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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老夫人的人, 但对于沈轶,依旧表现出绝对的尊重来, 管家拉开车门, 下来的却不是他以为的沈轶, 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已经有些年生没有见到男孩, 就是逢年过节,男孩都不会来沈家,沈轶将他护在羽翼下,像颗稀世珍宝一般,从来不会带出来,就连沈家的人,也难以接近到男孩。
祁遥先下车, 同管家礼貌微笑道了声谢, 随后从车后方绕过去,到车身左边,给沈轶开车门。
沈轶自车里出来, 身体挺拔笔直,脖子朝向右边转了一个弧度,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沉肃穆,略微点了点头, 算是同管家招呼。
管家笑容依旧得体, 往前走, 落后沈轶半步。
“……老夫人刚还问我, 说五爷你什么时候到, 其他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在屋里坐着。”管家一边跟上沈轶快速的步伐,一边说道。
末了他视线往在沈轶左手边的祁遥那里瞧了眼,男孩今天穿了一套崭新的白色西服,身姿俊拔,直如松柏,腰细腿长,肌肤白皙胜雪,就单单这么看着,仿佛是画册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似的,那份冷傲和骄矜,到是隐约有点沈轶过去的影子。
算起来,祁遥目前是沈轶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二人同住一屋檐下十多年,神态间,若仔细去看,还真有点相似的地方。
沈轶似乎真的将这个他人的孩子当成自己儿子在养,完完全全的捧在手心,养得像个小王子,不过另一方面,管家也有点疑惑,沈轶若真的宠爱男孩,为什么不让男孩改姓沈,这样放一个异姓人在身侧,怎么看,都叫人觉得有点别的其他心思在里面。
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尚且容易离心,没有血缘关系的,怕是来点什么小的波动,就会直接崩塌。
走进到大厅里,一屋子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人,先是其中一个发现进来的沈轶,及时止了声,其他人跟着望过去,那一瞬间,每个脸上的表情都瞬间一变,笑容有还是有,但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还以为你不来了,我正准备去给老夫人说,你就到了。”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笑着出声,他是沈家老二,沈大就坐在他对面,不过那是个窝囊废,在沈家家主争夺战里,败给沈轶后,整个人都完全颓废下去,手里的产业都是一双儿女在打理,他的儿女同男人的关系,反而比他那个父亲的还要亲一些。
沈零这话一落,周围就相继出现相同的声音。
“五爷。”
沈家老大看着他的五弟沈轶,下意识生出一点畏惧心,然后眼神就躲躲闪闪。
其他小辈大多没经历过那次沈家换家主的动荡,对沈轶崇拜心比惧怕心,要多一些。
沈轶高大峻拔的身体立在众人面前,眸光淡淡地扫了众人一圈,似谁都没有放进眼里。
对于开始同他说话的沈零,也只是冷睥了一眼。
被无视了个彻底,心间火嗖得蹿起来,沈零脸色乍变,但总归还是忌惮着沈轶,有怒不敢发。
沈轶转过身,对祁遥道:“找个位置坐,我上楼见老夫人。”
随后沈轶就跟着管家上了二楼。
沈轶一走,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祁遥身上,那一道道视线,几乎不加收敛,有的尖锐似刃,像是要刺进祁遥的身体里,有的犀利露骨,好像已经扒了祁遥周身的衣服,带着不怀好意地打量和探究。
祁遥抬眸扫了一圈,看到左边一个角落里还有个空位,虽然知道这里的人不友善,不过他也待不了多久,只要沈轶在一天,这些人,哪怕是楼上的那个,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走到空位上坐着,忽的,旁边不知道谁发出一道嗤笑声,祁遥寻过去,对上一双阴狠的眼。
这些人将不善表现得太过明显,祁遥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太可行。
“这是沈家,什么时候,外面的人可以随意进出了?”有着斜长眼睛的青年背脊半靠着沙发被,两腿交叠,一手随意放身侧,一手放在膝盖上,微眯着眼,视线轻视着祁遥。
