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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佩佩坐在苏雪的身侧,一脸的笑意,至于她身边的苏雪,更是一脸得意之色。周佩佩是她的好友,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而这番话也是苏雪授意她说的。
上次,在百花宴让她出丑,今日,她也要让苏染在这里出一回洋相。苏雪与周佩佩对视一笑,随即看向对面的苏染。
苏染挑眉,叫自己表演,怕是做了什么手脚好让自己出丑吧,以为她苏染是那么好骗的,叫做什么就照着做?
只是,若是自己现在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毫无气度?可若是答应了,又给她们设计害自己的有乘之机。
苏染皱了皱眉头,随即眼珠一转,笑道:
“听这位小姐一言,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那位三姐的琴艺可是在我之上呢,那日三姐本来想弹奏一曲给皇后娘娘助兴的,只是,那日三姐不慎伤了手臂,血流不止,所以未能弹奏,我看三姐的手现如今也好了,不如,我便将这次弹奏的机会让与三姐,让三姐了了一桩憾事。”
苏雪闻言一怔,上次在百花宴出丑,是她一辈子的污点,竟然被这个小小庶女逼得不得不挑断琴弦自伤手臂,今日,还想来此一出吗!
一想到这里,苏雪恨得牙根直痒。却只片刻莞尔一笑。
“六妹说笑了,我的琴艺自然比不上妹妹偷师学的好。”她刻意将那个偷字加重了语气,眼里一片鄙夷之色。
而这话一出口,众位小姐一个个面面相觑,“偷师?这话如何说起?”有一位小姐不明所以的问道。
苏雪挑眉,她正等着人来问呢,随即勾唇一笑,道: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个妹妹自小就死了娘,没人管也没人教,就和个粗俗的丫头一般,只是,她心机颇重,每日我学琴艺,她就躲起来偷学,说出来还真是丢脸呢。”
说罢,摇了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再提的样子,直看得众多小姐耳语不断。
“天啦,还有这等事情。”
“方才还见她与墨王爷同车而来,想来肯定是个心急颇重,又会耍狐媚手段的妖女。”
“就是,就是,真是可怜了苏雪那好好的嫡女被庶女给欺负了去。”
“庶女本就是奴婢,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如何偷学还不是庶出?”
“是啊,真是可笑。”
苏染何等耳力,这些低语尽数收入她的耳中,只是,她并不生气,只勾起唇角,一双美目定定的看向一脸得意之色的苏雪,随即在众人耳语不停,说话也愈发不好听的时候,开口道:
“哎,妹妹我也是不得已啊,我那个嫡母……”说罢,伸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轻轻的摇了摇头。
众人见状愈发疑惑起来,莫不成是嫡母虐待庶女?众人这才恍若,只是,他们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嫡女自然不明白一个没有生母,又被父亲嫌弃的庶女是如何生活的,只是,她们都在大宅之中生活,大宅之中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他们都经历过,自然也知道其中原委。
只是,在她们眼里,庶女便是只比丫鬟奴婢好一点点的存在,就算不给请琴艺先生教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她们中,对于苏染更多的是鄙夷。只是,她们却全然没注意到,坐在主位之上的老太君微微皱眉,很是不悦。
老太君身边的周氏见状,轻咳了一声,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下方仍是低语不断。
“哎,各位小姐,我这个嫡女可真是窝囊的很,让诸位小姐笑话了。”说罢,苏雪抿着唇,擦了擦眼角。只是,苏染却清楚的看见,苏雪的眼眸未见一滴眼泪。苏染不禁暗道,演戏自己果然比不上她。
只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她苏雪未必比得上她。
苏染挑眉看向脸色不悦的老太君,随即轻轻勾起唇角,道:“庶女又如何?庶女便不是人了吗?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孩子,为何要有待遇区别?”说罢,一脸愤慨之色。
“真是可笑,庶女便是和奴婢一样的存在,就算以后如何优秀,嫁了人也定是只能做小,”苏雪鄙夷的说道。
“是吗?”苏染挑眉,随即看向脸色愈发黑的老太君。
“六妹,姐姐这般,也是为你好,否则,你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啊。毕竟你只是个庶女,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不是吗?”苏雪说罢,转眸看向低头紧紧咬着唇瓣的苏瑾。冷笑道:“你看四妹,多懂事。”
“够了!”老太君再也听不下去了,只用力一敲拐杖怒声道:
“这么说来,你是说我老婆子,也只能给人当妾室!”说罢,怒目看向苏雪。
苏雪一顿,急忙摆手。
“外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庶出的,是说苏染。”
话音一落,老太君火气愈盛,要知道,老太君当年嫁给宋老将军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也皆是靠着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今日,苏雪竟当着众多名门小姐的面将庶女比作奴仆,这不是给他难堪是什么!老太君气愤不已。
只是,苏雪并不知情,只越解释越慌乱。最后索性跪在地上。
“老太君息怒,老太君息怒。”说罢,连连磕起头来。
苏染挑眉,在来之前,她早就派人打探清楚了老太君的事情,老太君在年轻的时候,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庶女,而且,日子也不是很好,只是,她好学且又有胆识,最后得到了将军府家的公子,也就是宋老将军的青睐,最后宋老将军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取了这么一个庶女做了正妻。
当时也算是民间佳话,而现在,苏雪这般讥讽庶女,不正是刺中了老太君的软肋了,而且,还不懂看脸色,越说越起劲,这还不得让老太君气愤不已。
见老太君如此,也有小姐反应过来,顿时捂住嘴巴,不敢多说一眼,只暗道自己说错了话。
苏染端起桃花酿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顿时嘴里桃花混合着阵阵酒香,令人心旷神怡。
“方才我都说了,三姐的琴艺很好,六妹比不上的,现如今为了争辩那些没用的让老太君生气了,三姐何不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当是赔罪。”苏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