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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段时间,余笙手臂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在这期间,谷倾然并没有来看过她,他甚至连回家的时间都不多,一下班就去医院陪许时蔓。余笙不想再见他,可又控制不住地想他。
这一次,她和刀子打听到许时蔓住的医院,趁着方方复诊的机会,想偷偷去看看他和许时蔓。到了病房,余笙自然不敢进去,只忐忑地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瞧。
里面的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一副情深意切的温馨画面,余笙红了眼眶,默默回身离开。
病房里。
谷倾然拉开许时蔓圈在他腰间的手,眼神愧疚,“时蔓,抱歉,我不能和她离婚。当初这场婚事因为那个孩子而轰动全城,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一定会对谷家的名声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我不能这么自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许时蔓哀求他和余笙离婚时,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许时蔓也不再坚持了。她是个知分寸的人,不会当面做让谷倾然为难的事情。
她垂着脑袋,用力点点头,“倾然,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提了。”可说完这句话,她嘴角便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这段日子,余笙一直在家休养,谷千承突然来了。
他打听到余笙受伤,过来看看,可余笙的态度却有些疏离。谷千承知道,她不肯说,那这一定是谷倾然干的,也只有他会对她这般心狠。
他将她扯到身前来,抱着她信誓旦旦说:“余笙,你不用怕,我带你和方方走,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一次我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再让你被谷倾然抓到。”
余笙听到这话,心里反而愈发害怕了,如果再次被谷倾然发现她还和谷千承牵扯不清,那她一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千承,你先放开我,放开我!”余笙小脸苍白,心里害怕,一个劲想要推开谷千承,生怕谷倾然突然回来看见这一幕。
“笙笙,我爱你,你和我走吧……”
谷千承不顾余笙的挣扎,将她禁锢在怀中,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侧被人猛砸了一拳,他整个人都被打得后退几步。
谷倾然气势冷峭地站在他面前,眼瞳赤红,口气阴冷:“谷千承,你怕是活腻了,她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说着,他又转身狠瞪余笙一眼,睚眦欲裂,“还有你!水性杨花的女人!”
小叔子抱着大嫂说“我爱你”,看到这样的精彩画面,谷倾然的心脏就像被人烧了一把火,他只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余笙被吓得不敢抬头看他,捉着衣角的手不断搅动着。
谷千承忽的冷笑一声,“呵,谷倾然,我是活腻了,你除了会欺负一个女人,你还会点什么?怎么没本事杀了我?”
谷倾然听出谷千承话里的讽刺,额头顿时青筋暴起,她是他的女人,他愿意怎样就怎样,与他一个外人有何相干?
想到这里,他一拳朝谷千承身上砸了过去,睥睨一笑:“谷千承,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不要,倾然,他是你弟弟!”余笙害怕,忍着身体的不适上去拉架,他不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一行人,听到动静,几人皆往外看去。
带头的人是谷家的老爷子,后面跟着谷倾然的母亲,以及几个谷家德高望重的叔伯长辈,这架势,看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谷倾然心中生疑,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一副要杀了谷千承的样子。
老爷子站立在他们跟前,怒火朝天,呵斥一声:“把他们给我拉开!”说完,还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几下地面,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老爷子一口怒气没舒缓过来,面色通红,气喘吁吁。余笙看见后,慌忙的扶着老爷子,帮着他顺气。
“爷爷,您别生气,您先别生气!”余笙关心安慰道。
一旁的谷母看见余笙投机取巧的样子,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推开,让人把她抓了起来。
余笙诧异,不明所以,不顾身上的痛忐忑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哼,别喊我母亲,我可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儿媳妇,你不要脸,我们谷家还要!你们去把方方抓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余笙怎么给我们谷家上下交代?”
谷倾然原本还想挣扎过去继续打谷千承,但是听见他母亲这么一说,他跟谷千承的事情就暂时放着了,甩开了那些人抓着他的手,朝老爷子跟前跑了过去。
“你们这是要干嘛?”谷倾然朝老爷子质问道。
刚喘过气的老爷子恢复脸色,眼神凌厉起来,“我们要干嘛?你好好问问你的女人,她要干嘛?她不知羞耻,带着野种嫁进我谷家,我定不能轻饶她!咳咳……”
余笙闻言脸色大变,跪了下来,哭求道:“爷爷,这些事情我一个人承担,求您别为难方方!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你这是承认了?”谷倾然面色波澜不惊,手却捏成拳头,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活活掐死。
她怎么能这么心机歹毒?
七年前爬上他的床,害得他心爱的女人车祸变成植物人,两年后又利用一个不是他的孩子来嫁入谷家,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她还有心吗?
“倾然,不是这样子的,不是……方方,方方是你的孩子……”余笙哭诉道,她知道此时谷倾然已经信了,心中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死到临头还想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谷母摔下一叠文件,余笙跪在地上,爬过去捡起来看。
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书,上面清楚显示着,方方与谷倾然并非亲子关系。
“这是前些天有人寄来的文件,我已经找人彻查过了,结果是真的,余笙,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余笙如同当头棒喝,登时怔住,怎么会这样?方方怎么可能不是谷倾然的孩子?
“倾然,方方……”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谷倾然猩红着眼,打断了余笙的话。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不相信么?
正在这时,方方也被人带下了楼,一见到妈妈正嘴角是血地跪在地上,他立即扑到余笙怀里,瑟瑟发抖地说:“妈妈,我害怕……他们好凶……”
谷母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来人,按照家规,给我把这个贱女人的腿打断,把她连同小杂种身上的衣服统统给我扒了,然后把他们丢出谷家,谷家的一根头发丝他们都别想带走!”
余笙大惊失色,慌忙去求她:“母亲,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方方也被吓得大哭起来。
谷倾然直直瞪着他们母子,朝众人呵斥一声:“她是我的女人,自当由我来处理,铁棍给我,这条腿我亲自来打断!”
谷倾然话毕,接过铁棍,就要往余笙腿上砸。
余笙紧抱着方方,可怜地乞求谷倾然的怜悯:“求你们,别为难方方……”谷倾然犹豫了一下,叫来了刀子,让他把方方先抱走。
他提棍要打,可不等余笙感受到痛,只听“砰”的一声,谷千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过来,替她接下了这一棍,痛的龇牙咧嘴。
“千承……”余笙看着跟前的人,愧疚地哭喊道。
“千承,你做什么?”老爷子担心地厉声喝道。
谷千承护着余笙,一字一句认真道:“爷爷,余笙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为了成全余笙让她嫁给大哥的,孩子是我的,方方还是谷家的血脉,您不能这样对他们母子。”
在场的人听到这里,皆是大惊。
余笙听到谷千承这话,也止不住抬头望住了他,满脸不可置信。
千承他……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而一旁僵立的谷倾然,脸色则更加难看了,他心中对余笙的厌恶与憎恨,瞬间又深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