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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爵听完了,但这些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障碍。
“我说过,从今往后,我可以弥补。”他低低的嗓音,没有霸道,是真的好好跟她谈,只是语调因为低沉而依旧带着独属于他的淡漠。
苏安浅却笑了笑,“你还不明白么?我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东西了,我心里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不想纠缠,这样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何必呢,美好一点不好么?”
燕西爵几乎就没有想,“不好。”
她终究是皱了眉,“你这样对我真的不公平,当初喜欢你的人是我,伤害了我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强迫我?”
燕西爵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她,“如果你非要这样,那就只能强迫你,总之我燕西爵也没有讨喜的时候。”
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那他今天还找她谈什么?
苏安浅皱着眉,早知道最后也谈不到一块儿去,从桌边起身,她只淡淡的一句:“谢谢你的午餐,我还有事。”
“用那笔钱做什么去?”燕西爵依旧坐着,但也低低的问了一句。
苏安浅步子微微顿住,因为他正好问到了点上,她一直都知道燕西爵这人可以把她看穿。
转过身,她本想说“跟你无关。”
但她还没开口,燕西爵微微侧首,也站了起来,目光淡淡,薄唇微动:“给你父亲翻案,是么?”
果然,他猜到了。
下一瞬,苏安浅拧了眉,“你想干什么?”
燕西爵本来是不想做什么,这才微微勾弄嘴角,看着她,“你不听话,我没别的办法,只要你父亲在这里,你就离不开北城,对么?”
苏安浅相信,只要他想,爸的案子全北城可以让任何人都不接。
仰脸盯着他,好看的眸子冷淡下来,“燕西爵,你太过分了!”
“那你就答应我,乖乖呆着。”他依旧那样的不咸不淡,只有深邃的眸底有那么些柔光,很沉。
苏安浅气得胸口微微起伏,“答应你?我疯了吗!”她死死盯着他,“燕西爵,你就是个骗子、混蛋!利用我,骗我,还觉得不够,你干脆把我弄死算了。”
因为真的拿他没办法,所以越是气,气得音调升高,说话也多了几分刻薄,在安静空旷的楼层显得很清晰。
说到最后,气得眼圈泛红。
燕西爵几不可闻的蹙了眉,她不是第一次骂他是混蛋,但是第一次骂他是骗子。
好像的确也是,只是行骗过程中,他自己也没逃得过。
“你要是敢阻止我爸的案子,我死给你看!”苏安浅咬牙狠狠撩了一句。
燕西爵浓眉紧了紧,“你想干什么?”
但是她说完话已经狠狠转身,根本不可能回答他的话。
燕西爵冷然抿了唇,两步追过去。
她才刚到电梯边上就被他有力的手臂扯了回去,一张生冷的脸的确很有威慑力,深眸凝着她:“胆敢做一点点伤害你自己的事你试试!”
苏安浅一双眼是无可奈何后的愤怒,带着深深的讽刺:“你也可以试试干涉我爸的案子……放开我!”
他面不改色,但指尖的力道真的很大,苏安浅要费尽力气才能扯动他分毫。
气急了的她几乎都要用手双脚踢踹,但是燕西爵看着她气得通红的眼,已然松了力道。
只是这一松,正好她没什么防备,自己也在用力,一下子用力过猛,往燕西爵的反方向失去平衡。
“啊!”正好电梯门开了,她整个就往里摔。
燕西爵大概是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瞬,虽然板着脸,但已经蓦地绷紧身体随了过去,一手按在电梯门边借力,一手往她的腰上捞去。
亏在她体重很轻,燕西爵又身高手长,勉强把她整个捞进怀里,在电梯即将关上时,他把按在门边的手收了回去。
苏安浅被惊吓得有些回不过神,等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又是止不住反的脾气。
但是这一次她怎么也推不动拥着她的男人,甚至伸出去的手腕被他捏住压在身后电梯壁上,高大的身躯欺压过来,侵占性的吻也压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吻,带了霸道和强势,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会,捏着她的腰一寸寸的深入。
苏安浅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松开,眉眼低垂:“不准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听清楚了?”
她靠在电梯壁上,闭着眼侧过脸,可电梯就那么大,整个空间全是他的气息。
燕西爵松开她的腰,也伸手按了一楼,电梯开始缓缓往下走。
过程安静着,好像刚刚没发生什么事。
但是电梯一到,燕西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大步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燕西爵在餐厅门口站了会儿,然后才迈步往自己车上走。
拉开车门时看了一眼后座,她的包还在,她收拾的办公箱也在。
薄唇抿了抿,继续上车,晚上给她送回去。
……
苏安浅去了医院,付嫣那儿偶尔还是需要人的,医生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有时候她想,可能真的有因果报应,虽然付嫣曾经被燕啸坤欺负,可她报复得过分了,甚至连爸、连自己的儿女都利用起来想跟魏则成苟且,现在成了这样,其实也不是坏事,至少她不必忍受能击垮人的舆论。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又去了一趟爸那儿,告诉爸她会尽快找人负责这个案子,争取把他无罪释放。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燕西爵到底要做什么。
晚上九点左右。
好几天之后,薛南昱再次被燕西爵叫到荣爵堂,看到包厢里除了酒,连个助兴的女人都没有,薛南昱撇撇嘴,“又怎么了?”
燕西爵也没说话,只是给他递了一杯酒。
到最后还是薛南昱先开口的,“别告诉我你又动摇了?苏培丰可不是一般人物,当初能然苏氏站在北城商界最顶端,他若真的出来,不说把你打趴下,反正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燕西爵摇着酒吧,薄唇动了动,“五十多岁的男人,能把我怎么样?”
