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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流产以后,我就一直担心会怀不上,所以会定时去医院检查。
最后一次检查结果是我怀孕两个月,算算时间是在和陆氏纠纷的时候,沈蔚然在会议室里的疯狂要我。
我担心因为那次太过激烈而影响到孩子,可检测证明所有一切指标都很正常很稳定。
我很庆幸,那些总裁文里女人一流产就再也怀不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可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沈蔚然这件事。
昨晚我本来准备在沈蔚然对我坦白的时候也坦白的,可大舅和顾菲的事情让我心生怯意。
他未必能无时无刻保护我,隐瞒是唯一能保护我和孩子的办法。
丰叔见我陷入沉思,在后视镜里一笑,“现在的小女孩呀,就是容易患得患失,举棋不定的,还是阅历太少呀。”
是阅历太少吧。
我也附和着笑笑。
回到沈蔚然的别墅以后,他不知怎地比我先到,双手插在裤兜里斜倚在门口笑看着我。
我倒是难得见他穿休闲装,一时也看呆了。
走近了才调侃他,“沈总不是送未婚妻回家了吗,我记得好像顾家和这里是反方向呀。”
除了半路找借口把顾浅秋给扔下,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办法能比我先到家。
沈蔚然也不恼,把我圈在怀里,低头嗅我的头发说,“还是这里的味道比较好闻,我讨厌香水。”
“哦,那我回头一定喷香水。”
“这是生气了?所以想要变成我讨厌的样子?”他板起脸。
我踮起脚在他下巴轻轻一吻,“生气到没有,只是不太想要再见到她了,心累。”
他很抱歉,“是我的疏忽。”
“实在不想要应付她,就辞职吧。”他轻声提议。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提着廊下的水壶慢吞吞顺着鹅卵石路,绕道后院去浇那颗桂花树。
好久没来看它,它又长高了不少。
我漫不经心地浇水,然后跟背后的沈蔚然说,“好,辞职就辞职。”
见我答应地这么爽快,轮到沈蔚然震惊了,“在说气话?”
“没有,辞职确实是个很好的建议,只是以后要麻烦沈总多养一个闲人了。”
其实我心里很舍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份工作,可肚子一天天变大,只要我在江海一天,顾浅秋就会无数次突如其来地造访,我身为沈蔚然的秘书无法拒绝。
可我若不是他秘书,那么一切就不成立了。
我必须要为这个孩子放弃一些东西,才能换得它的平安。
沈蔚然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见我没生气,也放下心来,他说,“今天她若是对你做了什么,我会让游戏提前结束。”
“看不出来,我的处境已经这么危险了。”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放下水壶,佯作天真的问他。
“你说,万一你没有拿到DNA证据,我们什么保护措施都不做有了孩子怎么办?你是会继续娶顾浅秋呢,还是?”
沈蔚然逼近我一步,在我唇上印上一吻,“没有这个万一。”
“万一有呢。”我不依不挠。
他看向我,眼底满是宠溺,“我的妻子,叫江舒尔。”
有他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连小桂花树也在风中自由地摇曳,仿佛在替我高兴。
可好景不长。
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江海,一切离职手续都是沈蔚然帮我置办的。
自然我也就不需要见顾浅秋,我待在沈蔚然的别墅里靠近半个月都没出门,算算日子孩子已经快三个月。
老话说得好,过了三个月胎儿就稳了,也该显怀了。
当务之急是我必须找个时间告诉沈蔚然,可还没来得及等我告诉他,他却回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说,顾浅秋今天去做了羊水穿刺,他已经拿到了DNA结果,虽然不能证明孩子的爸爸是谁,但足以证明他和孩子的父子关系不成立。
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喜讯。
沈蔚然心情也很好,他把我抱在他的腿上跟我说,“后天是订婚仪式,我计划在当天宣布这件事情,你到时候陪我一起去。”
他的意思是,直接从他和顾浅秋的订婚仪式,过渡到他和我的吗?
我点点头,按下几乎要脱口而出孩子的事情。
我想,到那一天,万一现场有反对的呼声的话,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可以帮到沈蔚然。
接下来,沈蔚然亲自陪我去挑了婚纱和婚鞋,一切进行地都那么顺利。
直到订婚前一天,消失很久的顾菲突然打电话给我,她说,“江舒尔,我们出来聊聊。”
我躲在家可以避开顾浅秋,却没有勇气避开顾菲。
我按照她的电话里说的地址到达咖啡馆,她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女士烟,淡淡烟雾愰过她的眉眼。
顾菲以前是乖乖女,从不抽烟,我几乎要认不出来那是她。
我记忆中的她是阳光的,二十岁的少女,扎了一个马尾辫素面朝天笑得纯粹。
可今天的顾菲,穿着黑色蕾~丝吊带裙,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一头波浪卷长发散落在肩头,妩媚动人。
她看见我,对我眼底的诧异一点也不意外,“好看吗?”
我点头,确实很漂亮。
虽然打扮改变了,可顾菲的性格却一点也没变,她单刀直入说,“沈嘉泽一个礼拜前签署离婚协议了。”
“所以你就要变成这幅样子?”我叫了一杯牛奶,目光直视着她。
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变成沈嘉泽喜欢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她挑眉。
她说,“江舒尔,我是没有你漂亮,可我比你有背景有能力有人缘,这些对于沈嘉泽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问,“你什么意思?”
她笑,“江舒尔,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我突然就明白了,今天根本不是顾菲想要见我,她只是听顾浅秋的安排来找我!
可我明白的太晚,顾浅秋之前所说的小游戏已经开始。
整个咖啡馆里只有我和顾菲,她站起来对我说,“江舒尔,对不起。”
我僵直在那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个人悄然站在我的背后,并且在我脖子上架了一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