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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芙蕾雅非常不好意思地说,特查拉摇头示意不要紧。
“再过几分钟卢瑟的演讲就要开始了。”瓦坎达人看了看手表,“我对他的论点非常感兴趣。”
芙蕾雅不语。
“你不赞同卢瑟的观点?”特查拉问道。
“可以这么说。”芙蕾雅回答。
特查拉皱眉。“如果不支持他的观点,那你为什么今晚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有的事情,如果我没法阻止它发生,我至少不会让它发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芙蕾雅看向了布鲁斯的方向,“有许多人都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今晚卢瑟不会得到所有人的红玫瑰。”
“我明白了。”特查拉说,“那么你,和像你一样支持超英的人,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战斗。”芙蕾雅简单地回答,她的语气几乎是轻快的。
“他能站在这里,不一定代表着多数人的意见,更大的可能是权力在背后撑腰,”特查拉说,“我父亲和我最近与联合国打过太多次交道了,联合国早已无法容忍力量游离在他们的控制之外。如果你参与此事,就不止是在与卢瑟为敌。芙蕾雅,我的朋友,请允许我这样问,你不是超人,也不是复仇者,更不是X战警——甚至不拥有一件特殊身份。为了一切与你无关的人,你愿意付出一切吗?”
芙蕾雅歪了歪头,说道:“起初他们迫害共/产/党/员……”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马/克/思的信徒。”特查拉笑了,他接过话语,“我在牛津求学时曾笃信此诗的精神。”
“那你就该明白其中的原因。我不是超人,亦非什么能力者,但如果有一天连他们都免不了成为这些政客手中的提线木偶,我们剩下的这些人还有什么指望呢?”芙蕾雅说。
特查拉看了芙蕾雅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了。
“怎么?”芙蕾雅不解地问。
“只是你给我的感觉,”瓦坎达人说,“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朋友。”
芙蕾雅来了兴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就在那。”特查拉朝舞池一角示意,“我们在一次外出历练时得幸遇见,当时她正在塔/利/班的控制区为保护妇女和儿童免遭战争的屠戮而竭力奔走。这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性,其言辞并不激烈,行径却诉说着英勇无畏。”
芙蕾雅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万籁俱静中的一点弦音。
在那里立着一位个子高挑的女性,她穿着珍珠色的长裙,乌黑的头发齐整地盘在脑后,露出线条强健而优美的脊背。
她正在同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说话,对方不自觉地身体前倾,芙蕾雅无从得知是什么使他忘却绅士的做派。
直到那女人如有所感,转身回头。
芙蕾雅立刻明白了方才那位富绅的感受——攻击性的美貌刺入眼帘,几乎使人目眩神迷。
她们的视线对上了,女人端着酒杯遥遥一祝,旋即从已无半点乐趣的对话中脱身,朝芙蕾雅走来。
那身姿曼妙,却不显得柔弱,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她既艳丽动人,又野性十足。
“我开始明白您的意思了。”芙蕾雅对身边的瓦坎达人说道。
特查拉只是微笑,他的眼中跳动着友善的喜爱之情。
“戴安娜。”他冲对方打招呼。
那人走到他们跟前,锋锐的眉梢扬起,话语半是调笑,半是责备:“特查拉,奥萝洛不会喜欢你到处和别人夸奖我。”
瓦坎达人爽朗大笑,郑重地向她们介绍了彼此。
近到这个距离,芙蕾雅才发现在逼人的剑眉之下,她的双眼却沉静而深邃。
“戴安娜,戴安娜·普林斯。”那女人伸出手,和芙蕾雅交握,她欣然展颜,“你有一双动人的眼睛,它们的颜色很少见。”
“遗传自我的母亲,”芙蕾雅友好地说,“我从来视它们为母亲送与我的瑰宝之一。”
戴安娜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它们很美。想必您的母亲也十分美丽。”她的语气诚挚,眼神真切,芙蕾雅立时为其心折。
谈话开始几分钟后,特查拉就彻底成了摆设。
她们谈天说地,直到大约十一点半钟,随着临时主持的招呼声,卢瑟走上了提前搭建好的演讲台。
他极其自信地双手撑在两侧,没有稿纸,没有提词器,说出口的话却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又是超人。”如果说戴安娜的神情显露出了什么,那一定是不耐烦。“每当卢瑟开始引用诸神的传说,接下来跟着的一定是人类与外星来客之间的故事。”
“他很喜欢诸神传说?”芙蕾雅压低声音问。
“非常。”戴安娜回答,“他认为自己对此了若指掌。”
不知怎么,这话中竟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之意。
卢瑟的演讲还在继续,他开始展示自己的设想,以及由天才的托尼·斯塔克完善的部分。一幅巨大的计划图在背后的幕布上徐徐展开,这份计划比奥利弗发给芙蕾雅的那份更为详尽,其中多处恐怕有斯塔克人工智能的手笔。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一个角落,去倾听他们的话语。
