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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郭圣通当下便没好气地瞪了刘得一眼,他也不气,反而来拉她去飞鸿阁玩叶子牌。
“全是长辈们在这说话吗,多没意思。”
郭圣通不想去,她想留在这看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但弟弟郭况也来闹她,她再三拒绝下反而引得大舅问母亲她是不是病还好没好全,要不要去歇息着。
大舅母也说寿辰年年做,没得叫孩子跟着受磋磨,让她不舒服便去歇着。
郭圣通没了办法,只得微微一笑解释说她已经好了,只是懒怠动。
郭圣通满以为这样一说,就能留在这。
不料大舅母笑眯眯地道:“病好了更得活动活动,没得和我们拘在一起的。”
郭圣通本还想拒绝,但话到嘴边望着神态温和目光中却透着坚持的大舅母,忽地灵光一闪想道大舅母往常虽然也这般纵惯着他们这些小辈,却不会这样一直坚持。
是不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才想着要把她支走?
她稍微犹疑了下,想着一会找个由头出来折回来也行,便笑着站起身来同表哥和弟弟出去。
一出了碧玉轩,刘得就说起郭圣通前段时间的怪烧来。
“父王听母后说了,急得不行,立时就叫人快马去常安求医。
幸好你这怪烧来得快,走得也快。”
郭圣通隐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未来的预见和这怪烧脱不了干系,并不愿意多谈,当下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句,便岔开话题问道:“还有人一块玩叶子牌吗?总不能就我们三个吧。”
刘得满不当回事地笑道:“今日来了这么多亲戚,还怕找不到一起玩的?”说着便叫人去问同族和他外家的兄弟姐妹有没有人愿意来玩。
吩咐完这些后,他便还转过头来和郭圣通姐弟俩说笑。
他比郭圣通大两岁,将将有了些少年的味道。
眉目英武,轮廓分明,像极了大舅。
笑起来时,却又更像大舅母一点。
想起大舅母,郭圣通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她想回碧玉轩去看看。
到了飞鸿阁后没一会,便来了四五个年纪相仿的李氏小女孩,总算是先把叶子牌玩起来了。
郭圣通勉强着玩了三四局后,便借口去东净房起身走出。
好在郭况同刘得正玩在兴头来,又有人替补她的位置,也都没当回事。
郭圣通出了飞鸿阁自然是不会去东净房的,她走到一半便借口要问舅母拿东西而径直往碧玉轩去。
常夏和羽年落后一步跟着她,心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做声。
郭圣通走的飞快,束结成环平垂在两侧的发丝和珠玉步摇高高荡起,好似飞蝶。
等着终于到了碧玉轩外面,郭圣通的脚步才慢慢停下来,珠玉步摇依着惯性继续前后摇晃着。
大舅母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进耳朵里来:“……你还这般年轻,何苦这样呢?难道你不守着,妹夫就不知道你待他的心吗?……”
郭圣通身形立时滞住,果然大舅母又借着寿宴来劝说母亲。
碧玉轩里间似乎安静的很,并不像往常大舅母话音一落,旁人就接上话来。
郭圣通心念一转,便侧身低声吩咐常夏道:“去问问是不是旁的亲戚都去宴席上了。”
常夏应了是,蹑手蹑脚而去。
须臾的功夫便转回来,小声回道:“听说只有真定王、王后、临邑侯及翁主在里间。”
临邑侯说的是郭圣通的二舅刘让。
郭圣通点点头,心下刚想是不是大舅几个有了确切的人选在为母亲说和,就听见大舅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大嫂说的是,你还正青春年少就这般苦守着。
我这个为长兄的,将来见了父王同母后怎么好意思说看顾好你了?
你大嫂说的娘家从兄,我也见过,倒的确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
郭圣通心下一沉,大舅母出身赵郡李氏,真真正正的名门望族之后。
她的从兄,也是名门贵公子,倒真配得起真定翁主。
郭圣通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母亲会怎么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母亲轻柔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桐儿和况儿都还小……”
又是这个说烂了的理由,便是郭圣通都有些想笑。
大舅显然也是听够了,没等母亲说几句就打断了她。
“你大嫂从兄是个良善人,断不会苛待了孩子。
再说了,我们兄妹几个都血脉稀薄,桐儿和况儿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我比你都疼他们,哪能害他们?
……不过是心疼你……”
郭圣通点头,大舅和大舅母虽然一直劝母亲改嫁让她心下有些不舒服,但却并不会因此对他们有什么芥蒂。
她知道他们不过是因为可惜母亲年轻守寡,怕她受了苦老了又没伴。
郭圣通想,其实这么说母亲答应也不错。
母亲却还是拒绝,她温柔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大舅和大舅母见她油盐不进,便都微微带了些火气,到最后竟有些像吵起来一般。
郭圣通站在外面都忍不住想抬脚进去劝母亲,其实父亲就在她心中,何必这般自苦。
大舅和舅母也是怕将来她和弟弟郭况长大后各自成家,母亲一个人孤苦无依。
母亲被逼急了,终于失了温柔软和,“我已经在佛祖跟前许了愿,要为郭郎守一世,来换来世和他的相见。”
里间所有的嘈杂纷扰立时消失,安静得吓人。
郭圣通的泪却猝不及防地掉下来,狠狠地砸向地面。
她知道母亲心中放不下父亲,但她不知道母亲的执念这般深。
在这一瞬间,她想父亲一定如母亲所说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否则母亲不会用一世去怀念他。
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二舅,此时却出了声,他玩世不恭地道:“小妹不想嫁就不嫁,难道旁人都改嫁,她便一定也要改嫁才行?”
二舅已经年过三旬,却还未婚配,从前便是外祖心中的一根刺。
他此时一开口,立时便把战火引到了自个身上。
郭圣通听得没有人再劝说母亲,更没有人再提起大舅母娘家的从兄,便知道此次的说亲又失败了。
而且只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劝说母亲了,她已经在佛祖跟前立下了誓,其中决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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