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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老爷有请
“小姑娘素淡点才好,不张扬。”慕心乔简单解释道。
跟着慕明逸上前给慕老夫人行礼后,慕老夫人不好发作,只得点头,他们才给宋老太爷见礼。
宋老太爷乐得合不拢嘴,让人取出早就备好的礼物:“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备下值钱的东西,这是故友从北燕国带来的脂粉,你们女儿家用了,可以驻颜,娇儿与嫣儿也都有份”
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慕心乔看了慕老夫人一眼,见她点头后,垂眸掩去眼底的冷嘲,才让清菊将那盒子收好。
慕明逸抿唇不语,眼底滑过一抹深思,垂眸掩去。
宋老太爷似乎很高兴,看着宋姨娘问道:“姑爷怎么还不过来,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宋姨娘低头不语,偷偷瞄了一眼慕老夫人:“老爷他在忙公事。”
“大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慕老夫人脸上的笑立即僵住,神色不明:“我这儿子忙着呢。”
宋老太爷一怔,看向宋姨娘,见她摇头不语,“娇儿,你来说。”
慕玉娇这才上前,拽着宋老太爷的衣袖说道:“外公,爹在书房忙呢,你就别问了,免得娘伤心。”
“莫非你娘受了什么委屈?”宋老太爷继续追问。
小心地看了一眼慕老夫人,见她没阻止的意思,慕玉娇才小声说道:“这两天我爹一直在忙,爹似乎是有一段日子没去娘那里了。”
“啪”的一声,黄花梨木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宋老太爷想发问慕天成了,慕心乔与慕明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发现一抹冷讽。
宋老太爷被气得不轻,宋姨娘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爹,您消消气。”
“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秀娥受委屈的。”慕老夫人也劝道:“季嬷嬷,你让人去请老爷,就说舅老爷来了。”
宋老太爷直接站起来,“我自己过去,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忙什么公事。”
宋姨娘连忙拉住他,语声乞求:“不行,老爷现在忙着,您不能去打扰,有什么事等老爷忙完了再说。”
那委屈的模样,看得宋老太爷心都软了,只得点头答应。
“二小姐,老爷请您和大少爷过去一趟。”慕越走进来,神色恭敬。
“马上就要入席,逸儿和乔儿走开怕是不妥。”慕老夫人当即拒绝,她虽不喜欢这对兄妹,可今天留下他们还有用处。
慕越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可温国公指名让大少爷与二小姐过去,如果不去,温国公那里怕是不好交待。”
“原来是舅舅来了!”抬头对上慕老夫人阴沉的脸,慕心乔眼珠一转:“哥哥,我们过去看看。”
跟慕老夫人说了一声,也不等她答应,慕明逸起身离去。
慕越见他们都走了,也不再逗留,跟着出去了。
镇国将军府的书房里,温国公与慕天成相对而立,千钧一发,互不相让。
刚进门就见温国公与慕天成僵着,而不远处的密室,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见供着朱弦的牌位,看样子经常祭拜。
“舅舅,你来祭拜娘呀!”慕心乔走过去,拉起温国公的手:“我带你去。”
温国公的脸色这才缓和些,“嗯,走吧。”
慕心乔这才看向慕天成,想着他现在心里也不好过,“娘如果在,一定不希望你与舅舅闹成这样。”
慕天成抿唇不语,眼神迷离,似乎是在追忆:“我知道。”
看到慕心乔往里面走,慕天成唤住她:“乔儿,再等等,还有一些人没来。”
“你还请了别人。”慕心乔眼里滑过一抹讶异。她虽知慕天成这段时间很神秘,可也没想到慕天成敢在宋姨娘生辰这一天下帖子,看样子慕天成是下了一番功夫才隐瞒住消息。
如果慕老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闹腾,只怕到那时闹也晚了。
只是不知那些贵人们是去慕老夫人那里凑热闹,还是来这里,不过不管哪样,她都陪着就是。
“将军,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慕越去而复返,进来禀报。
“你去将人都请进来。”慕天成吩咐道。
慕心乔仔细打量着这个父亲:一袭天青色长袍,看上去有些年头,两鬓又添了一些白发,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孤寂,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
想着这些年慕天成怕是也不好过,既要应付慕老夫人,又要顾及温国公府的感受,慕心乔觉得有些心疼。她突然上前握住慕天成的大手,只觉得手心有些冰凉,慕天成一怔,对她一笑,随即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
他们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入温国公眼里,与慕明逸相视一笑。
“妹夫,”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打破了片刻的温馨。
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进来,穿着一身天青色圆领袍,披着银灰色的对襟半袖,也许是久居官场的缘故,他的脸上自有一种威严。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去宋姨娘那里。”慕天成看到他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宋安阳自顾自地走进来,“是表哥带我过来的。”
温国公这才狠狠瞪了他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别错过了时辰。”
慕心乔眼底滑过一抹深思,按理说宋安阳应该去宋姨娘那里,毕竟他可是宋姨娘的亲哥哥。亲妹妹的生辰,宋安阳来这里祭拜她娘,只怕是不妥。
莫非这里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可究竟是什么?
明面上是慕老夫人疼爱侄女,想给宋姨娘办一次“像样”的生辰宴,可细思之下又不符合常理。慕老夫人那么想将宋姨娘扶正,可现在还没将她扶为正室,就急着将她推到京城贵妇面前。
以宋姨娘的身份实在不宜现在露脸,慕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要图的比扶正还重要,可整个将军府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乔儿,你没事吧。”正当慕心乔想得入神时,朱君彦过来唤她,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慕心乔脸上一怔,随即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见她无事,朱君彦总算放下心来,“我们过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慕心乔这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不少人,文官武将都有,慕天成亲自招呼着,看上去很是熟络的样子。
突然觉察有一道目光似乎在盯着自己,慕心乔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毫不避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