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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玄山的生活,谱写新的一章。
小蛮一来,彻底闹腾了。唧唧声,还是唧唧声,哪里都是唧唧声。
小蛮以前嗜睡,现在是不肯睡。大半的责任,归咎江仁明。他每天都要带小蛮下山耍一回,玩疯了不说,还三天两头洗劫烧饼店,买光,吃光所有的烧鸡!烧鸭!烧鹅!
这一人一蛛,简直把七玄山所有的家当都败光了。一时间七玄山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咕咕,咕——”天才刚亮,七玄山,蔷花海旁的青草地上,某人的肚子准时奏响。
“饿。”一阵抽搐。咕滋滋滋。
“很饿。”再一阵抽搐,又咕滋滋滋。然后带来一语地底深处,来自远古的咆哮:“好饿啊——”
呼沙沙沙。古杉醒来,白花花也睁开眼睛。
“用了银子的,自己去做苦力赚回来!”李玉儿这样的责骂,也是再寻常不过。
“当!不要——”趴地上乞求。
“吃粥吃不饱的!”哭诉。
“当!不要——”再乞求。
“每天吃粥要长不大,长不英俊的——”又哭诉。
白花花、古杉、蔷花,纷纷觉得习惯。
“好师姐,好师姐。”一声更比一声温柔,“好师姐——”这卖乖的,不单叫得亲昵到死,还毫不廉耻地紧贴过去,被嘭的一下震飞,可爱气一点不变,死性也是丁点不改,蹦跳起来轻拍拍自己软软的,鼓起的小脸颊,眼睛眨巴眨巴道:“可爱的师弟我,我。”欲言又止,却终是鼓起勇气后踮起脚跟说出口:“我可以偷偷卖几粒仙丹吗?”
“不可以——”好一记拒人千里之外的狮子吼啊!
仿佛早料到会如此,那后踮起脚跟的举动就像是等着,呼哇呼哇直接倒飞十里之外,再嘣咚嘣咚好心情地跳回来。天已黑,天又亮,恰巧第二天煮粥时分。
“真的不可以吗?”这一回变了,似斩钉截铁,他踮起脚尖往前倾倒着问。
“自食其力!谁让你不会炼丹!”又喝道。
“你自己不也是吗。”轻轻的,似蚊子般听不见的细声。
“你说什么!”有女子举着水瓢杀出来了。
“没有!没有!”慌忙摆手蒙混。可是。
“嘿嘿——”奸邪的笑声先到,蛇蝎一般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出现,恍如一棵慢悠悠长出来的思甜草。思甜草他一点也不急,先整理整理才睡醒的鸡毛头发,再把头发妩媚地一甩,响指一扣,才抛着媚眼道:“师姐,江泼皮说你坏话。”
“为什么会是烧饼店呢?”
“为什么烧饼店会卖烧鸡呢?”
“为什么烧饼店不单卖烧鸡,还卖烧鸭烧鹅呢?”假装还是他假装得好,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一边很自然地大踏步快速离去,“又为什么偏偏是烧饼店呢?”
“那烧饼店究竟卖不卖烧饼呢?”只问到此处,双脚啪嗒啪嗒原地踏步,似乎有一只很长很长的手把他给拽住了。他感到一点点害怕。
“呃!”他惊悚地发出一声低吼,全身长毛一般抽搐。然后。
“啊——”
“啊——”
“饶命啊——”
只是如此。
终止处,只是“铛”的那么一下,水瓢盖在,钉在脑门上。
而后,乐曲又续。
“乒乒乓乓,哐哐铛!”又换成最为熟悉的,七玄山两大弟子清晨殊死比斗。
好可怕的晨练啊,居然每每关系生死存亡之大事啊!
