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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五离去后,台下众人才纷纷响起了欢呼声。
“这石少侠真是厉害啊!一人连败五名同境武者!简直比五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还要厉害!”
“我听说不久前曾有一名石姓少年在未央楼连败了二十名同境武者,还打败了无痕剑宗的唐星瀚,难道就是这位石少侠,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吓人了!”
方泽知道石小五是去上茅房去了,慢慢走出了房间,来到二楼走廊上,抬头看着三楼百里樊春的房间,然后缓缓道:“多谢樊春公子每月六千两的银子,记得给我换成银票,银子太重可不好搬呐。”
三楼的百里樊春在房中眼中充满着怒意,布满血丝,显然到了发飙的极限,旁边几个下人也是不敢出声,生怕变成了眼前这三少爷的出气筒。
“混账!!一群废物!!!”百里樊春大声吼道。
一个下人蹑手蹑脚的走到百里樊春的身边,小声道:“三少爷您息怒,回头让二少爷跟这方泽说一声,换点补偿给他,拿回那张字据便是了,京州没有谁敢不给二少爷面子,小的听说雪怡楼又来了几个新姑娘,三少爷,要不咱去看看?”
听到雪怡楼三字,百里樊春眼中闪过一道淫光,气冲冲的道:“走!”
而后也没和方泽继续言语,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而方泽则拿着字据和上完茅房回来的石小五走出了皕仁斋,回到了桂苑。
刚回到桂苑,方泽就大声喊道:“二姐,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了银子回来啦。”
李诗一个闪身突然出现,眼中泛着光,道:“我还说你们两个死哪里去了,银子在哪,交出来。”
方泽从青丝绕中拿出那张字据,递给了李诗。
李诗接过一看,惊喜的道:“每个月六千两?小弟你可以啊,不过,这百里家会认账吗?”
“不认账就拿着这字据再去一趟,直接找百里秋夏,他比他那三弟还是人品好多了,而且,他百里家势力是大,不过越大的家族,就越好脸面,这上面可是有百里家那位三公子百里樊春亲自摁的手印,还有那么多江湖上的人看着,他能耍赖?哪怕这手印不是他亲自摁的都无所谓,放心吧,二姐,等着每个月收银子就是了。”
“那行,我去准备今天的午宴,给你们犒劳一下。”说完李诗就拿着字据跑开了。
而石小五则回了自己的房间,方泽却是走到了吕杉的房间外,推门就进去了。
吕杉正在屋内对着一盆盆景剪剪修修,方泽见状,笑道:“还是喜欢摆弄盆景呀。”
“是呀,人总得有点爱好吧,而且,也不能满院子都只种桂花树吧,多点绿色点缀点缀总好些。”吕杉头也不转,就边修着盆景边说道。
“言之有理,太子的人来过了没有?”
“太子的人和温玉德的人一起来的,我去你房内拿了一封情诗给他们。”
“嗯,如此甚好。”方泽点了点头道。
……
白驹过隙,方泽众人又在桂苑内待了十几日,这十几日内,桂苑每天都有人来拜访方泽,不过都将被李诗给婉拒了,拒不了的都用鞭子打跑了,方泽知道那都是一些趋名附势之辈,眼不见心不烦,而这天,方泽来到院门外,跟李诗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桂苑,来到了熟悉的地方,黄太师府。
方泽看着这熟悉的大门,脸上挂起一丝微笑,看门的两名护卫跟方泽都是熟面孔了,自然认得方泽,便赶紧进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出来一人,却不是黄太师,而是方泽最不想看到的黄子菲。
“方公子,别来无恙,请进吧。”黄子菲行了一个万福礼道。
方泽拱手回礼,便走了进去,来到正厅,黄子菲与方泽两人相对而坐,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方泽更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可是写了十多封情诗,虽然是以太子的名义,但终究感觉有些怪异,硬着头皮,方泽开口道:“子菲小姐,怎么不见黄太师?”
“父亲在书房阅书。”
方泽点了点头,他知道黄太师一向书不毕不闻事,而后又开口问道:“那怎么不见子朝少爷?”
