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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奥听到这里,后面的事便能猜到了。他惊喜道:“于是你们就跟着曹义的队伍,一直来到了这里。好老婆们,你们可真聪明!”
赵菱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追到了神殿山下,却还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一直到昨天傍晚,我们在城里听到汉商说拜火教的副教主被抓起来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拜火教居然有位汉人副教主!”
梁小雅嘻嘻笑道:“我们一下子就想到,除了你,恐怕没有被人能把这群番邦胡人也忽悠住了!你一定就是那个副教主!”
陈奥也笑了,许久没有见到梁小雅这么天真可爱的模样。若不是隔着栏杆,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温柔一番。
宣宁沉声道:“先别忙着说其他的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救陈奥出去吧!”
众女点点头。赵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女,冷笑道:“刚刚看她呼喝那两个牢头的模样,显然地位不低。让她再去把那两个人叫进来,打开牢门。”
那侍女浑身发抖,吓得连汉话也不会说了。她颤声道:“我……我只是侍女……”
陈奥摇摇头,说道:“这人是圣女蓝玉烟身边的人,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石牢外面的守卫,是教主贾拉里的人马。我们想逃出去,没那么容易的。”
萧水仙恨恨道:“我就不相信我们杀不出去!”
陈奥道:“没用的。下山的路会通向神殿山脚。只要这里闹出了动静,神殿那边立刻就会派出大队人马拦截。咱们没有千军万马,休想冲出去。”
众人一时间陷入困境。赵菱默然许久,忽然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李代桃僵!”
“什么李代桃僵?”众人望着她。
赵菱看着那侍女,说道:“咱们六个人进来的,只要离开的时候也是六个人就行了。让这位姑娘替你坐一回牢,你穿上她的衣服下山,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陈奥失笑道:“办法是好,可如果遇到那些守卫盘查怎么办?我们可没有人会说波斯语!”
赵菱糊涂一时,面皮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忽听一个怯怯的声音说道:“让我来吧!”
陈奥看去,说话的正是云露。她自从经历过死亡之后,性格比从前更内敛了,好像什么事都看开了,即使与大家在一起,也从来不多说什么话。
陈奥问道:“什么让你来?”
云露挺了挺胸膛,说道:“赵姐姐说的李代桃僵之计,让我来就好了。我替陈奥进牢房,你们就可以下山啦!”
陈奥听她果然这么说,断然道:“不行!”
宣宁也道:“云露,你说什么傻话。要替他也应该是我来啊!”
赵菱摇头:“我年龄最长,还是我来吧!”
陈奥不由得苦笑,想不到她们居然为这件事争了起来。他摇头说道:“都别说了。你们这想出来的什么馊主意?把我救出来了,却把你们搭进来了,这还有什么意义?”
云露却说道:“不!你们听我说。赵姐姐、宣姐姐,陈奥,你们就让我来吧。陈奥,你是这里唯一了解拜火教,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赵姐姐机智过人,宣姐姐武功高强。小雅、水仙也有很好的身手,关键时刻都有帮助。唯独我极不擅长算计,也不会武功,跟着你们出去只能是累赘……”
陈奥道:“谁说你是累赘了!”
云露摇摇头,说道:“你听我说完。这次来西域找你,原本我应该留在葫芦县的。可是我生怕上一次你跌落山崖的事情再重演,我说什么也不能留下来。但我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唯独这一次,我能帮你逃出这里,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她说得无比坚定,陈奥不禁默然。赵菱等人也有些戚戚,想不到一向少言寡语、娇娇怯怯的云露,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梁小雅忍不住说道:“云露姐姐,我陪你一起留在这里!”
陈奥沉声道:“别胡闹!”
他握住云露的手,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带你出去的!”
陈奥这么一说,算是同意了云露的提议。当下,赵菱再不迟疑,命令那侍女将牢头诓进来,打开了牢房的铁门。云露进了牢房,与陈奥换了衣裳。陈奥身子毕竟强壮些,穿上女子裙装,不伦不类,十分怪异。众女只好把他围在中间,尽量遮掩。
陈奥握着云露的手,看着一个原本倾国倾城的美女,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长发披散的囚犯,不禁有些心疼。他说道:“别害怕,那两个看牢房的老头儿老眼昏花。你这副模样,他们认不出来的。石牢外那些看守,更是蠢得可以。放心吧,我三天之内,一定会救你出去!”
云露坚定地点点头,抱住陈奥,把脸往他胸膛一贴。两人静静相拥,过了许久才分开。陈奥朝她摆摆手,便跟着赵菱等人出了石牢。
陈奥临出门前,在那侍女耳边小声说道:“姑娘,你也知道,我是圣女的好朋友。只要你带我去圣女宫,我绝不会为难你的!”
那送饭的侍女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微微发抖,轻轻点头答应。她走在前面,迈着碎步往前走。跟在后面的陈奥也是心虚不已,低着头,双眼只是盯着小路。
那两个牢头根本没朝他们看一眼。这两人毕竟年纪大了,对女人的兴趣淡了很多。加之他们信仰虔诚,觉得圣女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不可亵渎的,因此始终低眉垂首。
但那些年轻的守卫便不怎么老实了。他们一个个盯着赵菱等人,目送几人一路下山。幸好这些侍女穿着的袍子宽大,不至于春光乍泄。但陈奥一个大男人,穿上为少女定制的衣衫,自然很不合身。一件宽大的袍子紧紧缚在身上。那些守卫只觉得这个“使女”前凸后翘,凹凸有致,不禁大流口水。甚至还有个大胆的猛地伸手一拍陈奥的“翘臀”,惹得陈奥魂飞魄散,宣宁等人几乎动起手来。
所幸有惊无险,几人沿着小路拐出山坳,看不见身后的人了,这才松了口气。负责在外面盯梢的龙青苹也现身相见。陈奥立刻嘱咐她就在这里,守护云露的安全。龙青苹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下来。
赵菱这才问道:“陈奥,你有什么计划?咱们现在是回城,还是去哪里?”
陈奥不假思索,沉声道:“我们去圣女宫,找蓝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