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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脑上修改一个人的信息。他在现实中就会发生变化。这样听起来。好是好。但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看着何文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我觉得他这个人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只见何文良接下来在电脑上的操作是:修改了我的健康状况。将耳朵后面有关于神经性耳聋的描述删除。改成了:听觉异常灵敏。
将嘴巴后面有关于七岁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住了头导致大脑皮层受伤的描述删除。改成了:嘴皮子很溜,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接下来该改眼睛了。
我的眼睛近视五百度。挺厚的一对眼镜片子。长期架在鼻梁上,将鼻子压出了印痕。虽然早已习惯了。但还是感觉挺不舒服的。比较想将一副眼镜从脸上摘下来。如果真能把它从脸上摘下来的话,我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把眼镜扔在地上,一脚将它踩个稀烂。
其实,想一想,还真舍不得踩它。毕竟它在我眼睛困难的时候,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已对眼镜产生了感情。
何文良说小宝,我恼你不相信我。我要让你留下来一点儿遗憾和后悔!你的眼睛我就不给你改掉近视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真的把他当成了神经病看。我这是在配合着他玩。难道我会真的相信他能将我改变吗!这根本是在闹笑话。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但在电脑上,何文良还是将我的眼睛做了一下改动。并没有去掉我的近视。而是在后面加上了一句:火眼金睛。此眼可辨识妖物。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本想说一句“你这是让我当孙悟空。世上哪有什么妖物!”可碍于一张嘴结巴的厉害。这句话说下来得花个十分钟。就没有说。
何文良问小宝,你还有什么想要改变的吗?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摇了摇头,说:“没…没没…没…没了!”
“好!接下来我就点击确认了啊!”何文良说。
“你…你…你…点…点…吧”
于是,何文良将鼠标的箭头在一个写有“确认修改并提交”的长方形框上点击了一下子。
马上,电脑上面就出来了一条提示信息:您以提交资料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电脑上面又出现了一条回复的信息:恭喜,贾小宝的属性信息已修改成功,请君快乐享用。
何文良扭过来头。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小宝!”他动了一下嘴唇。
我觉得震耳欲聋。戴着助听器的耳朵受不了。赶紧伸手将塞在耳洞里的助听器摘下来了。同时心里惊讶到不行。没法相信。感觉自己正在做梦。
“小宝!”他又动了一下嘴唇。
“嗯!”我不由得应了一声。觉得自己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听在耳朵里,觉得他的话声格外的清晰。听起来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原来这才是真人的声音。比那种戴着助听器听人家说话就像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的音质不好的磁带声(失真的声音)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何文良说,小宝,我说话的声音很小。用的几乎是唇语。
“文良,我现在听得很清楚!咦,我不结巴了!”我说。既感到异常吃惊,又感到异常欣喜。
何文良说小宝!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不是骗你的!
我实在欣喜异常。又感觉惊讶万分。又认为这是一次天大的好机会。绝不应错过的。于是我指着自己的脸上说文良!你都这么厉害了!把我的眼近视也治一下吧。让我的眼别再近视了!
何文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的说不能了。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一开始不相信我的。我都能感觉出来。在你没发生改变之前。你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在看我!
我知道他的脾性犟。认定的事儿一定不会改变。也就没再要求他给我治眼了。
天下近视眼的人很多。又不是我独一个。大家都在近视。这近视对人来说,倒也没啥大不了的了。
如果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在近视。只有你一个人脸上戴着眼镜。那你会恐慌的不得了。会觉得自己戴着眼镜像足了一个怪物。
我现在很想离开这儿。我的耳朵好了,嘴也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外面跟别人进行交流。想交更多的朋友。就好像一个被摘了枷锁的囚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监狱,去到外面的社会上闯荡。
我已经憋了好多年!如今耳朵和嘴巴没毛病了。没了束缚。我要尽情发挥自己的思想。施展个人魅力了。一下子对未来的生活提升了一百个点的信心。变得兴奋无比,蠢蠢欲动。
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惹怒了何文良。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能给予我。也能夺去我。他若利用电脑将我弄死。办案的警察就是想破脑袋跑断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何文良,他比阎王爷还要吓人。我对他细思极恐。
于是,我强忍住想要从这儿离开的欲.望。尽量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说文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何文良说:“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既然我来到这个世上,就一定有我的作用!现在,除了找到7F打印机之外。我要往我的脑袋里插入一根记忆棒!”
