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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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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止是伤疤没有了那么简单,貌似整个人都有改变。”龙蓝定定地望着夏凌那一张明明陌生,却又仿似熟悉无比的脸,低低地插了一句。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夏凌拉住星竹的手,一时之间委实回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小时候一模一样了?”

    夏凌突然有种不知名的害怕,那种害怕竟逼着她想要狠狠地流泪,眼睛酸痛得厉害,心里面一阵阵的恐慌,死死地揪住脉络,几乎让人失去呼吸的勇气。

    “你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星竹眨着一双无比大的眼睛,原来她竟是这样美的。

    夏凌敛了敛眉目,狠狠地抚了抚心脏,将所有的情绪敛下去,浅浅地笑:“是啊,小的时候也曾经漂亮过。不过,一场车祸之后,我的脸上便就多了几道可怖的伤疤。那几道伤疤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一直在长,然后便就越来越丑了。”她含着嗓子,省略其间更为令人心疼的事情。

    “哦?还有这种事情?会变得越来越丑?丑难道也会跟人一样长出来么?”星竹摸着下巴,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那张脸虽然还是原来的那张脸,可是貌似出去疤痕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好了,没什么好奇的,世间还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不知何时,断魂已然无声无息地立在了门外,淡淡开口,“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即使被别人剥夺了,那早晚有一天也会回到你手中。”

    “对对对!”残月走进房间,表示很赞成,“既然那张完好的脸是属于她的,那就应该还给她。那丑不属于她,也就应该被收回去。好了好了,你们还要上学呢,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残月在心里探叹了叹,她发现自己目前越来越像一个管家婆了,这个情况委实让她非常难以接受。

    断魂和残月如此的回答,不得不让某些“沉睡”中的人感到奇怪。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美,这让夏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手足无措间,脑子飞快的第一时间地闪过一个伟大的决定——今天必须翘课!顶惯了那张可怖的面容,如今这副模样如何能够出去见人?还是缓缓吧。

    于是她果断翘课了。

    可是,星竹并没有翘课权利,龙蓝貌似一时之间也没有,他们还得乖乖地和往常一样去上课。

    大街上,车如流水,唔,是被堵塞的流水。

    龙蓝和星竹一前一后悠哉悠哉地走着,因为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貌似还并不晚,他们到学校也就是那几步路,根本就不需要急。

    不一会儿,他们便就到了校门口。校门口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校门口花坛的角落里多了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头发很长很乱,貌似有很多年没有修理的样子。他穿着破烂诡异,看不出是什么风格的,整个人也弄得很脏,他的小脸似乎也被毁过容,那一张脸落在眼中委实令人有点作呕。

    不过小男孩的那双眼睛很有神,自龙蓝进入他的视野之后,他的目光就似乎一直都停留在他身上。小男孩貌似有事情,可她没有上前找龙蓝,只是蜷缩在角落里,静静地望着龙蓝。

    龙蓝也注意到他了,他也意识到这个小男孩似乎一直都在盯着他,所以他也十分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当然,他也只是仅仅多看了他一眼,稍稍驻了驻足,便就别过头去,进了校园。

    龙蓝拢了拢眉目,那一眼让他注意到那个小男孩的身上似乎都发青,无一完好。这委实让他有些惊愕:一个孩子怎么会伤成那副模样,家暴吗?可是似乎也不是这么简单。

    毕竟也只是一面之缘,大家又不熟,这事龙蓝只是稍稍蹙了蹙眉,并没有放在心上,至少此时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龙蓝和星竹一进校门便就分道扬镳了。

    星竹独自一人走到通往教室的小道上,因为夏凌容颜突然恢复的缘故,她的心情也是莫名的好,因此得意忘形的她,甚至吹起了口哨。

    “星竹!”

    突然,有一声音传进耳朵,真是震耳欲聋。

    好大的嗓门!

    星竹骤然止步,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星竹甩了甩脑袋,心下一笑,估计是晚上没有睡好觉,加上早上起床被夏凌吓了吓,现在幻听了。她伸手掏了掏貌似已经被振聋的耳朵,继续走她的路。

    “星——竹!”

    又是一声。

    星竹再一次停下来,这一次她可没有上次那样心平气和地慢慢地搜寻声源了。她瞠大双目,一腔怒火已然压不住了。大清早的,是谁在恶作剧,有人不做,非要做鬼!

