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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不止一次在梦中醒来,听到从大卧室里传出唐小梅嘤嘤的哭声,那哭声极力压抑着,断断续续。这揪心的哭声让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有两次他差点下定决心过去抱抱可怜的小梅,轻轻为她擦干眼泪,告诉她已经原谅了她,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长叹了几声。他想到,好,我原谅她,那以后我们还做不做?怎么做?唐小梅还用不用那个姿势?想起邱教练那大马猴,我还能硬吗?
唉,看来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自私。
人事调整的风声越来越紧。公司上上下下的心都揪着。人们似乎无心再工作,每天上班的目的就是更可能多地打探一些消息。不管是在电梯里,走廊里,或者洗手间,只要有人提起这个事,立即就有会围上一堆人,七嘴八舌交流着各自掌握的信息。不管谁说起来都言之凿凿,好像自己参加了班子会似的。部员们想升副部,副部们想再进一步,部长们指望升副总的不多,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轮岗,部门会不会被合并,自己的部长职务还能不能保住。上了年纪的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一刀切,天天扒拉着报纸,希望能看到国家关于延长退休年龄的消息,但都是一厢情愿。
王梓明起草的“关于阳光花园征地拆迁的意见”已经基本完稿了,为了写好这个意见,他专门去市拆迁办做了沟通,并和杨秋香、苗苗一起到现场做了实地考察,和几个“钉子户”也做了接触。所谓的“钉子户”不过是早已倒闭的暖瓶厂退休的几个老头老太,所提的条件也不是没有道理,在他看来根本不能称之为钉子户。也许是农村出身,王梓明在对待这些弱势群体的时候心就特别软,大伯大婶地叫着,不厌其烦地听他们诉苦,还时不时和他们拉拉家常。于是这些拆迁户提起王梓明就说:这小王,是个好孩子!
不过王梓明知道,自己马上就不是好孩子了。
与公司里人心浮动的情景截然相反的是,杨秋香最近几天却表现得格外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梓明很清楚,要说小道消息,谁也没有杨秋香掌握的准确,因为她有梁仲秋这个近水楼台。王梓明也很想从杨秋香嘴里听到点什么消息,但杨秋香却很有定力,闭口不谈此事。就这点来说,杨秋香还真具备当领导的素质。
杨秋香涂完口红,在镜子中左右端详着自己说,梓明,我交待给你的征地拆迁意见写好了吗?梁总等着要,还要上班子会研究呢。
王梓明本来还想再加点内容,听杨秋香这么一说,就递给她说写好了,你把把关吧。
王梓明本想杨秋香会谦虚一番,谁知道她竟然一声不吭,真的低头认真看起来,就觉得有点窝气,心里说也不知道你字能不能认全!
下午下班时,以前总爱提前下班的杨秋香还在孜孜不倦地改稿,好像已经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苗苗对她说杨姐该下班了!杨秋香抬头说你俩先走,我晚上要加班,梁总等着要材料呢。说话的时候脸似乎红了一下,目光有点闪躲。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王梓明的眼睛。他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菜市场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卖肉女人,虽然她唾星飞溅,面目可憎,但这会在王梓明心里却像情人一般可爱。他不自觉地按了按兜里的手机,硬硬的还在。那上面有那个关键的号码。自从他得到这个号码后,总感觉自己已经取得了成功的密匙。
王梓明就像一位经验老道的猎人,尽量不去惊动自己的猎物,等待时机成熟就来个致命一击。他压抑着内心的不安,语调轻松,神情愉快地说,那杨姐你多辛苦,我和苗苗先走一步了。
刚到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各部门都黑灯瞎火,关门闭户。王梓明路过梁仲秋的办公室,看见门紧闭着,但房间里的灯却亮着。心想梁仲秋你这不是在等着要材料,你是等着要人呢!
