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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他冷静地接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清歌的低泣声:“泽睿,我扭到脚了,很疼。”
莫泽睿看了乔莫伊一眼,这通半夜来电让她声音都已经有些发抖了。
“停车,你赶紧走。”乔莫伊气冲冲地推他。
他轻握住了她的手,挂了电话,把乔莫伊抱进怀中。
乔莫伊突然就轻舒了口气,继续催促起司机来,司机终于忍不住扭头责备道:
“小姐,我这又不是开飞机,你来开好吧?”
乔莫伊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莫泽睿长眉一拧,冷冷地说:“那好,我来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见这男人面色不善,便嘟囔道:“也要注意安全嘛。”
司机说完,居然一踩油门飞飚起来,乔莫伊顿时就头晕目眩,越加地难受起来。
莫泽睿伸过手去,把她按进了怀里,稍用力揉着她的背,明明坐不了快车,还拼命催别人开快,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心痛起来。
下了车,乔莫伊扶着垃圾筒吐了好半天,只用袖子一擦嘴,扭头就往住院部跑去了。
门紧锁着,她踮着脚尖,透过窗户往清冷的走廊上看过去,长长的走廊尽头一块电子显示屏,提示着呼叫的床号,那上面,有27床的号码,现在属于她妈妈所有!
“莫泽睿,我要进去。”
她拍起门来,扭头看向他,恳求他。她这表情,就像第一天得知她妈妈生病之后,走进他的病房时恳求他对白若兰态度要温和时一样。这世界上,只有白若兰,才能让她软化下来,在他面前,一退再退。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莫泽睿突然不想再恨白若兰,甚至想让白若兰活得万年长了。
他走上前去,用力地拍打起病房的门,动静闹得很大。
很快,护士办公室就出来了人,匆匆过来,不满地说:“你们干什么?现在不允许探望病人。”
“那也得有例外。”
莫泽睿不讲道理地扒开了护士,满面冰霜的样子让护士瑟缩了一下,让开了路。
他伸手过来拉住了乔莫伊快步就往病房走,房间上的灯牌还亮着,从窗口看进去,莫天瀚正在轻抚着白若兰的脸颊,两个人轻声说些什么。
“没事。”莫泽睿低声说。
乔莫伊轻舒了口气,扶着墙滑坐到了墙边上,喃喃地说:“没事就好。”
电子屏上又有呼叫,乔莫伊抬头看了一眼,就侧过脸来对他说道:“郑小姐不是找你有事吗?你现在去吧。”
莫泽睿没出声,在她身边坐下来,双手轻揉着太阳穴,低声说:“算了。”
乔莫伊想愧疚一下,但实在没能积攒起愧疚的情绪。她眨眨眼睛,轻抚着胃,刚刚吐得太厉害,现在胃里还有些翻涌。
二人静了一会儿,她小声说:“莫泽睿,如果喜欢,就不要再错过了。”
他侧过脸来看她,她在劝说老公去找情人,他应该高兴她的豁达吧?她的脸色仍然苍白着,唇色都泛着白,原来,仙人掌也会有发白的时候?
不知不觉,她的脸就放大了,待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唇上,他又吻她了!
不过他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瞪着,谁也不动,谁也没往后退。
突然,她猛地推开了他,哇的一声,又开始吐了起来——
他有这么恶心吗?他的胸前,腿上全是她吐的脏东西,这是她第二回吐到他身上了!他黑着脸,瞪着扶着他的肩膀,继续冲他身上狂吐的乔莫伊,一股恶气在胸腔里开始不停地膨胀。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莫天瀚听到声音,打开门一瞧,惊愕地说。
“你问她。”
莫泽睿把她扒开,跳起来,脱了被她吐得脏兮兮地衬衣,用力地擦着腿上的污物,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这孩子!”莫天瀚不悦地摇摇头,轻拍起乔莫伊的背来,关切地问道:“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
乔莫伊摇头,她晚上乱七八糟地吃了太多东西,一晕车,就全还给了大自然,不对,全给了莫泽睿!
他活该,谁让他又乱吻自己的,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报应啊!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背影,精神一下就好多了,莫泽睿吃憋让她如此心情愉快!
