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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少爷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之后,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安若初和陆靳晏两个人。
安若初拿着自己的手包准备离开,反正这场戏因为他的突然出场被搞砸了,她也该退场。
“坐下!”一道冷戾霸道的声音夹杂着对她浓浓的不满,愤怒的在整个包间里蔓延开来。
安若初看了他一眼,真是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现在他这个样子,还真像是抓到自己老婆在外面约、炮的合格老公似的。
包间里,因为两个人的沉默变得很寂静,静的都好像根本没有人坐在这里一样。
陆靳晏不说话,安若初也就保持沉默,一张红唇紧抿着,低头玩着手里的手机。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靳晏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他以为她至少会给个解释的。
安若初在手机上不断滑屏的手指顿住,抬头,一贯清冷的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站在窗口的陆靳晏回过身来远远的凝望着她,“你还缺多少?”他问她。
安若初对他的问题很是出乎意料,她以为他会再次出言羞辱她没有自知之明,甚至羞辱她跑出来宁愿出卖她的身体,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打垮他。
可他没有,他竟然问她,还缺多少?
“20个亿。”四目相望,两人之间明明只隔着一张圆桌的距离,可为何却偏偏是个圆,找不到起点也不知道那里是终点。
他看着她,今天的她,很好看,很美,就好像第一次在相亲的咖啡店里,一眼见到她时的那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年了,她在他面前只穿一种颜色的衣服,黑色。
从他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天开始,她似乎就失去了笑容,不,在她看来,是失去了一切。
就在安若初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看着她而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只听到他低沉的男中音在包间里蔓延开来,传入她的耳朵里,一下就落在了她的心上。
“我给你。”
安若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想,他是喝多了才来的吧?他明知道那20个亿是用来破坏他这次研发新产品的。
“条件?”天下没有白拿的钱,过去一年在商界上混,也是知道什么叫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
陆靳晏迈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坐在了刚才董少爷坐的那把椅子上,阴鸷的眸子微微一眯,“和你刚才给董少爷的条件一样。”
呵,安若初笑了,笑的特讽刺,她扭头妖冶的看着她,小手帮他整理一下黑色衬衣的领口,红唇一张一合的和他说着,“你,我不卖。”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说出去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和自己结婚一年的丈夫,今天要给她20个亿,目的是为了让她陪睡一、夜。
其实她也没想过卖给董少爷,她就是想让陆靳晏出糗,想给陆靳晏感受一下,背带绿帽子是怎样的一个感觉。
一只大手用力的桎梏着她的手腕,手腕上的珍珠手链隔在他的手心和她的手腕间。
安若初不知道他的手心疼不疼,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
就在她准备睁开的时候,他的另一只大手已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血眸怒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是准备杀了她的吧。
安若初一点儿也不反抗的闭上了眼睛,她早就想死了,只是一直死不了。
陆靳晏如来自阴曹地府的阴冷声音在安若初的耳边蔓延,“安若初,我可以任由你在集团里为所欲为,你想怎么玩,我由着你,但你这身子,只要还是我老婆一天,就必须是清白着的,我不要,其他男人也绝不准碰一下。”
他的话真好笑,他说他什么都由着她,他还知道,她是他老婆。
安若初笑了,即使悲悲凉凉还是笑的高冷疏离,她用力拿开他禁锢在她脖颈上的大手,不依不饶的反驳他,“凭什么?陆总能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这个被冷落在家守活寡的女人就不能在外面……”
“不能!”安若初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靳晏一声怒吼切断。
安若初的心随着他的怒吼以及他眸中的怒火,重重的颤了一颤,他知不知道,这样,她会误会他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儿是在乎她的。
安若初挣了挣还被他大力桎梏住的手腕,真的很疼,本能就是想要逃离这份痛。
陆靳晏仿佛瞬间清醒,这才感觉到手心的坚硬,意识到自己攥着的是她曾经受伤的那只手。
缓缓松开,温热的指腹抚过她浸出冷汗的手心,心,不由得一抽。
这个房间里的沉闷让他觉得窒息,他突然起身,离开包间,房门被他发泄怒意,“砰”的一声甩上。
安若初的心随着被甩上的门声,不由得一颤,颤的生疼生疼,但又能怎样呢,疼,就忍着呗,总有疼到麻木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不会痛了。
安若初高高的将头仰起来,听说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只要高高的仰起头,眼泪就会回去了。
她拿着手包离开包间,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陆靳晏并没有走。
她刚出门,他就将手里的纯手工黑色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句话都没说,双手插兜,大步走在了前面。
安若初看着他欣长挺直的背影,刚才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回家的路上,他随意的问,“想吃什么?”