    “在这儿呢!”

    瞬间眼前一个黑影一晃,眼睛一眨,再抬眼皮,眼前已然稳稳当当地站了一个人。

    “你找什么呢?”那个人一脸的笑容,眨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星竹,眼里流露出戏谑的笑意。

    然而,星竹却完全不能摆出客气的笑容,她气鼓鼓地盯着来者,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地一遍遍打量着那人。那女生,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嗓门大一点,就跟普通人一样。

    “我认识你吗?”星竹撇了撇嘴,尽量压下因好心情被搅乱的坏心情。

    “不认识吗?”那人笑了笑,完全不在意星竹的怒气。

    “我认识你?”星竹嗤地轻笑出声,她一眼就看她不爽得很,让你搅乱我的好心情!

    “我认识你,我怎么不知道?”星竹补充了,意思很明显,本姑娘不想和你攀交情,打哪儿来,上哪儿去!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人蹙了蹙眉,一脸失望地叹了叹。

    “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呢?”星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脑子大概是有毛病的,或许自己不应该跟她斤斤计较,否则自己脑子也是有毛病的。

    那人闻言,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星竹,又是幽幽一叹,失望之色更是浓郁些许:“是啊,你以前又没有见过我,你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呢?”女子一句叹完,伸手抱胸,再次看上星竹的眼睛时,眸子里没有一丝的失望:“你在想想,你再想想呀……”

    “想什么啊想,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以前都没有见过,怎么认识?”星竹火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罗嗦呢?”

    星竹一把推开她,欲走,可是却被那女子一把拉住,那女子依旧笑得没有丝毫介意之色:“我叫星菊,是新转过来的。你叫星竹,我叫星菊,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我们的名字很相近?”

    星竹眨了眨眼睛,脑子稍稍转了一圈,似乎是这么回事,若是她不提醒,倒没觉得,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感觉!

    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什么都不能代表吧,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都那样多,何况是名字相近。

    所以,星竹思考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坚持先前的态度:“你就是新转来的?叫星菊?”

    那个人点了点头。

    “嗯,”星竹故作沉吟:“星竹与星菊是很相近,不过也还是不一样啊,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那样多,名字相近有什么稀奇的?”

    “是吗?”那人脸上的笑意盛了盛,对于星竹态度明显的恶劣,是打算不介意到底的,“名字相近是不是很稀奇,可是,你却不认识我了,这个就是非常的稀奇了。”

    星竹悄无声息地飞过去一记白眼,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世界这么大,我不认识的人多了,不认识我的人也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星菊抚了抚额头,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眼帘,掩去想要一口咬死她的冲动: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脑子死活不肯开窍!!

    无奈,星菊只能露出绝招了,她伸出左右摊开手掌,道:“星竹,你看着我的手,我教你算命。”

    星竹一向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听说这个女人要教她算命,这等好事,便是假的,看看也是不为过的。她心里盘算着,掂量着,终于还是决定一如既往地毫无防人之心。

    星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星菊的手心,瞬间,星菊手心上方凌立了一朵约有桃花那么大的一朵袖珍红色菊花,菊花虽是红色,可是却是晶莹的透明的,只是里面折射出来的颜色是绯色。

    菊花在星菊掌心中慢慢旋转,正当星竹看得兴奋之时,菊花忽地飞起,飞进星竹眉宇之中。星竹都来不及反应,只觉眉心一痛,似是天昏地暗。不过,那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星竹闭目狠狠地揉了揉眉心,那样飞快的痛,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脱口叫出来,便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只是一个恍惚。

    “怎么?现在还记得我么?”星菊拍了拍星竹的肩,笑得意味深长。

    星竹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眼眸,眼里恍恍惚惚地闪过一丝光泽,怔了怔,忽地,毫无预兆地在脸上绽放出一个漂亮的惊讶的名曰“笑容”的表情。

    她一把抱住星菊,惊喜交加:“星菊,我可是想死你了!你怎么也来了?!”

    “终于记起来了?”星菊吐出一口浊气,开始埋怨了:“我还以为几时不见,某人有了新生活,就把我给忘记了呢,还对我这么凶,真是桑心死我啦!”

