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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课上,杨泽显得不是那么的积极,但是兴头却很十足的样子,不讲课,几个学生好的班干部带着大家解剖,他自己却坐在讲台上看会手机,要不就是拿着支笔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什么,画着画着,居然痴痴的笑了。
我身边站着李菲儿重重摔了下书,有些不满道:“这叫什么老师,上课只顾着自己在那儿发花痴。”
她的话让好几个同学都听到了,大家顿时哄笑起来。
坐在讲台上的杨泽知道我们在笑他,他也不解释,反而说了一句:“同学们别笑哈,杨老师我一把年纪,动动春心很正常,正所谓是人都逃不过七情六欲,你们看看那南宫先生,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谁家女子呢?可人家偏偏结婚了,还娃都有了,哎,羡慕呀羡慕!”
同学们再度笑起来,有男生说:“杨老师,你说你动了春心,那也就是说有对象了呗?”
杨泽又摇摇手:“没有没有,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想想而已。”
哄笑成一片。
不过我现在看着这杨泽,他四十来岁,文温儒雅,长相也英俊,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那种整天呤诗作对,风花雪月的书生。
不知为什么,从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我心目中的影子。
我打定注意,放学后,我特意在教师楼下等杨泽,说要请他吃饭。
杨泽把我当成学生也当成朋友,这些完全是因为他个人对叶帅崇拜的原因,听到我说要请他吃饭,他一点也没有犹豫,说好啊,走吧!
但我没把他带去任何一家火锅店,而是把他带回了龙呤斋。
阿生早上收到我的信息,早已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的火锅配菜,杨泽老师进店后受宠若惊,不过不是因为桌子上的菜,而是因为货架上我让阿生有意无意露出真相来的那几件货真价实的古董。
“天,这……这……”杨泽拿着一个清朝时期的鼻烟壶,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让站在一边的阿生很是鄙视地扬了扬眼睛。
“杨老师,这些确实是真品,这也是我家时的店,不过东西是别人托放在这里的,我们就是给搭个轿,捞取点其中的费用。”我把鼻烟壶接过来放好:“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杨泽恋恋不舍地又回头看了几眼,这才走到饭桌前,终于才看到阿生准备的饭菜似的,又是了阵惊叹。
可能同是文人吧,阿生在心里觉得这样的杨泽有辱斯文,所以他几乎得有些看不上眼的睨了杨泽两眼。
可是杨泽一点也不再乎,我觉得自从那个种婴子消失后,他就什么都不再乎了,活着或者死去,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我影响。
饭吃了一半之后,我还是把自己想要请他办的事情给说了。
杨泽塞了一嘴肥牛片的嘴顿时张得老大,然后又连忙咀嚼吞下后才问:“你说什么,让我扮演你爸爸?”
“是啊!我也去找了不少的临时演员,可是没有一个有你这种气质的。”
阿生还沉着脸说了一句:“杨先生,让你装做小念的父亲,你还占了便宜呢!”
他这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可杨泽地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连忙拿出自己平时的演讲功力来,把和我宽爷这条亲情线给说得妥妥的感人,最终,以日后店里有什么好又便宜的真货,一定给他杨泽留着为结尾。
杨泽点点头,很干脆的答应我:“行,我去。”
但是杨泽没有当过爸爸,我也没有当过谁的女儿,我们两就在手机上看了几段良子国产剧,再大概看了一点点演员的修养,其实说白了,就是要演得自然。
而且情感线是这样的,我们父女两多年没见了,在感觉上一定是即陌生,又有种血缘关系在那里牵扯着,所以又会有些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一切准备好,由曲木先上山去打头阵。
按照我们的故事编辑,曲木会告诉宽爷,我在叶帅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爸爸,之后,再由三婶子和我带着杨泽上山。
其实上山的每一步我心里都很难受,我害怕我们露出马脚来,这样反而会让宽爷更失望。
只是没想到,当我们进到屋里,我介绍给宽爷说:“爷,这就是我爸爸,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找我,可能是天意,居然真的由叶帅那边给找到了。”
今天的杨泽穿了一身休闲西服,他刮过胡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个子高高瘦瘦,看上去,也确确实实是个很有内涵的男人。
在屋堂里,宽爷眯着眼睛看了杨泽好一会儿。
这个时候我们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宽爷看出什么端眼睨来。
好在杨泽也会演,连忙就给自己加戏,扑通一声跪到了宽爷面前:“宽爷,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女儿的养育之恩,我杨某今生无以回报,来世一定给你当年做马。”
此情此景让我心吊吊的提着。
好在宽爷到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手把杨泽给扶了起来,说:“我能养育小念是我的福份,再说了,你当初你并不知道小念妈妈怀孕的事,好在这丫头终于找到了你,我也就安心了。”
话到伤心处,宽爷眯着眼睛看了看杨泽后:“找到你,小念对她妈妈也有个交待了!”
杨泽忙不迭地点头。
我转身走到屋外,看着茫茫白雪抹泪,三婶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她说了一句:“小念,你还别说,这杨老师可演得真像。”
回头看进去,杨泽很优雅的样子陪着宽爷喝上了小酒,曲木同桌伺候着他们两,宽爷身后悬挂着的那把五帝钱剑,似乎没有了那种平日里的威慑感觉。
留意到这个,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虫子给咬了一下。
就像宽爷说他看到城隍庙的时候,能感觉到庙里已经没有了城隍爷一样,我现在看那把五帝钱剑,也同样的有这种感觉,这剑我从小看到大,却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它暗沉了,没有了生气,就像一盏油尽灯枯的古灯,正在一点点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