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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保时捷如飓风般从山坡上直冲而下,车厢里,气氛凝重得让人无法喘息。
安德瑞烦躁地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是裴锦尘那张该死的脸。
“砰!”他的拳头蓦地砸向车窗,指骨撕裂,殷虹的血珠从伤口中迸溅出来。
他深邃的五官因愤怒与仇恨狰狞着,犹如厉鬼般可怕。
“Boss!”司机惊呼出声。
“给我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联系国际刑警和市公安厅,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眸子里冷芒乍现。
裴锦尘,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肯主动放弃裴氏,那么,我就从你手里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将他狠厉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头泛起一股寒意。
这样的Boss他从未见过。
轿车离去后,妩园内死一般的寂静。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以前的仇人吗?”叶妩哑声问道,直到安德瑞走后,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后背上竟渗出一层凉汗。
今晚的一切超出她的预料,莫名其妙来到妩园的男人,两份所谓的证据,还有他口口声声提出的要求。
他对裴锦尘的恨意如此明显,明显到她无法忽略。
可她想不出安德瑞对付他的理由!
他与杰森联系的事,她知道,可她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更不曾泄露半句,至于什么洗黑钱,她更是一无所知,这些事安德瑞是如何知晓的?
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付裴锦尘?只要想到背后有一个人随时监视着他,等待着对他出手,她便忍不住不寒而栗。
“大概是某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裴锦尘挑眉轻笑,仿佛并未将安德瑞放在眼里。
只是,他那双深沉的黑眸中,却压抑着浓浓的暗潮。
“这种时候你能别和我开玩笑吗?”她根本笑不出来。
“白痴一样跑来让我放弃裴氏,不是疯子是什么?”裴锦尘问得理直气壮。
叶妩顿时无语:“他手里那份录音带……”
“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就算真的有,又如何?我从不接受威胁。”裴锦尘眸光微微轻闪,她的担心他看得见,甚至有那么一秒,他想把自己的全盘计划说出来,只是……
他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腕上的手表。还不到时候。
“别说得这么轻松,万一他真的有你的把柄,那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你早点做好打算,我不想你有事。”叶妩急切地说道,她很自私,如果救阿峰的代价,是他出事,她宁肯他放弃这个念头!
“嘘。”男人微凉的食指轻轻堵住她的红唇,身体蓦然靠近,唇瓣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不可闻,“我会处理好,我的东西,哪怕我舍弃,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不论是裴氏,亦或是你。”
叶妩的心猛地一跳,他的话太自信,仿佛早已稳操胜券。
“裴锦尘,你……”她还想再问,却在看到他坚定的眸光时,闭了嘴。
手臂缓缓伸出,她紧紧缠住他的腰身,裴锦尘,我相信你,可我又看不懂你。
你在算计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为什么,我永远猜不透你的心思。
一股酸意涌上鼻尖,她不明白,不明白安德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不明白,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裴锦尘什么话也没说,左手用力摁住她的背脊,将人大力抱在怀中,力道重得好似要把她的骨头融入自己的血脉。
明明他们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但又是咫尺天涯。
凌晨时分,书房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
笔记本散发的蓝光幽幽投射在裴锦尘那张白哲俊朗的容颜上,映衬得整张脸如鬼魅般晦暗。
十指飞快在键盘上跳动,右手的伤口好似对他全无任何影响。
【速查安德瑞与裴家的关系】
不到一分钟,一封邮件回复过来。
【是,老板】
笔挺的身躯砸在暗色沙发中,据跟踪安德瑞的马仔调查,他在来妩园前,曾去过裴家老宅,那个地方,多年前已经荒废,普通人只以为那里是一个废弃的旧宅子,可他怎么会去那里?
食指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眸光一片暗沉。
安德瑞……裴家……
忽地,一个多年来消失无踪的人名在脑海中浮现。
裴家当年被驱逐的血脉,老爷子的弟弟,他的亲二叔,他和安德瑞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说,仅仅是巧合?
呵,有趣!
寒芒在眼底乍现,真是太有趣了。
【查裴锐的下落。】
他再次发送了一封邮件,是猜测还是真相,只要追查,一定会有结果。
一抹嗜血的笑,爬上嘴角。
这场游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惊险。
叶妩这一夜被惊醒了数次,梦里,她看到裴锦尘越走越远,她拼命的追赶,想要追上他,可他却不肯回头,任凭她如何呼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身体刷地从床上坐直,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集的凉汗。
梦吗?