    “岂敢岂敢,我怎么会把你忘记,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星竹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撒谎从来不事先拟稿。

    “是啊是啊,你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想着想着就把我给忘记了。”星菊伸手点了点星竹的额头,“说谎也不事先打草稿,说谎都是这样敷衍我。你说你什么时候记得我了?连记忆都没有了,竟然还说记得我呢!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二,神经是越来越大条,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什么叫‘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二,神经是越来越大条,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星竹学着星菊的声音,不过,她们很快便就转入正题,“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为什么我会突然之间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会重新投胎?而你却没有,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离开人多之处来到了校园平时最为偏僻的地方。

    星菊看了看星竹,道:“不对,这不是投不投胎的问题。”

    “怎么说?”星竹不解了。

    “你想,如果是投胎,你还会具有以前的记忆么?喝过忘川水是不可可能再有前世的记忆的。你也不可能还会拥有以前的神体的。”

    “不是你的小菊花起的作用吗?”

    “不,不是的,我还没有这个能耐。”星菊很严肃,“你根本就没有经历什么轮回,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封印’。”

    “封印?”星竹显然对封印这件事情赶到十分意外。

    “对啊,就是封印!”星菊肯定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要把我封印?青龙神和夏凌也被封印了吗?他们好像也和我一样,不,只是和我一样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封印他们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主上说了,如若青龙神和夏凌有以前的记忆,他们便不会相爱了。那就救不了光之境的危难,他们两人的记忆是主上用药暂时封住的。而你,主人根本就没有对你下药,你却也被封印了。”

    “是啊,你说会是谁呢?”星竹皱了皱眉,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不知道。肯定有人不想青龙神和夏凌相爱,所以才把你封印,让你帮不上忙。”星菊眉头拢在一起,心中揣测着这件事情背后的缘由,“不过这个人的灵力的确很高,无法估测!”

    “此话怎么说?”

    “因为你的封印,我的灵力恰好解开,只要你的冰水封印再稍微厚一点点,我就无法冲破你的封印了。封印你的那个人算得十分精确,他好像知道一切,他似乎把我的分量掂量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这是他安排的?那么,他到底又是谁呢?在众多的神里面,好像没有几个的灵力高到能够启用冰水封印。”

    星菊笑了笑。

    星竹看到,立马拧了眉:“笑什么笑啊?我讲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我才不是笑你!”星菊再次抚了抚额头,你还可以再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吗?!

    “那你笑什么东西……”星竹不以为意,反正以前经常被笑,这习惯一旦养成了,就很难再改掉了。

    “我高兴啊,真是没有想到,十多年不见,你的脑子还是这么不好使,吼吼……”

    “去死吧你!”星竹用自己的肩撞了一下星菊,“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你倒好,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

    “哪有,有些事情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想通,更不可能明白,想了也想不明白,那又何必去劳这个神费这个思?”

    “这倒也是,不过,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只有玄武神饮水,白虎神寒诺,青龙神断魂会用冰水封印啊,怎么……”星竹敛下声去,玄武神和白虎神自昔年一战已经羽化,青龙神被封印,还有谁可以操纵这冰水封印?

    “是啊,我是对你说过,玄武神和青龙神都是至阴之神,他们对水的操控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白虎神有寒诺辰,天下间任何封印他都弄得出来。可是玄武神和白虎神都已经不在了,而且他们的神血之承者现在也根本没有找到,青龙神又被封印,他们哪能去封印你啊。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考虑他们了,不可能。哎……”星菊抚额,长长一叹,“刚才还说你脑子灵光呢,现在又不长脑子了。”

    星竹眼珠子转了转,意识到貌似是那么一回事,挠挠脑袋,嘿嘿笑道:“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好了,好了,这不是我们要管的事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青龙神爱上夏凌,然后喜结良缘,这样才能解决中州人所面临的灾难。”星菊赶紧刹车,将话题拉回来,一面跑得太偏。

    “是是是,我这就去帮他们两个人牵红线!”星竹连连点头,意识到事情委实是非常严重的,赶紧要办正事。

    “哎!”星菊喊住星竹,嘱咐她:“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青龙神的妹妹,封印未解,你不必对他太拘谨。记住,这个事情可由不得我们有半点的差错!”

