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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的命运被别人掌控了。是完全掌控的那种,包括了生和死。你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被别人拿个把柄都不舒服。更别说被人家掌控着生死大事了。
我的心情不知不觉的起到了一种异样。
说白了。就是起了杀机。
想把掌控着我的命运的人给弄死。
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获得自由。
不然的话,他留我在这里,不知要留到啥时候。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他让我吃屎我也得吃。
屎难吃,但生命更珍贵。
为了活命,我会吃屎的。相信每个人都跟我一样。
现在,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无比珍贵。我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如今耳朵好了,嘴也不结巴了。我正憋着一股很大的干劲。雄心万丈的。觉得自己是困在浅滩上的龙遇上发大水了,要翻江倒海了,要腾空了。肯定能混出个大出息。
以前我还想着自杀。现在我希望自己能活他个至少一百岁。变得贪生怕死了。
所以,看着何文良的一颗脑袋,看他头顶上的发旋。我觉得他死了最好。他这个发旋,我觉得长得不好。发旋太大了,跟一颗鸡蛋一样大。我认为这是短命的象征。
我说真的让我在你的头顶上凿个眼?
何文良说嗯!凿吧!
我说我怕把你凿死了!
“凿死就凿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文良,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甭想不开。你陪我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咱俩做一辈子的朋友,不好吗!”我觉得自己虚情假意,说得自己都想吐了。
说真的,如果这回我能重获自由,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再来找他了。
打死都不会再来。
我跟他不再是朋友。
何文良说快点儿!甭墨迹!
于是,我将水泥钉垂直地竖立在他的头顶上。抡起一把沉重的铁锤。用力一锤子敲在了钉帽上。发出“噹!”一声清脆之音。水泥钉矮下去了一点儿。它尖头的部分钻入了他的头肉中。
“哎呀!”何文良吃痛叫唤了一声。痛得身躯一震。但他梗着一根脖子硬是没往下低头。将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正在强忍着。
我问疼不疼?
他说不疼!
我说都流血了!
何文良说流血吧!没事儿,你继续砸吧!
于是,我再次抡起了一把沉重的铁锤。这回抡得比较高。一咬牙。几乎是拼上了全力。狠狠的一锤子敲在了钉帽上。“噹!”迸出火星子。如果说上一次我还不够狠。
那这一次我是如此想象的:这一锤子猛的下去,应该能把整根水泥钉全砸进他的脑袋里了。能让钉子扎破他的脑子。来个脑出血。这一钉把他扎死了最好。
“啊!啊!疼疼!疼死我了!”不知有多疼。何文良很大声的叫唤起来。身体搁地上再也坐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了。他一边打着滚一边抱着自己的头大叫。
只见那根水泥钉正在他的头顶上,已没进去了大半截。
一根水泥钉有十公分长。现在只剩下两公分裸.露在头外面了。
“啊!啊…!疼!疼死我了!”何文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
“你看你,我说不把钉楔你头上吧!你非得让我楔!这下疼得受不了了吧!”我说。
“小宝!快把钉从我的头上拔下来。将记忆棒插入我的脑袋里!”何文良大叫道。
“你在这儿不停的打着滚,我抓都抓不住你的头,咋的拔?”我说。
又打了一会儿滚。只见何文良趴在地上不动了。嘴上也不再叫唤了。他正在咬牙强忍着。忍得身体发抖。
我绕过去。在他头跟前蹲下来,伸手揪住了他头上的钉。咬牙使劲的往外拔。钉子却是在他的头骨上卡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动它。
“钉拔不动!咋弄啊?文良!”我叫道。
“哎呀!你别问我了!我疼的快撑不住了。你自己想办法将钉从我头上拔出来!快点儿的!”何文良颤抖着一张嘴巴说。他疼得冒出一头大汗。汗水将头发打得湿漉漉的。
我说:“也找不到撬杠别。你这锤子上也没带着翘嘴。我看,只能把钉往两边来回的砸它。将它砸得来回活动了。才能将钉从你的头上拔出来!文良!”
“你砸吧!你砸吧!快点儿砸吧!甭废话了!”何文良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于是我不再客气。抡起一柄沉重的铁锤,横斜着往他头上的钉子上猛砸了一下子。
“哇~~~~~~!”何文良疼得颤抖着一张嘴巴发出了一串子颤音。一张脸白得如纸。汗水流得脸上如同水洗。
卡在他头骨上的钉子虽然被砸歪了。但我伸手捏住钉子晃了晃。还是晃不动。它卡得还是结实。
“还得往反方向的再把钉砸一下子。它才能活动!文良!”我说。
“你他妈的只管砸吧!甭废话了!”何文良叫道。
我忍不住抿起了一侧嘴角,脸上现出了一丝狞笑。心说他妈的!你命够硬!到现在还不死呢!我看你能撑到啥时候!
