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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过, 李艳梅特地带着阮仁青和阮思娇上婧姝院, 同阮兰芷示好, 她的确是存了一门私心。
她虽然也不相信阮兰芷这位娇滴滴的嫡出姑娘, 能够真正的帮到自己, 可赵大姑娘毕竟是凭空而降的劲敌, 老太太那边自然是指望不上的,那么,其他人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饶是阮兰芷这样无用的人, 对她来说, 也是一份聊胜于无的助力。
却说阮兰芷这姑娘, 很是稚嫩又脆弱的一个人, 性子和软婉仪, 从来不与人起争执。
因着她是个柔弱而又纤细的人儿,叫人瞧着总有种错觉:仿佛只要你稍稍一用力, 就能轻易地摧毁了这朵姿容无双的娇花。
尤其是对于占有欲与保护欲极其强烈的苏幕渊而言,这样的人儿,只能拘在自个儿的怀里, 好好儿疼宠, 他不舍得让她受到外界一分一毫的伤害……
因此,在苏幕渊那样强大的人面前,阮兰芷的脆弱渺小自然就被无限地放大了,可众人却是忽略了一件事儿:当保护者不在跟前的时候,饶是柳絮一般的阮兰芷,也会生出独属于自己的“韧性”。
这“韧性”平日里是看不出来好坏的,可关键时刻又能成为保护自己的力量。
拥有韧性的阮兰芷,看上去最是和软可欺的一个人,可她却往往能利用自己的柔软,以弱制强,以柔克刚。
因此,这个时候的李艳梅与阮思娇两个,并不知道她们对阮兰芷,是看走了眼。
实际上,阮兰芷也未必就会真心实意的成为这两母女的盟友,一切,还等赵慧进了府才能知道。
这一众人虽各怀鬼胎,却也相安无事地在阮府里度过了半个月,在这之后,赵慧果真如期嫁了进来。
话说这赵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京城首富,而那阮府虽然式微,却也挂着百年氏族牌匾。过去阮府在鼎盛时期,也曾结交了一些氏族的旧友,只不过几家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往来之后,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然而今时毕竟不同往日,这些相识却不相亲的氏族,在听说了阮仁青要与赵大姑娘成亲之后,纷纷一改往日里的冷淡,派人带礼前来祝贺。
综上因由,阮仁青虽然是娶续弦,可两人的昏礼,依然是办的很是盛大。
先前也说过,男女两方,婚前是不得见面的,因此赵慧虽然也来过阮府几回,把其他人都见得个七七八八,认识的差不离,可即将要成为她郎君的阮仁青,她却是从未见过的,当然,阮仁青也没兴趣见她。
赵慧一直以为阮仁青是个被酒色掏空的风流种,而阮仁青则以为赵慧是个刻薄心黑的老姑娘。这对儿新人,谁也瞧不上谁,两人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别的人将他两个送作堆罢了。
成亲当日,赵家将赵大姑娘打扮得花团锦簇,美不可言,新娘子坐在彩轿中,一路上吹锣打鼓,将她送来夫家,两人一一行过各礼仪式之后,终于要揭去新人盖头。
直到阮仁青拿金杆子揭那红喜巾的时候,方才知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原来这赵大姑娘长得很是标致,尤其是胸前那胀鼓鼓的四两肉,真是看得他脸红眼热,难以自持。
这赵慧配他阮仁青,的确是绰绰有余。
阮仁青那些个酒肉朋友,在看见了赵慧之后无不羡慕,他们纷纷都夸赞嫂子长得如花似玉,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阮大爷如今已是三十有四的年纪了,竟然还能娶到个又有钱又貌美的新娘子,他的心中自是十分得意。整个昏礼过程中,除了赵慧自己,以及一些眼红嫉妒的宾客以外,赵、阮两府的长辈,都是相当满意的。
厅里,宾客们很是闹了一阵,挨个儿敬新郎官吃酒,阮大爷因着娶了新娘子心里高兴,对于旁人有意的灌酒也不十分推辞。
只不过……一众不怀好意的男人们,哪里这样容易放过了娶新娘子的阮大爷?他们敬了一轮又一轮,喝过四、五巡之后,众人仍是兴致高昂,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这时,阮大爷心里已是急的不得了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哪能浪费在酒桌上?
