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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楠渊回过头，正触及到她倔强的目光，心里那一分懊恼迅速被吞没，大步走上前，冷声开口：“既然这样，那最好，如果你不行，就乖乖搬到我的公寓来。”
搬到他的公寓？条件越提越过火！
白璇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火，笔直走到母亲病房，伸手开了门，看见病房里的场景，手却僵硬的搭在了门上。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见她的母亲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些起色，手上连着吊针，正睡得安稳。
理智在一瞬重回脑中。
她原本想，带柳如眉走，但看到柳如眉的刹那，才想起楚楠渊说过的一句话。
这里，是他的地盘。
即使她可以拼尽试试能不能带走，但柳如眉的身体状况，根本容不得她任性。
楚楠渊是什么角色，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白璇握紧手，抿紧唇，坐在柳如眉的病床边，松松的圈着母亲的手，低垂着头，负面情绪尽显出来。
病房一片寂静，透着一股压抑，白璇低头，额头稍稍触碰了柳如眉的手，心底的委屈倏然间涌起。
三年前，她受制于楚楠渊，到最后落的这个下场，但没想到，三年后，仍旧受制于他。
进了病房，一待就到了晚上，直到楚楠渊打电话来，声音冷淡的提醒她，现在应该去他的公寓，她才不情不愿的开始收拾东西。
只是白璇心底不愿，收拾行李硬生生拖到楚楠渊来。
楚楠渊站在她身后，没有催促，淡淡看过去，身上却仿佛多了一股压力。
病床上柳如眉没看出他们间的微妙气氛，仍旧和楚楠渊打招呼。
白璇生怕柳如眉多说几句被楚楠渊拿捏在手中，转身就去拿行李，就听见楚楠渊和柳如眉的交代。
“伯母，之前请的两个护工回来了，白璇这几天实在太辛苦了，你和我说的事我也安排好了，她会暂时住在我一套公寓那边，离医院近一点，也方便，你看怎么样？”
白璇望着楚楠渊说话的侧脸，心也不由的动了一下，这还是她认识的楚楠渊么？
转即晃了晃脑袋，白璇不容自己多想，提着行李走了过去，凑近了嘱咐柳如眉。
“妈，要是你觉得不习惯，就和我说，我过来陪你，别勉强。”
柳如眉抬手，轻拍了她，缓缓开口：“璇璇，你这几晚去楠渊那边住，妈没事的，你也看见了，这几天都好起来了。”
的确，脸色也比初看的时候红润多了。
白璇没敢多说话，点点头，劝慰了几句，和楚楠渊离开了。
楚楠渊带她回了公寓，下车快一步将她的行李箱拿在了手中，让她措不及防，也不好意思抢夺回来，就顺着他身后走着。
才刚进公寓，白璇就看到了老熟人。
“白小姐，您回来了。”
“嗯。”她礼貌的点点头，保持着谦和与礼貌。
楚楠渊将手中的行李递过去，淡淡开口：“孙管家，带白璇去之前的房间，安置好。”
“是。”
孙管家没什么变化，语气、模样和原来几乎一样，接过行李对白璇说了句请，带她去了房间。
仍旧是在主卧旁边的房间，开门那一刹，熟悉感扑面而来。
三年，这个房间的布置没有任何变动，整洁干净，看得出每天都有人来清理。
白璇心里一紧，有些动摇，随即狠狠摇头，在心里叮自嘲。
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维持这个房间，也许就是楚楠渊一时心血来潮，也许，苏羽彤就住过呢？
她开了衣柜，想将行李放置在底层，却错愕了一瞬。
衣柜中衣服很满，有些是新买的，还没撕标签，也有些她以前的衣服。
她先前还认定苏雨彤可能住过，现在看来是自欺欺人。
她和苏雨彤到底还是差很多，大衣服码数，整柜子都是按着她的尺寸来的。
“白小姐。”孙管家沉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些许的沧桑，缓缓传来，“好久不见，您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
白璇勉强牵出一抹笑，缓缓开口：“孙管家您也是。”
孙管家注视了她片刻，倏然悠悠叹气，声音低了几度：“但是楚总不一样了。”
白璇一顿，心底一时不是滋味，到头来终于还是松了手，一时间无言回应。
“白小姐，楚总的变化，您应该也看出来了，自从你走了之后，和三年前想比，他改变的太多了。”
他变得更狠，暴戾，情绪阴晴不定，比起来，他少了仅剩的人情味。
白璇沉默不语，握紧了手，指甲稍稍嵌入手心，片刻的疼痛将她的理智唤回。
她听到孙管家在她耳边开口。
“白小姐，你现在回来了，楚总也会变回来的。”
她心下了然：孙管家是想让她把楚楠渊改变回来。
“孙管家，”白璇唇角抿直，手中力道愈发的加大，沉声开口，“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改变也未必就是坏事，现在听说楚楠渊在商业称霸，不是更好吗？”
孙管家不是愚人，当然听得出白璇的委婉拒绝，话语一时堵在喉咙口，想说点什么，又叹一口气，闭了嘴。
到底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他插手的，只祈祷楚总能顺顺利利的抱回白璇。
白璇客气的看着脸上尽是失望之色的孙管家离开，关了门，行李放在一边，把自己砸在床上，一把拿过枕头盖住脸，心里坚定与楚楠渊划清界限的念头却隐隐动摇。
她是来看母亲的！她不能再和楚楠渊扯上任何关系！
白璇拿下枕头，眼底多了几分坚定。
一转眼白璇在楚家待了几天，实则整日往医院跑，除了晚上，在公寓里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今天楚楠渊下午才回来，走到庭院处，跟管家问了句：“白璇呢？”
“去医院了。”孙管家回答的恭敬。
楚楠渊点头了然，移开视线，却意外看到了两道小声音。
他微微眯眼，缓缓开口问：“孙管家，那两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