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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暖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但是她想,这或许就是古人说过的“近乡情怯”吧。再优秀的人,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是会犹豫不决、会辗转反侧、会无比自卑的。但是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人的幸福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就像水洛夕本人,虽然明知道和莫东旭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仍然不肯放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开手。
苏流暖说道:“你和水小姐的事,我不方便过问,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东旭一样,都祝福你们。”
“谢谢。”皇莆擎天淡淡地说。
“那……再见了。”
“再见。”
虽然说了再见,但是皇莆擎天并没有走。门岗放行之后,苏流暖的车子开进了军区,她从后车窗回头望,看到皇莆擎天还在那里,不由觉得好奇极了。这男人这样注意着她,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回家之后,莫东旭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李丽珍现在认识了几个军区里军官的妈妈们,她们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常常凑到一起一聊就是一个下午。所以现在,偌大的家里只有莫东旭一个人。
莫东旭的身材高大,所以家里的家具都是宽大舒适型的,这样和主人的风格才配。可现在看到他穿着灰黑色的家居服,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苏流暖突然觉得,他竟然孤单的让人心疼。
今天莫东旭本来是有工作的,但看着老婆天天一个人在家,所以才千方百计挤了这一天出来,打算带着她出去玩玩。但是苏流暖赴了水洛夕的约,只好把老公留在家里了。当时不觉得什么,但回家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突然觉得有点自责。
她一开门,莫东旭撂下报纸抬起头来,看到她站在玄关处久久不动,他不由好笑地问:“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换了鞋过来?”
苏流暖喃喃地说:“我不该去吃什么素火锅的。”
“怎么了?”莫东旭问,“不好吃吗?”小妻子现在的状态让他有点担心,走过来问,“怎么回来情绪这么低落,遇上什么事了?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不舒服?”
苏流暖摇头,“都没有。”
“那是怎么了?”
她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特别想你,特别想。”
莫东旭被她突然的动作一惊,然而也只愣了片刻,马上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说什么傻话呢?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吗?”
苏流暖的侧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嘟嚷着说:“你在我面前,可我还是想你。”
莫东旭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这样依赖自己,但是对于她的依赖,他还是觉得非常受用。他低声笑着说:“这是怎么了?突然跟个孩子一样。”他有心让她情绪高涨一点,又问道,“火锅好不好吃?”
苏流暖撒娇片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松开他笑着说:“非常好吃。”
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好吃就好,不枉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放你出去和别人吃午饭。下次记得带上我,咱们一起去吃。”
苏流暖用力点头,“嗯,下次我们一起去。”
李丽珍一回家,看到的就是两人在门口搂抱在一起的画面。
苏流暖吓了一跳,虽然是自己的妈妈,但还是赧然万分,连忙和莫东旭分开了。她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只剩下莫东旭一个面对发愣的妈妈。
他也略有赧然,但马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浅笑温和地问:“妈,您回来了?”
“啊?哦!回来了,回来了。”李丽珍这才回味过来,撞破了女儿女婿的温情,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说,“我今天买了条鱼,喏,还是活的呢,去给暖暖炖汤喝。”
“我帮您吧。”莫东旭跟在她身后。
李丽珍却摆着手赶他走,“不用不用,你忙你们的去,我和家里的厨子来做就好。哎,暖暖就爱我喝我炖的汤,还是我亲自来做。”
她说着就提着那只黑色的袋子进了厨房,莫东旭微微咳嗽两声,上楼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见到苏流暖先笑起来,“你跑什么?”
“丢死人了。”苏流暖嚷嚷着说。
“和自己妈妈,有什么好丢人的?”苏流暖正坐在床上,莫东旭也跟着坐到了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你呀,总是这么害羞,都是当妈***人了。”
苏流暖却拧了他一把,“是呀是呀,我害羞,比不得你的脸皮厚。”
莫东旭哈哈笑了两声,大手慢慢从她腰间落到了小腹上。那里现在已经有了微微的隆起,正面不太显,但从侧面已经能看出来。
四个月以后,偶尔会有胎动。但是动作还很微弱,只有母亲能略微感觉到。莫东旭轻轻蹭着她的肚子,还不敢把手掌的力气压上去,仿佛里面的宝宝是珍贵易碎的瓷器,只要碰一下就会碎掉似的。
他低声问道:“怎么孩子还不动呢?”