人一老,就没了年轻时的冲劲,自然是能安稳就安稳,当然燕老那样的除外。
薛南昱哼了哼,“我看你是心疼苏安浅吧?”抿了一口酒,道:“你倒也可以试试,万一到时候苏培丰弄你,你就唱苦肉计呗,说不定就苏安浅真就心疼你了、轻松俘获美人心。反正背后最可恨的是付嫣,搞不好你跟苏培丰不打不相识,打着打着成岳父了,是不是?”
虽然这话语里有着酸酸的味道,不过薛南昱还真觉得有这可能,就看苏安浅有没有那么冷情了。
燕西爵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两人碰了一杯,薛南昱才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明承衍这两天应该就到了,估摸着是把陆大小姐搞定了,说不定该准备红包了。”
说到这里,燕西爵才蹙了蹙眉,当初明承衍主要负责的就是魏家那方面,不过效果不太理想,几次都刹那一点点到达真相。
当然,现在一切都落幕了。
“幸好当初没跟魏敏真的订婚,不然你说咱们这计划,还耽误人家明少终身大事了!”薛南昱淡淡的笑着。
几杯酒下肚又懒得管什么前言后语,就当随性聊天,没头没尾的道:“说来我也好奇,陆晚歌从小跟明承衍斗得不可开交,看起来讨厌到家,怎么还喜欢上了?女人都这样,口是心非?……也不对,迪韵就永远口是心也是。”
整天对他冷冷淡淡,真真没女人味,偏偏他就是忘不掉!
薛南昱狠狠吐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
燕西爵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倚回沙发,女人都口是心非么?
“哦对了,苏钦辰的刑期也快了吧?”薛南昱又抬头问了一句,皱着眉,“不知道他跟陆大小姐在一起过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明少还是抓紧点没得错。”
万一人家出来就抢人呢?
燕西爵忽然蹙了一下眉,“他们在一起过?”
他一向不关心别人的事,尤其这种类似于八卦的东西。
薛南昱看了他,“传言,暧昧过吧,有没有正式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燕西爵手里漫不经心摇着的杯子慢下来,莫名想起几次苏安浅很凑巧就快人一步的发现状况,而她除了那个所谓的线人,能联系的只有陆晚歌吧?
好一会儿,燕西爵才颇有意味的笑了笑,苏钦辰若真的出来,貌似明承衍也有的玩了。
他自己却忘了,无论是什么事,这几个人中,他燕西爵是当之无愧的核心,谁要找什么麻烦,也必定先找他的。
从荣爵堂附属酒吧出来,燕西爵嫌弃的扫了一眼薛南昱,一点也没客气,“自己打车去……要给你施舍车费么?”
薛南昱愣了愣,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老子陪你一晚上,你就这么对待我?又要去找那个不知好歹的苏安浅去?”
罢了罢了,女人的功能他当然是没法比了。
摆了摆手,薛南昱自己灰溜溜的找车去了。
季成开车,燕西爵坐在后边,手边就是苏安浅的包。
车子走出去一小段,季成才看了看后座,为保谨慎而问了一句:“燕总,是回松涛居还是?”
直接跳过了苏安浅不喜欢的御景园。
燕西爵在后边没说话,眸眼微醉,看了看手边的包,又蹙了蹙眉。
她不喜欢酒味,估计喝多的男人也挺招人烦,也就低低的一句:“松涛居。”
不过他又想起来香雪苑,她们家隔壁的房子也是空置的,忽然又改口:“香雪苑。”
季成看了看他,确定他不是说梦话,然后才点头:“好的。”
车子在夜色下穿梭的时间并不短,到了香雪苑的时候,燕西爵已经在后座眯了一会儿。
“燕总,到了。”季成下了车,给他开门。
燕西爵睁开黑眸,下了车,回身一手拿了她遗落的包,一手拿了那个小箱子,季成想上前帮忙时,薄唇淡淡的一句:“你先回去吧。”
季成只好顿住动作,然后略微欠身,看着他走进公寓后离开。
电梯在九楼停住后,燕西爵直接回了自己的房子。
洗了个澡,晚餐没吃,晚上又喝了不少,胃里是不舒服的,但他勉强洗了澡,身体舒服了,脑子更晕,没什么心思做吃的。
靠在沙发上,一手捻着手机,看了看茶几上她的小包。
电话拨过去之后,她那边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打了好几次,燕西爵才微微拢起眉峰。
目光依旧在他的小包上,手机忘在包里了?
这么想着,他把包拿过来,看看她的手机是不是在这里。
包并不大,里边的兜也不负责,他一伸手进去就把仅有的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起初并未在意都是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忽然眉角微微一动,视线又返了回去,盯着那个小小的药盒子。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了,紧急避孕药。
目光深邃,盯在药盒上,越来越沉。
她明明吃这个东西会难受也还是吃了?
冷然笑了一下,什么事都可以怠慢,对这件事,她永远都这么积极,是么?
“啪!”包包被他扔回茶几上,男人抬手暗了暗眉间,但压抑的愠怒还是一点点积攒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胸口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最终起身,在客厅来回大步了几个来回。
那时候将近十一点,苏安浅已经睡下了,门铃乍然响起。
她其实都能猜到是谁,就算没睁眼也已经拧了眉,不知道每天这么晚他到底想干什么!
打开门的瞬间,她的脸色很不好,但是没想到,门口那个男人似乎比她还差,一张冷沉的脸看起来酝酿着翻涌的怒意,眸子压迫的盯着她。
苏安浅张嘴刚想说什么,男人已经不由分说将她推了进去,淡淡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的同时,把她狠狠翻身压在门边,略微粗鲁而带着凶狠的吻下来,微醉后的呼吸粗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