睡衣湿漉漉紧贴在身上,她苦笑着看了看身旁无人的床被。
他还没休息。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廊上书房里传出微弱的光线。
她就知道他一定在书房!
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六点多,这个时候他还在忙吗?
“裴锦尘。”叶妩推门进去,她突然出现,裴锦尘来不及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什么,迅速将通话掐断。
他果然还有事瞒着她。
心充满了苦涩。
“做噩梦了?”裴锦尘皱眉问道,起身朝她一步步走来。
这几日在医院中度过,他身上的那股古龙水味道愈发减淡。
手指拂去她额上的汗珠,微凉的指尖带着些许寒意,叶妩不由得抖了抖:“现在正变天,你就算在忙工作,也不能不开暖气!明知道自己刚出院,就不能多上点心吗?”
她抱怨道,撇开头,不愿去看他这副关切的模样,走到旁侧,将书房里的暖气打开。
“你在生气。”裴锦尘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即使她伪装得很好,努力想要装出与平时毫无差别的样子,可他依旧能轻易看出她任何一丝情绪的转变。
生气?她怎么可能不气?明知道他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还和今晚安德瑞忽然登门有关,可他却什么也不肯对她说。
她不该生气吗?不该难过吗?
叶妩苦笑一声,很想把这些话问出来。
但她又明白,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我没有。”她冷着脸否认。
裴锦尘眸光略显黯淡,有些事,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不是说要去游乐场?明天我没有行程安排,一起去?”他转移话题。
“你不去公司?”叶妩略感诧异。
“比起去公司,陪你更重要。”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冷峻的五官分外柔和,好似有柔情正在弥漫。
她对他来说真的重要吗?如果重要,为什么他永远不肯对她敞露心扉?永远要把她当个傻子一样的蒙在鼓里?
眼圈有些涩,她低下头,将眼里的湿润压下,她不会哭,也不能哭。
“不想去?那就算了。”裴锦尘似乎不愿勉强他。
“去,为什么不去?”这样就好!不要再去计较他的隐瞒,只要他愿意对她好,只要他还是爱她的,其它的,她可以不在乎!
叶妩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笑,眉眼弯弯:“你自己说的哦,明天陪我去游乐场,不许反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幽幽问道,神色颇有些无奈。
是,他从没有骗过她,只是不愿对她坦诚。
“那你还不快去休息?别等到明天又起不来。”叶妩敛去眸中的黯然,推着他离开书房。
回到卧室,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替他解开手上缠绕的绷带,被硫酸腐蚀的伤口已经结痂,丑陋的疤痕很是刺眼,像是龟裂的乌龟壳。
“好像好了很多。”她喃喃道。
“恩。”他深深凝视着她,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比起伤势,他更愿意注视她。
他喜欢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喜欢看她专心致志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喜欢,只是因为是她。
炽热的目光从头顶上落下,叶妩心尖微颤,羞恼地紧抿着唇瓣,即使没有抬头,她也能想象出他此时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爱着她,正如她爱他一样。
知道这一点,她还计较什么呢?
心里绷紧的神经逐渐松动,不管他隐瞒了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伤害她。
“裴锦尘,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那么有钱,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平凡的男人,该多好。”未经考虑的话脱口而出,这是她的心声。
如果他能普通一点,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难题,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结与隔阂?
她不用担心谁会对付他,又为什么要针对他。
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没钱怎么养活你?”裴锦尘眯着眼,笑问道,“我的女人应该得到最好的。”
“切,油嘴滑舌,我要天上的星星难道你还爬上去给我摘吗?”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会吗?”她不会,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对他提出任性的要求。
“那可说不定,”叶妩一边低眉为他擦着药,一边咕哝,“没听说过任性是女人的天性吗?”
“你任性一个给我看看?”下颚被他的手指微微挑起,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
叶妩有些面红心跳,耳朵火辣辣的:“你说我就做也太没原则了!”
“你还有原则这种东西?”裴锦尘坏笑着问道,一脸意外,好似她说出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
叶妩气得抡起拳头作势要往他胸口上砸,却又顾及到他的伤口只能泄气的放下去。
“哼,我不和你斗嘴,擦完药快点睡!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她撅嘴说道,只顾着和他唇枪舌剑,她竟忘了方才心里的纠结与郁闷。
裴锦尘扬眉轻笑,他还是喜欢她这副别扭的样子。
她本该如此肆意快乐的活,那些烦心的事,他一个人担着就够了。
明天吗?
拥着她倒在大床上,缓缓合上的眼皮遮挡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那个口口声声叫嚣要将他送上法庭的男人,怕是也该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