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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凤到是好奇了:“他是不是很大的官。”
“也不是吧。”李福根想了想,有一刹那的出神,他以前不知道,后来进了体制,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知道蒋青青其实不过是个副处,但直到今天,蒋青青给他的感觉,却仍然如山一般高不可攀,那不是什么副处正处可以标示的:“她在北京当处长了。”
“哦,那也不小了。”袁紫凤没再多问。
东西都搬上去,差不多也天黑了,李福根说:“凤姐,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呢。”袁紫凤现在信了他,到是实心挽留了:“无论如何,吃了饭再走嘛。”
说着,自己到又笑了:“其实留你吃饭,是想抓你做苦力呢,你手脚又快,手艺又好,省我好多事。”
她说得亲切,李福根也笑了,点头:“行。”
他应得脆快,袁紫凤也开心了,道:“那你先帮我把东西清一下,然后再下厨,反正今天我赖定你了,今天不弄得清清爽爽的,我不许你走。”
她说着,把嘴巴微微的嘟了一下,还扭了一下腰,这种不夸张的撒娇,却带着一种浓浓的女人味儿,反而特别能拨动人的心弦。
为什么说成熟的女人,比小姑娘更迷人,就在这些地方了。
李福根半点抵抗力也没有,直接就投降了,帮着袁紫凤收拾,家是女人的地盘,在这些方面,女人总有她自己的主意,袁紫凤也不例外,李福根基本就是给她打下手,给指挥得团团乱转,不过李福根到很亨受这种感觉。
他似乎觉得是在戏台上,袁紫凤唱主角,他在跑龙套,画着花脸,打扮得玲玲俐俐的,然后在袁紫凤的花枪下大翻跟斗。
这是他少年暗夜中的想象,每每跟袁紫凤然戏台上配戏,最终渲泄掉少年自卑而黑暗的欲望。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站到袁紫凤身边,听着她的指挥,她清脆中带着柔和的声音,那伸着的纤白的手指,还微微的往上翘,偶尔弯腰躬身,那曲线优美的腰臀,甚或是衣领松垂开,那一闪而过的深沟,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龙灵儿她们很好,但是,她们不曾是在他少年的梦中出现,所以,李福根跟她们在一起,也没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特异,说不清,道不明,细如丝雨,缈如清风,却能真切的拨动他的心弦。
女人做事细致,但也啰嗦,一番折腾下来,将近九点了。
“呀,肚子都饿扁了。”
袁紫凤手抚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福根:“根子,你也饿了吧。”
李福根连忙道:“你等一下,我马上煮饭菜,二十分钟就好。”
他手脚飞快,不等袁紫凤动,两下就洗了米,放进电高压锅里,然后又洗菜切菜下锅,袁紫凤看着他动作,呆了一下,然后泡一杯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客厅里,看不到李福根的身影,但那炒菜的声响,却每一下都听得真真切切,袁紫凤眼眸中透出迷惘之色。
“那个人渣,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好,我又何至如此。”
“凤姐,你怎么了?”