“别告诉我你真的支持这个。”奥利弗正开口说。
“只是个不成体系的尝试。”这是钢铁侠的回答。
“莱克斯看起来很认真。”布鲁斯警告道,“你最好别在玩他,你知道莱克斯真记仇起来是什么样的。”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看看这会不会对外星人起作用——搞倒所有超英?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等你下次扛着点什么冲进宇宙试试你就会明白了,布鲁斯。”斯塔克说。
“提醒我记得给你送面锦旗。”布鲁斯嗤他,“你已经拿这个隔着千八百里的救命之恩让我请过十二顿饭了,托尼。”
芙蕾雅定了定神,斯塔克的态度并不非常坚决,这使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她放松了一点,开始放眼全场。耳力所及之处皆是人们三三两两自成团体,压低声音交流着,在认真听卢瑟演讲的人不多,但奇妙的是所有人都能适时地送上掌声。
卢瑟正谈到这个计划的后续与展望,开口承诺这个系统将被置于多方监管之下,绝不滥用。
芙蕾雅发誓自己听到了至少七八个冷笑声。
时间渐久,她有点犯困了。卢瑟却越来越兴奋,他声音激昂,言辞凿凿。
在一阵由演讲停顿引发的掌声还未停歇时,芙蕾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隐隐的嘈杂声响。
她的余光瞥到一点动静,举目看去,却是原本在角落中记笔记的克拉克霍然转头,神色不安,眉头紧锁。
那响动一开始是混乱的,但很快变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惊慌失措。
芙蕾雅第二个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
“蹲下!”有人在喊,旋即是重物落地。
她一定是勃然变色,因为不远处的布鲁斯初时以眼神警告她不要妄动,现在却满目疑问与忧心。但还没等芙蕾雅做出什么示意,剧院后厅的大门就被“砰”地撞开了。
枪声响起,便听到离大门最近的一个男人惨叫一声,重重地扑倒在地,他捂住自己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哀嚎。
一大群持枪的人从洞开的门口冲了进来,芙蕾雅嗅到了空气中被带进来的血腥味。
整个宴客厅都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
旋即是人们的尖叫和大声呼喊。
“安静!”
为首的高个歹徒吼道,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贯穿全脸,手臂上纹着巨大的青色魔鬼,肌肉隆起,神色不耐。
“都原地蹲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说。
除去几个跑到门边的人被当场击倒,剩下的人都在第一时间蹲了下来。
“老天爷啊,”在一片安静中,芙蕾雅能听到另一头的奥利弗在喃喃低语,“我还以为托尼聚会的安保是最差的了呢。”
她担忧地看了眼伤者,随后移转视线。
克拉克的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好像准备做点什么。芙蕾雅真心祈祷他别干什么奇怪的事。
“你觉得这是卢瑟安排的吗?”克拉克对上她的视线,停下动作,他喷射的怒火的眼睛在问芙蕾雅这样的话。
芙蕾雅朝不远处黑着脸蹲下的卢瑟看了一眼,对克拉克摇了摇头。
拍卖会结束后剩下来的只有二三十个对卢瑟计划重要的人及他们带的伴,这里无论少了谁,出去都是一场短期内不可能镇压的腥风血雨。卢瑟既没有动机,也不会愿意纡尊降贵下场演这样的一出戏。
人们被四面包围的歹徒赶到一处蹲下,像死了一般寂静。小喽啰们持枪警惕着他们。
“你们想要什么?”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忽然开口,“我有钱,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是谁雇佣的你们?我给双倍。”
高个歹徒的视线顿时转到了她这里。他走过来,粗鲁地把那女人一把抓起,右手的枪顶在了她脑袋上。“有钱?我见过这么喊的可怜虫多了,可惜我们要的不是钱。除非——”
他的枪口下移,顺着她光洁的下颚滑到了胸口。
女人脸上露出怒色,她抬手似乎就要给对方一巴掌。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
芙蕾雅的腿部肌肉已经绷紧,但她定睛看去,却发现假想的受害者完好无损。歹徒的枪在最后一刻像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击中,枪管扭曲,这一发子弹炸膛,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高个男人的脸上露出疯狂的怒意。
他丢下手里的枪,四下环顾,只看到所有人都惊恐地蹲在原地。
“好,很好。”他神色狰狞,提起脚步向一个看起来最镇定的男人走去,正是斯塔克。
他还在对着自己的手机说话。
“通风报信?”高个男人说,“斯塔克,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
“总之是很多钱。”斯塔克在手机上戳了几下,两手一摊。
匪首一愣,脸上怒意更盛。
“请......请问......”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忽然在半道响起,站在斯塔克边上的小记者脸色苍白,几乎快被吓晕过去了,却不知道怎么恰好挡在了一大群人的面前。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硬着头皮问道:“我,我能出去上个厕所吗?”
