇,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子紧贴他宽厚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