只是往事如烟,岁月没长记性,没带脑子。一个时辰后就忘记了。也就下山。洗劫是再不能了,但一两只还是能吃上的。
“怎么一文钱都没有了——”天又塌下来了,当李玉儿的双手皆水瓢,正好凑成完整的一个大葫芦。
“师姐饶命——”遁光呼啸而过,想逃,琢磨着又是没门了。
“铛!铛!铛!”各种清脆和响亮,果然是这样。怎么说,也不应该辜负草地上翻滚一百圈仍旧不肯松手,双手紧紧锁住他两条腿的峰峰好师弟呐。
“要卖多少个灌糖饼!”又是铛铛铛三下,“你知不知道的啊——”
“可我喜欢吃灌葱咸饼。”江明明很诚恳又兴奋地说,“还要巨辣!”
“铛!”追加一记。
“你还说!”喝道。
“可是。”揉一揉小山一般高的肿块,又一抹惊喜忽然出现,只笑得迷人道:“萝卜丝饼的口感也不错。”啧啧啧品味着点起头来。
“铛铛!铛铛!铛铛铛!”简直暮鼓晨钟一般。(^_^)
不过也真奇了个怪了,堂堂一个修行地,日常开销,竟要自食其力。时不时地,弟子一行下山摆摊卖菜,当真修道界第一大奇闻。
对了,那个小弟子来之前,生意一直惨淡。松子,灵菇这些个土产换来的银两只够填饱肚子。此处自然疑惑,想来也是仙家之物,但那是寻常人家,寻常饭量,七玄山弟子的胃口,那不是一般人家喂的起的。
另一说,这个小弟子做的灌糖饼深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爱。那等大卖,不排上三两个时辰,甭指望吃上了。
“唧唧。”小蛮躺树上看着,忧伤地捏捏自己又想咕咕叫的肚子,“唧唧。”安慰着自己,也知道明天怕是吃不上烧鸭了。
“唧唧!”却很快又开心地蹦跳起来,去吃松子咯——
有一件事,小蛮可开心,可以说是最开心的开心了。七玄山上,树木千万种颜色,其中最多的就是古松,各式各样的古松。
仙家宝地,灵气充沛,这里的古松和大蛟山的不一样,没有了时节之分。每天都有古松在开花,在结果,在落松子。各种颜色,白的,黄的,火红,还有和小蛮眼睛一样的幽蓝。都好美味的。
月下的小蛮,小小的身躯扭动,美妙的舞姿被人称赞,她很开心。而称赞她的人,也就是跟在她后面,此刻正在帮她找松子的七玄山五大弟子。她倒是省心哦。
不过这些日子,小蛮好像有了心事,不但一脸忧愁,还无端焦躁,连吃东西的劲头都少了那么一丁点。小小的眼睛眨眨,总是看着竹林,可每回跑过去游荡又游荡,都是无功而返。
透着疑惑劲头,幽蓝小目只看着李柱子,可李柱子也是一头雾水。渐渐地,小蛮似乎忘记这件事了,一切也就变得不在意,和从前一样了。
夜深,月华把白花花照得透亮,玉石一般。玉石上有尊雕像,雕像的怀里有个捣蛋鬼,小小的身躯抱着大大的烧鹅,一小口一小口啃着。
明明吃饱了,可就是喜欢一直吃。这还不算,托着烧鹅,油油的小细腿,闲来无事,总爱往李柱子身上蹭几下,好像很有趣味,又蹭几下,还打起滚来。然后,吃得累了,玩也玩累了,索性把烧鹅放李柱子怀里,她自己挺着个鼓鼓的小肚皮,喘着小气儿,呼啊呼啊大睡。好一副悠哉的样子呢。
唯一不满意的,回荡在七玄山夜空中,哈咻哈咻的呼噜声。小嘴一动,恶狠狠看了眼木屋的方向,“唧唧”说出几语。
然而,呼声更响了,像是报复,谁让她咒他来着。但是,小蛮也睡着了。哪怕是躺在江明明鼻子上睡觉,小蛮闭上眼睛也就睡着的。起伏的鼻子,还能当作摇摇床呢。
好安静,今儿个太安静了,像是万物蛰伏,大伙儿都在呼啊呼啊睡大觉。虫鸣消失,风也没有。一直到子夜,凉风才来那么一缕,竹叶子也是沙沙只响了一下。
一扭身,噗达一下,哎呀,滚下来了。扑咚一个翻滚,扑咚,又一个翻滚,砰,撞到石头上了。
