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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优美一点的，安安静静的，最好适合……幽居的！”他语气说到“幽居”时似乎格外的沙哑。
乔以陌身子一僵，脸色一变，“顾先生那是想要远离市中心一点的房子吗？”
顾风离望向她，眼神深邃，眨了眨眸子说道：“可以这么说，远离市中心，最好靠近山水，空气好一点的！”
“那顾先生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别墅？”乔以陌微垂着眸子客气的建议。
“别墅？”顾风离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只想要个三房两厅，或者三房一厅，双卫的！最适合幽居的！”
乔以陌脸色一白，“好的，您看玉山花苑这里如何？”
“是个好地方！”顾风离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乔以陌：“乔小姐，不知道你去过B市没有？”
乔以陌听到B市，脸色更加的苍白，却是很快微笑，尽管那微笑都僵硬了，她还是笑着道：“没有！”
“哦……”语气有点拖音，顾风离似乎有点失望，然后又缓缓说道：“那真是可惜了！那边又一处高档住宅区，位于山中，名为幽居苑，那里的风景真美……”
乔以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只是反问道：“是吗？很不好意思，顾先生，我没有去过B市，没办法跟您讨论那边的风景！”
顾风离转头看看她，很是玩味，像是盯住了她的眼睛一般，问道：“那以后乔小姐去B市，一定去幽居苑看看！”
“好！”乔以陌敷衍的点头。“您来看看玉山花苑这边的小区楼盘吧！这里地处玉山脚下，东临玉湖，临东南两处外环，附近的市场有东郊市场，双龙购物广场，交通生活都十分的便利，是你非常好的选择，而且城市正在朝南发展，玉山更是环境优美的好地方！您看这一间，十六层还有两套，这边十九层还有三套！”
顾风离突然开口：“那就那个十九层的吧，我喜欢阳数，最大的阳数，讨个吉利！乔小姐，现在可以出去看房子吗？”
***
乔以陌知道出去意味着她极有可能会再度被顾风离游说，显然顾风离这次来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买房是假，游说是真。
而她，自然不会得罪客户，于是笑眯眯地开口：“顾先生真是不凑巧，我手里还有其他活，不如这样吧，让我同事小吕待您去看房子，如何？”
顾风离听乔以陌这么说，摆明了是要推辞自己，都是聪明人，自然不用多说，他只是反问：“乔小姐，万一我看上了，直接签合同，签了算你的提成还是你同事的？”
乔以陌一怔，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上月只卖了一套，这月如果再不卖的话，她就真的喝西北风了。但是，这个人的钱，她乔以陌，此生都不想赚。
“顾先生可以跟我的同事签订售房合同，提成自然算她的！”乔以陌很是平静地回答。
顾风离眯起了眸子望着她，良久，玩味的笑了起来：“乔小姐真是千金不移，好品格！”
“顾先生缪赞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去叫我同事过来！”
“乔小姐，等等！”顾风离喊住她。
乔以陌微微垂眸，等候。
“乔小姐，你知道一个真正的公务员需要具备怎样的品格吗？”
“那么顾先生是否知道一个党员的修养是什么？”乔以陌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反问。
顾风离笑了，那一笑，妖孽至极。“乔小姐具备辩手的素质，却不具备公务员的基本素质！”
“多谢顾先生鼓励和提醒，所以我还不是公务员，还需要努力！”
“如果我没记错，乔小姐的档案里写了，倒是一名党员！你刚才提到了一个党员的修养，我也想起了四个字！克己奉公，乔小姐不会不知道吧？乔小姐可以把现在的奉献当做为人民服务了不好吗？”
“顾先生，您刚才说，您好像是来买房的吧？”乔以陌很是平静地提醒他。
顾风离闻言再度笑了：“那么乔小姐还是带我去看房吧，别人，我不熟！”
“顾先生不需要熟悉人，只要熟悉下房子就好了！”乔以陌说什么都不想带他去看房。“我马上叫同事过来！”
“乔小姐，不如你叫你们经理过来吧！”顾风离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来问问他，能不能安排你跟我一起去看房！”
“你——”乔以陌咬了咬牙。这个人真的太强势，当仁不让，每一句都逼得她无处遁形，找来经理她只怕要Out了。
顾风离笑而不语，等候她的决定。
“那就走吧，我回来再办别的事情好了！”乔以陌终于妥协，对顾风离无可奈何。
顾风离看着乔以陌同意，又是微微一笑，这笑容，很淡，很得体，也很玩味，甚至是高深莫测。