于是我又抡起铁锤,横斜着划下来,“噹!”又是狠狠的一下子敲在了正卡在他头骨上的钉子上。
把向左歪着的一根钉子砸得向右歪了。
就不说何文良疼得如何叫唤了。
我伸手捏住他头上的钉子又晃了晃。这下能晃动它了。于是用力往外一拔。将钉子从他的头上给拔出来了。
只见钉子上正沾着红色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
我心说这下,何文良该死了吧!他要是再不死,我就信了他的邪!
没想到。何文良还是没有死掉。他只是疼得显得迷糊了。一双眼睛紧闭着。嘴上喃喃低语道:“小宝!快点儿往我的脑袋里插入记忆棒!”
“唉!”叹息了一声。我只好拿起那一根长二十公分的铁条。就是所谓的记忆棒。通过他头顶上的发旋位置上的不断往外冒血和脑浆的小窟窿眼,将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铁条慢慢的插进去了。
当插进去约十公分的时候,铁条遇到了阻力。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啥东西挡住了它。其实很紧张和害怕的我,嚼了嚼牙,又咽了一口唾沫,用力握紧了一根铁条,猛力的将铁条往前一捅。
听见一声清晰的“嗤啦!”的声音。铁条又往里进去了几公分。不知道把一层什么厚膜之类的东西给捅穿了。
“啊!”何文良又张开嘴叫唤了一声。他竟然还没有死。
我也是服气了。
只见裸.露在他头外的部分铁条只剩下四五公分长了。
“还能往里捅不?文良!”我叫道。
“铁条全部进去了没?”何文良低声问。他显得张嘴较困难。大幅度闭合的大张了好几下嘴。吐字不清。
在他张开嘴的时候。我从他的口腔里看见了那根往下扎下来的铁条。原来刚才猛用力的那一下子,我使铁条将他口腔上方的那一层厚厚的软组织(肌肉)给扎穿了。(就是在口腔内努力朝上伸长舌头的往里够,用舌尖顶住的那一层肌肉)
只见从他的嘴里流出了鲜血。
“还剩一点儿露在外面呢!要不把铁条铰断吧!”我说。心里可是企盼着他回答:“不要铰断,继续往里捅!”
何文良嘴巴大张开着,舌头搅动困难,吐字不清地说:“不能铰断它!继续将它往里捅!将它全部捅进去为止!”
“好!”我应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块硬币。用硬币顶住铁条有点儿利的端头,将铁条和硬币一起紧握在掌中。咬牙猛地一用力。又是“嗤啦!”一声。终于将一根长达二十公分的铁条完全给推进去了何文良的脑袋里。硬币都贴住他的头皮了。
就这样。我完成了将一根记忆棒移植到何文良的脑袋内。心上有巨大的压力。感觉自己跟杀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我就是杀了一个人。
何文良死了。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从嘴里不断的流出血。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我在他旁边守候了几个小时。他的一具身子慢慢的变凉了。慢慢的僵硬了。
我感到害怕极了。憋在膀胱里好久的尿再也止不住流出来,喷射出来。尿了一裤子。两条站在那儿的腿一抖一抖的。
这杀死人了。可是一条不归路。
我十分害怕被警察抓住,让法院给我判一个死刑。
没办法了。只能毁尸灭迹了。我用一条被子将何文良的尸体给裹住了。将它给推到床底下。
在他家找了找也没找到汽油。只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一大堆干燥的柴火。我将柴火从厨房里搬出来很多。将柴火满满的铺盖住了床。也将柴火堆满了床底下。
然后我将柴火点燃了。
等火烧的旺了。望着熊熊的赤色烈火。我才感到有点儿放心。觉得这场大火肯定能将何文良的尸体烧干净。包括屋里的电脑。还有正躺在床上的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大火会将一切烧得只剩下一堆灰。
见窜动不止的火苗升得高高的,已燎到了屋顶。大火开始燃烧屋顶上的檩条了。我站在屋内受不了了火之热浪的炙烤。就退出了老瓦屋。将门子关上给锁住了。弯腰跑出他家,在村里鬼鬼祟祟的,东藏西躲的离开了他们的村。
回去之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忐忑不安。
不过我平安无事。没有警察找上门来抓我。
一连过去了七八年。杀死何文良这件事让我给淡忘了。
耳朵好了。嘴好了。可这些年,我在社会上混得并不怎么如意。毕竟,光靠耍嘴皮,多听人家说话,勤跟人家交流,多交了几个朋友,并没有什么大的卵用。世上,耳朵灵,嘴巴利索的人多了。
只到有一天。我走在一条大街上。看见前方围聚着一群人。我感到好奇。也上前挤过去看。看见了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个子长得瘦瘦高高的人,手里正捧着一坨黄屎在吃。
大家都在不嫌恶心的围观一个人吃屎。这个社会怎么了?他们还纷纷拿出手机对吃屎的人进行拍摄。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他,不让他吃屎。
我看得忍不住落泪。我越看吃屎的人越觉他就是何文良。他正蒙着一块黑布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令我感到太熟悉了。他也正在看着我。他一边看着我一边将手上捧着的屎往嘴里塞,嘴巴不停地嚼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