“唧,唧。”微弱的,来自梦中的丁点声音。小细腿缓缓探过来,在屁股那抓了几下。
“唧——”忽然间惊吓,后撤步成这样了。只因脸贴石头,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吓到了呢。
“唧唧!”不害怕了,自己也笑起来,然后噌地一下蹦起来了。但烧鹅并不会飞,经过方才的惊慌和一撞,已然身在掉下白花花的边缘。
肚子虽然圆起来了,但身手依旧敏捷,飞身扑救得十分优秀。
“唧唧!”先夸奖自己,再想起来脑袋还在梦里,迷迷糊糊的,要缓一缓。
“唧唧。”缓过来了,开心地一蹦。然后看着竹林,小细腿摇摆,很悠闲的样子。可一回头。
“唧唧!”太生气了,这个李柱子居然还双目紧密,这么明显的风吹草动,他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只有一缕风过啊。小蛮不管。
“唧唧唧唧。”抓挠,轻咬,猛摇,哇啦哇啦大喊。快醒来,快醒来。
醒来了。
“唧唧。”小蛮的开心劲儿来的很快。然后蹦跳蹦跳,又手舞足蹈,可认真的。只是,比划了那么半天。
“小蛮,是含香树吗?”听到的是这样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唧!”小蛮摇摇头,不开心也来的很快,只摇摇头,又象征性地比划两下,但还是和预料的一样,李柱子没有听明白。
“唧唧。”肉肉的小细腿们都摆摆,没办法了,只有换笨一点的方法了。嘣地一下跳起来,肉肉的小腰扭扭,然后回头用小肉腿做了个“跟上我脚步”的动作。悬空之中昂首挺胸大踏步,御风而行。
“唧!”回头的时候开心劲儿又回来了,因为李柱子很听话地跟着。
竹林之后,连着另一座山峰,七玄山的禁地,有着“迷竹林”这样一个名字。
禁地什么的,小蛮哪里去管,她的小目中,四处阳关道。身后的李柱子,可就没这等雅致,犹豫着,可经小蛮一催促,竟然也跟着抛之脑后了。很不像话!
七玄山的雾,在哪都是黏人,都这么晚了,也不睡觉,呼啦呼啦围过来。唧唧,小蛮反抗着,似乎热情得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小蛮,你看的见吗?”唧唧,看的见的。开心。
“雾好浓,我快看不见了。”雾就是这样通人性,只一瞬间,跑去睡觉了,“又看的见了。”笑起来。
月色,清露滑落,蜗牛醒来,又睡去。到处是寒竹,低低矮矮,寒竹每年都开花,很漂亮,而且,她不会就此死去。
迷竹林,可不单是寒竹的梦哦。低矮不见了,混杂着方竹、青皮竹,不止十里。十里后,不能往前行了,夜色浓归浓,并没盖去石碑上鲜红的“禁地”二字。
“小蛮,这里过去就是禁地了。师姐说过,不能走进去的。”果然,听话的孩子停下来了。可还有个不听话的孩子,小小蓝眸子一动,立马有了点子。细腿指指一旁的一棵古柏,又各种比划,唧语不断。
“你是说,真的有含香树?”看样子上钩了。
唧语一声,外加蹦跳,小脑袋点个不停。李柱子跟着点了下头,看向夜色中模糊的石竹。小蛮又蹦过去了,这回,李柱子回头看了眼,也走过去了。
这一步,仿佛走到了地心深处,整个人跟着一沉,差点喘不过气来。慌忙抓住一旁的石竹,石竹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时间推移,李柱子终于缓过来,石竹变得好凉,和冰一样,兴许更凉。
“你怎么了?”对着石竹说话,这样的傻劲。
“你冷吗?”握住的双手更紧了,他都没发觉自己的冷,手背上结了厚厚的冰霜,已经冻得麻木了吗?
