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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顾锦琛沉默了几秒，才压低了声音若无其事地问。即使他再能假装淡定，也做不到绝对的从容。云霏就像长在他骨头里的一根刺，永远无法忘记。
“就是这个位置，明明公司获利是可以更高的，可是……为什么……”安琪顿住了，她注意到顾锦琛分神了。这些年来，似乎从未见到过他这样。
“顾总？”
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随后又带有几分诧异地望着他。
顾锦琛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后将文件拿过来，慢悠悠地开口解释，“这边这个合作是有特殊性的，当时公司让利近五个百分点，换回来的可就不单是客户的信任，还有……”
顾锦琛欲言又止。
他忽然意识到，同一个合作案，三年前他也曾经问过云霏同样的话。明明合作案的利益可以达到最大化，可是她却偏偏让利，顾锦琛因为这件事情没少数落她。
可是，第一次合作少盈利，却为公司之后的发展谋取了更大的利益。悉心解释一番过后，安琪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随后不假所思地转身就打算往外走。
顾锦琛拿着桌上那份文件，真切地感受到了‘物是人非’这个词。
安琪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顾锦琛，“顾总，晚上有个宴会您去吗？”
宴会？这些年，商业场上的宴会依旧不少。可是顾锦琛却好似下定决心‘退隐江湖’一般，拒绝参加一切活动。静下来的时候，他就回到家里的别墅里坐着，三年前每个月才去一次的地方，如今成了他定居的地方。
在那里，有云霏的气息。
“不去。”
顾锦琛干净利落地丢出来两个字，他已经厌倦了那些应酬。他只想有一个人能共度余生，可是偏生竟等到她离开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安琪顿了顿，她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人。
“刚才，我听到孙助理说，云小姐打来了电话。说要您必须去。”她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必须去’这三个字，让顾锦琛死死地皱起了眉头。云霏离开后，一切都算是真相大白。他不是没有给云家施压，可是云萧来找他，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你是因为我姐才这么做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云家能有今天，她也有一份功劳，你想看到她和云峰所有的努力全都覆水东流的话，大可以让云家破产！”
顾锦琛又犹豫了。
他连做梦都盼着云霏回来，如果她真的没有死，真的回来了，看到云家的公司已经没了，岂不是更加痛恨自己？平日里做事利落的顾锦琛，到了这里反而犹豫了。‘
“顾总，去吗？”安琪又问了一句，她小心翼翼地望着顾锦琛。
下一秒，却看到男人勾了勾唇角，“去啊。你和我一起！”
带着命令的口吻，他不想再和云萧耗下去了，那个女人害他失去了一切，他没有报复她已经是仁至义尽。顾锦琛冷冷地睨了面前的人一眼，“你去吧，孙助理会为你选好礼服的。”
就这么一句话，安琪受宠若惊地站在原地。
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公司里的同事都说她是被顾总眷顾的那个人，果然一点错都没有！他竟然要带自己去参加宴会了？能作为顾总的女朋友出现在宴会上，无疑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安琪立刻点了点头，随后又一次开了口，“对了，顾总……”
“这次主办方是个非常有艺术细胞的夫人，她想请您一块去听一场音乐会。”她的声音很轻，就连呼吸都轻了。
一想到要和顾锦琛这样优秀的男人一起参加晚宴，安琪做梦都会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