“进来休息吧。”
莫天瀚带她进了病房。
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痛,胃才消停了一些的白若兰也坐了起来,看着她,虚弱地问:“你半夜跑来作什么?”
“想你嘛。”
乔莫伊不想把噩梦说出来,直奔了洗手间,洗掉身上污物。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莫天瀚和白若兰对望了一眼,低声说道:“要不要让伊伊知道她爸爸回来了?”
“不要!”白若兰答得斩钉截铁,负心汉乔纪城十年前抛妻弃子,今天他遇到任何事都与她们母女无关!
莫天瀚坐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还有些怒气的她。
就在今天晚上,消失十年的乔纪城居然来看她了。他的样子很憔悴狼狈,说想见见伊伊,可白若兰却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她说:伊伊的爸爸是莫天瀚,和他无关——
这句话,正是乔纪城当年抛弃她的借口,白若兰和莫天瀚曾经的爱恋成了他们婚姻生活里极重的阴影,从未消除。
可最后白若兰真正愤怒绝望的是,乔纪城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想找莫天瀚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帮他贷款。
莫天瀚断然拒绝了,连莫氏想和银行贷款都不许打他的名号,又何况是乔纪城呢?
洗水间里,乔莫伊缓缓地拧上了水龙头,虽然水声大,可是她依然依稀听到了乔纪城三个字。
她擦掉了脸上的水珠,盯着镜中的自己,这眉眼也有乔纪城的影子,十年前,他也把她背在背上,亲密叫她宝贝丫头。
“妈,你还不睡?会长熊猫眼。”她推开门,当成什么也没听到。从乔纪城离开那年起,就已经不是她爸爸了,她不需要那样的爸爸,不管他是飞黄腾达,或是他落魄街头,都与她无关。
“来,和妈妈挤一晚上吧。”白若兰招呼她挤到病床上。
莫天瀚关了灯,睡到了沙发上。房间里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交织着,乔莫伊翻了个身看向窗外,心里疑云丛生,莫天锐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他已经知道爸爸回来了,可是,又关他什么事呢?
再过几天,就是预订的手术日期,她把脑子里的杂乱念头赶走,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会好的。”
不原谅。
第二天。
莫天瀚去上班了,莫泽睿估计是昨晚上被她那顿狂吐损伤了中枢神经,居然没来找她麻烦。整整一天,母女二人都过得挺安静,说说往事,聊聊未来,互相鼓励。
黄昏时分,乔莫伊陪着白若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离手术的日子越近,白若兰就越紧张。在过去的十年里,她吃了太多的苦,她没想过可以和莫天瀚重修前缘,现在她又开始眷恋起生活来。
“伊伊。”
一个暗哑的声音传过来,母女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削瘦的男人就站在面前。
“乔纪城!”
乔莫伊脱口而出,乔纪城窘迫地停住了脚步,十年未见,他从未想过女儿见他的第一面,居然是直呼他的名字。
“你来干什么?”
乔莫伊拦在了白若兰的面前,警惕地看着他,这男人形容憔悴,完全没有以前的风光。别是看着妈妈嫁得好,又想贴上来吧?
“伊伊,爸爸就想看看你。”
乔纪城上前来,伸出枯黄的手想来抓乔莫伊的肩膀。
乔莫伊连忙往后退去,乔纪城扑了个空,双手停在空中,难过地说道:
“伊伊,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只是想你和你妈了。”
“想我们?真好笑!”乔莫伊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死死地盯着从天而降的爸爸。十年前,他带着小蜜卷走一切财产跑掉,害她和妈妈在滂沱大雨中被债主赶出门,没钱没家没光明,亲戚们给了她们母女几件衣服,几百块钱,就
避而不见了,这也不怪亲戚们,是乔纪城打着投资高回报的幌子,坑了家里所有人。
“我和妈妈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饿肚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妈妈拼死拼活还你那笔烂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告诉我们你想我们,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你滚!”
乔莫伊越说越激动,积攒十年的怨气,原本以为看到他的时候,可以不屑地翻翻白眼,当成不认识,以最冷的冷漠来告诉他,她和妈妈不在乎他!
可是,原来不是这样的,十年来,她一直希望爸爸可以回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不是看着别人家都和和睦睦,一家团圆。十年,岁岁年年月月日日的过去,希望早就被打磨成了碎片,拼凑不起来。
所以,她恨乔纪城!
