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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摇了摇头,道:“俺不知道,俺就叫他师父,对了,师父还养了条狗,叫大黄,每次俺惹师父生气,师父就放大黄咬我,大黄拼了命的追我,我便拼了命得跑,不过大黄虽然在师父面前做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等它追到我时,我们一追一跑,早就不知跑了多远,它知道师傅看不见,便和我玩耍起来,其实和我好得狠。”
宁儿听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林禾也笑道:“你师父也是用心良苦,若不是如此,你怎能练就出这非凡的脚力?不过冬瓜兄如此神力,怎会畏惧大黄?它再凶恶,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冬瓜摇了摇头,说道:“大黄厉害得狠,每次只要将扑倒,我便动弹不得。”
林禾听了甚是惊奇,道:“没想到还有如此厉害的狗,实在是大开眼界。”
冬瓜笑道:“那是,不然怎能做我冬瓜的兄弟。”
宁儿听了忍不住笑道:“你竟然和大黄称兄道弟。”
冬瓜笑道:“那是自然,我和大黄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禾听了心道:方才我叫你冬瓜兄,岂不是也跟狗做了兄弟。不由得心中暗暗好笑,又道:“冬瓜...兄,你之后有何打算?”
冬瓜忽然神色低落,道:“我本来和师父、大黄一起生活,平日里练武吃肉好不快活,可是一个月前,我师父教完我巨灵剑法最后一招之后,忽然说:‘冬瓜呀,你如此愚笨,跟了为师十几年才学会一套开山拳法和这巨灵剑法,为师失望得狠,而且你食量又大,恐怕为师是养不起你了。’我听了只道师父要赶我走,急忙拜倒,求道:‘师父,俺俺...俺以后少吃...不不,肉还是得吃,俺以后出村西口帮王工头搬砖,多赚些钱回来,求师父不要赶我走。’师父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在我脑门上一弹,我便滋溜溜地滚了出去,我急忙跑回去,师父又弹我,如此也不知道被弹了多少次,滚了多少次,我实在痛得狠,不敢再进去,只得在门外跪着,只盼着师父能够开恩留下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见屋内没有动静,便悄悄走了进去,哪知道师父和大黄都不见啦,桌子上放着这把大剑,还有一大包牛肉。俺饿得慌,便先吃饱了肚子,吃完才发现石桌上多了三个字,俺不识字,便求村里的先生帮俺看看,才知道那三个字念作‘栖凤谷’”
林禾听了一惊说道:“莫非你师父是栖凤谷的高人?乃是让你到栖凤谷拜师学艺?”
冬瓜听了道:“俺不知道,反正师父写了这三个字给我,我定然要听师父的,先去栖凤谷再说。”
林禾听了大喜,笑道:“如此我们正可结伴而行,我们二人也是想前往栖凤谷拜师学艺的。”
冬瓜喜道:“求之不得,俺找了一个月了,都还没找到栖凤谷,正愁没人带路。”
三人年岁相差无几,本都是少年心性,都很是欢喜,便结伴而行,林禾记得师父说过,栖凤谷就在燕城西北,便一直望西北而行,行了半日,天色渐暗,三人便找了一间草庙睡了,林禾次日醒来,见宁儿正端了一盘子水进来,道:“林大哥醒啦?快来洗把脸吧。。”
林禾接过盘子,道:“这盘子哪里来的?”
宁儿笑道:“在庙里找到的,本来脏得紧,我在河边洗了很久呢。”
林禾胡乱洗了脸,道:“冬瓜去哪里了?”