    “知道了,放心吧!”星竹摆摆手,便是自己真的已经记住了。

    说完便走,星竹一鼓作气跑去找龙蓝,可是刚刚走到教室门口就上课了,为了不扰乱中州人所定下的规矩,他又不得不折回去,只能等到回家再说,回家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而且人也少,比较方便。

    说实话,她现在有了记忆,他知道自己是天境之人,那样她才会有所顾虑,如果她放在以前,她可不会管他是不是已经上课了,她要找人与上课是毫无关系的。唔,据她自己把这种行事风格定义为“雷厉风行,不拘小节”。

    不过她也听说过一个神话,自盘古开天辟地是女娲创造了中州人。虽然只是个神话,可是她也不得不有所收敛。要知道,对于中州人来说她——星竹,本身也是个神话!

    其实作为神,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反是都有顾忌,因为谁都知道每个部落都有一本《天地道》古籍,古籍无需执笔者,只要天境发生的大事,它上面就会按照顺序依次排列出现。

    光之境的《天地道》第一页仅仅是草草记载了一页关于盘古开天辟地之事,而这古籍从第二页到第十页居然是一片空白!从第十页之后,便是记载了那个凄美的沼泽神话,如此的空白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夏凌——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此刻正待在自己家里。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怎么能不让她惊奇,平时一贯很少照镜子的她,这下可是镜子不能离手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原来有伤疤的地方摸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对于伤疤的消失有点措手不及。面对镜子中的自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美她自己至今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美,足以让世间的所有的女子都嫉妒,让世间所有的男子都倾慕!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容颜?”夏凌伸手一寸寸抚过自己脸庞,仿似那一张脸不是自己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有人竟在背后突然接了她的话:“是啊,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美人呢?我恐怕这六合八荒之中的美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去,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呢!哈哈!”

    残月站在后面静静盯了她许久,见她一本正经地观察着自己脸,甚至一副“与我无关”地发出感叹,本能地应了一句。然而,夏凌却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大跳,连手中的镜子都差点儿摔破。

    夏凌急急地将镜子藏到了身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看着的摸着的这张脸竟然是自己的,瞬间脸上一红,烧了起来,尴尬地浅笑着,道:“是……是伯母啊!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夏凌怔了怔,突然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一蹙眉,补充,“您是怎么上来的?”

    残月走进夏凌,笑道:“什么‘伯母’啊,明明是师父好不好?你昨天已经答应了哦!”

    夏凌再次怔了怔,努力回想一番,貌似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是,师……师父。”夏凌挣扎再三,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唤了一声,一时之间委实有点接受不能。

    她就搞不懂了,残月为什么硬是要给她当师父呢?

    “你问我是怎么上来的?”残月回头瞟了一眼身后。

    “恩。”夏凌点点头。

    “门没有关,我就进来了。”残月眼里闪过一丝揶揄之色。

    “哦,”夏凌继续点了点头,“师……师父,您是有什么事情吗?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倒杯茶。”

    夏凌说完,将镜子随意地搁在一侧,欲去给残月倒水。然而,却被残月一把拉住:“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给你送件东西,不用麻烦了。”

    “送东西?”夏凌有点迷茫,“什么东西?师父,我什么都不缺啊。”换了两次之后,第三次也终于不是那么拗口了。

    “不缺并不代表不要。”残月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那是一只很精致的檀木盒。残月将盒子塞进夏凌手中,神秘秘地样子,“可别小看它哦,这个东西在这个地方可是买不到的。”

    “让您破费了。”夏凌望着残月那一副委实很珍贵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这个可不是买的,断魂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残月解释。

    “断魂?”夏凌一怔,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

    “哦!”残月陡然意识到最近由于激动,稍稍走神,便又说漏了嘴,赶紧弥补,“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以后就会清楚的。”

    “恩。”夏凌应了一句,残月瞬间的肃然表情,委实让人将信三分,心中却依旧狐疑几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你千万不要把它给弄丢了,他说这个可是你身份的证明。”残月嘱咐。

    “我身份的证明?”夏凌愣是被残月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她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檀木盒,问道:“什么意思?”

    残月朝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断魂有没有仔细告诉过她其间的原委。想了半晌,终于确定断魂确然没有提过,于是只能如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这样说的。我也很是奇怪,他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弄得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残月摊了摊手,做出一副委实很无奈的样子,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林妈妈的严肃。夏凌睁着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睛,不得不轻笑出声,她还真是和蔼可亲呢,有这样一个师父,委实不错!

