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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舍子留母
慕天成揉揉她的头发，温声说道：“现在将军府是你管家，若是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好。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为父替你担着。”
慕心乔当即眉开眼笑，说道：“你也不怕我将府内给弄得乌烟瘴气？”
“这府内本就是乌烟瘴气，也不怕你再搅和一把。”慕天成眸光一暖，眼里满是宠溺地看着慕心乔说道。
慕心乔见他这样，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地提醒道：“父亲还是小心些，毕竟祖母在这个时候将多年以前的旧事捅出来，若说她没有算计，我是不会相信的。”
慕天成点点头，安抚道：“也无非就是想让我惹怒皇上，失了圣心后，再找机会对我下手。你放心，我是不会让那个老太婆得逞。”
“最好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将祖母赶出将军府，我们府上也可以清静几天。”慕心乔倒是不掩饰对慕老夫人的厌恶：“不过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毕竟她现在可是父亲名义上的母亲呢！”
慕天成心思一动，看向慕心乔问道：“找个理由倒是不难，只是找个合理的理由却不那么容易，能名正言顺将她赶出府最好，就算找不到直接将她逐出府也未尝不可。”
慕心乔摆摆手，缓声劝阻道：“她现在留在府中还有用，等过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那个老太婆在府上除了浪费粮食外，我是看不出她还有什么用处。”慕天成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冷笑道。
慕心乔眸光一寒：“大姐和三妹还在五皇子府上，有祖母在我们府上总是多一成保障，再说我娘在祖母手上可没少吃亏，我这做女儿的总要为娘讨回点利息，让祖母也付出点代价以告慰娘的在天之灵。”
最好是能将慕老夫人给活活气死，到时候府上也能清静几天。
慕天成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如果你娘知道你这样孝顺，她也一定很开心。当年若不是你娘拼死也要生下你，恐怕也不会有你。当时情况紧急，大人和孩子只能活一个，我已经做好了舍子留母的准备，可你娘说什么也不同意，最终还是生下你。”
慕心乔神色一动，她没想到慕天成能为朱弦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这是在古代，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己的孩子？
如果说以前她还对慕天成抱着几分成见，那么在这一刻，她对慕天成误解已经消散。在这个时代，能为心爱的女人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乔儿，你别怪当时为父心狠。”慕天成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眼里满是愧疚：“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只能保住你娘，若是幸运，将来也许还会有孩子，也许会没有，可是如果保住你，我就会彻底失去你娘，而我不能没有她。”
慕心乔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最起码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妻子。在她看来，慕天成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虽说对孩子有些不公平，不过一个难产的孩子就算是生出来，如果没有母亲庇护，在这人吃人的将军府只怕也是没有活路。
“爹爹，你别想那么多。我是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在那种情况下无论父亲选择谁，对父亲来说都是很残忍，如果可以我想父亲是哪个都不想舍弃。”慕心乔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真心劝道。
慕天成点头，附和道：“我当然也舍不得你，可……”
不等他的话说完，慕心乔就接过话茬说道：“爹爹还是早点歇息，今天不上早朝也就罢了，可父亲打算一直都不去吗？如果是那样，以皇上多疑的性子，难免不会怀疑父亲，到那时父亲该如何自处？也许父亲可以退出朝堂，可祖父对父亲的悉心栽培，还有……”
说到这里，她看着慕天成，意思不言而喻。
慕天成眉心一拧，应道：“明天我就去上早朝，欺世盗名的是皇上，我为何要躲在家里？我不但要去，还要找机会给他添堵，没事气气他也好，省得他老想着算计我们将军府。”
“父亲想开就好，不过这两天皇上那里你要小心些。”慕心乔略一思量，忍不住地提醒道：“凌峰刚刚过府提亲，皇上那里难免心气不顺畅。”
想着文景帝何止心气不顺，只怕要气提七窍生烟了吧！华阳王府与镇国将军府结亲，文景帝不头疼才怪，只是慕天成与凌峰在提亲以前将消息瞒得死紧，直到亲事定下后才公开，大概也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才一直瞒着。
慕天成眼里闪过一抹冷光：“我的女儿想嫁谁就嫁谁，与皇室有何关系？难道非要让你与他的几个儿子定亲他才甘心？虽说我也看凌峰那小子不顺眼，不是比起皇上那几个不成器的皇子倒是不知强了多少倍。”
慕心乔知道这次文景帝是真将慕天成给惹恼了，所以慕天成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见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慕心乔开口唤道：“慕越。”
慕越立即应声道：“二小姐，您唤属下何事？”
慕心乔站起来，将窗户打开吩咐道：“你去给父亲准备一份早膳，服侍他用早膳。”
慕越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欣喜，笑着开口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属下现在就去端来。”
亲眼盯着慕天成用过早膳以后，慕心乔才肯离开书房。
走出书房后，慕心乔见天气还算不错，带着清菊去后花园散步。
刚进园子，正好与夜不归宿的慕明然撞了个正着。
慕心乔见慕明然喝得东倒西歪，早就没了赏花的兴致，正想着退出园子，回自己的乔木苑。
哪知慕明然踉跄着步子，拦住慕心乔的去路，“二妹怎么看到我就走呀！”
慕心乔见他喝得醉熏熏的样子，不禁蹙眉，冷笑道：“你喝醉了。”
慕明然摇头，晃晃荡荡地开口道：“我没醉。”
说着还打了个酒嗝，模样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