“啊?记忆棒?什么记忆棒?”我感到疑惑不已。
“就是这个!”何文良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铁条。
一根铁条,足有二十公分。要是把它插入脑袋里。等于将一个人的一颗脑袋自上而下的贯穿了。
我看着何文良的一颗脑袋。觉得他的一颗脑袋,若从前面量脸的话,有二十三公分长。若是从后面量后脑勺的话,后脑勺比脸短不少,大概有个十四公分。
要是把一根铁条插入他的脑袋里。得让铁条跑到他的脸部内。不能让铁条跑到后脑勺上去。这么长一根铁条,要是跑到他的后脑勺上,容不下,能把后脑勺给他插穿。插穿了,让头上外露着铁条就显得不好看了。
可是,把这么长的一根铁条插入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给插死。一般人肯定能给插死。但现在,我已看何文良不是个一般人了。
我问这根记忆棒是打哪儿弄来的?
“也是从床上躺着的那个老头子身上翻出来的。他将这根记忆棒插入了自己的小腿肚子里。
有一天,我正玩着这台电脑。突然电脑上冒出了一行字:文良。找到记忆棒,插入自己的脑袋里,你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我早就晓得这台电脑跟躺在床上的老头子有着密切的关系。既然是电脑给的提示。所以我就在老头子身上翻找。结果,让我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找到了这么一根铁条。我将它从老头子的腿肚子上拔出来时,它上面还沾着血呢!
我认为,这根铁条就是记忆棒!”
我不禁担忧道:“看这根铁条的样子。跟普通的铁条没啥两样。万一是那老头子跟二桃打架的时候,让二桃往他的腿上捅进去的一根纯粹作为凶器的普通铁条呢?把它插在你头上,再把你给插死咋弄?”
“会哦!这一根肯定是记忆棒。它肯定不是普通的铁条!”何文良语气坚定道。
我说你怎么证明它就是记忆棒?
“把它插入我的脑袋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何文良说。
我说万一把你给插死呢?
“把我插死?唉!插死就插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何文良做的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道。
“唉!”我叹息了一声,表面上做得很忧愁的样子。内心里却还正在为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变好了而十分高兴着。说:“文良,别想不开。
对了,你在电脑上把你自己改变一下不就行了吗!
你能利用电脑将我改变。难道就不能用电脑改变你自己吗!”
何文良悲伤得流泪不已,也带着愤怒地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在这台电脑里根本找不到我。能找到的话,我早把自己给改变了!还用得着苦苦寻找7F打印机吗!”
我说你好好的找一找呀在电脑上!
“好好找也白搭!我都好好找过一万遍了!在这台电脑上根本就没有我!你再好好找有啥用!”何文良哭着说。
等他哭够了。我说了一句:“文良,我该走了!”
“你走啥你走!搁这儿跟我做伴吧!你敢走一个试试!我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儿就死了!”何文良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没好气地说。
我立即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心说糟糕,这下还走不了了,怎么办?
“文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快哭了的说。
“接下来,你要给我办一件事!”何文良说。
我问什么事?
“帮我,把这根记忆棒插入我的脑袋里!”何文良举着手上正拿着的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铁条说。
“啊?让我给你插啊?”我感到作难极了。
“快点儿!”何文良严肃着一张脸喝道。他将手上的铁条朝我递了过来。
我只好从他手上接过了铁条。一拗铁条,是比较软的。他在我跟前背过身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正坐在椅子上。他坐着的身体正好高出我的膝盖一头。我能看见他头顶上的一个发旋。
“从哪儿开始插?”我手拿着一根铁条问。
“看见我的发旋了吗?从发旋上开始!你插的时候要插好!要把一根铁条完全插入我的脑袋里。把握好方向。就在发旋的位置上扎一个入口就行了,别在其它的地方扎漏了!”何文良说。
我说要插,得把铁条挨着你的脸往里插。不能把铁条插到后脑勺上这边来,后脑勺短。
“嗯!你看着插吧!”何文良说。
我手上拿好一根铁条,瞄准了他头顶上的发旋位置,就像护士给人家打针一样,猛地一下子将铁条的一端扎在了他的发旋上。却把铁条给怼弯了。他的头太硬了。铁条软。又不是扎豆腐扎泥的。哪能扎得进去!
何文良想出了一个招。他拿过来一把铁锤和一根水泥钉。让我先使用铁锤和水泥钉在他的头顶上打一个眼。然后再通过眼将一根铁条往里插入他的脑袋。
我拿着一把沉重的铁锤和一根尖端锋利的水泥钉,面对着一颗脑袋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