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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宛如带着满心疑惑,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丁家。
“这人到底是谁呀?”
王妩怜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神色古怪,不像是寻常的“熟人”,心中略有忐忑,逮了个空隙,悄悄去问丁翎。
“宛如姑娘!她是本镇的大美人,也是痴……你的好姐妹。”丁翎刚刚打发走了郭老三,柜台抽屉里的钱又少了,心情自是极差,并未留心此事,只随口一答。
王妩怜吃了一惊:原来刚才那火辣辣的短发女子,就是冯宛如!那一次逛庙会,郭老三与痴娘就为这个女子起了争执,痴娘唤她为“宛如姐”、“宛姐姐”,竟唤得比她这个亲姐姐还亲上几分!莫非,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分非比寻常?那她这个“西贝”货,岂不得穿帮?
唉,还是少与这人见面的好!下次,冯宛如若是来了,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尽量躲着对方也就是了!
对了,郭老三似乎对这个冯家小女儿颇有几分意思,有机会找老三打听打听此人的详细状况,心中也好有个数,免得避不过去时,当面露了马脚,可就糟糕了!
王妩怜这么想着,却总是逮不着机会与郭老三单独相处,丁翎总是想方设法的回避着郭老三,前几日索性以家中操办丧事为由,让丁家酒楼暂且关门歇业,还谎称老母病逝、自己已无心照料酒楼生意,将自家伙计打发走了。
丁翎给了为数不少的几笔钱,将原先的酒保大壮与二壮、以及那几个厨子,统统遣离了小镇,让他们回自个的家乡去,好生孝敬父母。
大壮与二壮这一走,王妩怜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敢于抛头露面地逛大街了,以为在街上能堵到郭老三,顺便问他关于冯宛如的事,哪知这贼眉鼠眼的瘪三儿,这几日居然没晃荡在街头偷摸拐骗,听人说,他似是钻进赌场去了,约莫是手头有钱了,进了赌场拼手气、赌运气去了。
王妩怜听了这个消息,心头“咯噔”了一下,暗道:糟了,四郎这回是破财消灾,为了堵郭老三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的嘴,约莫又损失了不少财物,只是,这个无底洞如何能填得满?
丁家酒楼还在歇业当中,钱,只出不进,再这样下去,家中连日常开支都有些捉襟见肘了,可如何是好?
外人只知郭老三与丁家酒楼的东家成了好哥们,却不知这二人竟是如此的关系,郭老三成了四郎的心病,王妩怜也是闹心得很,回了家见四郎果然独自闷在书房,阴沉着脸,看着帐簿上多出的几笔赤字,发着呆。她见了,心里也急啊,想来想去,就想到丁老太房中那只百宝箱了。
趁丁翎外出忙着为老母挑选风水墓穴时,王妩怜悄悄摸到了丁老太生前所住的那个房间,进了房,将门反锁后,急急走向床榻,挪开枕头,一眼就瞄到了那个百宝箱,喜出望外地将箱子拎到手,往桌子上一搁,伸手掂了掂箱盖上扣的那把锁,她疑惑着:老太太把钥匙搁哪了?
回头去找钥匙,抽屉里没有,枕头底下没有,翻箱倒柜地忙了一阵,连床脚缝隙处都找遍了,仍是找不到钥匙,她坐到桌前,盯着百宝箱正发愁呢,忽听后院那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内宅院墙的那扇小后门被人敲响,有人在外头叫喊着:
“小痴——姐姐有事找你——你在家吗?”
一听那声音,王妩怜心头“突突”一跳,登时慌了神:那拔尖儿火辣辣的叫唤声,不正是小辣椒冯宛如的声音么?!糟糕,这瘟神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自个连半点防备都没有!
“小痴——好妹子——宛姐姐找你拿喜鞋呢!你快开门吧——!”
喜鞋?什么喜鞋?
王妩怜依稀记得那夜冲洗里屋、更换床\上溅血的被单时,在痴娘的枕头底下,似乎瞄到了一双新纳好的艳色绣花鞋,当时,她捡了那鞋子顺手一丢,也不知丢哪去了,莫非……那双鞋子是痴娘为冯宛如出嫁备下的礼物?
眼下,冯宛如追讨喜鞋都追上门来了,她却万万不能开门与之相见的!
王妩怜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冯宛如觉察到她就在屋子里,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口,动也不动地坐着,听着外头的叫喊声、敲门声逐渐消停了,冯宛如等不到丁宅主人来应门,约莫是离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挽袖擦一擦额头的冷汗,站起时,两脚都有些僵麻,脚后跟不小心勾绊到了凳子。
“砰”的一声,凳子砸倒在地,板凳坐垫儿反面粘挂着的一把钥匙,当啷掉了下来。王妩怜眼睛一亮,慌忙捡起钥匙,试着去开那把锁。
将那把钥匙插\进箱子的锁眼里,稍稍一拧,喀哒一下,落了锁,轻松地打开了百宝箱,打里头取出了那盏翡翠夜光杯,小心地搁在桌面上,还没等她凑近些细瞧,眼前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那只杯盏竟然自个晃动了起来!
在桌子上左晃晃右转转,滴溜儿旋转了几圈,夜光杯猝然凌空飞起,徐徐升到半空,虚空停在了王妩怜骇然圆睁的眼前,似乎在与她平视着。
王妩怜吓呆了,呆呆地与它“对视”,浑身汗毛竖了起来,“婆、婆婆?!”难道是那个老东西阴魂不散,在这房间里作祟?!
“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王妩怜急退几步,后背抵在了墙上,目露惊惧,瞪着漂浮于半空的杯盏,“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牙齿“咯咯”直打架,她骇然看着那盏夜光杯凌空移来,徐徐地靠近她,而后,猝然打落在她的脑门子上,弹跳般的连打无数下,打得她脑门子红肿,整个人也跟着弹跳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
惊恐欲绝的尖叫声中,王妩怜抱头仓皇而逃,拉开房门,一路尖叫着急逃出去,再也不敢回这间屋来。
她这一逃,房间里“作祟”的那盏夜光杯,总算老实些了,也不弹跳了,却被一个人托于掌心,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这人就站在这间屋子里,旁人却瞧不见他,宛如空气一般,看不见也摸不着,是个虚幻般的透明人,似乎没有了存在感,但,他确确实实仍在这里!
不错!疯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