“伊伊,是我的错,你原谅爸爸啊!”他快步上前来,一把拉住了伊伊的手腕,慌乱地说。
“你放开我。”乔莫伊一面推着他,一面往后退去。
“女儿,爸爸是迫不得已,你听我说。”乔纪城却不愿意松手,只反复念叨着,样子有些疯狂。
“你放开我女儿。”白若兰气愤地站起来,伸手就去扳乔纪城的手,这会儿,已经引来了好多人的旁观,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松手。”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扣住了乔纪城的肩,只一甩,就把乔纪城丢到了一边。乔莫伊扭头看,是莫泽睿。
“我是她爸爸。”乔纪城连忙解释。
“她爸爸叫莫天瀚。”莫泽睿却不客气,冷冷地说。
“开什么玩笑?他莫天瀚抢我的老婆,还要抢我的女儿?”乔纪城激动起来,挥舞手大声嚷了起来:“当市长了不起吗?怎么能同时霸占母女两个?”
啪——
白若兰一巴掌狠狠地摔到了他的脸上,她已经气得发抖了,天下怎么有这样的父亲,这样侮辱自己的女儿!
“畜生,滚!”
“伊伊,跟爸爸走。”
乔纪城挨了打,伸手就想去拉乔莫伊,却被莫泽睿一手抓住了肩,拎起来,往一边狠狠一丢。
他毕竟是快五十的人了,哪里敌得过年轻力壮的莫泽睿,就跟扔一根稻草似的滚进了一边的排水沟中。
莫泽睿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乔纪城,乔莫伊是我太太,若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屁话,我会让你以后说不出话。”
乔纪城闭上了嘴,有些惊惧地看着莫泽睿。
这时保安赶过来了,一见到莫泽睿就认出了他,连忙过去拖起了乔纪城往外走。
“泽睿,谢谢你。”白若兰过去道谢。
莫泽睿却冷笑了一声,沉声说:“白女士,你就是这样给我爸找事的?”
白若兰脸色刷地就白了,周围看戏的人已经聚了许多,就连楼上的栏杆上都趴满了人。
“莫泽睿,你怎么可以这样?”乔莫伊生气了,连忙扶住了白若兰,忍着气轻声说:“妈,我们走。”
“对不起,泽睿,我以后会注意。”白若兰轻声说了一句话,跟着乔莫伊往楼上走。
“泽睿,什么事?”郑清歌从人群里走进来,小声问他。
她穿着平底鞋,脚踝缠着白色的绷带,莫泽睿在这里出现,就是来陪她看医生的,结果她从处理室出来,就不见了他,又听到人说市长公子这里在打架,连忙赶来瞧瞧。
“没事,你先回去。”莫泽睿脸色铁青地往前看。
郑清歌怔了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乔莫伊和白若兰站在电梯前面,长发纠缠在肩头,她身上那副倔强的味道和莫泽睿出奇地相似。
“我——”
她侧过脸还想什么,却被莫泽睿不耐烦地打断。
“回去啊!”
她委屈地抿了抿唇,转身往医院外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他说:“泽睿,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些?”
莫泽睿看了她一眼,唇角紧抿起来。
郑清歌见无望再得到他的回答,只好转身离开。她脚受伤,是莫泽睿接她来医院的,现在只能打车回去。
一出医院,便看到乔纪城正蹲在花坛边上,她认真地看了一眼这男人,眉眼和乔莫伊有些相似,她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您好,您是乔莫伊的爸爸?”她轻声问。
“你是谁?”乔纪城抬头看向她。
“我是莫泽睿的女朋友。”郑清歌浅浅一笑,小声说。
“女朋友?小老婆吧,莫泽睿刚刚告诉我,我女儿是他老婆,现在好了,她们母女算是傍上靠山了。”乔纪城双手捧住手,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沮丧。
老婆?郑清歌顿时呆住了,原来是这样,所以他们两个半夜还会在一起,所以他不肯带自己去见莫天瀚!
她坐到了乔纪城的身边,木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在K城的那一晚,他匆匆赶到酒楼外面,他像往常一样抱住她,她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原来不是这样的!