王梓明顺着回家的路走着,左顾右盼,想遇到个公司里的同事,以证明他目前正在回家。但可惜的是一个同事都没遇到。他在一家饺子馆要了一斤饺子,一瓶劲酒,有滋有味地吃喝着,一小瓶酒喝了个罄尽。他喝酒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从小饭馆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王梓明躲在路灯影子里往回走,在公司对街的一个书亭停了下来。他看中这个书亭的原因是因为书亭的窗台上放着一部橘红色的公用电话。他要了本杂志翻着,眼光没落在书上,却在楼上两个亮灯的窗子上扫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就在王梓明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其中一个窗子的灯灭了。紧接着,另外一个窗子也灭了灯。王梓明就盯着大门口看,但二十分钟过去了,大门里没走出一个人。
于是他调整了几下呼吸,拿起那部颜色很鲜艳的公用电话,拨出了一串从没打过,但已经很熟悉的号码。
第二天早上,王梓明和平时一样在7点50分准时跨进公司大院,远远就看见一楼大厅里人头攒动,气氛紧张。在大门口执勤的几个保安慌里慌张地往大厅跑,腰里的对讲机哇啦哇啦喊着什么。
王梓明刚进大厅,先听到一阵叫骂声,几个保安捉胳膊捉腿地抬着一个人跑出来,那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肚子上的肥肉白花花地嘟噜着,两腿短腿没命地乱蹬,嗓子已经哑了,只是用气流配合着舌头在叫:杨秋香你个大骚比,杨秋香你个大骚比……
不错,此人正是梁仲秋的老婆。她一大早来到办公楼,用几把椅子占领了楼梯口和电梯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有试图冲破防线者被她又抓又挠打地狼狈逃窜。一个保安试图上去拉她,胳膊上被生生咬掉一块肉。她嘴里反反复复喊着:杨秋香你个大骚比滚出来!老娘要把你的骚比割下来当猪肉卖……眼睛血红,两嘴角都是白沫。
疯子一样的梁仲秋老婆被保安抬走后,人们才似乎有点不情愿地走进电梯里,大概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心想要是杨秋香能出来和那母老虎PK一下就更好看了。是呀,公司的生活太过平淡了,人们巴不得出点什么乱子,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经。像这样的泼妇大闹公司的好戏,一年也不定能遇上一次,怎么能这样就草草收场呢?真是的。大家站在电梯里,表情都很肃穆,像刚参加完一场追悼会似的,心里其实都在幸灾乐祸。不知谁先开口到:唉,你看这,这算啥事啊。
是呀。有人接口道,摇了摇头。
人啊……
唉,不是那是啥。
王梓明来到了部里,苗苗和陈东也后脚进来了。三人开始沉默地打扫卫生,拖地抹桌子,做着上班的必修课。毕竟杨秋香是工程部的,他们也就好像是拉了皮条似的脸上觉着很不光彩。
王梓明先开口了,语气沉重地说,唉,秋香以前挺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呢?
那语气是已经肯定了她和梁仲秋的事了。
陈东点着一颗烟说,迟早的事。纸能包住火?
苗苗满不在乎地对陈东说:有啥呀,你要有个这样的老婆,你也一样得出轨。不过这下杨姐可惨了。
几个人打扫完卫生坐下来,都拿出手头的活开始忙起来,好像比平时要勤奋好多。王梓明往杨秋香桌子上一瞧,那份《意见》还躺在她桌子上,就起身拿了回来,觉着很有必要再修改完善一下,完成杨秋香未竟的事业。他翻了翻,看到杨秋香确实改了不少,比如把“的”字改为“地”,把逗号改成句号什么的。改的最长的句子是在原句“以防发生暴力抗拆、集体上访等影响稳定的群体事件”后面加上了“更不能闹出人命,因为生命诚可贵”一句话。
王梓明看着杨秋香的手迹,这女人的字还真不错,很有力道,不像出自女人之手。又想到争强好胜的杨秋香,忍辱负重委身于梁仲秋这个半老头子,也就是想在事业上有所进步,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又不在家,结婚多年也没孩子,在残酷的公司里生存下来也的确很不容易。如今怕是身败名裂,鸡飞蛋打一场空了。现在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痛哭呢。这样一想就生出了深深的内疚,后悔自己不该做出如此卑鄙的勾当。
唉,王梓明做的太绝了,太狠了。昨晚他拨通了梁仲秋老婆的电话后,只说了一句“你丈夫和一个女的在公司10楼会议室鬼混”,就挂断了。五分钟之后,他又拨打了110,说看到公司10楼会议室有小偷潜入,好像还带的有凶器。当110和单位保安一起全副武装赶到会议室时,梁仲秋的老婆已经把会议室的门跺了个大洞,衣不蔽体的杨秋香满脸开花,头发被揪掉了好几撮。梁仲秋还光着膀子,想上前去护着杨秋香,被武功不凡的老婆一阵八卦连环掌扇到墙角去了。现场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公安同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了疯狂而残忍的梁仲秋老婆,把三个人都带到了派出所。当天夜里,公司一把手周宏达亲自赶到派出所,把杨秋香和梁仲秋领了出来。
王梓明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忽听得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没等他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梁仲秋的疯老婆嚎叫着,张牙舞爪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