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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纸条难得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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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好以后,胡天健给罗义江看,说:“罗书记,请你修改。”

    罗义江拿起,浏览一遍,笑说:“写的好,写的好,就不改了,就这样。”

    另外四个同学都来看,都说写的好,怎么平时就不知道胡天健有这么好的文笔,语言与报纸上差不多了。

    胡天健谦虚几句,开始写了。

    冷不丁,丁南香说:“胡天健,我觉得你这盗贼的名字是有了,怎么也应该把她们是哪里人写上,否则,人民群众怎么知道她们是哪里人呢?不知道是哪里人,作用就不大了。你想想,大字报的作用,就是要起到震慑作用,人民群众连她们是哪里人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效果?”

    “嗯,你说的对,是应该交代她们是哪里人。”胡天健觉得丁南香说的对,就在几个人的名字前面加上哪个村的。

    吃中饭的时刻到了,罗义江说,按照规矩,把这几个学生分派到各个社员家里吃。说着,每人发一个纸写的条子。

    胡天健好生奇怪,吃饭怎么还发纸条子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两两大米。大字下面,写着三个小字:罗义江。

    一个红色的印章盖在这几个字上面:中共红光乡初升村党支部。

    虽然心里不明白,但也不好问,学着其他同学捏在手里。

    “这样,”罗义江说,“胡天健同学就到我家去吃饭,这位女同学到胡天健家去吃饭,其他的同学,就跟会计李冰佑叔叔去,分到各家去。”

    三个同学被带走后,罗义江说:“胡天健,你先把这个女同学送到你家里,然后来村里,我们一起到我家去吃饭。”

    胡天健答应后,跟丁南香一起回家。

    路上,胡天健那出那张纸条,问:“丁南香,这个做什么用?”

    “你耍我呀?这个也不知道。”丁南香说,“以前我们用过的。”

    “什么用过,我真的不知道呢。”胡天健说,“你不知道我失去记忆了?”

    丁南香看胡天健也不像真的玩自己,告诉说:“这个纸条作用可大了,社员们都想要呢。我们吃饭后,把这张纸条了给了这家,以后,这人拿了这纸条去村里、社里兑米。你想想,我们吃一餐饭,社员的两两大米,怎么不喜欢?”

    丁南香一口气解释完了,胡天健突然想起生前在书上看见一个句话:边区的干部真是好,带着公粮去办公。现在改成带着纸条去办公了。呵呵。

    果然,回到家中,胡天健把事情一说,家里人都笑嘻嘻的,忙着招呼丁南香。

    返回村部,胡天健跟着罗义江去了。

    来到罗义江家,胡天健突然想到地主这个词语。听胡为强说,罗义江以前是个雇农,解放后,他积极参加土改,被解放军看中,提拔为村支书。分地主浮财的时候,他把地主的房子的给了别的雇农,后来,这个雇农说是村支书也是干部,为人民群众做了贡献,主动把房子让出来给了罗义江。

    于是,罗义江现在居住的房子就是青砖瓦房,以前地主的房子。

    房子中间有一个天井,前后有一个堂屋,两边是厢房,与铜牛岭的仓库建筑风格是一样的。罗义江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已经结婚,小儿子才七岁。大女儿已经嫁人,小女儿十三岁,却在小学念书,此时也在家里。

    几个孩子身上穿的,都很整齐,几乎看不见布丁。大儿子罗小虎和媳妇上工回来,正坐在后面的风口扇扇子。罗义江的妻子丁春花却是正忙碌着准备吃饭。

    丁春花长的身材粗壮结实,容貌也不好看。

    见到胡天健来了,丁春花笑笑,也不说话。

    更加让胡天健吃惊的是,中午吃的红薯饭。重生以来,胡天健从来没有看见过米饭,就更别说是吃饭了。菜是豆角炒辣椒、冬瓜汤,还有一碗河鱼煮辣椒。

    再有就是,这几碗菜里,明显可以看见油。

    这样,看着这些菜,胡天健连吞口水。旁边,罗义江家人看见了,有的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露出善意的微笑。罗小虎大摇大摆地坐在外面胡天健傍边,旁若无人地大吃起来。罗义江坐在上坐,对胡天健说:“胡天健同学,吃,吃饱。”

    其他的人分次坐定,吃饭。

    吃完一碗,胡天健打算不吃了,心想在支书家里也要讲究礼貌,人家把自己看成客人,眼下这么困难,也不可以趁火打劫。罗义江看见了,说:“胡天健同学,吃饱,再去盛饭。”

    胡天健称说自己吃饱了,放下碗。

    “冬梅,你去为天健哥哥盛一碗。”罗义江吩咐女儿。

    冬梅听了,拿过胡天健的碗就要去盛饭。

    “不不……怎么好,还是我自己来。”既然罗义江如此有诚意,胡天健也想再吃一晚。

    揭开饭罐,胡天健震惊地发现,罐里却还有半罐的米饭!

    不吃白不吃,胡天健盛了一碗。吃了两碗,虽然肚子还处于半饱状态,罐里还有饭,胡天健再也不敢吃了。

    回到村部,就开始写大字报了。

    五个学生,只有胡天健一个人会写毛笔字,丁南香勉强能写,可是写的很慢,字也写的不好。其他三个同学,则是写的很丑,又慢,处于学习的状态。

    因此,胡天健自然想了文可思。

    把自己的想法对罗义江一说,罗义江严肃地说:“文可思是文敬辞的女儿,文敬辞可是地主,恐怕不好吧?”

    胡天健再次把列宁关于在无产阶级的监督下,可以使用剥削阶级的知识为无产阶级服务的理论说了。

    罗义江还是不放心,说:“你所说的列宁是不是指苏联的导师列宁?”

    “当然是啦,不是苏联的革命导师是谁,我所说的就是苏联的无产阶级导师列宁。”胡天健说,“你不信,把革命导师列宁的著作拿来,我找给你看。”

    “我们村也没有列宁导师的著作,看不了。要不,等我去乡政府拿一本来看看。”

    罗义江小心如此,让胡天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