郑清歌慌乱地摸出了手机,拔通了莫泽睿的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起来。
“还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冷淡,让她的心更加凉了。
“泽睿——”她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问:“你还喜欢我吗?”
那头沉默了起来,就在她一点一点变得绝望的时候,又听到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
当然喜欢吗?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就轻松了起来,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怎么会向她和他周围的人都隐瞒了结婚的消息?而且看上去他和乔莫伊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你到底是谁啊?”
乔纪城侧过脸来看向她,不悦地问,毕竟他是乔莫伊亲生老子,这女人要抢伊伊的男人?那可不行!白若兰如果死了,他还得指望伊伊弄钱给他。
“乔伯父,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可以找我,我可以帮你的忙,这是一些钱,您先拿着用。”
郑清歌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拿出极其温柔的笑容来,看着乔纪城说。
她在牢里煎熬了两年,知道人在什么处境需要什么,乔纪城看上去样子很狼狈,自然是急需钱用的。
“真的——借我?”乔纪城接过了钱,塞进了口袋,又仔细看起名片来。
“是,我先走了,乔伯父,我等你的电话。”郑清歌站起来,拦了一张计程车,扬长而去。
乔纪城看着车渐行渐远,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来,臭妮子想利用他?他也掏出一只手机来,拔了个号码,一接通,便低声说:“我已经照办了,今天下午两点,钱要到我的户头来。”
那头低低了回了声好,他便匆匆收了线,也拦了张车,往城郊的方向去了。
莫泽睿没上楼,他就坐在车里,点着了一根烟,半眯着眼睛看向在不远处散步的病人们。他还喜欢郑清歌吗?真的喜欢吗?
他分不清这是种什么样的心境!
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郑清歌,她纯洁得就像藏在深山中的一株兰花,有着洁白的花瓣,有着芬芳的清香,所以他甘愿等她两年多,又为她种了满园的粉玫瑰。可是,为什么现在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又为什么总是想去找乔莫伊的麻烦?他清楚,他其实是喜欢和乔莫伊呆在一起的,那颗带刺的仙人掌,张牙舞爪地对他,可就是能轻易操纵着他的情
绪,很容易就让他堕入欲望之中。
因为她新鲜?因为她与众不同?因为她会欲擒故纵?
他真的分不清这种感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与他理想中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天渐黑了。
乔莫伊独自走出了医院,漫无目地走了许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翻出来一瞧,是林雅逸打来的。
“伊伊在哪里?”他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乔莫伊左右看了看,她正站在一家商场前面。可她略一沉默,便告诉他,“在医院陪妈妈。”
她很累,谁也不想见,林雅逸也不想见!
不远处,一辆小车的窗户慢慢放下。林雅逸挂了电话,神色阴郁地看着站在霓彩灯下的乔莫伊,她居然对他说谎了。
他看着她晃进了路边的小店,不多一会儿,又捧着一碗鱼丸出来了,一面吃,一面在街边侯车亭边坐下。
点燃了一根烟,林雅逸慢慢地吸着,目光一直看着乔莫伊。可能食物有些辣,她正在倒吸着凉气,又跳起来去买汽水喝,然后她又快速去追公车——
她总是这样急性子,急吼吼地模样,在他印象里,只有他面前,她才会安静下来。
他一向以为,她是爱着他的。难道不是吗?
公车开动了,林雅逸丢了烟,开车慢慢跟了上去。
乔莫伊在花店附近下了车,大步往花店跑去,花店里的存货都便宜处理掉了,莫莫被暂时放到隔壁小店里寄养,若不是刘阿姨也喜欢狗,莫莫暂时还真无家可归了。
“莫莫!”
她进了小店,莫莫立刻扑了出来,两只大爪搭在她的肩上,委屈地呜咽着,女主人好几天没来看它了。
“臭家伙,给刘姨惹麻烦了吗?”她揉着它的大脑袋问。
“它倒是老实,该吃吃,该睡睡,不过,伊伊,我明天得关一天门,要去乡下喝喜酒,莫莫怎么办啊?”刘姨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这样啊。”乔莫伊也为难起来,莫莫这么可怜,无家可归了呢!她蹲下去,轻揉着莫莫的背,一脸为难。
“放我那里去吧。”
林雅逸蹲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说。
“啊,怎么是你?”乔莫伊吓了一大跳,林雅逸会飘魂术?怎么突然就在眼前出现了?
