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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三百九十三章 突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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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旁凌韵儿的手机忽然响起,声音有些刺耳,她的心紧了一下,赶紧拿起来,点开接听键,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喂……”

    “请问是凌安明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市急救中心,凌先生发生严重车祸,现在已经送到抢救室,请您尽快……”

    凌韵味人大脑一片空白,陈妈见状走过来,看她小脸煞白,呆若木鸡,像傻了一样。

    “凌小姐,凌小姐,你怎么了?”陈妈轻轻晃动凌韵儿的胳膊,声音体贴柔和到了极致。

    凌韵儿怔怔看着陈妈,“舅舅……舅舅出车祸了……”

    “凌小姐,千万不要着急,坦然面对,怀着宝宝呢,万事要往开处看,答应陈妈,一切都要小心!”

    “嗯!”凌韵儿对着陈妈点了点头。

    市急救中心。

    小时候妈妈生病住进医院,然后再没有出来,凌韵儿发自内心地抵触和讨厌医院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凌韵儿在前,凌一凡,凌芳薇,丁采琴随后赶往医院,听医院的负责人说,凌安明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凌韵儿的,所以医院按图索骥,拨打了凌韵儿的手机号,下达了通知。

    一家人赶到急救中心时,凌安明仍然在重症手术室里,情况万分危急。

    丁采琴在走廊上哭得悲伤欲绝,几近昏厥。

    家属全都到齐了,警察找凌一凡过去谈话,将大致的情形告诉他,凌芳薇,凌韵儿一左一右搀扶着丁采琴也站立在一旁听着。

    凌安明属于违反交通规则一方,刹车失灵导致车子撞上了巨大的桥墩,损毁严重,他重伤。由于那天晚上他选择了一条安静的车道,远离喧闹的人群,所以过往的车辆少,周围又没有住户,所以未被人及时发现时,抢救不及时,凌安明的性命垂危。

    医生第二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一家人围住医生,询问着病情,丁采琴激动地跪在地上,不断地向医生磕头,希望能挽救凌安明的生命,医生摇摇头表示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消息对温安明一家人而言无疑与晴天霹雳,丁采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凌一凡抱起母亲匆匆送她去急诊室抢救。

    站在手术室外,凌韵儿从头凉到脚,寒意就好像从她心底扩散开的,一颗心悬挂在嗓子眼里,堵得发慌,她里走外转,坐不下,纤细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舅舅,舅舅,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一定啊……忍不住她不住在心底默念着,祈祷舅舅凌安明能够度过生命的难关。

    “你不要假好心了,要不是你约爸爸去云世餐厅,爸爸怎么会出车祸,都是你害人精,你一直都是扫把星,害人精,你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你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现在又来害我的爸爸,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何你如此歹毒,我们家待你不薄,如果不是我们家收养你,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凌芳薇怒气冲冲,扬手就是一巴掌,“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爸爸怎么会去云世谈判!”

    凌芳薇的一巴掌来的很突然,凌韵儿毫无防备,身子趔趄了一下,头没来由地眩晕起来,她扶着医院的一面墙,终于站稳了身子:“表姐,这里一定有误会,我从来没有发短信给舅舅的,不信你看!”

    凌韵儿翻开手机,点开短信一页,上面居然出现了一条已发短信:舅舅,你一个人速来云世餐厅803,详谈。凌韵儿!

    她愕然了,自己明明没有发短信,可是手机上为何会有这条短信,她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忽然想起海蓝咖啡厅的一幕,刀疤脸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弟,曾抢夺了她的包包,似乎嘴里说着手机什么的,难道是他们?

    那一幕她不愿意再回忆起,她该如何跟表姐解释自己被别的男人差点非礼,她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凌韵儿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没话说了吧,你终于没有话说了吧,你就是害人精,我的爸爸就是被你这样的女人害死的,你还我的爸爸!”凌芳薇用力地摇晃着凌韵儿。

    “薇薇,住手,这件事不关韵儿的,她也是一片好心,意外是无法避免的!”凌一凡用力掰开妹妹凌芳薇的手,“爸爸,还在抢救中,我们却在这里吵闹,爸爸一定不会喜欢的!”

    凌芳薇闻言,终于安静了下来,转身抱着哥哥凌一凡,嘤嘤地哭了起来。

    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有好些人,凌韵儿转过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的男人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大踏步地向凌韵儿走来。

    对方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顾总!”凌韵儿抬头感激地看向顾忘川。

    顾忘川瞥了一眼她身后紧闭的手术室,“听说你舅舅出车祸了,情况如何?”

    “顾总,我是不是一个不吉利的女人,谁跟我在一起都会受到牵连,顾总,我”凌韵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她嚎啕大哭,把积淀在心头所有的苦都借助泪水冲刷出来,她无助地扑倒顾忘川的怀里,全身心地倚靠着眼前的男人。

    她好难过,好似被海水湮没了所有的呼吸和氧气,她孤独无助,内心凄苦,却又无力诉说,无人倾听,翰雅别墅里她不能说,也没人能让他说,上班时她更不能说,怎么可以把私事带到办公室里说。

    表姐的责备让她好难过好难过,却又无力辩解,自幼失去父亲,几年后失去母亲,舅舅待她如父亲,却又因为自己的原因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哭吧,哭出来比憋在心里舒服,你是最可爱的女人,不要作践自己,轻薄自己,人各有命,不怪你。”顾忘川紧紧地搂着怀里孤独无依的凌韵儿。

    痛哭到撕心裂肺,真真的把顾忘川的心都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