宁儿见林禾满脸水珠,伸手用袖子帮林禾抹了抹,笑道:“他在外面练剑呢,说什么只要练好了武功,说不定师父就会开恩收他回家了。”
林禾心道:宁儿待我这般好,我却两次让她落入险境,若是我早些将清心诀传给他,几个小毛贼又怎能奈何得了她。林禾呀林禾,你怎么这般迂腐,那异火录虽然是栖凤谷的无上神典,但宁儿日后定能拜入栖凤谷门下,也算名正言顺,师父是明理之人,想来也不会怪罪。
想到此处,林禾正色道:“宁儿,你身怀蓝色奇火,乃是万里无一的奇才,我这就将‘清心诀’传给你。此事你决不可再向旁人提起。”
宁儿听了心中百感交集,她虽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想到爷爷死在夜孤狼之手,若是不学功法,如何为爷爷报仇,而且自己现在又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便下了决心,正色应了声是。
林禾闻言微微点头,缓缓道:“蓝火性温和、善变化,然力不及红火,速不及绿火,唯长在‘变化’二字....”
这清心诀不过五十多句,宁儿仔细听了一遍,已经记下了一半,林禾又教了几遍,宁儿竟然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林禾心道:宁儿倒也冰雪聪明。
冬瓜提着巨剑从庙外走了进来,只见他满头大汗,威风凛凛,二人不由得都心中暗赞。
冬瓜道:“饿死俺了,来来来,吃肉,吃肉。”说完拿出怀中的包裹,放在二人面前,自己先拿着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三人吃饱便继续往西北而行,一路上披星戴月,不觉已过了数日,闲暇时林禾便指点宁儿清心诀,宁儿也是认真修炼,因此精神日佳,脚力也渐长。
一日清晨,红日方才露出半边脸,三人已经来到一座山峰之下,
只见山前的石壁上刻着三个字:“云鼎山”
林禾奇道:“莫非我们走错了不成?怎地是云鼎山?”
宁儿道:“这山路曲径通幽,路上又如此干净整洁,想来山上定然有人居住,我们上去问问便知。”
一条小路蜿蜒地通向山上,小路两旁绿荫环绕,林禾见了道:“宁儿说的是,我们上去问问便知。”
于是三人便循着小路往山上走去,四周皆是郁郁葱葱一片绿浪,三人越走越是心旷神怡。
行了半个时辰,三人到了半山腰上,前方乃是一个山涧,山涧下一道清流缓缓流动,一座吊桥通往山对岸。两个童子站在吊桥之前。
三人走了上去,问道:“两位仙童,这里可是栖凤谷了?”
一名童子笑道:“三位客人见笑了,我们哪里是什么仙童,不过是云鼎山的普通弟子罢了,栖凤谷便在前面了,不过云鼎试十年才举行一次,三位客人若是想来拜师学艺,恐怕还须等上几年。”
林禾听了大喜,道:“原来这里便是栖凤谷了。”
另一童子笑道:“客人难道不知栖凤谷共有四峰,这云鼎便是其中一峰。”
林禾听了心道:想必这四峰之间的山谷便是栖凤谷了。便道:“我乃是受恩师燕山北所托,前来栖凤谷寻凤谷主。”
二位童子听了皆是一惊,急忙问道:“燕长老可好?”
林禾叹息一声,却不作答,二位童子见林禾表情落寞,燕长老已经一年多未归,已经猜到了几分,也是心中凄凉,问道:“可有什么信物?”
林禾取出燕山北给自己的长老令牌,那二位童子见了,急忙拜倒在地,道:“参见师叔。”
林禾急忙扶起二人,说道:“我怎么是你们师叔了?”
一位童子恭敬道:“燕长老乃是凤谷主的亲传弟子,您又是燕长老的徒弟,辈分可比我们高一辈呢,就连我们师父云长老也要叫你师弟呢。”
林禾道:“还请两位仙童带我们入谷去?”
两名仙童急忙道:“不敢不敢,师叔叫我们师侄便是,我叫做明月,他叫做明凡。”
明月二人带着林禾三人过了吊桥,又转了几转,见前方有一石阶,阶上云雾缭绕,看不见尽头。
五人又沿着石阶向上而行,也不知行了多久,林禾问道:“二位......师侄,请问凤谷主可在谷中?”
