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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爷爷接回家之后,家里的氛围就变得很诡异。
饭桌上基本都是爷爷在说话,问了什么,他们俩恭恭敬敬地回什么,他不问,他们俩也不多说。
当然,两个人不知道暗暗在较什么劲,从来就没有单独过说什么话。
周婶看出他们俩的诡异,总是拉着爷爷出言试探他们并试图缓和他们的关系。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一丝丝征兆,也没有一点点防备,他们的关系像是忽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尴尬。
常欢离不知道封靳言最近是怎么了,和他相处会让她很觉得难熬。所以她尽量躲着他,能避则避。
封靳言本来就郁闷,以为常欢离并没有多在意他,现在她又躲着他,他心情就更郁闷,常欢离就更躲着他,由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封靳言憋屈又压抑,终于第二天就决定回公司上班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作对,去公司的一路也很是不太平。
路遇碰瓷,平常他也不想和他们计较,总是用钱就打发了他们,只是这次他偏偏心情不好,他阻止了周向下车,也不愿意叫警察,就干脆马车停在马路中间和他耗着。
最后还是碰瓷的人忍不住了,自己从马路上爬起来,踹了踹他的轮胎,啐了口吐沫,“你神经病吧,撞了人也不下车看一眼,这点时间老子都能再碰两个了,真是耽误老子赚钱!”
他一边骂一边回头看看他的车,然后继续骂。
封靳言看他走了才吩咐周向,“我们走吧。”
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腿,长叹了一口气。
“周向……”快到公司的时候,封靳言忽然开口叫了周向一声。
“怎么了?”周向正在开车,猛地听到他在叫他,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他一声。
可是许久都不见封靳言的回复,他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封靳言双手静放在大腿上,脑袋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疲相。
周向摇了摇头,出言安慰道,“爷,你只是太寂寞…..”
见封靳言还是没有出声,他又继续说道,“苏小姐一定会被我们找到的。”
封靳言一听到那个名字,心下就更乱了,抬手捏了捏眉间,也不答话。
周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就很识趣地闭嘴了。难道说封总的郁闷不是因为苏小姐?
这倒很奇怪。
接下来的三天,封靳言天天郁闷,上班路上天天不太平。
从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碰瓷,到几个人骑着车接二连三地来碰瓷,封靳言都忍了,直到两辆货车在拐弯处故意别着他的车,对他的车双面夹击,企图酿造一起车毁人亡的事故现场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暗暗咬牙,封培莲和封靳烈,你们不要太过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身上的气压也因此越来越低,特别是回到家面对着常欢离的时候。
常欢离一早就知道他忽冷忽热,性格古怪,她只道他又是哪根神经抽了开始犯公子病。
其实她也委屈得紧,她找来爷爷给他看病,他反而对她爱答不理,莫名其妙地耍脾气。
所以她并不想搭理封靳言。
闹脾气是吗?闹吧闹吧,她伺候不起了,她也闹行不行。
封靳言在上班的第三天,下了班,晚上要回家的时候,周向迟迟没有开车出来,他等不及打了电话来催。
等周向开着车姗姗来迟时,他忍不住发火了,“开个车都去那么久吗?”
封靳言最近的脾气可是大得很哪。
“今天停车员没有把车停在老地方,我找了老半天,爷你急着回家呢?”周向看他发脾气看得多了,已经对他的小温小火免疫了。
封靳言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啊,他也不用急的,回家之后也是看那个女人毫不在意的脸,他只是最近很烦躁,他只是想要借机发火罢了。
周向把封靳言抱上车,然后回到驾驶座,关门。
他关门的时候,封靳言借着反光似乎看到车门有一道轻微的划痕,很细小,一闪而过了。
他当时并没有在意,想着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又或许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划着了。
这都很正常。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再回想到那个划痕,才知道,那道划痕,是所有不正常事件的开始。
周向的车开得并不快,一路上平平稳稳悠悠闲闲。
又是在那个拐弯,一辆卡车迎面就要撞过来,周向猛地一个转向就避过去了。
刚要惊呼好险,真正的惊险才迎面而来。
他因为那个转向,转到了逆行道上,瞬间车笛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
周向要减速转弯到正确的路上去,这时才真正地惊心动魄起来。
刹车失灵了!