    “喂,丫头你笑什么?”残月故作生气。

    夏凌狠狠地收住笑,正了正色,换上浅浅地清雅的笑,如实答:“我觉得师父很可爱。”

    残月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就你嘴甜,我走了哈!”

    “您再多坐一会儿吧。”夏凌挽留。

    “不了不了,丫头,你忙你的,我还有事呢!”残月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便是匆匆下楼了。

    夏凌站在楼梯口,看着残月远去的背影,愣愣发呆:她貌似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却因着那个叫“断魂”的嘱咐,生生将那些话憋在心里,她那样的,一定憋得很辛苦吧?

    夏凌嘴角挽起一点点笑意,她是个谜,很大的谜。

    许久,她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个檀木盒上,那盒子上面雕刻着一直首尾咬合的龙,龙色与檀木盒的颜色是一样的朱红色,只是龙是凸起的。龙首尾咬合便成了一个圆,圆正中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这是玉石吧?”夏凌微微蹙了蹙眉头,“好像又不是,玉石没有这么透明,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钻石,也不是玛瑙。这个,到底会是什么?”她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半晌,她似乎恍然大悟:“是龙石!竟然是龙石!”她几乎惊叫起来。

    终于她下定决心要打开这个檀木盒了,盒中是一朵全白的珠花。不,不应该说是全白的,它是晶莹的,与那颗珠子的材质是一样的。此珠花是用龙石雕琢而成,工艺精湛,一般的手工者是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显然,这不是中州的东西。

    听说,龙石只有暗域才会有,且是暗域贵族之物。那么,这朵珠花到底与暗域有什么关系?断魂又是如何拿到这朵珠花的?这朵珠花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能够证明什么?夏凌又与暗域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一切的因因果果都要由此而有所终束。

    一切的是是非非都要由此而告一段落。

    血缘,将有所改变……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初五。

    终于整个校园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有很多人都说夏凌是做过整形手术的,但在夏凌和星竹一致的坚决否决之下,也有很多人都认为夏凌是上辈子积了德,有神仙相助,于是夏凌脸上的伤疤终于可以被抹去,恢复以前的容貌。还有人甚至怀疑,其实夏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原先那个丑模样,不过是她跟大家开的玩笑罢了。

    当然,种种的传言当中定然也是有中伤之言的,出于嫉妒,抑或是出于其他目的,自古也有“红颜祸水”一说。

    几天下来,夏凌一下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甚至总给人疏离之色的无名孩子,一跃几乎成为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焦点明星。当然,随之而来的烦恼便是更是多了,且不说为人师表的人不断上门找人谈话,单是漫天飞舞的情书便是压得夏凌有些气喘。那些曾经觉得夏凌清高自负的竟也上来攀交情了,攀不上夏凌本尊,也要攀一攀星竹。

    于是星竹总结了一个道理:人啊,总是喜欢接近美的东西,这便是所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本来以为龙蓝会自主出手去追夏凌,等了许多天,他竟然还是风不动水不响的,终于星竹耐不住性子了。这个事情,她是不得不担心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万一夏凌要是真的看上了别家的公子,这龙蓝岂不是就没戏唱了?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星竹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恨不能自己转到龙蓝脑子里面去帮他把夏凌弄到手。

    不过,星菊说“后来者居上”,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现下,晚了几天,也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既然龙蓝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那么就让她来催他一催吧。

    吃过晚饭,星竹偷偷溜进龙蓝的房间,龙蓝正在看书。星竹轻轻地从后面一把将书抽出来,龙蓝却并没有与常人一样吓得半死的惨状。唔,这人被吓多了,自然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

    其实,星竹也知道他是不会有多大的反应的,但是还是喜欢捣弄一下,省得他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点想法都没有!

    龙蓝见书已经被星竹抢去,想着管她要定也是要不回来的,是以只是挑了挑眉,一时并不急着开口。他静静地趴在书桌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他才不会跟星竹一般计较呢,与她斗嘴什么的最没有兴趣了。这以进为退的招数,倒是百试不爽的。

    星竹见状,忍无可忍,用书狠狠地拍了一下龙蓝的肩膀,本来她是想拍他脑袋的,一想着眼前这个“哥哥”委实是青龙神,有点下不去手,所以临时换了地方。

    “喂!”星竹敞开了嗓门,大声嚷嚷,“你给点反应好不好?!就算是装也稍微装一下,一点也不配合!”