“暖和起来了。”仿佛是真的,因为冰霜变成了露珠,从他的手上滑下。小嘴一张,咕嘟,小蛮喝了一大口,唧唧,可甜啦。一脸开心。
“小蛮,不能用道法了。像回到了柱子村。”这么久了,才发觉。
小腰扭动,细腿挥舞,兴奋得不成样子。原地一蹦,光芒一闪,化身意气风发的她,红光浓郁,变高变大,一下子成了三丈有余。
“小蛮变成大蛮了。”傻乎乎的笑声。
小目,不对,现在是幽蓝的大眼睛了,转了一圈,尽是贪玩,笑嘻嘻地看过来。人也蹦跳过来,地在震,以前的小细腿,现在的大粗腿也过来了,抓住了一个人,往上一抛,飞得好高,都高过石竹了。然后大红影奋力一跃,稳稳接住。
“冲啊!大黑——冲啊!小蛮——”时光仿佛一下回去了大蛟山,一下子回去了柱子村。仿佛还看见了交错着的,温暖颜色的田埂,像眼睛的一朵红花。
唧唧,答应着,幸好没有付诸行动。不然的话满林子山崩地裂,砰砰咚咚,雾、花、虫子他们还怎么安睡呢?
鬼魅穿行。这里不得不夸奖下小蛮,这样的身形,一点笨拙的嫌疑也没有。红与蓝交织,漂亮的河流往前奔去,在夜影中绘出美丽的画卷。蜗牛睁开眼,又闭上,梦从灰暗变成绚丽了呢。
这样飞速地画画,竟还持续了半炷香的时光,石竹林果然大。小蛮乐在其中,唧唧唧地哼起小调,另一个人的心绪也被勾起,又回到了田埂上的时光。大冬天踩冻上的泥路,发出吱吱咝咝,很好听的声音。
“小蛮,我想起了书上说的石竹。”唧唧,唧唧,她要听,她要听。
“好,好。”可开心地笑起来,“书上说,竹子中最愚笨的就是石竹了。刮风,下雨,打雷,下雪,它都不会动,这样的它,连月华都不愿意飘下来了。”只说着,笑容没有了,声音也变弱,好像还有轻轻的一声叹息,再又说道:“它没有朋友。”
遁光一顿,停下了,河水不再流淌。和一株石竹面对面,看着彼此,又有笑声:“我也很笨,可我有很多朋友。”唧唧,有人不答应。
“石竹前辈,你也要跟人说话的,师父说,不能都憋在心里。”手又到了石竹上,亮起来了,是月华来了吗?
人走了,眼前忽然一亮,一个美丽的白玉世界。满眼透亮的白玉竹,映着月色,还有薄薄的雾霭,一股七玄山特有的,绵绵的味道。有这股香气陪着睡觉,总是美梦的。
就在身后,石竹那里好像有风声赶上来,是沙沙声响吗?
有人回头,笑起来,摸摸小蛮的大脑袋:“小蛮,石竹前辈好像动了。”大脑袋也回头,好像看不到,那就转动着再一蹦,整个人换了个方向。唧唧,仿佛也察觉到了。
继续走,路途格外清晰,慢下脚步,不遁形了,印在土地上,美丽的两排脚印,一大一小。像上学堂的小孩子似地,也不好好走路,你撞我一下,我也撞你一下。你看,是不是呀,又摔跤了,也不知道疼,就只会傻笑。
“像老泥潭的那段路。”又在回忆了。一条老路,他走在上面,不是大蛟山的路,比大蛟山还老。又起雾了,不是绵绵,比冰凉还凉,可以说是寒。奇怪的感觉从脚底爬上来,是因为曾经认识吗?可并没有印象呀。
脚步停下了,凉雾也停下,白玉竹睡着了,影子好模糊。站了多久了?反正小蛮在打盹。
到最后,还是雾最先动,如果是在柱子村,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雾输了。输了还赖账,一个劲地往眼睛里钻,想逃过惩罚。气愤的竹子醒过来了,明晰的一道人影出现,可是,偏偏有人睡着了,没看见。
睡着归睡着,眼睛居然还睁着。一对模糊的眸子,浓的,越发浓起来,淡的,也淡得如水。
“啊?”轻轻的一声嘀咕发出,“我怎么睡着了?”
