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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在浴室的浴池里泡过澡,宁文静换了向来为了住酒店带来的浴袍。
没有让嘉渔出来,而是,她在帮她先将湿漉漉的长发擦干了,再将长发挽起来。
嘉渔安然地坐在浴池里,水漫过锁骨以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很美。
宁文静看她一眼,叮嘱,“阿渔擦干了穿衣服,我去拿了吹风机,帮你吹头。”
这孩子刚生过病,浴室温度这么高,出来一定着凉,将头发吹干了,再让她出来比较妥当。
嘉渔见宁文静起身出去,女孩儿雪白的身子从浴池里出来。
须臾,站在地上擦干以后,她开始穿贴身衣物,还有睡衣。
宁文静经常带舞蹈队出国巡演,随时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拿了吹风机,再向外走,到浴室去,轻巧地将门推开。
刚要说话,恰巧看透到陈家浴室的穿衣镜,看到正背对着她换衣服的女孩子。
很长时间不见,陈家的这个孩子已经完全亭亭玉立。
骨骼清丽纤细,腰肢细软。
年轻曼妙的身材,一对丰润姣ru生得非常的诱.人。
让宁文静完全意识到,嘉渔真的长大了,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时间过得真快。”
自言自语得在心里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宁文静俯下身,将吹风机的电源插头插好,然后像是叫女儿似的,朝浴室里叫了一声,“囡囡,换好了衣服,出来吹头发。”
“嗳,好。”
嘉渔应了一声,继续将湖蓝色的睡裙套过头顶,松散的裙子,遮掩了她月凶前的丰腴。
她走过来,头发湿漉漉的,是刚才宁文静帮她挽好的,她原本想自己吹头发,没有想到宁文静会想要帮她。
嘉渔客气道,“宁阿姨,我自己可以。”
她向来独立,又要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要人帮,宁文静待她这么好,让她拒绝她,都有些不忍心。
宁文静没有应声,继续帮她吹头发,只因为这一刻,她正在出神,没有听到嘉渔拒绝的话。
伸手撩开她耳际乌黑的长发,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嫩嫩的,小小的,
同学会上,陈屹年才20岁就带着自己的女儿,让一众人戏谑他。
不过他丝毫不介意,宁文静抱了抱她,看着孩子在她怀里眼睛眯成了月牙似的笑,想着她和这个孩子有缘。
宁文静喜欢女儿,结婚后一直想要给慕封生一个女。
当时医生都推测说是‘头一胎是女儿’的可能性大一些,准备好了女幼婴的一切要用的,到最后再查,却发现是男孩儿。
郗城出生,幕府长孙,慕封长子,自然受优待。
可好景不长,郗城长到10岁,宁文静发觉丈夫在外也有孩子。
出轨外遇似乎永远是男人的专利,罗虹当年属于偏小家碧玉的女人,见她的时候有些胆怯,倒是不像现在雷厉风行的罗女士。
大环境,终究是会改变一个人。
没名没分的生了西瑞和西子,也算得上痴情。
她想明白后,倒是没有闹,直接离婚,很干脆。
唯一伤心的,大概是慕封答应的很爽快。
毕竟从大学时代到结婚生子,少说也有将近二十年的感情,任凭谁活得潇洒,都当不了圣人。
她自诩不是个负责人的好母亲,常年在国外演出,倒是陈屹年这个老友,帮她将郗城带大了。
也,避过了前几年幕府那么混乱不安定的年头。
现在,看着嘉渔长大,她才真的意识到,她已经离婚这么多年,日子也过了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宁文静觉得她足够了解他,知道他应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倒不是因为嘉渔她喜欢,就会强加给慕郗城。
直觉告诉她,儿子很喜欢阿渔。
不怪前夫催促,郗城确实该订下未婚妻了。
嘉渔已经长大。
心里盘算着,宁文静几乎是抑制不住地问了句,“囡囡,给你郗城哥哥做妻子好不好?”
嘉渔一愣,原本因为这样柔软的暖风和宁文静的手穿梭在长发里,已经有了困意。
这下被惊得,一丝困意都没有了。
原本已经被蒸的透着浅粉的肌肤,现在变得更红。
没有听到她的话,宁文静关了吹风机,将问题问得更直白,“阿渔,喜欢郗城吗?”