    龙蓝闭着眼睛,默了小许时候,懒懒开口:“配合啊?”一句叹息,似是疑问似是自语之后又没有了下文。

    星竹被龙蓝的反应搞得也有点脑子反应迟钝,只是茫然地点了点脑袋。

    “哦……”龙蓝努力掀了掀了眼皮,懒懒地恍然大悟般应了一声,然后再次敛下眼帘,浅浅开口:“星竹你太厉害了,这次真的把我吓死了。”他说得有气无力,末了不忘强调,“真的把我吓死了!”

    “你……”星竹伸手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龙蓝,他那反应那是被吓着的反应,他这个反应比刚才没有任何反应都要让人发指!

    “你个有病的!”星竹气得委实不轻。

    龙蓝嘴角勾起些许的弧度,丝毫不掩饰他的戏谑之色,半掀着眼帘,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欠抽样子:“我怎么又有病了?你要我给个反应,我这不是很配合的,怎么又哪里惹你不爽了啊?”星竹这个孩子,唯有以静制动。

    “我让你给点反应,给点反应,你那是叫给点反应吗?你还不如不给反应呢!你是没有吃饱饭还是什么的?”星竹叉着腰,开始喋喋不休,她对付龙蓝的招数是以动制静,看谁耗得过谁。

    “恩,那以后到底是要给点反应呢,还是不要给反应呀?”龙蓝歪了歪脑袋,两眼弯弯,笑得春风得意,委实是相当欠抽的模样。

    “你……”星竹再次颤了颤,对付他还真是需要两把刷子的!

    “我?我怎么?”龙蓝又摆出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满是委屈的样子。

    “你……你,你太阴险了!”太令人发指了!星竹颤着手指,再一次语塞,深深呼吸好几次方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好好好,今天先不和你较劲。”星竹可是知道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人物的,缓了缓情绪,敛了敛凶神恶煞的神色,探过身子,伸手捞起龙蓝搁在一旁的书,“你看什么书呢?”

    龙蓝动了动眼帘,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有扯出什么来。

    星竹非常自觉自己一探究竟,根本也就没有指望龙蓝能够给他什么具有建设性的回答。

    “二货棠棠的《双帝》,你竟然还有心情看这种书?据说棠2 智商很低,她的权谋文不会很二吗?”星竹撇撇嘴,说起这个棠2,她还是比较鄙视的。

    “你认识她?”龙蓝终于抬了抬眼皮。

    “不认识。”星竹摇了摇头,一时之间话题再次跑偏了。

    “不认识怎么知道人家很二?”

    “她的留言区都说她为人很二的丫!”星竹飞过去一记白眼,“所以才有‘棠2’这个外号。”

    “哦。”龙蓝继续装死,“文笔还是比较大气的,虽是女频,看看也无妨。貌似也不是传中的二。”龙蓝下了结论。

    “哦,那我有时间也看看……”星竹琢磨着,这个名字不错,貌似也真的不是很二的样子。

    这样想着,突然星竹脑子一震,猛地又想起自己的人物,才发现自己又跑偏了,赶紧拉回话题。

    于是,大嗓门又回来了,把书一搁:“你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急啊?!”

    “着急?有什么还急的?月考不是刚刚才过吗?现在正好放松一下,不用急。”龙蓝摆出一副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星竹一口气再次憋在了胸口,差一点点就昏厥过去,他们两个这是“鸡同鸭讲”啊!星竹顿生一种悲哀,真是想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这是她的任务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星竹感觉自己会少活好几百年的,是被这位传说中的青龙神给气的。

    “那你说什么啊?”龙蓝此时性子是难得的温和,不耻下问了。

    星竹长长的舒出一口浊气,再次定了定情绪,拿眼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你真的不知道啊?”

    龙蓝很是无辜地迷茫地点了点头。

    “真的真的不知道?”星竹不死心,他怎么可以不知道,难道他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龙蓝依旧还是一本正经地点头,这次可不能怪龙蓝,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星竹在说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她那神叨叨的样子,他还是知道她应该是有事情要与他商量的。

    龙蓝扯了扯嘴角,正想问:你有什么事情啊?却见星竹两眼一翻,甩了一记大白眼,随后一个急转身,掉头便走。那神色看上去,委实气得不轻,嘴上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就算了,你继续看你的书吧!”