“我路过,走吧。”
林雅逸并没有戳穿她骗自己的事,只是淡淡一笑,拉起了莫莫的绳套。
乔莫伊跟刘姨道了谢,尴尬地跟他走了出来。
“那个——”她本来想找个借口的,想了想,干脆诚实地说:“我心情不好,所以骗你了。”
“这么老实干什么。”林雅逸包容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揽进了怀里。
晚风吹到乔莫伊因为说谎被抓包而有些胀红的脸上,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走到车前,她又停下脚步来,犹豫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师兄,我们退回原点吧。”
林雅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似乎在忍耐,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好,你高兴就好了。”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乔莫伊尴尬地问他。
“我为什么要问你呢,伊伊,如果你喜欢我,自然会走到我身边,如果不喜欢,我也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过来。”
林雅逸低声说道,他说话一向体贴动心,乔莫伊更内疚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她结婚了!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莫泽睿那样可恶,哪里像自己的老公呢?她真的很后悔遇上莫泽睿。
一阵晚风拂过,今晚有些凉,乔莫伊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冷战,林雅逸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到了她的身上,又说:“走吧,你还没去过我家,我带你去我家参观一下,就让莫莫跟我混去。”
他温和地笑着,替她拉开了车门,然后让莫莫到了后排座上。“你白天也有工作,它会把你家弄乱的,还是不要了,我带回去让张嫂她们看着。”乔莫伊哪里还好意思让莫莫住他家去,弯腰就想把莫莫拉下来,可是这臭家伙居然赖在上面不肯下来,还一个劲儿地冲她
叫唤着。
“伊伊,突然间这样冷漠,你会让我伤心的。”林雅逸拉开了她的手,关上了车门,笑着说:“而且如果莫家方便养着它,它会呆在花店吗?”
乔莫伊沉默下来,莫泽睿对狗过敏,若再一来一次,不保证他不会真的扒了莫莫的皮。
“走啦,再推辞,我真要生气了。”林雅逸催促着她,她只好弯腰坐上了车。
他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复式的,二百多平,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乔莫伊脱了鞋,又费力地把莫莫抱了起来,不敢让它的脏脚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放下来吧,它站着都比你高。”林雅逸好笑地看着她,他打赌,吃得肥肥的莫莫绝对比她要重!
“它太脏了,先给它洗洗,洗手间在哪里?你别抱,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乔莫伊摇头,费劲地抱着这个大家伙,往洗手间走去。
见她固执,林雅逸连忙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整洁干净,乔莫伊扫了一眼洗漱架,口杯里,有两支牙刷。
“新买了一支。”林雅逸注意到她的目光,不露声色的把其中一支拿起来,丢进了垃圾筒中。
乔莫伊笑了笑,拿起了花洒,给莫莫洗起澡来。
莫莫很爱洗澡,而且特别“水来疯”,水珠一浸湿了毛皮,立刻又叫又摆的,弄得乔莫伊一头一脸全是水珠。
“老实点,小心我揍你。”乔莫伊一面威胁着,一面扭头对林雅逸说:“师兄你快出去,别把衣服弄湿了。”
林雅逸却挽起袖子,拿起了自己的洗发水,蹲到她的身边,给莫莫揉了起来。
“好啦,你越来越见外。”他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失落。
乔莫伊不好意思地关了水,轻声说:“对不起。”
“傻姑娘,为什么要道歉?你等过我,现在轮到我等你,这很应该。”他握住了她的手,温和地说。
乔莫伊越加不好意思起来,她多小人啊,怎么能这样对师兄呢?但是她真的配不上林雅逸了啊!拿了证,再换成离婚,那就是二手货。凭什么让林雅逸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她心情复杂,想说,又不敢。只好重新打开了水,快速给莫莫洗了起来。
这个人来疯的家伙,吹干了毛,已经快速占领了客厅最舒服的沙发,兴奋地冲乔莫伊汪汪叫。
“下来,别把东西弄脏了。”乔莫伊连忙过去,拖它下来。
“让它去吧,它和我作伴也好。”
林雅逸笑着递过了一件自己的干净衬衣。
乔莫伊的衣服已经弄湿了,正贴着她玲珑的曲线。她立刻脸红了,尴尬地抱起双手来,低头就走回了浴室。
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林雅逸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叮叮——
她的手机响了,林雅逸拿出来,是莫泽睿的名字,他果断按了挂断键,然后关了机。
“师兄,我先走,改天把衣服洗干净了还给你。”
乔莫伊从浴室出来,白衬衣在她的腰间打了个结,若隐若现露出一截雪白肌肤。
林雅逸递过一杯水来,笑着说:“坐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莫莫在这里叨扰你几天,我尽快接它回去。”乔莫伊接过水喝了几口,放回桌上,拍了拍莫莫,低声说:“要老实点听师兄的话,不许胡闹,否则把你煮了吃掉。”
莫莫似乎知道她要走,连连摇着尾巴,轻声呜咽着。
乔莫伊抱了抱它,扭头冲林雅逸挥了挥手,想说再见时,林雅逸却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低地说道:“伊伊,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不对?”