到底是陈嘉渔,不论再窘迫的环境,她都能控制的很好。
她看着宁文静,浅淡地回了句,“宁阿姨,又开玩笑,您不累吗?赶航班,还是早点休息。”
没想到这个丫头,年龄不大,倒是和她父亲一样,很会言语打太极。
宁文静继续道,“阿渔不愿意嫁给郗城?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阿姨可以让他改。”
嘉渔无奈,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宁阿姨。”
“那囡囡喜欢郗城,既然喜欢,给他做妻子不是刚刚好。”
嘉渔:“.……”
莫名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嘉渔觉得慕郗城有些地方,还是挺像宁阿姨的。
“阿渔还小,可以和郗城先订婚,做男女朋友,不用着急。”
嘉渔看着宁文静说道,“宁阿姨,我和郗城哥一起长大,我自然喜欢他,他也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得到,可他和我亲,把我当亲人,当妹妹,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
“既然喜欢,你难道不想和他在一起?陪着他?”
嘉渔说,“陪伴有很多种,就像两棵生在一起的树,那也是在一起。”虽然,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宁文静蹙眉,没有再继续问这孩子,她看嘉渔,觉得这女孩儿远比她认为的,要成熟的多。
她将一切都看得明白通透,宁文静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
……
这一晚,嘉渔还是失眠了。
只因为宁文静问她的那一句话,“阿渔对郗城的喜欢,是哪一种?”
她是哪一种?
翻来覆去,嘉渔也想不明白,可她无比的清楚,她不想失去他,做什么都好,只要在他身边。
入睡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慕郗城。
且,竟然梦到他俯下身亲吻她,他的唇那么的烫,甚至直接将潮湿的舌伸进了她的嘴里,让完全不懂接吻的她,招架不来。
最终无力,只好投降似的伸出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将玫瑰色的红唇送至他嘴边,更方便他的索吻。
嘉渔从未见过这样的慕郗城,和平日里与她相处的完全不一样,他吻着她,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唇片辗转厮磨,令她迫不得已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羞涩轻.吟。
“乖乖。”
沙哑的嗓音,是谁在叫她,这么亲昵,缠.绵暧昧。
“乖乖。”
…….
骤然从梦中惊醒,嘉渔坐起身,微微喘息,看着室内一片沉郁的蓝色,瞬间心情沉稳了下来。
卧室内,紧紧关着。
原来是梦。
再回头,身边和她一起入眠的宁文静已经不在牀上。
只她一个人,在这里。
起身下牀,嘉渔突然感觉嘴唇上莫名有些疼,不自觉得轻咬了一下,像是惯性。
片刻后,她站在镜子前,梳好头理顺了长发,背对着镜子将头发挽起来,却发现经由另一面梳妆镜的反射,穿衣镜里的她,后颈的痕迹似乎更重了。
完全没有因为不发烧,贴了薄荷叶而消退。
蹙眉,嘉渔排除发烧的可能性。
因为在自己后颈,只能靠镜子反照去看,即便身为医学院学生的她,都看不清楚这‘红疹’到底是什么症状。
取了清凉的夏季花露水涂抹,心中暗忖,莫不是被藏冬的蚊子咬到了。
……
……
楼下,见慕郗城一个人下来,在晨练做瑜伽的宁文静,问儿子,“不是让你喊囡囡起牀,下来吃早饭,怎么这么大工夫,就你一个人下来了,囡囡呢?”
慕郗城简单地回了宁文静一句,“她还在睡。”
语毕,他就伫立在楼梯间,身形修长英挺,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墨黑色的长裤如流水般垂坠,映衬出他笔直的腿。
眼眸暗沉,眼底积淀的沉郁浩渺,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心思难测又复杂。
宁文静看了他一眼,没有觉察儿子的异样,只是感觉他晨起后向来心情差。
慕郗城有起牀气的毛病,宁夫人知道。
于是,就没再多问。
直到楼梯间有响动声,宁文静最先看到的是伫立在楼梯间的儿子扭头去看,须臾便罕见地有了笑意,然后,慢慢看到了嘉渔的身影。
嘉渔看着慕郗城,说了句,“早。”
“早。”
眼眸暗沉的看着面前人,樱唇上的小伤口。
慕郗城无奈,弄伤她了。
每次吻她,都有些抑制不住的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