她扭头看着车窗外匆匆略过的街景,回答,“我不饿。”
“既然想要看到我死的那天,就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别死在我前面才是你的本事。”陆靳晏面无表情,冷酷的说着。
这么重的一个话题,他们两个说起来,却比上一句来的还自然顺口。
安若初转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很完美,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突然很想问问他,“陆靳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和他无冤无仇,他却让她的生活在一念之间坍塌沦陷。
“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陆靳晏想都没想的回答。
是啊,是她先招惹他的,是她先答应父亲去勾引他的,他明明早已看穿一切,却不曾戳破,因为他早已制定好了那致命一击。
所以说,这一切要怪谁呢,只不过是她罪有应得,咎由自取罢了。
安若初低垂着头,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珍珠手链,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哑,“如果我肯离婚,你是不是会如释重负?”
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对他的心,也早已尘封的密不透风,可在说出来的时候,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模糊了视线。
她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恐怕自己会错过他的答案。
车子在路边一个急刹车停下,他神睨着她,她终于想离婚了,可也就才一年的时间啊,她就忍不下去了吗?
只听到他冷冰冰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那你说一次试试看。”
安若初倏然抬眸扭头看着他,坚如磐石的一口咬定,“我不。”
四目相接,她的坚定和她的湿眸,让陆靳晏的心一怔,只看到她,突然像个倔强的孩子,在和别人争抢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玩具。
她说,“陆靳晏,你越是想要和我离婚,我就偏不和你离婚,我就是要花光你的钱,我就要看着你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痛苦,我就要让你恨不得杀了我。”
他没听错,她的声音在哽咽,她的表情在高冷的不可一世,她也是个女人。
同样需要被疼爱,被宠溺,被呵护的女人。
她的眼圈都是红的,可她却在努力忍着不准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他看着她,声音淡漠低沉,“好啊,那就都受着吧。”
他别开视线,准备重新启动车子,他们之间就不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两个人肯定都会崩溃。
车子刚要几步,安若初就在陆靳晏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陆靳晏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抓住她,可却抓了个空,当时他的心就不由得一惊,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把生命当回事。
看着她在车水马龙中不顾安全的穿梭,他真是恨不得抓住她后把她捆起来,让她那里都不准去。
因为她的高跟鞋太高,一辆黑色轿车的一个急刹车她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车主打开车窗对她生气的大骂,“想死就去跳海,还能喂鲨鱼,别在大街上祸害我们这些无辜的路人。”
安若初坐在地上,路上围过来的行人有些多,却没有人愿意过去拉她一把,她想要自己站起来,可脚崴了,手腕本来就用不上力气。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另一只完好的手腕,强行的带着霸道的怒意将坐在地上的她拽了起来,然后也不问她有没有受伤,就带着一身戾气的拽着她走。
安若初强忍脚腕的痛一声不吭,他将她塞进车里,这一次他锁好了车门。
主驾驶座上的陆靳晏极度疲惫般的依靠在车椅背上,单手拧着皱成深川的眉心,声音低沉疲惫,“安若初,你闹够了没有。”
“……”安若初半侧着身子坐着,看着他,是她在闹吗?一直都是她在闹吗?他以为她是在无理取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