阮仁青心知再喝下去只怕要出丑,于是再有人来敬酒,便佯作大醉,身子一歪就压在了范茂的身上,众人见他喝的差不多了,这才窃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范茂搀扶着阮大爷,慢慢悠悠地往外头走,等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阮仁青倏地站直了身子,一把推开范茂,火急火燎就往主院新房去了。
先前说过,阮仁青虽是娶续弦,可一应礼节也是按照娶新妇的规矩来的,喜娘扶着赵慧入了新房后,坐了也有一会子了,等阮大爷一进门,就要开始“讲拜”了。两人穿着大红喜服,对拜完后,坐上|床等着喜婆过来“撒帐”。
这时,阮兰芷和她的一众庶姐庶弟们跟着喜婆,拿起小竹篮子里的物件儿,开始朝这对新人身上撒东西。
实际上,这所谓的“撒帐”,也就是投些铜子儿和彩绢做的花以及果子罢了,砸在身上倒是不的疼,这厢几个小大人很是嬉笑玩闹了一番,就被婆子们送出房去,各自回院落歇息去了。
回了各自的院子之后,几个被拘在房里一整天的姨娘,就开始亟不可待地盘问起自家的孩子,今晚上新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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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客散,阮大爷和赵慧喝了合卺酒之后,这就打算要洞房了。
阮仁青在未见过赵慧之前,本先是打算随便对付过一夜也就罢了,吹了蜡烛之后,屋里一抹黑,什么样的女人睡着还不都一样?
阮仁青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赵慧的模样儿生的不错,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不消多说,阮仁青自然对年轻又貌美的赵慧生起了兴趣,只不过,再怎么饥色,也得好好儿捯饬一番不是?没得吓坏了新嫁娘,倒是得不偿失了。
等阮仁青从净室里出来时,赵慧已卸去盛妆,只见她穿着水红色的短薄纱衫,开襟处还能看到里头正红色的兜儿,下着同色绸裤,脚上浅碧袜子配着大红绣鞋,瞧着十分艳丽。
赵慧见阮仁青进来,忙起身让坐。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互相打量,今日赵慧新开了脸,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泄在身后,台子上红彤彤的烛火,映着那玉润光泽的脸蛋,令人觉得不胜怜爱。
再看赵慧领子上露出颈项,和袖子中露出的手腕,都很是白嫩,阮仁青勾起了春|心。这千金一刻的良宵,忍不住就要上手。
谁知那赵慧却一扭腰,躲了开去,她心道:本先以为这阮大爷是个酒囊饭袋,想不到颇有几分英俊,只不过……装的再怎么儒雅,却仍是个龌蹉的!
阮仁青哪里容得她拒绝,于是一把搂过赵慧,边亲边道:“娘子,夜深了,咱两个该歇息了……今晚……郎君保证让你爽利!”
赵慧闻言,蹙起了秀眉,她压根就不想阮仁青碰她,可这亲都结了,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哪能拒得了呢?于是赵慧伸出白生生的柔荑推拒着阮大爷的胸膛,微微一笑道:“郎君莫急,就寝总要铺了床再睡吧?先前几个小家伙跟着喜婆们玩闹,这床上撒了许多杂物,就这么睡下,你也不怕硌得慌!”
