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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妾不如妻
凌落雪收回视线，冷声开口道：“这就是男人觉得妾不如妻的地方，但凡是高门大户的人家必定会选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毕竟只有大户人家的姑娘，无论是教养还是品行都是有专人教导，将来才能当得起府上的主母的重任，担起一府的兴衰。”
慕心乔不置可否，对于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习俗还是有些不适应。
虽说嫡妻的地位不能轻易撼动，可每日里看到别的妾室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也是一种煎熬。若是厉害点的主母，或许能将府内的妾室管的服服帖帖，若是软弱些的，只怕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里，慕心乔放下碗筷，觉得刚才还十分美味的菜肴顿时没了胃口。
“慕二小姐，太子侧妃娘娘说请你过去，陪着她散步。”一个穿粉红色长裙的侍女走过来，恭敬地开口道。
慕心乔眸光一寒，心道：果然来了。
垂眸掩去眼里的冰冷，再抬眸时已经平静无波，慕心乔问道：“侧妃在哪里？”
那个穿粉红色衣裙的侍女答道：“侧妃娘娘说殿里太闷，此刻正在殿外等着慕二小姐。”
“如果我不去呢？”慕心乔若有所思，问道。
那个粉衣侍女脸上露出些许为难：“请慕二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慕心乔点点头，仔细盯着那个粉衣少女打量。
“你回去就说心乔姐姐身体不适。”凌落雪眼珠一转，推了慕心乔一下开口道。
慕心乔淡淡收回视线，笑道：“既然太子侧妃抬爱，那本小姐现在就陪你走一趟。”
凌落雪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乔姐姐……”
“我去去就来。”慕心乔拍了拍凌落雪的手，以示安抚：“你在这里等我。”
那个粉衣侍女闻言，笑道：“请慕二小姐随奴婢来。”
话落走向大殿门口的方向。
慕心乔趁那粉衣侍女转身之际，简单跟粉扇交待了几句，便不顾她眼里的惊讶，站起来去追那个粉衣侍女。
走出大殿后，果然看到周侧妃正站在殿外等她，看到慕心乔笑道：“刚才在殿里觉得闷，所以才让春红去请你过来，乔儿陪我去散散心。”
“侧妃娘娘好雅兴。”慕心乔垂眸，恭顺地开口道：“心乔自当乐意奉陪。”
“今年的睡莲开得很好，现在中午太热，我们去荷塘坐坐。有风吹过，倒是凉爽些，再加上湖边本就凉爽，总比在大殿里坐着要舒服。”周侧妃拉着慕心乔的手，热络地开口道。
慕心乔任由周侧妃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往荷塘走去。
周侧妃极熟络地与慕心乔闲话家常，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见慕心乔神色淡淡，也不在意。
慕心乔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上午观赏睡莲的荷塘。
虽说她还没弄清楚周侧妃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隐约也能猜到几分。
午后的阳光格外毒辣，好在一路上有长长的游廊环绕，遮挡住了不少阳光。
走过游廊，周侧妃看向跟在后面的春红，吩咐道：“你去小厨房取壶花茶来，我要在荷塘边陪乔儿喝茶。”
“奴婢这就去端茶。”春红立即应声，转身去了小厨房。
眼看就要到地方，周侧妃却让春红去取花茶，显然是有意支开身边的侍女。
周侧妃指着离荷塘最近的一个亭子开口道：“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会儿。”
“也好。”慕心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看着前面的那个六角亭，慕心乔凝眸深思。
去那个六角亭必定要路过一段没有铺青石板和鹅卵石的小路，想来那里偏僻，所以修建荷塘时才没铺路，而且也没有护栏。周侧妃执意选择去那里，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看样子今天要小心应付，免得着了周皇后的道。
周侧妃眼里滑过一丝讶异，她倒是没想到慕心乔会这么快就答应，笑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周侧妃才开口：“听说华阳王请了媒婆去镇国将军府提亲，可有此事？”
“心乔不知侧妃娘娘为何问起这件事，不过侧妃娘娘既然问，心乔告诉你也未尝不可。”慕心乔眸光落在荷塘上，缓声开口道：“确有此事。”
周侧妃轻轻叹息一声，试探着问道：“你真不肯再给五皇弟一个机会吗？”
慕心乔脚步一顿，摇头答道：“五皇子乃人中龙凤，心乔高攀不起。如果侧妃娘娘只是想来跟心乔说这些，那现在也说完了，心乔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不说就是。”周侧妃紧紧抓着她的手，无奈地开口道：“姐姐这也是受人之托，随口问问罢了。”
慕心乔抿唇不语，跟着周侧妃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走过铺着青石板的路，到了那段难行的小路，慕心乔见那路面不是很好走，看向周侧妃，犹豫了好半晌才开口道：“这段路什么也没铺，想来是不怎么好走，要不我们从别处绕过去？”
周侧妃摆摆手，笑着解释道：“无妨，这条路是看着难行而已，很容易走过去。”
慕心乔犹豫再三，最后目光停在周侧妃的肚子上：“可是侧妃娘娘现在有孕在身，小心些总是没错。”
“有时候在房里闷了，我就带着侍女从这里走。”周侧妃眸光一闪，笑着开口：“你不用担心，我们慢点走就是。”
见劝不住周侧妃，慕心乔无奈地开口道：“既然侧妃娘娘执意如此，那心乔恭敬不如从命。”
周侧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隐隐有些母性的光辉：“幸好有你跟着，否则走这一段路不知道要有多枯燥无味。自从母后和太子知道我有孕后，经常嘱咐我不能干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过散步倒是不阻止，母后说多散步有好处，等到生产时也可以顺利些。”
话落竟拉着慕心乔的手，走向那没有铺青石板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