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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散心（上）
萧湛并不急着离开，于是在莱茵公国慢慢的行走。
军马也习惯了跟着他，不用牵着也会如影相随。
在这里，萧湛难得的放松下来，安心扮演一个过客，看着佣兵们的冒险生活。
莱茵公国是佣兵之国，也会是佣兵摇篮，生活在这里的人与生俱来就受到佣兵心信条、契约精神的熏陶，除了有些好斗之外，其实是很讲究诚信的，做起事情来也是严格遵守规矩和底线。
萧湛前世旅居欧美经商，也接触过一些这方面的文化。
华夏自古讲求侠义之道，置身于庙堂官场之外武林江湖们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讲究江湖道义、替天行道、人间正道，及时到后科技时代，人们心中也难免有个仗剑天涯的武侠梦，而紧随其后的仙侠文化，尽管披上了神仙佛魔的玄幻外衣，其精神内核还是一个“侠义”，是神仙之间的江湖。
同样的，欧美国家在科技爆发之前的中世纪，也讲求骑士精神，佣兵之道，其实是贵族之末，人人向往，千古流芳，却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骑士，而且骑士服务于贵族，说得难听一点，难免成为某些混蛋贵族的走狗，而佣兵，却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了某些热血少年的骑士梦。科技发展后的影视文艺作品中，拥有天赋或者被命运选中的少年，重要踏上一段热血的旅程，以佣兵的身份四处冒险。
华夏的侠客梦，欧美的佣兵梦，都是少您们童年时的梦想。
在莱茵公国，萧湛注意的不是那些成了年的老佣兵，老油子，而是那些正在成长起来的少年。
他们不管有没有斗气天赋，都在接受者严格的训练，期盼着长大之后能成为名镇一方的佣兵冒险者，周游列国，行侠仗义。
当然，“行侠仗义”是萧湛自己脑补的。
按照佣兵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按契约挣钱，永光明的手段挣钱，并能和不义之事斗争。”
莱茵公国面积不大，比萨利城邦大一点点，也没有这么多的任务可以供佣兵们接取，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将这里当做一个精神上的故乡，培养新丁，然后常年在外。
密林城的东南要塞就有不少来自莱茵公国的佣兵，而他们的言行，往往代表着正统佣兵的做派，是当地佣兵学习的榜样。
所以，这一路上，萧湛看到不断成长的少年佣兵，更加确定了那句话——别的国家是拥有军队，莱茵公国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
如果爆法大陆级别的战争，这个国家估计能够瞬间动员百分之六十到期时的国民加入军队！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在别的国家，这个比例是倒过来的——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人口加入军队，就算打赢了，这个国家也会元气大伤！
这就是来莱茵公国强势的基础。
但在萧湛看来在够保持生产，一世无忧的前提下，保持这样的血性，才是国家强盛下去的保障，正如前世那个爱在领土之外发动战事的合众国。
这边，萧湛慢慢感受着佣兵之国浓郁的民风，另一边，肖恩却是难得的悠闲起来。
随着新式通讯技术的发展，尽管莫里埃和贝尔的口水仗打得热烈，但在这个缺乏版权保护意识的世界，人们可不会等着官司打完了再去选择，实际上，很多国家和机构已经开始引进这套系统，加强自己的机构办事效率。
红晶石工会作为刚刚建立起来的组织，而且又是专门服务于女性的，因此也受到了人们的另眼相看。
这一波通讯革命，红晶石工会不想错过，也引进了新系统，米娅作为负责人之一，也要跟着德芬亚纳、奇美雅和缇蕾娜等人忙前忙后，过上了加班生活。