乔莫伊揉了揉脑门,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对不起,师兄,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其实我和莫泽睿结婚了,就在上个星期。”
“什么?”林雅逸脸色骤然变了,阴沉沉紧盯着她的眼睛。
“是真的,对不起,我应该骗你这么长时间。”乔莫伊尴尬地扳开了他的手,轻声说:
“我无意骗你,可是若我再隐瞒,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和他约定一年之后离婚,不管怎么样,我将来都是二婚,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有过婚姻,我也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太自私了。”
“怎么会这样?”他拧起眉来,不解地问道:“他明明很风流,他的前女友不是也回来了吗?”
“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乔莫伊苦笑了一下,那么乌龙、那么不可思议,正常人一定不会理解,只能解释成为他们一家人那天都被雷劈到了,所以才魂不附体促成了这一桩婚事。
“伊伊。”林雅逸深吸了一口气,拉紧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字一顿地问:“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乔莫伊楞了一下,那天手握跳蛋在街上遇到他时,她别提多激动了。可是,这份激动在今天已经一去不复返。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初完美如天神的林雅逸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说不出一个爱字。
“那么,你爱他?”
见她不出声,林雅逸又紧张地追问。乔莫伊摇摇头,她和莫泽睿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世界大战,掐来扭去的,就没让对方好过一回,哪里能说得上一个爱字?退一万步讲,他莫泽睿为郑清歌种了五年的粉玫瑰,自己这个莫太太的位置尽早
是要让出来的,她知趣得很。
“那就行了,到我身边来。”林雅逸浅浅一笑,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着,她拥有吹弹可破的肌肤,这就是年轻赋予她的财富。“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乔莫伊慌乱地退了几步。不爱是装不成爱的样子来的,她不爱林雅逸,从头到尾,只是出自一份对于完美男人的崇拜和迷恋,当一切来到现实之中,便如肥皂泡泡一般不攻自破
。
林雅逸的眸色又一点一点沉下去,他盯着她,良久才低低地说:“你就是太老实。”
乔莫伊苦笑,她也想八面玲珑,呼风唤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就算她在未来某一天真的变成那样的人了,也不能对林雅逸说谎。
“我送你回去。”林雅逸绅士地替她拉开门,似乎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不曾发生。
“真的不用了。”她尴尬地摇头,他每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内疚多一些。她是骗子,自私鬼,他完美无缺,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居然被她这样欺骗。
“傻姑娘。”
林雅逸一笑,没有再坚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数字一层一层往下落去,眸色蒙上了一层幽然的光彩。
“你不是说,她对你倾心?”低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扭头,只见于婉静端着一杯红酒,正靠在墙边朝他看着。
“你怎么进来的?”林雅逸淡淡地说,从进门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卧室里有人。
“钥匙。”于婉静耸耸肩,举起一把钥匙来,想配一把太简单了。
“回去吧,婉静。”他侧过身,让出路来。
“为什么?雅逸,我不懂这是为了什么?你说不爱我了,要分手,好,我同意,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是她?明明她爸爸和你大姐私奔,还害死了你的大姐。”
于婉静放下了酒杯,一字一顿地说道,面上满是疑惑。
“你想报仇吗?找她?可是林雅逸,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要把怨气撒在无辜的乔莫伊身上!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坏,她也是受害者。”
“回去吧,别忘了,除了你,没人知道她是我大姐。”林雅逸快步过去,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拖去。
“雅逸,不要变成这样,你和我回去好不好?”于婉静反手抱住了他,盯着他期盼地问。
“于婉静,你答应过我什么?”林雅逸拉下她的手,沉声反问。
“我是答应过不干涉你的事,可我更不想看到你伤及无辜,你刚刚也听到了,她已经结婚了。”
“那又如何?而且谁说我是要报仇,我喜欢她可不可以?”
