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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也有病?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自己,从阿兰在我心中升起的那一刻我就这样认为,我总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甚至是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我开始变得异于常人。
我手上那件冷艳的旗袍,安安静静的躺在我手中,失去小艾身体的它好像已经死去,再无刚才的生机,上面的茉莉花也死去,有气无力的躺在我手上,羸弱的好似要溢出鲜血。
幻觉的后遗症?
意识所拼接的图片,在我大脑自然生成,通过视网膜,输送到我的视线中,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被小艾赶出来的感觉,就像一只被主人赶走的丧家之犬,我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痛,明白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她,我能抗一年,两年,时光冲淡了所有,精神开始憔悴,做梦都是她的影子,除了王昊,没人知道我失去秋月的那一年是怎么过,傀儡可以说都比我过的舒服。
庆幸她只是生气了,事情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我对她的亏欠还没有了解,根本就不配拥有她的爱,不是她给的不够,而是我没有勇气去接受,我也是个懦夫,和四十年前那个该死的男人相比,我只是没有那样一个父亲罢了。
我这才发现手中竟然还拿着那本《肖申克的救赎》,刚才局势一度紧张,我就一直放在手里,食指还夹着翻看过的页码。
我想过去敲小艾的房门,把一切都跟她解释清楚,至少那些产生的幻觉我要告诉她,并非我的本意,还有这件旗袍,无论她是否原谅我,我都一定要将其归还于她,也算是对自己错误的弥补。
我回到自己房间,里面的茉莉香很淡,都是小艾昨晚遗留下来的,回味起来总是让人想入非非,我把旗袍小心的将旗袍藏好。这里的门撞几下就开了,指不定会不会有人前来偷东西,我所指的其实就是郭杰,我受不了他那双看见宝贝时惊喜的眼神。
我把房门敞开,好让脚步声听的更清楚,等小艾心里平静后,我再去跟她解释清楚。
老张被绑了起来,秋水跟郭杰吵嘴,独自一人跑了出去,我和小艾也闹的比较僵,只有一个叶无辰,他倒是闲情逸致的在悬崖边上完成他的大作,根本没有饭点观念,索性我也就不吃了,吃下去也是一肚子苦涩,好在从小艾的房里带出本书,下午的时光也不至于白白浪费。
我看的十分聚精会神。读到后面基本忘了留意脚步声的事,小说和电影的内容大致相同,只是人物和地点给了人更大的想象空间,这些东西在不同的脑子里都是五花八门,没一个固定的概念。唯一令我感到不快的是,翻译的的文字读起来索然无味,缺失了中国小说的美感,倒不如看未译的原版,只是我不知道是否还看的懂,
下午过很快,太阳在头顶走了半个世界,一溜烟便出现在窗口散发广袤无垠的晚霞,一泻千里,十分壮丽。
正巧,我在窗口发现郭杰正从瀑布那头走回来,他形色匆匆,走的有些急躁,看样子还是没能找到秋水,我真担心她会不会像小春一样消失,最后他变的跟老张一样发疯,宣称要杀光我们这些人。
高猛在悬崖边上跟叶无辰聊的挺投缘,有说有笑,高猛脸上久违的笑容,上次再见还是在大学门口跟我聊天的时候,我感觉有些愧对于他。叶无辰都用不着他,他定是跟别人吹嘘他在电视台得零分的丰功伟绩,指不定还会赠予高猛一副自己的大作,只可惜我不懂欣赏艺术。
我正整理衣着准备出门,这时,走廊里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并逐渐朝我这边传来,我大为惊喜,以为是小艾来找我了,立刻出门迎接,但很可惜,那是一身学生装,并不是我所期待的连衣裙,原来是李琼。
“下楼吃饭了!”李琼来叫我下楼用餐,她把身子挤进屋子,朝里张望了几眼,见里面没有多余的人影,疑惑的说:“你把小艾藏哪了?”
“我们吵架了!”我显得十分失落,脸上挂满了不高兴,“她在自己房间,没过来……”
“这有什么!”李琼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向我传授她自己的经验:“情侣打情骂俏很正常啦,你们中午吵的吧,没事,等会我出面给你解决了!”
我哭笑不得,自己吃了这么多年感情饭,如今被一个还未恋爱的小丫头给教训了,但她和小艾的关系,自然也能帮到我许多的忙,我虚心的感谢了她。
“没事,走吧,今儿我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们——”
李琼又来到了小艾的房间,她让我做好心里准备,然后敲响了房门,里面立刻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开了,那张倾城的脸渐渐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只是隔了一个下午,但是我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心中依旧像一次见面一样开始彷徨起来,满是激动。
小艾见我伫立在旁边,视线故意避开我,她看着李琼,平静的说:“什么事?”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李琼控制不住场面,说起话来磨磨唧唧的,聊了几句家常,她才说出最关键的话:“我听说你们吵架了?”
小艾没有回答她,侧着脸故意逃避这个话题,我见她不好意思张口,抢先向她道起了歉:“小艾,中午的事是我的错,我一意孤行,害你吃了很多苦头,我置死身度外,你看的比谁都难受,我向你保证,这些我都改,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小艾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变的柔弱,充满了同情,她内心是原谅我的,但是她没做任何回复,她肯定有什么心事。
李琼见场面一度尴尬,我说的自己都快流出眼泪来,她看的心里很不滋味,立刻替我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就这样没事了,多大人了都,下去吃饭吧!”
我和小艾跟在李琼身后,她跟我并排走在一起,一直到楼下,也没有看我一眼,我心里像吃了闭门羹,五味杂陈皆不由自主的翻滚,她如此强硬的态度,我也是第一次领教到,只是她那种眼神,那不是一个生气之人该有的眼神,我看人很准,这次也不例外,但是我没有透视眼,不知道小艾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