肖恩反倒是清闲下来。
目前一切都很顺利，新的发明已经列出了备忘文稿，但受限于技术和生产力的发展，只能做出小批量的样品，还不能大规模投入使用，毕竟外面的市场还无力消化这些新事物。
于是，肖恩暂缓了研究进度，让莫里埃安排一些所谓的出访任务，借机传送到了苍龙塔，到森林里散散心。
现在，苍龙塔里的地精研究所每天都有小型的的技术和理论研究成果出来，但远远达不到萧湛前世的水平。比如，地精们刚刚研究透了力学三大定理，和一些简单的化学原理，大但是还没有将“元素周期表”这等利器排列出来，萧湛也不着急，毕竟时间还早，只要在五到十年之内把前世几百年的知识体系梳理清楚，编写成教材，就算是神速了。
斯科特有人类法师的尸体，正在废寝忘食的研究人皮笔记上的亡灵魔法，都忘了找福克西唠叨。
福克西继续给地精们做炊事员、宿管阿姨和带操员，闲时照看一下穴居人，狗头人们农田，倒也过的自在。
尤其是在对着奥尔多伦城教堂一同通狂轰滥炸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些地精到底在做什么可怕的发明——一包小小的、轻飘飘的东西，只要点上火，就能爆发出媲美强大魔法师的攻击力，这要是来上几车，完全能把隔绝兽人荒原和安姆王国的兽血要塞扎个稀巴烂啊……
因此，他对这些地精的的态度，从原来的不太在意，变得格外关注起来。
炎狼王马歇尔杀了灰斗篷副团长马歇尔，倒不是特意要求，本来斯科特只是问它有没有兴趣，结果炎狼王一口拒绝，斯科特说有个人类也叫马歇尔，它就直接答应了……萧湛一只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你没收会有一个直接烙印脑海里的名字，就像那些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但这并不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也就不再关心，只是炎狼王的执着引起了萧湛更多的注意。
如果将来有机会，自然是要研究一番的。
而此时，炎狼王继续带领狼群巡视领地，繁衍子孙，倒也过得舒坦。
核心地带的高级魔兽们，和圣兽九头蛇西梅拉，更是过着毫无变化的生活——外面的人类世界每天都发生着这么多新鲜的、有趣的、充满生机的或者悲惨的、血腥的、绝望的事情，但在这里，只有可造的生活，就连例行公事一般的捕猎和厮杀，都因为过度重复而变得无趣。
虽然魔兽又接近一半的野兽本性，但好歹也是有智慧的，他们也偶尔会觉得无聊，无聊起来就去找对手干一架，或者，找到合适自己的异性，创造下一代……就是它们的调节方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进化、晋级，或者在这个过程中北大被，被吃掉。
恍如一潭死水。
肖恩来到苍龙塔外的时候，森林里大概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那篇草地已经被伪装成小山的苍龙塔覆盖了一大半，肖恩爬上山顶看了看风景，却又通过共享“看”到了萧湛在拉玛王国迦南行省登山是的看到的壮美景象，顿时对这座小山包没了兴趣，便下了山头，朝东边的小湖走去。
说起来，自从度过二次天劫，化蛇为蛟之后，萧湛似乎就很少来这里了，而肖恩，则是第三次来这里。
北面的水源经了改造，更加隐蔽和干净，并且从中分流出一部分，通过空间通道，流到了苍龙塔内，作为生活用水。剩下的继续留到湖里，被并作为炎狼群的饮水。
炎狼还在水源边上生火煮肉，吃着熟食。
湖边的石屋，在晋级为魔兽那一晚，被突然折返的不死鸟菲尼克斯烧毁之后，就再也没有修复过，改造成了地下室。
地精们已经住进了苍龙塔，但福克西带他们跑步的时候，也会回一趟。
还有一些年纪尚小的地精，将地下室当做了捉迷藏玩游戏的迷宫。
地精和炎狼之间，也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和谐关系，狼崽和小地精经常玩在一起。
萧湛来到湖边的时候，还有小地精骑在狼崽背上。