祁遥两手都放在腿上,缓提了一口气。
跟着他肩膀突然一沉,祁遥身体条件反射一颤,惊讶地往左边转头。
随即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对双胞胎,离得他近的男孩手臂揽着他的肩膀,身体靠了过来。
“别听他胡说,他啊,就是嫉妒,嫉妒你可以跟在五爷身边,我记得当初有人巴巴地求五爷,想到他手底下工作,结果怎么样,好像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来了。”男孩眼里都是明媚张扬的笑。
看起来似乎是在帮祁遥,但祁遥心里透亮,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在一唱一和罢了。
“宁哥,你这套西服款式还真不错,哪里定制的?刚才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以为五爷转性,找了个漂亮的小情人来着,啊,对不起哦,我不是说你是五爷的小情人。”男孩笑容陡然变成十分真诚,为自己说错话而道歉。
祁遥摇摇头,道:“没关系。”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去楼上怎么样,我最近发现一款新游戏还不错,时间还早,我们玩几局。”沈则言揽着祁遥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湿热的气息扑打到祁遥脖子上,他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沈则言注意到祁遥的这点小动作,嘴角往上微扬,笑容增了两分。
与其暴露在一大群的视线里,跟沈则言走,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何况祁遥有预感,沈则言故意接近,不是真的为了要和他打游戏的。
怕是别有所图。
对方都将鱼饵给抛到眼前,他要是不咬上去,可就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好心。
祁遥嗯了一声,同意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则言同胞哥哥沈明善也随同着一起离开了大厅。
管家没有跟进屋,而是在沈轶进到老夫人房里后,站在外面,将房门给紧紧关上。
“……你把他也带来了?”老夫人腿脚稍有不便,椅子右侧放着一个拐杖,虽年事已高,气色精神却相当好,眼睛里都是凌冽的亮光,声音也铿锵有力。
沈轶站在老夫人面前,为老夫人连祁遥的名字都不肯提及,而微微紧了下瞳孔。
“你说到他二十岁就让他离开,可我怎么听闻,你把东源都交给他管理了,他跟了你十多年,感情肯定有,但给他一个东源,是不是太过了?沈家的东西,是可以轻易送给外人的吗?你惯着他,纵着他,让他待在沈家,却不是姓沈。”
“他不是沈家的人,我管不了,但你沈轶,你姓沈,我能管你吧?”
老夫人抓着拐杖摇晃着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缓慢走到沈轶面前,仰起头看着这个比她高了两个多头的现任沈家家主。
沈轶的母亲她当年就极度不喜欢,不过是一个教书老师,攀上他们沈家这门高枝,命薄福也薄,连带着沈轶,她也从来没怎么喜欢过。
“老夫人想让我做什么?”沈轶淡漠着脸,问及道。
“你不想娶妻,我不逼你,沈家没有女主人没有关系,可你不能没有子嗣,我已经找好了代孕的人选,你抽时间去医院一趟。沈家的家业,必须也只能给流着沈家血液的人。”老夫人情绪隐隐有点激动,拿起拐杖在地上重重敲击了一下。
她锐利眸光盯着沈轶,等着对方点一个头。
这么些年来,老夫人就没放弃过让沈轶有个孩子,以前还只是劝说,现在直接是威胁了,话里话外都带着祁遥,拿祁遥来威胁,老夫人显然不知道,祁遥在沈轶心里的位置,那是他的底线以及逆鳞,谁都不可以轻易碰触。
“……沈家现在大半的家业,都是我一手铸造出来的,它今天可以姓沈,明天也可以姓别的,老夫人您今天八十大寿,还是在家继续颐养天年比较好,我们小辈的事,您少操一点闲心。”
“不要再安排人到邹宁身边,我的耐心,从来都不太多。看在您的面上,这次就放某些人一马,若还有下次,哪怕他们真姓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沈轶,你……”老夫人举起拐杖,声音都激烈抖着。
“叫您一声老夫人,尊敬您是长辈,但我沈轶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需要您来指手画脚。”
老夫人言语里多有暗示,沈轶更喜欢全部摊开来说,在这里一次性将问题说清楚,免了以后再有纠扯。