两人离开大厅，乔以陌跟着顾风离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前，顾风离很绅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乔小姐，请！”
乔以陌没有推辞，安安静静地坐上去，擦肩坐过去的同时，顾风离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拂过她的鼻翼间，顿时，乔以陌呼吸凝滞了一下，有点紧张。
顾风离淡淡一笑，关上车门，那一瞬间，他眼中流露出一抹至高存远的笑意。
***
玉山花苑。
电梯外。
乔以陌刚要按电梯开关，却在同时，顾风离的手也伸了过来，两个人的手就那样一下按到同一个开关，碰触在一起。
乔以陌飞快的缩手，动作幅度大的吓人，顾风离微微一怔，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乔以陌尴尬地垂眸，没有说话。
叮咚——”电梯门打开。
顾风离示意乔以陌先请。
乔以陌没有谦让，只好迈开脚步进了电梯，刚才一刹那，她碰到他的手，一股电流从手指间滑过传到四肢百骸，让她无比惊恐，也格外尴尬。所以近了电梯，她不再手贱，不按楼层号了！
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新楼房，住宅户还都没有全部到位，人员稀疏，电梯空旷。
两个人并肩站着望着前方，电梯的内侧擦得很亮，可以映出两人的身影。乔以陌不自觉地看过去，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够他的下巴那么高。
顾风离没有按楼层号，乔以陌无奈，只好朝前一步，按了19楼的楼层。
电梯缓缓上升，顾风离嘴角和眉眼似笑非笑。
“乔小姐工作几年了？”电梯升上的同时，顾风离似乎随口一问。
乔以陌可不认为是随口一问，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高深莫测，问什么问题都似乎带着一种目的性，让人紧张，她停顿了下，缓声道：“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有点玩味的语气，像是思索着什么。
乔以陌抚了下她的发丝，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会摸一下后面的发。
顾风离微微眯眼，透过电梯的镜面反射，目光很是玩味的从她脸上扫过。
优美修长的鹅颈，肌肤白皙，脸蛋巴掌大，不算十分漂亮，但也绝对清丽佳人。她有一双很深幽的眼睛，那双眼之所以深幽，是因为之中似乎写上了一份淡淡的哀愁，眉宇间不自觉地就流露着那种忧郁的气质，很淡，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却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工作习惯吗？”顾风离又是随口一问。
“不习惯！”乔以陌本以为自己会说“还好”或者“可以”这样的中性词，外交辞令，但是，一出竟然是不习惯。是的，不习惯，极其不习惯。
售楼小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上个月一个月她只卖了一套房子，几次跟客户去看楼房，遇到单独的男人，年纪一大把了，说话确实话里有话，有的还上前不经意的蹭蹭她的手，身子，乔以陌都是反射性的后退一大步，搞的很是尴尬。于是买房的人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再于是，房子就没有卖出去……
诸如此类的情形遇到太多，乔以陌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卖个房子都要被潜规则？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坚持自我！当然，她也是实实在在的，遇到老年人来买房，猛不丁地她就卖出去一套两套的，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她卖的房子，大都是老年房！于是整个公司给了取了个绰号，中老年人的偶像！
“所以才考公务员？”顾风离问。
乔以陌脸一红，很是直白地说：“是！但是如今也泡汤了！不习惯也得继续卖房子！”
这么说完，突然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多，心底对自己不免有点懊恼，难道还指着这个男人良心大发，让她公平竞争一次面试吗？这绝对不可能的！
顾风离不禁笑了，他笑时，嘴角微微上扬，含蓄却又玩味：“这么说，是我阻挡了乔小姐的前途？”
“可以这么说！”乔以陌很平静地回答。
“其实女人没必要那么辛苦，嫁个好男人，比什么都强！”
“前提是这个世界好男人得有！”
顾风离哑然：“没有好男人吗？”
“顾先生认为呢？”乔以陌淡淡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