芙蕾雅翻了个白眼。
高个男人几步走到克拉克跟前,用枪托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克拉克的头和地板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动。好几个人面露不忍之色。
“你说你想干什么?”高个男人咬着牙问,弯下腰摁着他的头顶。
克拉克低呼一声,不敢反抗半个字。
芙蕾雅隐隐听到了地板碎成粉末的声音。她飞快地向边上看,发现卢瑟虽然脸色漆黑,却没有放弃观察眼前发生的一切。
高个男人又用力踢了克拉克一脚,这回芙蕾雅明显看到克拉克不着痕迹地往后闪了一点才避免对方的腿骨骨折。
“够了!”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高个男人收回手,他缓缓回头。
“这么说,你们之中还有几个想行侠仗义的人,是不是?”
他蛇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芙蕾雅。“我说了,蹲下,可你们却不听话。好吧,既然你们想出去,我就让你们出去。”
芙蕾雅几乎是松了口气,但她脸上流露出混合着不想低头又有些许后悔胆怯的神色。
那男人示意手下来押住芙蕾雅,自己则一把抓起了克拉克的手臂。一个强壮的男性从后面上来,抓住芙蕾雅的头发,把她向外拖去。
头皮有点隐隐作痛,芙蕾雅带着惊惧的表情回头,看到好几个蹲着的人冲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她强迫自己做出逼真的哀求神色,似乎在恳求有没有人能站出来救救她。视线和卢瑟相遇,卢瑟避开了她的注视。
“求求你们,救命!我不想死!”她终于喊到。
奥利弗可能是笑了一声,但他紧接着发出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布鲁斯甚至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瓶镇定剂。
冷漠。
芙蕾雅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她维持着这个表情和克拉克一起被拖到了门外。宴会厅的木质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可能是以为她真的有些害怕,克拉克握了握她的手。
抓着芙蕾雅的男人扳过她的脸,眼中露出异色。
“老大,这个死之前能不能玩一玩?”他问。
高个男人闲闲地看了眼,无可无不可地哼声。
克拉克猛地挣了一把。
“怎么,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壮汉讥讽地说,“那我就让你看着我玩,怎么样?”
“别在这!”芙蕾雅尖叫了一声,“这有摄像头,别在这!”
壮汉似乎吃了一惊,但他很快暧昧地拍了拍芙蕾雅的脸蛋。
“真上道。”他说,拖着她往楼梯间走去。
剧院的楼梯间地方狭小,有点幽暗,但几个监控设备都不能照顾到这里。剧院有些年头了,连这个小隔间里的装饰都非常精致。
壮汉把芙蕾雅摁在角落里,先是啧啧欣赏了一番她的身材,紧接着一只手不老实地试图动作。
芙蕾雅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住手,你抓疼我了。”
“你刚刚说什么?”那男人像没听清似的地问了一遍。他发出一阵大笑,手上用力,却没甩掉这个不识相的女人。不免有些生气,壮汉抓着她的头就往墙上撞去。
沉重的闷响。
芙蕾雅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剧院那足足有百年多历史的雕花墙从中间崩进去了一块,就像画布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
壮汉不敢置信,他没有说话,但那只手却僵硬了。片刻之后,不知为何他忽然暴起,就像求证般又试图重演一遍刚才的画面。
有完没完。
芙蕾雅叹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刚刚说......”
她的手肘重重地往后一顶,男人应声跪倒在地,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他咬紧下唇,一只手还能哆哆嗦嗦地举起枪——
“呯!”
壮汉的手腕被一只脚跺到了地面上,那纤细的脚踝像跳舞般轻巧地碾了碾,高跟鞋尖成了凶残的利器。他再也忍耐不住,高声惨叫起来。
芙蕾雅眉眼弯弯。她俯身凑近对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拍了拍那张由于恐惧和疼痛已然变形的脸。
壮汉喘着粗气,似乎还要挣扎。
可眼前这美丽的魔鬼五指张开扣住他的头,猛地往地下一贯。
她摇摇头,凑在对方耳边温柔低语,就像爱人的呢喃——
“我刚刚说,你抓疼我了。能请你不要抓我的头发吗?我花了三小时才把这个发型弄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芙蕾雅的迷妹啊_(:з」∠)_
我也是戴安娜的迷妹啊_(:з」∠)_
给我一个女王,要男神何用!
今天的更新是粗长君( ̄^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