“去他妈的刹车!”
周向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声音里包含了想要杀人的狠劲。
眼见就要发生连环车祸了,最后关头,他猛转方向盘,将方向盘打到了最紧。
“碰!”震耳欲聋的一声响,车子最终撞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
周向一睁眼,血迹流进了他的眼里,满目都是猩红色的,他满脸是血,脑子晕乎乎地有些不清醒。
待闻到了满腔的汽油味道的时候,他才猛地清醒,“爷?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汽油泄露,随时有可能会爆炸。”封靳言此时异常冷静,开始分析局势,“你现在能动吗?”
车头几乎都要扁了,周向的腿卡在那里,怎么可能动得了。
封靳言看着窗外,众人叽叽喳喳地躲了老远在围观,因为看到有汽油泄露,没人敢上前帮忙,最多是帮他们报了警。
封靳言倒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车门打不开,他只好用胳膊肘拼命撞击玻璃,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玻璃上连个裂纹都没有。
封靳言有些懊恼,当时为什么要装这么坚固的玻璃。
这时,忽然听到周向在喊,“先别管我,先去救他!”
一个严肃而又不容抗拒的女声回应他,“你别动!否则我们三个都活不了!”
是她吗?常欢离……
不,不是,声音不一样。
封靳言有些失望。
车子的挡风玻璃整屏都裂了,那个女人徒手把它撕开,钻进了车子里,正在拉周向的腿。
待帮他解困之后,那女子才深吸了一口气,“你先自己爬出去,我去救他。”
她又爬到后车厢要拖封靳言,可是车子变形严重扭作一团,她自己从那里爬到前面钻出挡风玻璃可以,但是再拖一个人是绝对拖不动的。
封靳言看到了她的脸,是她。
那个在医院用脚撑起他轮椅的女人,那个内敛干净,眼睛带笑的女人。
第二次见到了她。
她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就往封靳言旁边的车玻璃上砸去。
她刚刚徒手撕了挡风玻璃,双手划破了许多伤口。此刻拿着钥匙,连钥匙都被染红了。
待车窗有了裂痕之后,她又急切地撕了第二块玻璃。
双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很急,从她急促的呼吸间就能看出来。
此刻,汽车随时会爆炸,时间就是生命。
她不急,才怪。
她拖着封靳言要把他从窗户送出去,一边呼喝周向过来帮忙,“我在这里推,你在外边拉着他,快点!”
她语速极快,气势如火。
封靳言看着她,心里总有一种熟悉感袭来。
那个女人看封靳言在生死之间还有心思跑神,一个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生死关头,你还敢发呆!你不想活了可别害了我。”
封靳言忽然不急了,而且还很想笑,他确实也笑出声来了。
那个女人要被他气死,强行压了他的头把他的身体往外边抽。
于是,封靳言就在大笑之间被救了出来。
他看着她身子灵活地从车窗跳出来,才停止了笑声,“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你的名字?”
“秦勤。”
秦勤……封靳言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很普通的名字。
他还是止不住微微有些失望。
呵呵,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们三个都放松了,围在事故现场的人群本来都要散了,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句,“小心,要爆炸了!”
人群轰然散地远了一点。
周向和秦勤互相对看了一眼,一人架了封靳言的一个胳膊就开始跑。
刚跑开两步,就被一股热浪掀翻在地。
救护车的哀鸣声这才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三个人浑身是血,被抬进了救护车。
常欢离接到电话说封靳言遇到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整个人脑袋一昏,提起腿就往外跑,待跑了几百米后才如醍醐灌顶般想起来她应该坐车的。
于是她一边小跑着一边试图拦出租车。
封靳言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刚一睁眼脑袋还有点晕,鼻间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觉得手臂有些麻,一抬胳膊发现常欢离握了他的手,脑袋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心下忽然暖暖的,之前积攒的所有阴郁都一扫而光了。
他披了件衣服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用手指轻抚她的眉眼,梦中她还蹙着眉,他伸手轻轻将她的眉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