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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东第三间……楚千觉得这个位置好像有点记忆。
仔细想想，这明明就是他拿来做书房的那间嘛。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书房拱手让人，房间那么多，小艾有必要吗？
“小艾。”他眼珠子转了转，对小艾说，“我听说那个房间晚上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可能是闹鬼了。”
“鬼？”小艾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楚千，“好啊——叫他们出来一起玩！”
卿涟忍俊不禁：“楚千，你是不是傻啊？”
“楚哥哥，这位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漂亮姐姐，也是鬼吗？”小艾双眼放光，盯着卿涟上下打量，“姐姐，你这件衣服好漂亮啊。”
“能看见？”楚千用余光扫了卿涟一眼，“这位是我‘师尊’，按照辈分我们叫她老祖宗都嫌不够。”
“那……”小艾有些犹豫的看着卿涟。
没等卿涟开口，楚千就说：“叫姑奶奶就行了，别把她叫老了。”
小艾非常老实地点了点头，转向卿涟：“姑奶奶好！”
“……”卿涟狠狠地剜了楚千一眼，“别听他的。我是你楚千哥哥的未婚妻，将来是要做你嫂子的。”
小艾抿着唇，微皱着眉看了看楚千，又看了看卿涟。目光来回游移足有十几次，才下定决心：“嫂子！”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楚千决定努力一把拉回来：“先不管称呼。小艾，你很喜欢二楼东第三间房？”
“对啊！有楚千哥哥的味道，很让人安心。”小艾笑得满脸纯真。
卿涟轻咳一声，用眼刀子刮了楚千好几次。
“不是……小艾，我有什么味道？”楚千问。
“楚千哥哥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类。而且楚千哥哥也能接受我的家人和朋友，所以我觉得很安心。”小艾是在鬼宅长大的，从来不懂得凡俗那些道道，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楚千与卿涟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不能把小艾当成少女，只能当成小隐那样的小萝莉，这一点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小艾要是喜欢我这身衣服，就让你楚千哥哥再给你买。”卿涟笑着说，“你就当他是个钱包，不用给他客气。”
“凭啥……”楚千刚想反驳，就被卿涟一个眼刀子横过来，只能把话再吞回去。
‘干嘛总是叫我付钱……’楚千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想想你的名字，楚千、楚千，出钱！’没毛病。
懒得在没营养的话题上啰嗦，楚千直接问小艾：“那间是我的书房，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你用隔壁或者对门的房间行吗？”
“好的。”小艾不怎么挑剔，一向都是靠直觉行动。在随身空间里，她不用担心有人找道士来寻他们鬼宅的踪影，也不用在意大街上人们看到她的眼光，她已经很满足了。
越是心思单纯的人，越是敏感，对外来的恶意感觉也就越敏锐。
“那就这么定了。”楚千说，“接下来的时间，我要修炼，如果进展顺利还有时间的话，回去前我们到阅江楼看看。”
小艾忙不迭地点头。
“小艾，你的道术都是在鬼宅里学吗？”卿涟忽然开口。
小艾点了点头，那是理所当然的。
“修炼方面你似乎已经入门了，你的功法是哪里来的？”卿涟又问。
“宅子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挺脏的，全是木牌，桌子下面有个香炉，挪开了就有台阶，下面有好多东西。”小艾一边回忆一边说。
不得不说，小艾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那么好，以至于楚千听得一知半解。他与卿涟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还是实地考察一下。
走在半路上，楚千灵台里就响起卿涟的声音。‘那宅子里可能有重宝，你这次算捡值了。’
‘不管是多好的宝贝，那都是鬼宅里的东西，就算那些鬼现在算是我的部下追随者，但也不表示我可以随便侵占他们的财产。’楚千对此相当认真。
‘哼！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卿涟轻哼一声，跑到前面跟小艾并排走。她当然不可能纯粹说笑，装作无意问了一句如果探出宝贝怎么办。
“有宝贝？”小艾眼睛又亮了，“如果楚千哥哥需要，当然要给他。”她垂眼看了看身上的洋装，“楚千哥哥对我很好，还收留我的家人，所以我也要支持他。”
“你这丫头……”卿涟笑看着小艾。
“嫂子……我才不是小气鬼呢！”小艾埋怨地看了卿涟一眼，“嫂子，你这条裙子真好看。”
“放心，你楚千哥哥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的。”卿涟笑了。
跟着小艾进了鬼宅，楚千发现那些鬼还是一样怕人，看见他一个个跑得比什么都快。明明藏身的方法都很拙劣，还个个以为他看不到似的，躲在一个他们自以为安全的角落，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他也没打算戳破，跟着小艾往里走。
到了一个看起来像祠堂的地方，之前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起来：“主上来了？”
“前辈不用客气，我不过是提供一个安置宅子的地方，你们也帮我这儿添了些热闹，互惠互利。”楚千笑说，“听小艾说，这宅子里面可能有宝贝，我就过来探探。”
“主上请自便，老头子为你开门。”
祠堂门应声而开，内里浓重的灰尘因为突然开门而被带出来一些，有点呛人。楚千用手掩住口鼻，有点后悔没带一次性口罩过来。
里面光线很昏暗，只能隐约看见老旧的条案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些排位。让人费解的是，桌上一个香炉，桌子下面竟还有一个。
还没踏进祠堂，楚千就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灵气，这种灵气他在小隐身上和药泉里感觉过，这么熟悉的感觉他不可能弄错。
‘这里跟药泉下面，恐怕是类似的东西。’楚千心想。
‘真要是个宝贝，你拿不拿？’卿涟的声音再次在灵台想起。
‘拿。’楚千丝毫没打算手软。
楚千不是圣人，更不会自命清高。说不侵占被人的财产，实际上真遇到宝贝了，眼热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