    龙蓝甩了甩脑袋,敛了神色,终于彻底正经起来。他站起身子,一把按住星竹打算开启的书房门,挑了挑眉,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就直说吧,这个样子,把话说到一半,你憋着不累,我也累呢。”他的意思很明确,他现在可没有戏弄她。

    星竹又急又气又好笑,他那神色竟然还是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哥哥啊,你当真是一点都不急哟,你再不行动就真的要来不及了,我都快替你急死了!”星竹憋着一口气,一吐胸中郁结,每天站在夏凌身侧,看着那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的,那么蝴蝶整天绕着夏凌飞呀飞的,她可真是提心吊胆。

    “什么意思?”龙蓝依旧还是云里雾里,完全不能从星竹的言语中看出丝毫的端倪。

    “还有什么意思?夏凌啊,是夏凌啊!”星竹真的很想歇斯底里,却偏偏一腔热血无处挥洒,只能生生压抑着胸中满腔澎湃,“你知不知道这几天,自从夏凌恢复那个模样,”她语无伦次了,“每天收到的情书都是一打一打的,我的两只眼睛都看得累死了,就没有看到你的一个字,你是要急死我啊?!”

    龙蓝挑了挑眉,总算是了悟了,浅浅笑道:“就为了这个事情,你急着这个德行?”

    “那你以为呢?你再不出手,她要是万一,万一看上谁了,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可是要到大霉的!”星竹急到家了,“你懂不懂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触?”

    唔,她委实是很着急的,如果夏凌要是真的看上别人了,那可就有人要怪她办事不利了,到时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龙蓝拢了拢眉头,这个事情……

    “你说你要倒霉?”龙蓝突然抓到星竹口中的另外一个关键词,不由眉头一蹙,“又是什么意思?”

    星竹被他陡然发问,问得心下一惊,眼珠子急急转了转,赶紧扯话题:“你若是没有一丁点感觉,不能做到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夏凌跟着别人跑了,我岂不是很丢脸?”星竹望着龙蓝,给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末了不忘补充,“肥水不流外人田!”

    龙蓝撒了手,敛了敛眉目,脑子里面出现夏凌的影子,嘴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孩子,急什么急?”

    风轻云淡的一句,要多轻有多轻,要多淡有多淡,要多令人发指就有多令人发指。

    星竹很是心惊,很是不可思议,长大的嘴扯了半晌,方才跌跌撞撞地扯出破碎的言语:“你……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瞧不上我们家夏凌吧?!”没有给龙蓝解释的机会,继续,“我告你哦,我们家夏凌可不单单是漂亮,她什么都是好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

    龙蓝抚了抚额头,夏凌都成她家的了,这个速度……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龙蓝摆摆手,打断星竹的滔滔不绝,“其实啊,有时候看一个人并不是看一人的外貌就可以把人瞧透的,有时候也并不需要太多的沟通,一个人的眼里可以盛载很多东西,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她的那一双眼睛……很特别。”

    “那你既然对她这么上心,为什么不追她呢?你难道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吗?”星竹委实不解了,既然已经有心动的感觉,他怎么还可以如此淡定?!

    龙蓝敛了敛眉目,幽幽一叹,满是哀戚:“爱一个人,或许并不一定要直接去告诉她啊,她应该可以感受得到的。”

    那种突如其来的忧伤,仿似沉睡了几千几万年,不禁让星竹的心陡然一沉,沁骨的凉意从心里面阵阵扩散出来,一点点地侵蚀着身上每一寸肌肤。龙蓝身上弥漫出来的悲伤,扑面而来,瞬间袭向星竹,笼着她甚至喘不过气来。

    星竹伸手抚了抚心口,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直接告诉她,她怎会知道?”这个她还真是就不能明白了,不告诉她,什么都不做,她怎么可能会感觉得到?他又是在说梦话了吧?还没有睡醒吧?

    龙蓝默了片刻,忽地在俊秀的容颜上绽放出尔雅的笑容,道:“星竹,爱是一种感觉,爱她就是要给她这种感觉,然后从她那里召唤出同样的感觉,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告诉她。直接告诉她,太慢了。你看,那么多人就这样直接告诉她了,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当过真?哈哈……”龙蓝笑起来,“你哥哥我,这么优秀,害怕被别人比下去吗?你等着吧,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拿下的!”

