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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重物落入水中。
“扑通”一声。
湖边柳树背后,夏芳紧紧地捂住秋芳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响来。
秋芳死命地挣扎着,但是却奈何不得有点武功底子的夏芳。
很快,湖中的涟漪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把。
秋芳瞪红了眼,她的挣扎随着湖面的平静而渐渐地迟缓下来。
天空月色凄清,漫天星子落在漆黑的罗盘,散发着冷冷的荧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芳惨白着脸终于放开了秋芳。
秋芳跌落在地,无声地哭泣着。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安芷来到帝都也有月余,因着有萧恒裕这个大靠山,虽然她至今在帝都没有实职,依旧是回帝都的巡按,却也没有什么人敢给她什么脸色看,当然,仇愁除外。
这日,仇愁又找了安芷出门。
“仇大人,驸马一事可有新进展?”安芷正好闲在府中无聊,便跟着仇愁出了门,二人捡了家酒楼坐下,才一坐下,安芷张口便问道。
“驸马一案驸马一案,你倒是好,只负责这驸马一案,我这大理寺,可是有着许多案件。”愁仇不满地看了安芷一眼,“左右你闲着无事,驸马一案也毫无进展,不如让豫王替你说一下,先来我大理寺帮忙?”
“哈?仇大人可真是高看下官了,下官之前巡视途中机缘巧合之下破了几个案子,但是不像仇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这么多年,不仅断案如神,更是推翻不少冤假错案,还人清白……”
“行了行了行了,少拍马屁,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今日就只谈其他,不谈案情如何?”仇愁将安芷面前的酒杯斟满。
安芷皱了眉头,她随着带着解酒丸,平日里,饮几杯倒是无妨,只是这几日小日子来了……
“怎么?不喜欢?我让老板换更好的来。”仇愁错以为安芷是看不上这寻常的酒,张口便要唤老板。
“不,只是我这几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安芷一脸歉意地看着仇愁。
“好说,那你便以茶代酒,陪我喝个几杯。”仇愁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当下便让老板上了一壶好茶。
仇愁很是喜欢临街位置,并且虽然出身世家,身上却没有世家公子的脾气,就连普通富贵人家的人出来都不想与平民坐在一块,纷纷去包厢,仇愁却是相反,他总喜欢在喧闹的大堂抑或是外间坐着,若是唯一有什么特殊的,那便是那个位置必须临街。
酒过三巡,安芷与仇愁聊了一些寻常话,安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萧恒裕给自己送来一堆帝都贵族比较喜欢谈的话题方面的书籍让自己平日里翻阅,不然只怕她一下都答不上来,精明如仇愁,一定会让他起疑心。
“安兄……”仇愁已经开始有了醉意,“你知道我为什么就喜欢坐在这样临街的位置么?”
“莫不是仇兄平日里在家太闷,所以出来喜欢热闹?”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哈,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仇愁笑了出来。
“那是为何?”
“自然是,职业使然。”仇愁伸出手,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坐着的人,环境嘈杂,并若是不是特别注意,几乎都听不到临桌的话。
“身为大理寺卿,自然是要与各种案件打交道,而人无完人,即使再如何博学,都不可能方方面面俱到,而最能知晓全方面的,自然是这般的环境。”仇愁得意地对安芷传授自己的经验,“市井之间,人们最爱交谈的地方,莫过于酒楼,茶肆,而最容易让人透露内心秘密的地方,无非便是温柔乡,赌场,人人道当年的我,堂堂仇家嫡子,总是流连于这种三教九流、纨绔子弟聚集之所,人人皆嘲笑我是当年受不起长公主的拒婚而自暴自弃,又有几人知晓当年的我并不愿意尚公主,在得知她拒绝下嫁于我的时候,甚至开心地在家大醉了七天七夜。”
安芷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得知了多年前的隐秘。
“咳咳……”安芷捏了捏腰间的解酒丸,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有一早给仇愁这个玩意了,若是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大的隐秘,不知道会不会想办法让自己闭嘴……
“哎……”仇愁长叹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安芷心头一怔,仇愁虽然是在说自己,但是这诗句与现在的自己的现状也是十分符合。
在萧恒裕和费云翔之间,一方面,是对爱情的渴望,另一方面,却是道德的约束。
她十分痛苦。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多希望当年费家一案死里逃生的不是她,她愿意将自己生还的机会留给其他人。
往往,活到最后的人才是最有勇气的人啊……
那边,仇愁醉意已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安芷饮完手中的茶,正打算让元培现身帮自己把仇愁带回去的时候,突然间,酒楼的一角开始吵闹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啊……”姑娘的声音传来。
“小娘子,你既是欠了我钱,那自然是要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家说是不是?”一个男子在一旁冷笑着道。
“我……我没有欠你钱!”那姑娘辩解着。
“你身上穿的,可不就是我给你买的?”男子上前,拉住姑娘的衣角,“若是你还不出,那便将这身衣物还我。”
安芷看的真切,那姑娘除了外面的衣服,里面只怕是没有什么遮拦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要,你不要过来。”那姑娘被逼到墙角,眼角淌着泪尖叫着。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那男子显然是不耐烦了,让一旁的帮手上了场。
“啊!不要!杀人了!杀……杀人了!救我,救我……”那姑娘突然疯癫起来,尖声叫着,手中就近搬了一个凳子,不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