阮仁青闻言,只好松了手:“倒也是,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万一真的被那什么铜板给硌到了,我该心疼了。”
赵慧见他松手,赶紧从床上滑了下来,走到门口吩咐她的陪嫁丫头凤儿与蝶儿进来,收拾被褥就寝,两个丫头推门进来,手脚十分利索,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绣枕放好,锦被铺平整了。
阮仁青笑眯眯地将袍子褪了,只穿着汗衫儿,揭了衾被,就钻了进去,临了还要出声催一催:“娘子,床铺好了,你赶紧儿过来吧,今夜为夫定让你尝个致美快活的滋味儿。”
赵慧闻言,冷冷一笑,她退到屏风后面,状似娇羞地朝阮仁青道:“郎君,那你再等一等我,慧儿先褪个衣裳就来。”
赵慧说罢,一把拉住了本要退出房去的蝶儿,那蝶儿也是个机灵的,绕到屏风后头就开始悉悉索索地脱衣服,并将婢女的衣裳一股脑儿递给了赵慧。
这厢阮仁青等的有些不太耐烦了,于是坐起身来又道:“娘子,你怎地要这般久?你既脱不来,干脆让为夫替你脱吧!”
说罢,阮仁青就掀了被子要下床,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房里的蜡烛便被吹灭了,鼻端又闻到一股异香,他正要张口问个究竟,怀里就钻进了一个软绵绵、香喷喷,很是动人的女体。
阮仁青想不到这赵慧竟然如此主动,他摸着黑,有些气息不稳地抚着怀里的人,说道:“做什么吹蜡烛?为夫还想好好儿看看娘子……”
那香嫩凉滑的小手摸着阮仁青的脸,娇嗔道:“郎君,妾身这是第一回,难免害羞,你就让着点我吧,若是点了灯,慧儿更是紧张……”
阮仁青轻嗅着怀中人儿身上的脂粉香气,又拿脸去贴着她的脸,别提心里多美了,也罢,点不点灯,这新娘子今晚都是他的人了。
阮仁青心里美滋滋地道:这赵慧年纪虽然大了点儿,可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家里又十分富有,赵家送了她来给我受用,真是想不到的艳福。
这般想着,心里不胜快活,阮仁青一把将“赵慧”压在身下,敦伦起来。
彼时,真正的赵慧穿着蝶儿的衣裳,静静地立在窗下,她侧着身子,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儿,她一定要亲耳听到这两人做下那事儿,她才能放心。
原来赵慧特地找了身形与声音同她差不多的蝶儿,用来替她与阮仁青圆房呐!
不多时,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些羞人的声音,有女子的吟哦,也有男子的低喘,还有大床发出吱嘎吱嘎摇晃的声音,赵慧紧蹙的眉头这才稍稍松了些。
她看了一眼陪在自己身旁的凤儿,两人一同慢慢往卧房旁的小房间去了。
却说这阮仁青在花丛之中混迹多年,房中之事很是熟稔,他三两下就将“赵慧”摆弄的神魂颠倒,两人在床上热烈地折腾了一番。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阮仁青终于释放了自己,事毕,他直接瘫软在“赵慧”的身上,那“赵慧”因是初次,累的大汗淋漓,喘息微微,她抱着阮仁青的脖颈,也是懒于动弹。
隔了好半响,阮仁青似是想起了什么,直接从“赵慧”的身下抽出一块白巾,他起身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一看,上面红斑点点尽是血迹,越发确定了他占有的是个清白身子,这才放心地放在桌边,回了床上,搂住“赵慧”同枕躺下。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又谈笑了一会儿,伴着那异香,阮仁青慢慢觉得疲倦,终是昏昏睡去。
约莫是五更天的时候,天色仍是黑沉沉的,主院旁的小房子里突然走出一人来,她悄悄儿进了新房,将阮仁青怀里的人推醒。
那蝶儿昨夜里毕竟是初次破瓜,此时身上仍是有些难受,然而赵慧可不理这些,毕竟叫婢女顶替她入洞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两人再拖拖拉拉的,若是叫人发现了她使这些个小伎俩,万一传到王氏的耳朵里,她一状告到主子那儿去,她赵慧肯定也是没有活路的。
其后两人赶紧换回了衣杉,赵慧忍着屋里一股子荼蘼味儿,和衣躺在了阮仁青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