李福根端了菜出来,看到袁紫凤在那儿出神,眼角还滴着一滴泪,吃了一惊。
“哦,没事。”袁紫凤忙擦了一下眼角:“就是有些出神,想起点事。”
见李福根眼神中透着担心,她笑了一下:“真的没什么事,呀,好香呢,我觉得我今天胃口一定特别好。”
先夹两口菜尝了,李福根就把饭都端了上来,袁紫凤的些不好意思:“今天全累着你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嘿嘿笑,一脸憨厚,还微微带着一点不好意思,袁紫凤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的可爱,好象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就打进了她心里去。
“喝点酒吧。”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涌动。
“不喝了吧。”李福根摇头:“呆会我还要开车,不好。”
他一直就想着要回去,不知如何,袁紫凤突然就有些恼着他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也不知怎么来的,到也不是其它的想法,就是觉得能看到他,挺舒服挺亲切的味道。
不过她也不好说,也就算了。
吃了饭,李福根又手脚飞快的洗了碗,再又泡了茶来,袁紫凤便娇嗔:“嗯,你才洗了碗,手有油味呢,泡的茶都有股子油味了。”
“啊呀,这我没想到。”李福根真个就在那里道歉了:“对不起凤姐,我洗了手,重新泡。”
看他一脸尴尬的样子,袁紫凤咯咯娇笑起来:“逗你的呢。”
她眼眸流转,道:“根子,你怎么这么老实啊。”
李福根便嘿嘿笑,还伸手去摸脑袋,袁紫凤便笑得更加欢畅了。
她这种笑,不等半丝做作,完全就是敝开了胸怀发自内心的笑,这种纯自然的笑,最美,也最打动人心,李福根回程的路上,眼前仿佛都一直在漾动她的笑脸。
“凤姐真美。”李福根嘴角不自禁的漾起笑意,却又记起先前袁紫凤独自流泪的样子:“不过她好象心里有苦楚,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袁紫凤的事,李福根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多,袁紫凤结婚很早,明星嘛,虽然只是小县城的,但追的人也多,嫁的好象是老县委书记的儿子,不过婚姻好象也并不幸福,有说男方吸毒的,包二奶的,也有说袁紫凤自己是个烂货,到处勾引男人的。
明星总有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李福根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袁紫凤的苦楚,他却真切的看在了眼里。
“希望我能帮到她。”他在心中暗暗的想。
第二天星期天,第三天是周一,李福根照常上班,抄碑去。
说起来,他还是非常敬业的,因为他本就是那种憨厚的性子,类同于老黄牛,虽然知道自己这工作,随意得很,但只要没什么事,就会老老实实去干。
李福根有一种做一行爱一行的特质,说到抄碑,其实是不得已,只一点,抄错了怎么办?而且有些碑,很有历史文化价值,那不是错不错的问题,应该就是要好好保护的,即便不能专门找个地方保存,也不能只抄碑文,至少应该拓印下来,一是避免抄错,二是可以保存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
李福根跟洪老夫子提过,洪老夫子看了他一会儿,回了他三个字:“没钱啊。”
其实李福根如果是个办公室里混老的老油条,他应该还会从洪老夫子的眼神里看到另外的东西。
洪老夫子的回应里,不仅仅是遗撼,还有对他的提防:“你小子申请拓印,是不是想从中捞一笔?”
不能怪洪老夫子有这个想法,因为这是正常的做法,体制内,就是这么做事的,只要有任何可揩油的地方,一定要揩一点,否则不是对不起的党的问题,而是会成为傻帽,公敌。
潮流滚滚,任何人到里面,都只能随波逐流,洪湖水,浪打浪,跳到浪里人更脏,但你必须得脏,任何人想要出污泥而不染,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在某一个回湾给抛上岸——你就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歇凉吧,大家不带你玩了。
李福根混体制时间还不久,又一直有些边缘化,还不太懂,也没听出洪老夫子嘴里的意思,他到是想到个主意,每次找到有价值的碑,手抄一遍,还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打印出来,在手抄稿上附一份打印件。
看到这样的稿子,洪老夫子也没吱声,只是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有热情,有热血,但是,热血终究会冷,这热情,又能保持多久呢?洪老夫子老了,阅尽人生,他已经不会轻易为表象所动摇,至少不会轻易的激动起来。
冷眼观花:人只见它开,我独见它败!
洪老夫子的心态,李福根根本风都摸不到,星期二的时候,袁紫凤给他打了电话:“根子,你有空没有,能不能过来一趟。”
李福根虽然抄着碑,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着袁紫凤的,只是不好去打扰她,接到电话,立刻动身,四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你来得真快。”
看到李福根,袁紫凤脸上绽开了笑。
一天比一天热,袁紫凤只穿了一个蓝色的小吊带,下面是一条家常穿的休闲裤,料子松软,虽然遮掩了一部份曲线,却更透出一种女人的柔美,而袁紫凤走动的时候,腰肢特别特别的软,仿佛跟那丝质的裤子就是一体的,有一种很独特的韵味。
不过让李福根心中一跳的是,他发现,袁紫凤没戴胸罩,现在还是上午,可能她起来没多久,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在家里,箍着难受,所以没戴。
李福根只扫了一眼,没敢多看,道:“凤姐,有什么事吗?”
袁紫凤嗔他一眼:“没事就不能叫你啊。”
“哪里。”李福根便嘿嘿笑。
他这个样子,袁紫凤脸上娇嗔的味道就更浓,道:“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我要不叫你,你不但不来坐坐,电话都不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