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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何孟言,我在心里窃喜。
何攸之很是怒火冲天,冲那个无辜的手下吼道:“怎么给他跑得?不是说了药下得很足没问题么,你们不是还有人看着么?”
“我们也以为药很足不会出事,就……”那人说着低下头,准备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陆离这小子还是够意思的。药是他下的,药量到底足不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猜他也早就想好了,如果何孟言真的昏迷不醒,我把他救回来还是很难的,反正他顺水人情都卖了,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在药量上下点文章。
这小子,这么精明,我怎么能放心把荔枝交到他手上?
何攸之骂了那个人没两句,突然又转向我,蹲下身很不友好地一把揪住我衣服,将我扯近他,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升腾的体温。
何攸之一半威胁一半质问:“可以啊,竟然还留了一手?果然不只你一个人!他们是不是做好了牺牲你的打算了,让你留在我们手上?”
何攸之这个人啊,我真是在心里暗暗骂他,做人为什么不能单纯一点,为什么不能想得少一点呢?为什么觉得全世界都是阴谋诡计,都是别有用心?
我很生气,很想纠正他这点,很想告诉他我真的是孤军奋战虎口夺食,但很明显,这种人还有一个特质,就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解释他都是不会信的。
我认命地点点头:“随便您怎么想,我落到你手上我也认栽,好在何孟言走了,这就够了。”
我其实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何孟言跑回北京,联系上小秦,知道我只身一人来秦皇岛找他,然后自投罗网联系上何攸之,还是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
我和何攸之各怀鬼胎地对望着,心里想的却都是关于何孟言。
片刻之后,我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
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不等我挂断电话,何攸之已然眼疾手快从我口袋里摸出来手机。
果然,何孟言的电话!
这个人啊,好不容易逃出去了,找谁不好,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很生气,却也很温暖,毕竟,何孟言心中最为挂念的那个人还是我。
何攸之接起电话之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瑞士军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他就是一个很惜命的人,不然谁会随身携带刀具。尤其是他玩转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就露出尖刃,在灯光下明晃晃的,透着一股杀气和血腥味。
何攸之不由分说拿刀剑顶住我的后腰:“问他在哪。”说着他用了点力,那把刀又快又利,登时戳破我的衣物,就抵在我肌肤上。
我能感觉到,此刻只要他往前挪上一寸,或我往后靠上一分,都会在我腰窝上留下一个淋漓的血窟窿……
“明白了么?”何攸之威胁似的旋转了一下刀剑,然后淡定地接起电话,放在我耳边。
“喂……”没办法,我只好开口,“孟言。”
“你在哪?”何孟言的声音听上去虚弱而疲累。
“我在家呢。”我看着何攸之,他用嘴型掩饰着我下一句应该如何回答。
听到这个答复的何孟言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强迫自己逼出一点笑意:“这么晚了赶快睡觉,明天我去找你。”
“好……好啊。”我舔了舔唇,何攸之一遍遍用唇语让我问何孟言他在哪,我却想尽力拖延迟迟不愿开口。
直到何孟言先问道:“你没事吧,我听你声音不太好。”
何攸之警觉起来,不仅拿刀子抵住我的那只手没有放松,另一只手还扼住我的喉咙,他又用嘴唇示意了一边,末了还加上一句:“小心身后。”
身后是什么,是命嘛,我知道。
“我没事。”我咬着唇低着头,“孟言……你快跑,别回头,快走!”
话音未落,电话被狠狠砸到地上,屏幕尽碎,直接断了我后面还能用这部手机联系外面的念头。与此同时,何攸之真的没有心软,他手腕一用力,刀子戳破我的肌肤,刺骨的疼痛从腰间传来。
他还不满意,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我,他轻轻扭动着刀尖,让那刀刃一点点往里钻,带动着我浑身的神经,让我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疼痛之中。
他将这个过程尽量拉的漫长而难熬,他大概旋转了几分钟,才让刀刃一半都没入我的肌肤,却不足以真正伤害我的内脏。
然而也就是这几分钟,我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浑身布满了冷汗,低沉而压抑的呻吟从我嘴角慢慢溢出,最终我张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何攸之甚至还让刀刃留在我的身体里,即便是完成了他的折磨,他也不肯将他的瑞士军刀收回,只是颇为满意地欣赏着我的反应,冷笑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现在知道,说错话是会付出代价了么?”
