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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慕容宣的探望,顾妙龄整个人都变了不少,每天静静地躺在草堆里,不言不语,只顾着往自己的脸上擦药。
顾雨龄与迎秋、迎冬送来饭食给她,却见她眼中的恨意难以掩藏,盯着顾雨龄,将到手的饭菜整个打翻在地。
迎冬正要去收拾,却被顾雨龄阻止道:“这是二小姐自己打翻的,应当由二小姐自己收拾,既然二小姐这般有骨气,我们也没有必要每日送这些饭菜来了。”
顾雨龄一句话,便断了顾妙龄的饮食,顾妙龄却不以为意,“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我顾妙龄就算是饿死,也绝不吃你顾雨龄送来的东西。”
说完便背对着顾雨龄睡下了。
迎秋将迎冬拉了出来,迎冬只觉得饭菜倒在地上可惜,既然顾雨龄不让她收拾,或许自有她的道理吧。
“她不过是装装样子,待真的饿了,就连地上的残羹冷炙都得吃,不信我们等着瞧,三日之后,她便没有这般强硬的骨气了。”
顾妙龄到底是顾府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尝试过绝食的滋味,此刻因发脾气拒绝顾雨龄的好意,无非是不想让顾雨龄看不起罢了,待她饿得饥肠辘辘时,什么骨气都得忘得一干二净。
“那不孝子孙近日来可是安分了些?”
陆白霜以为是赵嬷嬷把顾妙龄给打怕了,所以这些天才没有再听到顾妙龄的叫骂声,以为她能安心改过,也不枉陆白霜手下留情,却不想她竟然还敢绝食。
“雨龄自作主张,将妹妹关在了柴房里,所以今日祖母未曾听到那些疯言疯语,今日去送饭菜,妹妹却扬言只要是我送的东西,她都不吃的,雨龄没了办法,只好来问问祖母,可是要饿她几天?”
陆白霜也并未多想,以顾妙龄这脾气,顾府将来势必会反受其害,磨一磨她的脾气也好,免得她将来害了顾府。
“既然要让她改,便要让她改得彻底,不仅要把她关在柴房里饿着,还要等她自己知错了才能放她出来,我倒要看看,从小锦衣玉食的顾家二小姐,能不吃不喝地撑到什么时候。否则她真以为我们不敢将她如何,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陆白霜是下了狠心,非要彻底惩治顾妙龄了,有了陆白霜这道免死金牌,顾雨龄也正好放开手脚管制顾妙龄。
前一日,顾雨龄并没有特意去观察顾妙龄,若是一天之内便示弱了,估计顾妙龄自己也会觉得难堪。
第二日时,听迎秋回来禀告,顾妙龄已饿得头晕眼花了,百步之内竟认不出人来,只是强撑着,不肯向她们认输。
第三日早膳时,顾雨龄再一次领着迎秋、迎冬二人前去柴房,顾雨龄特意命厨房做了一道烧花掌,即使食盒的盖子隔着,也能闻到其香。
迎冬偷偷地对迎秋说道:“与其给二小姐倒了,还不如让大小姐赏给我呢!也不至于浪费了厨房的手艺。”
迎冬年纪小,自是爱吃的,之前看到顾妙龄浪费了那么多的饭菜,迎冬心疼得不得了,想着这么香的烧花掌竟要遭到那般待遇,迎冬就是不忍心。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柴房,迎秋上前推门,屋子里的顾妙龄已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唇发干皲裂,已是命悬一线。
顾雨龄将食盒盖子取下,让迎冬将食盒放在脚边,顾妙龄闻着烧花掌的香味,睁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二小姐,大小姐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烧花掌,你快起来尝尝吧。”
迷迷糊糊听到顾雨龄来了,顾妙龄却连恨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只闻着这香气扑鼻的烧花掌,魂都快要没了。
顾妙龄挣扎着向那食盒爬去,手指正要触碰到食盒边缘,却被顾雨龄挪开了。
“妹妹先前不是说,今后只要是我拿来的东西,一律不吃不用的吗?怎么妹妹把这事儿给忘了?”
如今的顾妙龄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除了食物,别的什么也不愿多想。
“这屋子里还有妹妹打翻的饭菜,妹妹若当真不记得,我倒是可以帮妹妹记起这些话来。”
顾妙龄张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来,只是不住地流着眼泪,竟不知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懊悔,还是对顾雨龄刻意刁难若表现的怨恨。
因前世被顾妙龄溺死于池中,顾雨龄此刻一点儿也不觉得顾妙龄可怜,她不会是没有赏饭给顾妙龄罢了,哪里又比得上顾妙龄心狠?
“之前倒在地上的饭食就在妹妹的脚边,只是周围已经被虫蚁吃得差不多了,不过却也能够缓解妹妹的饥饿之感,妹妹你觉得呢?”
顾雨龄之意,已经很是明显,顾妙龄若不听从,怕是连到嘴边的美食都要被顾雨龄撤走了。
只见顾妙龄爬到那堆落在地上的饭食边,颤抖着双手,抓起地上如烂泥一般的饭菜,不顾其是否已经发臭,和着奔流而下的泪水吃进了嘴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才不过三日的时间,顾雨龄便把顾妙龄惩治得服服帖帖,非但对顾雨龄的话百依百顺,连半点反抗的行为不不曾有过,就连在下人们的面前,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作威作福了。
对顾妙龄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府中下人们都觉得难以置信,暗地里却纷纷佩服顾雨龄折磨人的手段之高明,丝毫不逊老夫人院子里的赵嬷嬷,竟连如此顽石都能磨平了棱角。
此后,下人们在顾雨龄面前做事之时,更是不敢有半点的差池,不然非得落得顾妙龄那般下场不可。
不久之后,华容郡主将为她的长兄王世子设宴,顾雨龄也在众多宾客之中,陆白霜见顾雨龄近来越发成熟懂事了,便让赵嬷嬷为顾雨龄重新做了几身衣裳。
顾雨龄若要在慕容宣的迫害中保下顾府,便必须多多结识朝中权贵,否则单单只凭华容郡主一人之力,总会有避之不及的时候,趁着此次宴会,也可帮顾雨龄增强自己的实力。
胡嬷嬷是顾府中最为了解王公贵族们之间情况的人,顾雨龄已经有了结交权贵的打算,自然要了解更多地了解她所不知道的讯息,便让胡嬷嬷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