它们看见肖恩也不害怕，自顾自玩的开心，只有成年的炎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肖恩不理会他们，也不打扰他们，径自走上水面。
水面像平静的钢化玻璃，肖恩如履平地的走到了湖心岛上。
这种登萍度水的技巧，并不是什么新发明，实际上，普通的中级水系法师就能做到。
不过，还是有小地精看到了肖恩的神奇表现，惊奇的看着他走上湖心岛，也跑过去试了一下。
“咕咚！咕咚！咕咚！”
接连好几升水响，小地精踩在水面上，纷纷落水，吓得“哇哇”大叫，惊动了不远处的炎狼。
肖恩也有些意外的转头，随后，缓缓伸手。
几个落水的小地精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捞了出来，轻轻放在湖边的草地上。
周围的小地精，狼崽子和炎狼都呆住了。
惊魂未定的落水小地精见到自己被救，顿时停止了叫唤，呆愣愣的看着肖恩。
萧湛冲它们笑笑，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把椅子。
现在，莫里埃的追随者们，或者说，赛因斯学派的成员们，基本上都是人手一个空间戒指。
萧湛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湖心树。
湖心树也是屡遭劫难，回回都都是大难不死。
从萧湛的灵魂刚刚来到苍蛇卵中，直到后来的第一次雷劫，到化蛟时的第二次雷劫，再掉最后一次被不死鸟菲尼克斯的火焰灼烧，湖心树又活了过来，而且长势更好，成了一柄遮盖大半个湖面的绿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就是它了。
淡然，除了湖心树，哈有湖里的小鱼。
这些胆大到了缺心眼的地步的小鱼，也是没心没肺。
因为萧湛的命令，没有人敢打这些小鱼的主意，小鱼们生活的裕来越好。
这短时间以来，小鱼的体形长大了一点点，但依旧是小得可怜。
这种生长速度，和湖心树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换做普通的鱼类，恐怕祖孙三代都已经被端上餐桌了，可它们还是一点都不想长大。
肖恩坐在树下，又掏出了一柄鱼竿。
然后，挂鳔，抛线，静待鱼儿上钩。
很快的，鱼鳔就动了。
肖恩一振手臂，扬起鱼竿，一条死死咬住鱼钩的小鱼被带出水面。
肖恩伸手，抓住了小鱼。
小鱼离开了水面，也开始挣扎。
“哇哇，不能捉鱼，不能捉鱼！”湖边的小地精突然叫嚷起来，“老板大人的，不能捉！”
那边的炎狼也警惕起来。
肖恩轻轻一拉，小鱼的嘴就离开了鱼钩。
实际上，鱼钩并没有钩，只是一节笔直的木块。
小小鱼只是咬住了了木块。
肖恩把小鱼扔回了水里。
地精和炎狼这才松了一口气。
肖恩却继续抛线。
又有一条小鱼上钩，又被肖恩扔了回去。
可这些小鱼就是铁了心的要上钩。
“真是，缺心眼呢……”肖恩无奈的笑了，随后收起鱼竿，解下木块，直接将只剩下鱼线的鱼竿伸了出去。
结果，小鱼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上钩。
肖恩再次扬起手臂，把小鱼带出水面，稍稍用力一阵，又将小鱼甩脱，落回水中。
于是，钓鱼成了一个游戏。
小地精们先是感到奇怪，随后也看明白了，纷纷效仿起来。他们跑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折了树枝和细藤，做成了简陋的鱼竿，坐在湖边，学着肖恩的样子，坐下来钓鱼。
很快的，小鱼又上钩了。
“哇哇！有了有了！”小地精兴奋地叫着，猛然站起，甩线。
小鱼被带离水面，又被甩脱，落回水里。
小地精们玩的不亦乐乎。
肖恩有些意外，随后笑着摇摇头。
很快的，福克西来到了湖边，大声呵斥：“不许这样！”
小地精们吓了一跳，这才悻悻的放弃了钓鱼游戏。
肖恩冲福克西笑笑，收起鱼竿，拿出一把躺椅，靠在属下，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