“小蛮,小蛮。”
“小蛮,你也睡着了。”
“唧唧。”对,睡着了。
换了个世界,明明双脚站的地方不曾改变,薄雾没变,月光没变,竹子也没有。可许多东西变了,人也跟着变了吗?
贫瘠的土地,陈旧的气息,寸草不生。唯独生着一棵通体黑紫色的竹子,它好像比石竹还孤单。
“当——”仿佛还听见了头顶深处的一语钟响。
“小蛮,不是含香树。”疑惑,回想,又看着竹子道:“但我好像认识。”
“很熟悉的感觉。”说着。
“像是朋友。”又说着。
仰起头看去,看着那一棵散发着奇怪香味的树。不仅有竹香,还有其他的。不是含香,那是什么香呢?
“你是魂香吗?”李柱子忽然问出这样一语。可魂香是什么,他又问自己,他却不知道。
他是第二个输的,因为步子被迈开,人出现在了这片古地上。风瑟瑟,好像是寒雾变的,紫竹一动不动,比石竹还固执。
“你是含香树吗?”他问。
竹子没有回应。
“我叫李柱子,是以前柱子村的那个小孩,还有香城。”还是仰着,看着,并没有动。像不像千年?
千年的注目,终究是动了,妖竹是第五个输的。颤动着,怎可能是沙沙?
唰,唰唰!还不止,花叶尽落,虽然没有花,可闻到香了,带着一股血的味道。叶子中穿出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这棵妖竹。
天地在颤,刮起无主的风,令人晕头转向。但第三个输的没有,因为他是鬼魂。他的气息和李柱子很像。并且除了风,那股寒意也在,仿佛刀割。白玉竹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好深,又好执。
李柱子没有看到,也没有感觉到这一切。妖竹的光华缠绕着他,如一帘瀑布,他身在瀑布底下。
就不远处,小蛮一屁股坐在地上,没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注意到,她竟然把半只烧鹅带在了身上。
此刻红光一闪,她又变回鸡蛋大小,这样,烧鹅看着大许多,也经吃一些。其实不然。
竹林外,木屋群,方才地面忽然一震,无情地打断了呼噜声。呼噜声的主人虽然睡得死,可他向来机警,一有风吹草动,总是他第一个醒来。
古铜色光华一闪,木窗中刺出一道人影,正是山草上落定的江仁明。他环顾四周,只有风声,并没有异样。但忽然间,风声某处,似有人影闪过。
“是谁——”他大喝一声,光华化作急电,瞬间落至风声这里,可只有枝叶摇曳,没半点的人影。正是疑惑,吴楚义等人纷纷到来。
“有人吗?”李玉儿双眉一动。
江仁明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影,可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八字胡一动,两手沿着胡子的轨迹缓缓滑过:“二师兄向来有狗鼻子的神通,看样子,有不速之客闯进七玄山了。”
众人点头,却李玉儿惊叫:“柱子呢!?”的确,少了那么个人。四道光华骤闪,可小木屋里没有,小蛮也不在。
“师父不在,我们不要分开,一起去找。”吴楚义道。
李玉儿忙着点头,一脸焦迫,都快哭出来了。这个时候,仁明和显锋走到一条道上,相继拍了下李玉儿的肩膀,道:“小师弟不会有事的。”
四道光华如鬼魅,穿梭在七玄山的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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