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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靖公主为了说服上官爵,便特意把上官爵传到了福临宫,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如此回复。
顾雨龄从侧室里走了出来,望着上官爵毅然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永靖公主知道顾雨龄心中难受,走上前来安慰顾雨龄,“他此时不过是脑子糊涂,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顾雨龄心中却明白,上官爵方才所说的话,并非只是一时胡言乱语,他从前对她的好,不过是没有看到她的手段,如今已经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今后恐怕再也不会与她这般险恶之人为伍。
“雨龄多谢公主殿下相助,如今得知上官公子的真情实意,雨龄已经足够了,无论今后形势如何发展,雨龄也不会忘记上官工子对雨龄和祖母的恩情。”
既然上官爵因上官蕴与尚书大人的交情而疏远顾雨龄,而尚书大人不会让顾雨龄好过,总有一天,上官爵会站在与尚书府同一立场上,从前互相帮衬的朋友势必会变成兵刃相交的敌人。
尽管顾雨龄不愿发生这样的事,可如今的她,已经无力阻止了。
华容郡主进宫向皇上请安,皇上异常高兴,便趁机询问近些日子以来华容郡主都在忙碌些什么,实则是在测试顾雨龄所言是否虚假。
“最近永靖那孩子倒是比从前听话了许多,也不再闯祸了,想必是心里想通了,听说你们前些日子还到城外的寺庙里祈福了?”
华容郡主本就是不愿与谁相争之人,况且有皇上的疼爱,华容郡主更是把永靖公主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纵然从前的永靖公主时常刁难华容郡主,可华容郡主却并未往心里去,如今得顾雨龄的相助,永靖公主总算与华容郡主友好相处,华容郡主自然是十分珍惜这份姐妹亲情。
“公主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已是时候谈婚论嫁了,骨子里的小孩子脾气也收了,今后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应当享福了。”
对于祈福一事,华容郡主则解释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的宴会上,顾家大小姐向我们说起城外的寺庙很是灵验,公主念及皇后娘娘常年受到病痛折磨,苦不堪言,这才约了顾家大小姐带路前路前往,如今看来,倒正如顾家大小姐所言。”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华容郡主向皇上倒茶,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玉镯,皇上一眼便看出了是他赏赐给顾雨龄的那一只,却还是明知故问,“这玉镯朕可是从来没见容儿带过,难不成是郡驸马送的?”
华容郡主斟好茶水以后,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解释道:“这只玉镯是公主前些日子赠送给容儿的生辰礼物,可当时容儿生辰已经过去许久了,不过既然是公主的一番心意,容儿便也接受了。”
当时皇上将此玉镯同其他珠宝首饰一并赏赐给了顾雨龄,顾雨龄当场便说要借花献佛,将此玉镯赠给永靖公主,只是因为永靖公主没有想到要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给华容郡主,心中愧疚而不曾参加华容郡主的生辰宴会。
皇上本以为那些话不过是顾雨龄为了帮永靖公主讨得他的欢心,从而故意拉拢永靖公主罢了,如今看来,顾雨龄所说的话,却是句句属实的。
皇上甚是欣慰,直言道:“以往永靖只是看着朕关心容儿,便以为朕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了,甚至背着朕找容儿的麻烦,这些事情,朕都看在眼里,还以为她今生再也不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如今她自己想通了,朕这个当父亲的,也终于心中坦然了些。”
皇上身为父亲,永靖公主永远都是他的女儿,可也是皇家的公主,应当有包容百姓的宽容之心,可永靖公主却连一个华容郡主都容不下,又如何去爱天下人?
而华容郡主虽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却心怀大义,慈悲为怀,倒是比永靖公主更为符合金枝玉叶的身份,这也正是皇上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公主永远都是皇上的女儿,可却不会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总有一天,公主也会明白皇上对她的期盼,也会明白皇上对公主的关怀并不比他人少半分。”
有华容郡主这般懂事的孩子相伴在身边,皇上总觉得心中的苦都算不得苦了,让永靖公主一下子明白她的苦心或许不可能做到,可如今的永靖公主已经在尝试着改变,这便足够让皇上宽慰的了。
“朕和皇后娘娘总会有离开你们的那一天,而你们姐妹今后若能相互扶持,朕也就能够彻底地安心了。”
没一个当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相互帮助,互相团结起来,一旦父母过世,他们便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皇上把华容郡主当做自己亲生的女儿,而永靖公主也便多了一个照顾她的姐姐,将来姐妹俩团结一致,即便没有皇上的疼爱,两人还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华容郡主只觉得皇上考虑长远,却不免悲伤,只好说道:“有皇上在,我们姐妹才能无忧无虑地活着,所以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才行,容儿知道,皇上才舍不得我们姐妹吃一点儿的苦头呢。”
可皇上不是神明,不可能长命百岁,终归会有魂归天地的那一天,“万岁”不过也只是他人虚假的口号罢了。
华容郡主从皇上那里离开后,便径直到了福临宫见永靖公主,却见永靖公主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烦恼,便与永靖公主共同商议。
翌日,上官爵被皇后娘娘召到宫中,询问京城中品行端正的贵族公子,上官爵便以为是皇后娘娘将要为永靖公主选驸马了,也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几个德行优良的公子说给了皇后娘娘听。
正打算离开皇宫时,天空突然一道惊雷,倾盆大雨瞬间跟随而来,皇后娘娘便留上官爵暂且在宫中住下。
上官爵以在宫里住不习惯为由来拒绝皇后娘娘的好意,打算冒雨出宫,皇后娘娘便也只拿了一只雨伞给他。
正走在出宫的路上,却见华容郡主匆忙赶回宫中,“今日雨势太大,宫门已经提前关闭,我们怕是出不了宫了,上官公子还是先回宫里住着吧。”
说完后,华容郡主和一行仆人便朝着永靖公主的福临宫的方向走去,不多远便消失在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