林雅逸的语气有些粗鲁起来,一扫素日间平淡的表情,把她往门外一丢,用力关上了门。于婉静看着淡金色的门,这种颜色是他一直喜欢的,有着低调的奢华,其实学生时代的林雅逸,生活并不如大家看到的那样安逸,他是由他的姐姐抚养长大的,比他大十岁,却担负起所有的生活重担的姐
姐,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而他的幸福,在十年前的某天戛然而止,姐姐林菲跟着乔莫伊的爸爸一同在C城消失,从此沓无音讯,同一天他的帐户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多到可以供他挥霍一辈子,多到可以为任何一个女人买下
一家奢华的法式餐厅而不用眨眼睛。
只是,没了亲人,他有何幸福可言?
“她那杯水里有安眠药。”
过了一会儿,于婉静才发了个短信给林雅逸。
她本来在给他收拾屋子,他却突然带她回来,她躲避不及,又怕乔莫伊晚上留宿,她没办法和林雅逸谈话,便趁他们在给莫莫洗澡的时候,悄悄在他给她倒的水里放进了她自己吃的安眠药。
街灯迷离,乔莫伊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一片迷糊灯光,双腿软得像面条,迈不开步子,她很困,很想立刻就趴下去睡觉。
今晚的睡神似乎特别厉害,搅得她脑袋里已经像浆糊一般了。
她挣扎着走了好一段路,伸手招计程车,可总也没车愿意停下来。终于,有一辆车从车流中冲出,停到了她的旁边,她迷迷糊糊地,努力去看那车的车牌——有些熟!
司机下车,绕到她的面前,一脸铁青,掐着她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问:“你在搞什么?”
“我去医院。”她使劲闭了闭眼睛,睁开,没错,虽然模糊,可是只有莫混球才有这样闪亮的黑眸。真是见鬼,能把司机认成那个混球!
“上车。”莫泽睿把她塞上了车,方向盘一打,却驶进了一边的停车坪。她缩在后座,脑袋越来越沉,最终睡了过去。
“你给我起来!”
莫泽睿绕到后座,灯光映在他黑如锅底的脸上,要不是于婉静给他的电话,她这时候还不知道爬到谁的车上去了!
“你、你别碰我,我、我老公是莫泽睿,很厉害的。”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眼皮了提了提,又闭上了。
“乔莫伊你这个蠢东西!”他摇了半天,终于发现不对劲,难道林雅逸给她下药了?
“你给她吃了什么?”他拔通了林雅逸的手机,冷冷地问道。
“安眠药。”
林雅逸就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沉声说道,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混蛋,以后离她远点。”莫泽睿狠狠挂断了电话。此时,她开始打呼了,明显睡得特别香!
“谁给你的东西你都吃,你是猪么?”
他又骂了一声,狠狠揪了一下她的脸,把她的身体狠狠翻了个边,不让自己看到她睡神的模样,可恨可恶可厌!她尽管去睡大街,他凭什么要巴巴赶过来接她?
一踩油门,车就冲进了夜幕之中。
回到莫宅,把她丢上了床,胸中怒气还未消,目光扫过她的身上,雪白的男式衬衣,被他无意间推到了纤腰以上,雪白柔软的肌肤闯进他的眼中。
不用想,这衣服肯定是林雅逸的,头发也还有些湿——她和他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扎眼的白衬衣,那位林大律师不是说他爱乔莫伊,为什么做出这样扎眼的事?他拧起眉,单脚跪到床上,用力地剥起她的衣服来,明儿得重新给她立立规矩,让她放安份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