    星竹狐疑地望着龙蓝,表示相当的质疑。

    “放心,”龙蓝伸手拍了拍星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哥哥的原则就是‘占有了,再说出来’,此刻不急。”

    “占有了,才可以说出来?”星竹眼神诡异,“什么意思?”突然间又似恍然大悟,“啊!啊啊啊,哥哥,你不会是想要与她……与她那个啥,那个啥吧?”一脸惊悚。

    龙蓝将她很不对劲,脸上表情惊悚之余,还是相当猥琐的,很明显在彰显着她猥琐的想法。不由地,毫不吝啬地给她一下:“喂,林星竹,你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脑子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星竹实实在在地挨了一下,捂着脑袋,相当不服气,愤愤抗议:“不是你说什么‘占有了,才说出来’的吗?这个意思不就是上……”

    “你被荼毒的不轻,什么时候得好好给你洗洗脑子。”星竹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这个话要是再让她说下去,可是红果果的龌龊思想了,而且她还真敢什么往外面蹦跶!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末了,龙蓝淡淡补充一句。

    “那你是什么意思?”星竹撇撇了嘴。

    “我是指必须先确定她是否也对我有同样的感觉,如果有,方才可以告诉她。如果连心动的感觉都没有,我就先告诉她,或许会给她造成困扰也说不定。这个东西啊,有时候急于求成,或许会适得其反的,我可是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啊!”星竹终于大彻大悟,“我懂了,你是指占有她的感情,而不是……而不是……”星竹敛下声去,一时之间为自己的猥琐想法赶到相当惭愧。

    “你以为呢!”龙蓝抚了抚额头,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她那张嘴里还有不敢往外蹦跶的东西,这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星竹贼贼地干笑几声,退出门去。然而,门被关上之后,星竹似是又想到什么没有交代清楚,伸进一个脑袋,嬉笑着:“明天我就去试探试探,晚上给你消息,不要急,嘿嘿,不要急。”

    龙蓝的眉心再次跳了跳,却也终究没有再掷词。

    翌日。

    天气很好,初秋的天气,不免增添了几分凉意,使人倍感舒畅。夏凌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她望着远方,眉目清远,眼神有些飘渺,思绪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给远处的云朵镀上了一层灿烂晃眼的晕华,落在眼底竟有些恍惚。这样的景致,委实是美丽的,只是却也多了一份凄凉的沉痛感。

    教室里面的人很少,他们都上操场去了。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在繁重的高中课程中是很少有机会上操场锻炼的,一个星期一节的自由活动,四十五分钟,当然是不能白白浪费的。

    “枫叶又红了……”夏凌忽地喃喃地开了口,一声轻叹,宛如天际传过来的太息,出口早已飘渺得有些不真实。

    “是啊,又红了呢。”星菊应了一句,仿似也被夏凌的悲伤感染到,一时之间出口的语气竟也惹上了悲伤,飘渺起来。

    星菊与星竹交好,现下自然也就能与夏凌交好了。

    “可是,从未有人在意过它是什么时候红了第一片树叶,又是什么时候零落了它的第一片红叶。”夏凌撑着脑袋,目光幽幽,神色叹息,“它总是这样周而复始,难道不觉得累吗?”

    “怎么会?”星菊的目色亮了亮,接了夏凌的话,“枫树乃是紫枫神的英灵,紫枫神为了舞言可以付出那么多,他都不觉得累,这枫叶为春为秋,自然也是不会累的。”

    “喂!”星竹拍了一下星菊的肩膀,神色有几分诧异,也有几分喜滋滋,“你怎么知道枫树乃是紫枫神的化身啊?”

    “书上看到的呀,书上还记录了这么一段,说每一千三百棵红枫树中有一片枫叶由始至终都是紫色的,而且这片紫枫叶与同株上的其他枫叶相比,紫枫叶要小得多。不过它虽然小,但是传说中它是可是能够解百毒的,还是上好的病痛良药,无病不克!”星菊娓娓道来。

    “是真的吗?”星竹满是好奇,对于这个东西,她一向能够保持相当高的热情,“怎么会有这么神奇?!为什么偏偏要是一千三百株,而不是一千株,活着是其他什么的比较靠谱的整数?”一千三百株,这个数字委实不是很传奇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