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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五彩花纹的凤凰,有夜晚能发光的花朵,有很多很多的奇特的生物,她想采集一些样本带回去……
宫人撑着华盖,隋天香站在凌谨遇的身边,见他不觉就走到迟暮宫外,广袖下的芊芊玉手紧紧攥住,脸上依旧温柔如水。
“你说,随口便能吟出绝句的人,怎会是疯子?”凌谨遇像是在问隋天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隋天香盈盈笑着,乖巧的回道:“王上,苏筱筱既是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亦不为奇。”
亦不为奇?
凌谨遇眼里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雏凤凌空,月暗一天星”和“莺莺燕燕,花赏四季人”可不一样!
同为女子,她身上有种“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气势。
“……主子,快点回来吧,别淋着雨了。”
“哎呀,主子,不能爬树……”
里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凌谨遇站在宫墙外,神情莫测。
凌天清卷起衣袖,蹭蹭蹭就爬上树上去,坐在树干上,伸手去摸那流光四溢的碧青色花朵。
在新世纪,她每天也会接受体能训练,所以爬树、越阻碍、野外生存都会训练到。
只是在这里……她就算是特训出来的特工,也无法自保啊。
谁让这个地方的人武力太强悍,她如果没有武器,根本不是对手。
“别吵吵,我就上来透透气。”凌天清横坐在枝干上,对下面着急的宫人说道。
华盖如织的巨大树冠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只是被雨水沾染到的树枝,上面原先的花朵一片片凋落,紧接着又冒出新的花蕾,慢慢在雨中舒展开来,如玉石般流光溢彩。
天清花,原来这么美。
别的花在凋谢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凄凉。
而天清花,却轰轰烈烈,一点儿也不悲怆,反而带着新生的希望。
这就是和她同名的花儿。
凌天清突然觉得,生命如此美好而坚强。
四个宫人都急得在树下打转,生怕主子掉下来摔伤了。
凌天清抬头看着高大的树冠,又往上爬去。
这棵树很高,笔直粗大,直冲云霄。
这里的一切建筑和植被都很高大,凌天清只有爬的高一点,才能越过三丈多高的宫墙,看见外面的景色。
坐在高高的枝干上,凌天清远眺整个王宫,她的逃跑计划已经酝酿了一半,就等着找一个机会……
从这里,跑出去,去北方神秘的原始森林,永远不回来。
“主子,小心一点!”
“求您下来吧……”
一群奴仆在树根下打转,带着哭腔,早知道就让主子继续睡觉,这一起来就玩惊险节目,他们的心脏承受不了。
宫内,还没有人见过主子身份的女子,这么没形象的爬树。
“别吵吵,没听过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吗?我看一眼风景就下来。”凌天清大声说道。
几个奴仆呆了呆,他们还真没听说过“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而凌谨遇的眸中,再次划过一丝幽沉的水光。
凌天清抱着树干,眼神突然一闪,落在了宫墙下明黄色绣着金龙的华盖上。
凌天清心中一惊,王上?
她现在最怕凌谨遇,当即手脚一软,“哧溜”的往下滑了一节。
“主子,小心……”几个宫人在下面着急的喊着,生怕凌天清摔了下来。
凌天清现在看见凌谨遇就晕神,她勉强定下心神,抱紧了树干,看见明黄色的华盖往大门处移动,当即猴子似的又往上窜。
小妮子发狠的往树梢上爬,在凌谨遇踏入宫门之前,已经爬了六七丈高。
这株树大约有百米高,在现代,只有最原始的森林才能看到这样参天大树。
可是这个世界,百丈高的树木都有,动植物都异常高大,也许也是和季节有关,阳光雨露充足,都拼命的往上生长着。
凌天清条件反射的想跑,看见凌谨遇,就像是老鼠看见了猫。
眼看他踏进迟暮宫,当然是想离的远远的,所以先不顾一切往树上爬,想把自己藏起来。
在平时,凌天清会唾弃自己这么不理智、完全没有战略战术的行为,但是一旦看见这个所谓的生杀予夺的王,她聪明的头脑会被强大的气场震住,只想跑远点,藏起来。
爬了十多丈高,风从凌天清的脸上刮过,隐约感觉到树枝的微微晃动,小丫头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她真是白痴!
不过这么高……暴君一掌拍过来,她不会死吧?
爬到旁边大腿粗细的树干上,凌天清脸色煞白的看着下面,她还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的树,现在风雨一吹,感觉要掉下去了,好可怕……
细雨纷飞,花雨阵阵,凌天清手边的花朵,像碧青的宝石,一朵朵绽放。
生命是如此精彩,人生是如此的美妙……她为什么要找死呢!
下面的人都跪在地上迎驾,只有凌天清爬这么高,“骑”在真龙天子的头顶……
凌天清哭丧着脸,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得到的责罚……不,她不会被责罚,苏齐欢会代她受罚。
想到这里,凌天清着急了,在上面用稚嫩的嗓音在树上喊道:“罪女叩见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院子里死寂一片。
凌谨遇自踏进来,就未曾开口,那压迫的气势,让迟暮宫迟钝的宫女们都觉得大事不妙,纷纷在心里哀呼,小主子快点下来吧,爬的比王上还要高,要王仰视……死罪啊!
可能还要连累他们一起斩首……
凌天清咬咬牙,呼哧呼哧的顺着紫色光洁的树干滑下来,蹭的手腿发疼也不做声,噗通一声跪在明黄色衣袍的男人面前:“罪女叩见王上!”
“筱筱姑娘真有趣,竟会爬树……”良久,隋天香斗胆打破沉寂,绽出一朵微笑来,对阴沉不语的王说道,“王上,后宫之内,还未见过会爬树的主子呢。”
她温言软语,笑容温婉,只是凌谨遇毫无表情,眼神略带冷锐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这个丫头,又只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短裤长褂,不知有多怪异。
“苏筱筱,你跑树上作甚?”终于,凌谨遇打量了苏筱筱怪异的衣着之后,缓缓开口,语气很淡,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