“跟母亲出去办事去了。”黄子菲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方泽心中略感欣慰,他知道黄太师还是让黄子朝学着从商了,只是这黄子菲看方泽的眼神却让方泽有些捉摸不透,心中暗想:难道写情诗的事被她知道了?
方泽想到这里,眼神一直回避着黄子菲,黄子菲却主动开口道:“不知方公子找家父所谓何事?若是急事,小女子可以去书房告知父亲。”
“呃,一些私事,不着急,我就在这等黄太师好了。”方泽感觉话都不太会说了,毕竟做了亏心事,做贼心虚呀。
所幸黄太师很快就从书房来到了正厅,没让方泽尴尬太久,见到黄太师,方泽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见过黄太师。”
黄太师见到是方泽,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而后笑道:“哟,这不是‘安阳小文圣’嘛,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府上来了?”
方泽知道黄太师在取笑自己,恭敬的道:“黄太师别取笑小生了,今日来打扰,确有一件重要的事。”说完还看了看一旁的黄子菲。
黄太师会意,道:“子菲,我与方泽有些话说,你先回房吧。”
“是,父亲。”黄子菲应声答道,而后又看了方泽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
方泽被黄子菲临走那一眼看得冷汗直流,黄太师见状,取笑道:“你怎么了,方泽,怎么流这么多汗?”
“没事,我……我只是又见到黄太师和子菲小姐,心情有些激动。”
“是激动还是害怕?嗯?”
方泽被黄太师这一问,楞了一会,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哼,这几日子菲收到太子那些情诗,都是你写的吧?”
方泽苦笑一下,默认了。
“好你个小子!以为改了字迹我就看不出来了?”
方泽一阵无语,他改字迹就是怕太子直接将自己写的那份送过来,没想到还是给黄太师认出来了。
“没办法呀,黄太师,太子之命,我一届草民,哪敢不从呀。”方泽只好来招苦肉计,希望黄太师放过他这件事。
“唉……子菲那丫头对这件婚事一直都非常抗拒,我费尽心思都劝不动她,你以为写几首情诗就有用吗?说吧,今天来所为何事?”
方泽见黄太师放过了这个话题,便正色道:“黄太师,今天,王伯去世刚刚一个月。”
黄太师闻言,眼中难掩悲伤之情,叹了口气,道:“你想去拜祭他?”
“是。”
“先前我还有疑问,王老哥头七之日你为何不来,想来你应该是有苦衷了,也罢,你随我来,王老哥赞在我黄家祖坟,要出城。”
方泽一路跟着黄太师的马车出了城,来打了十几里外的一座小山峰上,几名护卫在前带路,不一会就看到了许多墓碑,黄太师让护卫在原地等候,自己带着方泽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挺新的墓碑前。
黄太师眼中悲伤之色浓郁,轻声的道:“这便是王老哥的墓了。”
方泽看着王伯的墓,心中感触良多,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手腕一转,一顶双翅乌纱、一个印章和一个印泥出现在了手中,然后方泽走到墓前,双膝跪地,将三样东西放在了王伯的墓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又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道:“王伯,小生方泽不肖,隔了一月之久才来拜祭您,小生知您平生未曾考取功名在身,甚是遗憾,今日便将‘状元帽’、‘状元印’、‘状元泥’祭奠给您,盼您泉下有知,来世文星高照,才气灌顶。”
说完便点了三柱香,又对着王伯拜了三拜,才徐徐起身。
黄太师见方泽起身,出声道:“‘状元印’、‘状元泥’你是文比大赛时获得,这‘状元帽’你是何处所得?”
“在皕仁斋与侯柏华文斗了一场,赢得。”方泽实话实说道。
“那金科状元侯柏华?我都还未见过此人,此人如何?”
“有些学识,文采不错,就是人品不怎么样,还是个秃子。”
“也难怪,连乌纱帽都能输掉的人,人品也的确好不倒哪……”
话没说完,方泽突然眼神一变,大声道:“太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