苏流暖说:“还不到时候呗。”
他低低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啊?凉办!”苏流暖被他大手摸得有点痒,用力拍了他一下,希望能把他赶走。但是他固执地不肯动,反而惊喜地叫了出来:“暖暖,孩子动了,动了!刚刚他踢了我一下,真的!”
他素来稳重,可这时候就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苏流暖根本顾不上感受孩子动不动,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觉得心疼,让她希望自己能好好疼爱关心他。
见自己的惊喜得不到反应,莫东旭抬头,盯着苏流暖问:“孩子刚刚真的踢了我一下,他会动了,你怎么不高兴呢?”
她这才说:“我很高兴啊。”
“那你怎么不说话?”
她微微笑着,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孩子动了,我当然很高兴。但是看到你这么开心,我才更高兴。”
这丫头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今天尤其是这样,简直跟抹了蜜一样。莫东旭暗暗地想,难道这也是孕期反应的一部分吗?
苏流暖的嘴甜,引来的当然是莫东旭加倍的热情。当天晚上,两人在房间里翻云覆雨,莫东旭的大手抚在她胸口上,低笑着说:“唔,怎么大了?”
苏流暖面红耳赤,巴掌拍在他裸背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废话!你要怀孕你也大!”
莫东旭只是呵呵地笑,“那我这辈子都大不了了。”
“流氓!”
“你不就喜欢我流氓?”
“……”
苏流暖渐渐没力气再说话,整个人被他揉搓得瘫软在床上,唯有声声地低吟,连求饶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了。莫东旭正在兴奋的时候,唇舌吻着她微微凸显的小腹,孩子仿佛有感应似的,动了一下,仿佛在和爸爸打招呼。
莫东旭突然就不动了。
苏流暖正是难耐的时候,艰难地挺起上身问:“你……你怎么停了?”
莫东旭的表情有点茫然,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孩子……孩子好像又踢了我一下,我感觉到了。”
这神奇的胎动,把尚未谋面的父子两个奇异地结合到了一起,莫东旭能感觉到自己血脉的震颤,好像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
苏流暖笑着说:“哦,他当然要踢你了。他这是在替妈妈抗议呢,你这么欺负我,他不高兴了。”
她有心开玩笑,可莫东旭居然认真地问出一句:“真的?”
这次苏流暖“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当然是假的!哎,你现在怎么什么话都信啊?”
莫东旭的心思现在全在那神奇的胎动上,根本没理会苏流暖的取笑。他皱眉问:“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我们把他吵醒了?”
“你够了吧?”苏流暖哭笑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当了父亲的男人智商也会归零吗?她打了他一下,又说:“他现在只是个胎儿,什么睡啊醒的,你……哎,你快点啊!”
苏流暖是被莫东旭疼宠惯了,这男人野性却不野蛮,每次都给她畅快淋漓的眩晕感。现在他半途停下来,还真是让她心痒难耐,很想催催他快一点,但是又十分不好意思,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可莫东旭……
向来神勇的男人,恨不能一夜都不睡,这次却因为宝宝的一次胎动……
莫东旭窘得不得了,黑着脸去浴室清理自己。苏流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等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床上哈哈大笑。而莫东旭在浴室里都听到了这笑声,真是恨不能把浴缸都给拆了。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可再丢脸,他还是要回卧室去。
等他磨蹭着回去的时候,苏流暖还要故意逗他。她拍着肚子说:“宝宝啊,你可真是好样的,还能出来就给了你爸爸这么一个下马威,好样的!”
莫东旭冷哼道:“你够了啊!”
平时都他笑话她,笑话她放不开,笑话她什么都不会,笑话她扭扭捏捏,难得在床事上苏流暖也有扳回一局的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时刻。
她坏笑着说道:“没够!”
莫东旭一个热水澡已经恢复了战斗力,翻身就把苏流暖压到了下面。他抓住她两条胳膊摁在头顶,恶狠狠地威胁道:“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