明月道:“禀师伯,这乃是云鼎山,离栖凤谷却还远着呢,我们云鼎山的弟子哪里知道谷主他老人家的下落,您还是一会问师父吧。”
又行了不远,便爬完了石阶,只见一株迎客松赫然映入眼帘,林禾不由得赞道:“好松。”
松旁立着一颗巨石,上书‘云鼎峰’三字。
五人沿着山路转了几转,前面乃是一片极大山间空地,空地四周开垦了几处良田,中间乃是一个极大的山庄。
明月道:“师叔这边请。”说完带着林禾等人入了庄中。
五人沿着大道前行,周围建筑皆是雅致脱俗,但却看不见一个人。
明凡又介绍道:“师叔,这里便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此刻弟子们都晨练去了。”
林禾奇道:“这栖凤谷还分外门内门?”
明月道:“师叔有所不知,栖凤谷共有四峰,分别是云鼎峰、落霞锋、逐日峰、湛蓝峰,云鼎峰每隔十年会举行一场云鼎试,选拔资质极好的人收为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中,只有资质奇佳、福缘深厚的才能被选到落霞、逐日、湛蓝三峰修行,每隔五年又有一次四峰会武,只有前三名才有机会进得去栖凤谷呢。”
众人一边闲聊,不觉已到了一座大殿之前,殿上横匾上书着:“祥云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明月道:“师叔稍等,弟子前去通报。”
于是林禾三人便在殿外候着,过了不久,明月便将三人请入殿中,众人转过大厅,入了内室,早有一个长须老者迎了上来,只见那老者生得仙风道骨,神采奕奕。
林禾心道:定是云长老了。便行礼道:“参见云长老。”
明月二人笑了起来,说道:“师叔,这是我们的大师兄,他也得喊你师叔。”
林禾闻言一怔,那老者已经携着自己的手,道:“晚辈名叫灵虚,请师叔随我来。”
众人穿过内室,见前面乃是一座花园,内有假山流水,小亭抚琴等物。
宁儿见花园淡雅幽美,心道:当真是神仙住的地方。又见那老者年岁如此高,明月二人不过才十来岁,不由得问道:“老伯伯,为何您是他们的师兄呢?”
灵虚笑道:“说来惭愧,我资质不佳,从十岁开始一共参加了六次云鼎试,师父感念我的诚心,第七次才破格让我通过,那时我都七十多岁啦,又随着恩师修炼了几十年,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云鼎山的辈分不按长幼,只按入门先后来排,他们不过比我晚入门几十年,我的确是他们的大师兄。”
三人这才恍然,众人又穿过花园,只见花园尽头有一间小屋。
灵虚拜在门前,道;“师父,灵虚求见。”
那屋门缓缓打开,一个白衣中年人推开门来,林禾心道:这便是云长老了,竟然如此年轻。不过灵虚已经拜入门下五十多年,云长老年岁定是极高,想来修炼真火功法还能延年益寿。
只见那中年人浓眉星目,气宇轩昂。林禾急忙拜倒道:“参见云长老。”方要跪下,只觉一股无形之力传来,将自轻轻托起。
云长老道:“我已经见了令牌,的确是燕长老的长老令牌,他既然已经收你为徒,你我辈分相当,不必多礼。”
林禾道:“多谢长老。”
云长老又道:“我叫做云清风,你我都是清字辈的,你叫我师兄便可。还未请教师弟姓名?”
林禾道:“晚...师弟姓林名禾。”
云清风道:“既然燕长老已经收你为徒,那你也算拜入我栖凤谷门下了,须得也改名叫做林清禾。”
林禾应道:“是。”
云清风又道:“燕长老他....”
林禾心中一痛,答道:“师父他...已经被百鬼殿的恶人害了。”
云清风叹息一声,道:“燕长老既然已经收你为徒,你也不必通过那云鼎试了,不过你与我辈分相当,我也不便收你为徒,此事还得请示凤谷主才是,不过凤谷主现在九重神塔中闭关修炼,也不知道何时出关,如今谷中大小事务都由传教长老萧山羽打点,我们这便去拜访萧长老吧。”
林禾听了此言心中一惊,他本想若能见到凤谷主,便能询问玉佩一事,哪知道凤谷主却在闭关,不由得心中一凉。便问道:“不知谷主何时出关?”
云清风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是十天,或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