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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儿这种人,社会上混的老油条,嘴巴像上了油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他在,以前5个来问的人当中有2个会买,在他来之后则是来问的人都无一例外会掏钱。
等到晚上统计销售额的时候,我惊觉销售额是之前的2倍。整理好饰品箱后,看着空了1/3的箱子,我琢磨着得和他分成。
当我提出合作的时候,钱三儿几乎是受宠若惊,一下子站起来,“欢姐,这可不行,要是让飞哥知道我拿了你钱,我这小命儿也玩完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钱三儿还是直摆手。
我不客气的瞪他,你要不答应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玩完儿?
“那好吧,谢谢欢姐。”
钱三儿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再次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钱三儿这人特善于察言观色,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什么意思,我也省得打字。不过我并没太多要和他说的,往往靠眼神和简单的手势都足以和他交流。
不过这天我不得不动用平板电脑。
“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老实交待,谁让你跟踪我的?”
钱三儿热情洋溢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我跟踪你?什么时候?”
我撇了他一眼,手指敲得键盘很响,“你还问我。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不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你说不是你是谁?”
“冤枉啊。欢姐,我真没跟踪你。我倒是想啊,可之前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出尔反尔。不对,你说有人跟踪你?”钱三儿一下子站起来。
我仰头去看他,脖子酸得厉害,一把又把他拉下来,继续在键盘上打字,“这么说,真不是你跟踪我?”
钱三儿举手发誓,“我发誓,真不是我。”
我盯着钱三儿说话时的眼神和脸上的细微表情,发现他不像是在说谎。那既然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不是我那就是别人。”钱三儿表情严肃起来,“欢姐,这么严重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给我说,要出了事儿可怎么办?你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那人都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跟踪你的?”
我摇摇头,我的活动范围很小,不去拿货的时候就是学校和这里了。
这几天院子里的桂花香味太浓郁,让我呼吸有些憋闷,很早就醒了然后睡不着,索性就出门去荷塘旁边的亭子里坐坐。坐到七点半学校里人开始多了,就回到家里,中午的时候不想做饭,会去食堂打饭回去吃。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家里。
我是在第二次去荷塘发现异常的。因为晚上睡不好,闻着清新的空气,坐着坐着睡意就上来了。都知道一般情况下人在坐着的情况下睡着后就会往旁边倒去,我自然也不例外,但只是倒了一点点,很快就挨到某个东西,然后睡着了。
醒来后我看见自己靠在柱子上,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了一下,自然冰冷坚硬。我自己也觉得这个动作傻气,可不怪我。
虽然之前睡着了,但我的感知却还是在的,我靠着的那个东西明明是软的,而且是有温度的。所以我睡着时靠着的东西肯定不是柱子,而是一个人,只有人才是有体温而且软的。
我觉得没对,然后中午去打饭的时候,也觉得背后有道目光,可等我回过头去,又什么都没有。开始我还安慰自己是巧合,可一连两天都这样,我就觉得不对,肯定是有人跟踪我。
“急死个人了,欢姐,你倒是说话啊。”
手中一空,钱三儿把平板拿着放到我面前,敲了敲屏幕,“你不给我说,我怎么能查呢?你快给我仔细说说。”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抱歉的笑笑,在平板上打字,“没事,可能是最近睡不好,精神恍惚导致的错觉,要真有什么我一定告诉你。今天晚了,回去吧,这几天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钱三儿不信,“真是错觉,不是骗我吧?”
我点头,收起平板,站起来收拾饰品箱。
“我来我来,你坐着。”
钱三儿让我坐下,自己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起来,一边絮絮叨叨,“老实说,以前我挺瞧不起这种小商贩的,觉得挣不了几个钱,还丢人现眼,没想到其实利润还挺可观的哈。又是靠自己劳动挣钱,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不用提心吊胆,不用看见穿制服的就心虚,腰杆直了,底气也足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探头挺胸做人,不错不错。”
我睨了他一眼,所以说好手好脚,只要肯做,拉下面子不怕丢人,再辛苦填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
钱三儿推着箱子把我送到校门口,“欢姐,你自己警醒着点儿。要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也不用说话,对着屏幕连敲三声我就知道是你,会尽快赶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箱子推着继续往里走。
虽然我给钱三儿说是错觉,那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我肯定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跟着我,可我想不出是谁。
比如现在,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又来了,我回过头。这个点儿了,路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在我后面是两个结伴而行的女生,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显然不是他们。更后面一点是几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其中一个抱着篮球,显然是才打球回来,一头汗水,高谈阔论着去喝酒,显然也不是他们。
没有人,可等我收回视线,回过头继续走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我连看都懒得回头去看了,徒劳无功,即便去看也看不到。
回到家里,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理货,手机提示音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张晓静发来的信息。“你去医院检查没有?胃伤得严重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去医院,不过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回她看过了,就是有点胃溃疡,养养就好了。
不过被她这一提醒,我在手机上设好备注,提醒自己必须去一趟医院。不过不是检查身体,而是去看心理医生。
“你知道被迫害妄想症吗?”
我愣了,在平板上打字,“你说我是被迫害妄想症?”
医生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斯文一笑,“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并没有人害他,而是由于缺乏安全感,导致对外界极度不信任,而产生的一种幻想。”
“你说你总觉得有有人在背后看你,你回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如果是一两次,可以解释为对方躲藏得极好,可你说了不止一两次,是有很多次。你自己想一想,如果真的有人,不可能每次都不被你发现。”
我疑惑的看着他,尔后低下头在平板上打字,“好吧,你可以说这个是我的幻觉,可在睡着之前明明没人,睡着后却能够感觉到靠着的是人,这个怎么解释呢?”
“这个更好解释。”医生放下手里的记事本,“你说当时你很困是不是?”
我点点头。
“ok。既然这样,你怎么就知道你靠着的不是柱子而是人呢?你之前强调说能够感觉到那个东西是软的,有体温的,不是柱子。我们现在不考虑感觉,按正常逻辑思维来推断。在陌生的环境有陌生的人接近你,无论你是否睡着,身体都会发出警报。按你的说法,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完全睡沉,还有一点意识,那么你更应该醒过来确认对方是谁,看看是否安全,是不是?”
我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能再次点头。
医生笑了,“看,你自己也知道。可你为什么明知有人,还能够放心大胆的入睡呢?这就说明没人,柔软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所以你才会觉得有人,可又安心的睡着连醒来看看对方是谁都没有。”
我软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看来真是我的错觉?
医生说道,“幻觉这种东西并不少见,尤其是在独居之人身上更普遍。安全感足的人往往觉得觉得有人陪着他,缺乏安全感的人就会觉得有人跟踪他想要陷害他,后一种情况严重后就转换成被迫害妄想症。所以,我建议叶小姐不要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要多和朋友出去走走,多接触人,和人交流。”
我收回视线,对上医生的目光,他声音温和的说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对吗?”
脑里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那个曾被瞿墨藏在我身体的卫星追踪器,虽然因为车祸刚好把它撞了出来,可那被人监视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看来确实是我的错觉了。
桌上手机亮了一下,他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说完他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又迅速放下。
既然这样那更没必要看了,我冲他笑笑表示感谢,站起来往外走。
“叶小姐,我看你身体不是很好,与其看心理医生,不如去隔壁的医院看看身体。”他起身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刚好我认识里面一个专家,你去找他,报我的名字,不用排队,会有专人带你检查。”
我接过来,哑然失笑,这年头,都讲究捆绑销售吗?
不过在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我还是停了下来,看了看手上的名片,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报告,看着上面的那个“阳”字,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