我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和何孟言三令五申的那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其实是异曲同工的道理。
真他妈疼,当初卢川打掉我一个孩子,也不过这么疼。而且那次比较仁慈的,就在于我很快就昏了过去。而今天何攸之的酷刑并不是,我感觉他拿捏得特别好特别到位,既让我延绵不绝的疼痛,又时时保持着我的清醒和意识。
他一松开我,我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宛如一只被打捞出水的鱼,贪婪地张着嘴吸着气,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何攸之满意地看着我在地上挣扎:“你现在还有两条路,要不然告诉我,你同伙到底是谁,何孟言现在在哪。要不然,我还有很多招数等着慢慢折磨你。你之前拿何孟言威胁我,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那些威胁都不成立。就算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你真的怀着他的孩子,像何孟言那种背叛了家族利益的人,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太可怕了,这什么鬼家族!
一个家族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人么?不是亲情,不是孩子么?为什么会有人用利益去衡量一个家族,并且认为背叛了利益的人就该去死呢?
我不禁感慨于这位高高在上何家大少的三观不正,但我也只能感慨一下了,毕竟,我根本没有能力和他抗衡。
我吸着冷气,许久才稍稍缓过来,颤着嗓,我回答他的问题:“来啊,你还有什么招数,慢慢来啊。”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何孟言我早不知道被卢川绑架过多少回,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所谓再被何攸之多折磨一些。
“你没有怀孕对吧?”何攸之却一下子看出来我的破绽。
我皱着眉没有说话,多说多错,我还是知道的。
“一个母亲,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犹豫一下,不可能这么爽快。”何攸之冷笑道,“你要知道,我接下来的招数,肯定没法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的。”
的确,我之前都忘记了我欺骗他我怀了孕,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个母亲应该有的护犊情深。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和他耗下去:“你接下来想怎么样?”
“这里这么多男人,你说我想怎么样?”何攸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要是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在何孟言的女人身上找乐子,是不是还挺杀何孟言威风的?”
卧槽!
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但如果说我刚才是一只待宰羔羊,那我现在就是砧板上被刮了鳞片的鱼,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我腰间的伤足以让我安安稳稳躺在地上,翻个身都做不到,尤其是那刀子还留在我体内,过度的动作只会让我伤得更深。
“你卑鄙!”我狠狠啐道,“你太过分!”
“要不从我开始?”何攸之走过来捞起我的身子,他的手还故意按在我的伤口处,让我疼得几近昏厥。
好在他没有把我扔在沙发上,可能他也怕一扔真的会扔死我。他还算比较温柔地把我放在沙发上,一只手已经探进我的衣服领:“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用别人用过的女人,尤其还是我亲堂弟用过的女人的。不过,如果这样能逼你开口,你说我卑鄙也无妨。”
说着他在我胸前摸了一把,虽然我当年在尊煌的时候也没少被猥琐男揩过油,但自从遇到何孟言之后,那便是只有他才触碰过的地方。
何攸之手法很老道也很精妙,一下子挑起我的兴奋点,让我不自觉弹起身子还红了脸。
“啧啧啧,这么敏感,难怪能勾引到我弟弟。”何攸之故意在言语上侮辱我,“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不……不……啊……”
不给我反抗的余地,他一只手掐住我胸前的敏感,另一只手狠狠抽出我腰间插着的刀,鲜血顷刻之间肆意开。
看来我对他的定位还是很准的,他真的不是人……
何攸之满意地看着我失神的双眼与卡在喉间的痛呼,不以为然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和何孟言约好接头的地方,或者供出来指使你的人。我保证不再碰你的身子,而且找医生给你包扎伤口。”
“无……”我咬着牙,从齿间艰难地溢出几个字,“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