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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回青春,故人相遇
上午第四节课,是自习课,准确来说是数学课,现在的宋君冉正在做数学试卷,可是总是心神不宁,没办法入下心来,她又一次看了苏言与赵婧的位置。
他们今天都没有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咚咚!”
玻窗被敲响,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就看到班主任一脸复杂,招手示意她出来。
她放下笔,慢慢起身,张欣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宋君冉一头雾水摇头:“不知道。”
莫名的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进入办公室后,就看到里面站着两个警察,一身警服正气浩然。
警察看着她走来,走上前,对她说:“我们有一起案件,与你有关,请协同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班主任,班主任也在看她,最后,她无奈地跟着警察走了。
她糊里糊涂录完笔录,走出警局后才知道赵婧出事了,不过还好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被路过的警察及时救了。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满沙发坐着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她爸爸,有她妈妈、苏言、苏言的妈妈,还有,赵婧的妈妈,他们不知道在讲什么,一脸凝重和气愤。
“爸!”她看着爸爸走上前,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个用了十足力气的巴掌,大脑嗡嗡作响,脸带着火辣的疼痛感。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言,苏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间尽是冰冷淡漠,然后起身从沙发中站起来,与宋君冉擦肩而过。
她被踢倒在地,从客厅被踢到卧室的墙角,期间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头被撞在墙上,她眼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言那个冷漠的眼神,心如同坠入冰窖……
似乎,打得还不够尽兴,他拿起不锈钢晾衣杆狠狠打在宋君冉的膝盖上,她听到了晾衣杆破裂搭在地板上反弹的声音。
直到膝盖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她才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已是满脸泪水。
宋君冉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接着外面传来微弱的光芒,她揉了揉自己的右膝盖,那日她膝盖粉碎性骨折,后来,治疗不当,留下了后遗症。
九年了,事情已经过去九年了,转眼已经九年了。
她起身下床,走出公寓,来到附近的百货大楼,超市里人来人往,她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整个人,恍恍惚惚,八年前,高考毕业,她就去了法国,如今她又回来了。
路过瓜果区的时候,她停了一下,想要买些水果吃,想了想又放下去,她在国内呆不上几天,车里的这些应该够了。
“苏言,你想吃什么菜?”一道温柔好听的声音传来。
苏言?是苏言!她很快就抓住重要字眼,心在那一刻仿佛停住了,她不敢抬头看去。
“随便。”清冷淡薄地声音响起。
宋君冉不会忘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是不会忘了的,每逢午夜梦回,她的耳边总能盘旋他绝情地嗓音。
“好吧。”赵婧的声音略显失落。
他们慢慢出现在她的前面,近在咫尺,只要他们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她,她微微从那个人侧脸的轮廓中,看得出是赵婧!
这么多年赵婧还是以前的样子,温柔瘦弱,嘴角带着温柔的弧度,如出水芙蓉般清纯,说话柔声细语。
她好想看看他的模样,一别经年,她不知道,苏言是否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清冷如月。
“婧婧,买些西红柿吧!”苏言说,淡淡的嗓音透露着温和:“阿姨喜欢吃。”
赵婧对他温柔一笑,点头:“好!”
他们这是一同出去买菜吃,他们在一起了吗?
岁月薄凉,人心亦薄凉。
想到这,她的心突兀的疼了起来,很疼很疼,痛不欲生,连呼吸都疼,
心一阵阵痉挛,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宋君冉走上前,与他们背对擦肩而过,他们没有发现她,原来电影里的都是真的,他们擦肩而过。
心痛!庆幸!心痛的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庆幸的……也是他没有发现自己。
当年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去法国,而不坚持在中国了,也是因为看到了赵婧与苏言的卿卿我我,可是她有为什么要回来,明知道回来还是这副模样。
突然,一个小男孩冲上来,撞在了她的推车上,因为冲击了小男孩坐在了地上,他嚎啕大哭,嘴上还不停喊着喊着妈妈。
宋君冉低头看着自己镶钻的指甲,已经断了一截,怎么看,哭的都应该是她才对,这一个完整的指甲,一个都有一万,像她这么抠门的人,也只是偶尔会做一次,现在倒好,回国前才做的,就这样坏了。
小男孩还坐在在那里,没有要起来的打算,如果她上前扶起他,那么回过身来,一定能与他们装个正着。
现在倒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后面传来很轻的高跟鞋落在地步的声音,清脆刺耳,她身子微微一僵,赵婧优雅地半蹲着扶起小男孩,温柔悦耳的声音,带着抚慰心灵的感触:“别哭了,姐姐变一个魔术给你看好吗?”
说着,她就细手一扬,变出了一块糖,小男孩立马不哭了,拿着糖就跑,赵婧起身,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待她看清宋君冉时,瞳孔突然一缩,笑容僵在脸上,她惊讶的语气脱口而出:“宋君冉!”
宋君冉冷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双黑眸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
宋君冉!
苏言抬眸看着她纤细柔弱的红色背影,双唇紧抿,长长的睫毛垂下又抬起,那淡薄的脸此时有了情绪,很快,他又重归平静。
对于这个名字,此刻一听,恍如隔世,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时间无止境,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此刻终于出现,他却不知道,他该如何去面对她,明明犯错的人是她。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迎难而上。
宋君冉微微抬起下颌,眼角眉梢藏匿着冰天雪地,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像是嘲讽。
赵婧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心里顿时满是汗,一双眼在苏言与宋君冉之间来回打转。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
她红唇轻启,面色清冷夹杂着不悦,“可以让一下吗?”
赵婧一愣,不由自主地让开身子。
宋君冉推着购物车,缓缓地从她身旁走过,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没有了误会,没有了爱,最后消失在彼此的记忆中,慢慢地忘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